都管得,就你不行。”徒忻咬牙念着这句话,翻来倒去不知道多少遍,直到天边泛起鱼肚白,太监总管请他更衣准备上朝,手上不住嘴上还不闲:“殿下这是一宿没睡?怎么能拿自己的身子不当一回事儿呢?不过也快了,等有了王妃,自有人心疼您照顾您了。”
徒忻还在心里念叨
132、一丝明悟两处无眠...
“就你不行”,看着泛白的天,忽然悟了。
可明白了又能怎么办呢?徒忻嘴里发苦,自己这边儿,倒霉的一定不是他,另一边儿难道让他孤苦一生?谁也不会答应吧?自己头一个就不会答应。
总管太监大惊:“殿下,那参茶是漱口的,您别咽呀。”
清早,两人不约而同写了短笺去道歉并要求相约一见。白天心不在焉了一天,晚间回家,看到桌上的信笺,都怔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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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3、恭王婚宴平安烽火...
夏天还是那个夏天,地方还是那个地方,只是这次见面却不如以前那样什么都能说一点了。相顾无言是当下的真实写照,不过放心,没有出现泪千行的情形。默默对坐着,直坐到大夏天里茶都变温了还没一个主动说话的。不是不想说,而是不知道说什么怎么说,之前打好的腹稿,全都飞了,怎么也张不开嘴。
贾宝玉心里苦笑,两人还真是像呢,其实也不用说什么了,大概,已经全明白了吧。确实也不用说什么了,事到如今,也只有道一声珍重了,以后的日子里或许见面的时候心底有一块不一样的地方,也许什么都让时间给抹平了。终有一别呢,贾宝玉抬手捧着茶盏静静地喝着。徒忻也拿起茶来缓啜了一口,然后放下:“帝女为公主,帝姐妹为长为此主,皇姑为大长公主。十四妹是长公主,你这驸马辈份倒是不低了……”一长一短地解说。顺便把如今宫中情势也说了一回,宫中要办三件大喜事儿,徒忻的、十二长公主的、十四长公主的。徒忻把自己的事儿省去不说,单说两个妹妹,十二长公主也选定了驸马,皇太后妥协了圣旨得皇帝下,甭管上头一串原因里写着奉太上皇、皇太后命,那最后签发人还是皇帝。总不能不叫闺女嫁人吧?那可真成笑话了,皇太后没这个怄气的底气。皇帝也是开头赌气,想刺激一下皇太后,并不能真叫妹妹先嫁倒把姐姐扔一边儿,他也丢不起这个脸。皇帝另拿一宗室女填给了皇太后的侄孙,算是抹平了这件事儿。
太上皇对于十六儿子给他挑的十四女婿非常满意,对于十二女婿就有点非议了,不过生气抱怨的话都让皇太后说了,太上皇自己倒消了气。甚而至于,皇太后又念叨的时候,太上皇还对徒忻抱怨嫌烦,皇太后受了夹板气,在徒忻进宫请安的时候不又念叨了,十二驸马是未来要袭爵的人只好说不知道为人如何,十四的驸马贾宝玉在这方面却是硬伤在皇太后迁怒的时候就要挑剔一下了。徒忻淡淡一句:“辈份儿合适,没乱伦常。”把皇太后噎得不行。她中意娘家侄孙做长公主驸马,皇太后家族为皇帝出了不少力,但是皇帝却觉得这十多年来也还够了,再要跟他要好处,他不耐烦。虽说皇室婚姻里的辈份纯粹就是个渣,完全不用理会的东西,但是徒忻提出来的时候也戳了皇太后一下,皇太后讪讪的不说话了。
贾宝玉静静听着,临了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两个人都接受了事实,憋屈也只能憋在心里了。只有临别时道一声珍重而已。然而还是手痒,忍不住会写各种短笺,写完揉了,扔到地上还想踩两脚,最后捡起来烧掉。烧完了又赌气,接着默写出来,装到匣子里了。
133、恭王婚宴平安烽火...
出了房门儿还得装成没事人一般,衙门里要接受同事们的道贺,出门要被亲朋好友恭喜,便是在家里,贾母、王夫人等把全家都发动起来了,给贾宝玉量体裁衣,拾各种用具驸马不与长辈住在一起,或者说是公主驸马两口子过日子单有公主的府邸,公主住内院,驸马住前院,这简直不是娶媳妇而是嫁儿子了!荣国府还是高兴得不得了,这个时代的人也只能把这个当成荣耀,贾宝玉只能摇头了。
没两天宫里果然派了人来,一路都是熟的,了红包之后只有说好话的份。旨意下来了,徒忻他十二妹妹封号是寿昌长公主赐婚给了永平侯的嫡长子靳源,十四妹妹封号为永嘉长公主丈夫就是贾宝玉了。然后就是进宫谢恩,一家子都得去,皇帝那里谢完了还得到太上皇那里再磕一回头。宫里又颁出赏来,同时派人过来给贾宝玉量体裁办置办驸马的各色礼服朝服等,又遣人过来教导各种礼仪,主要学习者:贾宝玉。
贾宝玉弄得郁闷极了,一种掉进女尊坑里的错觉油然而生。
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却在一旁准备要娶媳妇了。
公主府要现造,虽然材料都是现成的,人工却要些时日,更兼临近秋忙,不好大肆张扬,进度就要慢些。徒忻的府邸却是现成的,故而婚期定在了八月里,日子比较紧,不但南皮侯家里忙得底朝天,徒忻这里也不得安生,布置新房、安排人手、拟定各种宴请……一派繁忙地度过了整个七月。
八月里,荣国府热烈地庆祝了中秋,宫中元妃又赐出瓜果月饼等物,要说贡上的石榴就是比外头的好吃些。贾宝玉被贾母叫到她那里与女眷们一桌:“往后我要见你的时候就少了,今年且多陪我一会子罢。”说得众人一阵心酸。大节下的王熙凤连忙活跃气氛:“宝玉也长大了,不是好事么?”又说起八卦来引贾母开心,“今年与咱们家走礼的人家比往年多了三年,家业是越来越兴旺了。”话题慢慢转开,王夫人又问贾宝玉:“恭王爷大婚的日子过了节没几天了罢?”
贾宝玉漫应了一声:“嗯。”
王熙凤又问要送什么礼,然后一拍巴掌:“说来咱们家也得为宝玉的婚事预备着了罢?衣服鞋袜倒好说,摆设等却要看公主府屋子的样子去配,只可惜钦天监还没定下日子,也不知道公主府什么时候能成……”
真是个糟糕的节日,过得一点都不开心,撇开一切不提,光是这种谈到未来要寄人篱下的话题就够让人讨厌的了,真不知道‘嫁’的是谁。怪不得不少公主和驸马的感觉都不好,男人的自尊心被踩了不说,娶个媳妇过年都不能跟自己家人一起过公主过年要进宫(携带
133、恭王婚宴平安烽火...
驸马一枚)。
到了徒忻成亲这一天,各路宾客云集,贾宝玉也带着贺礼踏进了恭王府的门槛,照例被赵长史接着送到了总管太监那里,好好地安排了座席。位子比较靠前,谁也说不了什么,摆明了一家人,谁又能不服气呢?旁边坐着未来的连襟靳源,两人原先的交情并不深,虽然都算是世家子弟,但是各人的圈子还不是完全一样的,平心而论,靳源的圈子档次似乎还略高一些,只是靳源没走科举路,他爹又还活着,因要尚主,先赏了个都尉的虚衔。当下两人打了招呼,从天气说起,渐渐说到了各自的婚事,有无消息何时放定一类。
给公主的聘礼却是礼仪上规定好的,刚开国那会儿条件艰苦看起来标准挺高,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这样的聘礼要求比起寻常人家攀比斗富来说还真不算什么。公主的嫁妆除了府邸之外还有田庄、奴仆、店铺、银两、属官,完全不用驸马操心。贾宝玉与靳源相视苦笑,有种当倒插门女婿的错觉哩。真是心中甘苦自知,对男子汉的尊严是一种变相的蹂躏。旁边是一些已经尚主的人,也有神色恬淡的,也有一脸懒惫的。
新郎官今天很忙,他家同姓的亲戚除了要镇在宫里的其余都来捧场了,徒忻身边带着一群人挡酒却不好不给这些人面子,挨个喝了一回。等他巡到贾宝玉这一桌的时候,已经带了醉意了,与姐夫妹夫侄女婿们喝酒就可以放肆一些了,徒忻一杯敬了全桌,亮了杯底儿。驸马们不如千岁们底气足,看他脸上泛红倒不敢再狠灌,纵使有心,旁边还有一个徒愉,这位的架势是要护他哥哥到底了
徒忻往前走了两步,没忍往,回来往贾宝玉身边一坐:“今儿人多,你别不自在,”亲自给两人斟满了杯,“总该跟我喝一盅儿。”贾宝玉的嘴角往上弯了弯,看着他:“好。”
小小的酒杯碰到一起,溅出两滴透明的液体在手上,凉凉的,一扬脖顺喉而下。
徒忻按着贾宝玉的肩膀站了起来,贾宝玉左肩微沉,低声道:“你少喝些,别醉了。”徒忻没回答,只是在他的肩膀上又捏了两下。
徒忻还没巡完桌,府里小太监过来了,悄悄在他耳边说了两句,徒忻的酒顿时化成冷汗从背上出来了。缓缓点头,使个眼色,小太监自去请贾宝玉离席。贾宝玉听说是宫中来人宣他,犹自莫名其妙,心知必是有大事发生了,不然不至于在徒忻的婚宴上把客人拽走。到了徒忻外书房,宫中太监传了口谕,兵部尚书、侍郎并职方司郎中、锦衣卫的人、京营节度使都在都是来喝喜
133、恭王婚宴平安烽火...
酒的这回叫一窝端了,大家相互看了一回,都道不妙大家都是国家暴力机器的一份子啊,还是暴力机器里最暴力的那一部分。
果不其然,旨意是火速入宫有紧急军务,又抚慰徒忻,叫他安心娶媳妇。
几个人都喝了点小酒,这会儿酒劲儿也都惊没了,多少年没打过仗了,这一回真有点不好办呢。
到了宫里,几个在喜宴上说不胜酒力让年轻人自行热闹故而提前退席的学士居然都在。皇帝正沉着脸,几人叩拜未毕皇帝就道:“这会子还讲这些虚礼做什么?看这个。”
六百里加急,平安州出乱子了!还不是平安州节度使走兵部的路子递的求援,他还想瞒着,没想到邻境的人受到战乱波,及有游民、盗匪越境,他们先受不了了,报到巡抚那里。巡抚一看,你们惹祸,给我弄来治安问题影响考评,找死!他直接捅了上去了。
因有徒忻婚礼,且皇帝不乐意在他任期内‘太平盛世’的年代出兵祸,这件事情目前还在最小的范围内流传。皇帝没接触过这样行军打仗的事儿,甚至太上皇治下后十几年都没有,他摸不着门道,只好把这些人叫来商量。
兵部尚书、侍郎参加婚礼去了,本来应该他们最先看到的加急文书底下人不敢耽误直接送进宫了,如今在皇帝这里看到了军报,两人先出了一头汗了,更兼没有想到平安州这里居然会出事儿,一时答不上来,在他们印象里平安州已经平安了好多年了。锦衣卫也不顶事儿,他们立国之初的时候对动乱还比较在意也兼些刺探军情的任务,现在么,对内监管抓人还行,军事上的事情已经渐渐不管了。贾宝玉的太阳穴直抽抽,职方司有一条是管军事情报的,但是太平了半个世纪了,军事情报这一片已经荒废了不少,他又刚接手这里不久,能把京中的司内下属调动起来已经不错了,至于在各地京中的信息网络完全不受他控制。然而这事毕竟名义上他有负一定责任,贾宝玉的额上也开始冒汗了,好在他对这地方算是比较关注的,倒还知道一点情况。
真相就是,这个国家原则上是有这么个军事机构,但是专门的高层次的全局性的专业军事人才数目估计一个巴掌数得来,而且,目前在这间屋子里的数目为零。
皇帝怒了:“都说话!”
兵部尚书一擦汗,不能说不知道,只能先说不要紧的:“如今当务之急是先剿匪盗,平乱之后再抚黎庶、究源由。”这谁都知道,问题是,怎么平?承平日久,将军士兵都不是血火里历练出来的,谁行谁不行?
133、恭王婚宴平安烽火...
皇帝心烦,一指贾宝玉:“你是职方司的,说说平安州是个什么情形。”
他算是问对人了,贾宝玉道:“回陛下,平安州……”从地理、人文开始说到了物产、平安州平而复叛等等等等。皇帝手里有贾宝玉写的参考资料,只是从没把这地方放在心上,如今出了事才认真听着。等贾宝玉择要说了小半个时辰,终于说完了,最后还加上一句:“职方司的人手本就不多,于平安州的具体情形还是得参详着当地报上的条陈才好说,只是已经许久没到有用的消息了。”皇帝勉强点头,眼风扫过地下一干臣子问:“何策可平?”
职方司也兼着参谋部的责任,被问的人里,自然包括了贾宝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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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4、不知死活大做美梦...
对付这种地方性的民变,不像是对付外族,都是在自己巴掌里的事情,大家对于民变这种事情还是比较放松的,这些人就没有把这事儿在‘兵事’这个范围内当成件大事来看的。比起公开造反、重臣叛乱这种民变算是轻的了,虽然一个弄不好可能会把影响扩大,但是大家还是比较自信目前的太平盛世不至于星火燎原。皇帝之所以震怒,除了对‘民变’的惯性重视之外,乃是因为在自己的任期内居然出现了这样打脸的事情,他心里不舒服。兵部尚书等汗流浃背,乃是因为没有第一时间得到消息,怕皇帝迁怒他们。
现在皇帝头一拨火发完了,开始问意见了,在他看来制定方案、调动部队、镇压,完毕。再有就是让户部拨钱,兵部这里事后给大家叙个功,当然不要追究一下当地军政长官的责任,重派个人去,然后,然后还有啥?没了。这件事也就算是抹平了。
当皇帝的目光扫到下面的时候,大家的脖子还是本能地一缩。贾宝玉寻思着自己的资历最浅,怎么着也得等到大家问他才能说。果然,上司们开始出主意了。当务之急有两件事,一是摸清情况二是调兵。尚书大人立刻申请命令贾宝玉马上去职方司调问细节,然后又道:“平安州节度使看样子已是压不住局面了,须得另寻兵强将方才稳妥。”贾宝玉心里大骂,我知道个毛的细节啊?职方司的消息都是下面报上来的,他们能瞒到现在,报上来的消息显然是经过修饰的好不好?就算他一开始比较关心平安州的事,等到贾赦瘫了,贾琏又从平安州抽身了,平安州已经与贾家没什么大关系了,对这个地方的关注当然就要弱一点,甚至情况还好,最新情报哪里还会关注?尤其最近他还遇到不少困扰。
贾宝玉一的额头渗出细细的汗粒,咽了咽唾沫把知道的都说了出来,不好直接说平安州节度使有毛病,只好从以往的教训里‘推测’:“上两回皆因土人不满官员贪酷,这一回职方司没接着信儿,臣还不好说。”这句话说出来,差不多就是提醒大家,可能是现任官员不厚道官逼民反了。贾宝玉有七成把握是这个原因,朝廷对于平安州这样半开化的地方赋税得少,而且的多是方物,只一点点,当地官员在这个基础上翻那么几倍,多的塞进腰包里,这些东西物离乡贵,出了境价格就能翻好几翻。
皇帝当下就反应过来其中的意思了,瞄了贾宝玉一眼并没有说什么,只问该调哪一处兵马平乱。贾宝玉缩后往后,他现在的品级算不得高,不管调谁去平叛,被调的人的级别肯定都比他高,这当口还是别狂妄了。耳听得皇帝与众学士等商议,贾宝玉心里叹气,这些人全t
134、不知死活大做美梦...
m是军事外行!想入阁就必须是科举出来考进翰林院散馆成绩还要不错的读?书?人。没学过军事课程,完全不懂行军打仗,弄不好这辈子都没下过基层部队的,想指望他们指挥部队打得赢,除非这些人里有天生对军事敏感但是因为读书的原因没机会接触军事,这一回终于是蛟龙入海,否则,外行指挥内行,等死吧!
贾宝玉这样想着,心里不有些发急了,毕竟他也是参与讨论的人,真要出了事儿……他也是跑不了的。但是如果他腹诽的一样,他自己也是个军事外行,虽然有个干军事的舅舅,以前到舅舅家的时候也略听过一些常识,到底还是差着多了。不过,有些事情还是要提一下的,比如吃空饷。喝兵血这种事情,在这个环境下是少不了的,这还算好的了,更有一种把手下的兵当奴仆用的,这样的人到了前线,不哗变就不错了。而且这种事情还没法核查,职方司的核查也不过是看看各种档案资料,这些都是下面报上来的,他本来就是有心瞒你,谁会告诉你他手下的空额?派人下去查?整个兵部也就那几个正式官员,余下的小吏、杂役倒是有不少,但是……派不入流的小吏去查正式官兵,找死呢吧?就算是有个九省都检点的舅舅,贾宝玉都不敢干这个事儿,不然……舅舅就要先灭了他了。以一己之力挑战整个利益集团,哪怕你本身是这个集团里的人,都只有死路一条。
贾宝玉犹豫再三,决定等皇帝定下调多少人的时候,他再从侧面建议多派个三成,理由就是救兵如救火,不如当头一棒把事平了,也省得日后麻烦。这个念头还没付诸实施,他就被惊到了,经皇帝与内阁公议,决定派去镇压的人居然是王子腾!贾宝玉的冷汗刷地下来了。这当口再建议要多派人,未有循私之嫌,但是不说的话,还真怕这个舅舅吃亏。他从没见过舅舅领兵,也没听说过王子腾有什么卓越战绩,要是再碰上个缺员,后果简直不堪设想。要说王子腾也做过不少循私枉法、仗势欺人的事,几辈子都是在官场上混的能有多干净?然而不管王子腾手上有多脏,他都是贾宝玉的舅舅,一损俱损一荣俱荣。因此贾宝玉还是硬着头皮说了吃空饷的事儿。皇帝静了一会儿,目光扫了一下底下的大臣,个个低头不语,看情形就知道这是真的了,皇帝想了一下,还是挥手叫尚书等去盘点人员、军械等事,命学士们拟旨的拟旨、值班的值班,把人都赶走了,把贾宝玉留了下来:“等会子太子要来,你再与他分说一下。”
众人不疑有他,散去了。皇帝这才开始冲贾宝玉发火,把气都撒了出来:“吃空饷?喝兵血?
134、不知死活大做美梦...
朕先前在藩的时候就听说过,竟不知如今到了这般田地了,你们一个个还真能瞒!要不是派的是你舅舅,你也不打算说的吧?”贾宝玉连忙请罪:“不管派谁,臣都得说的。臣职责所在,只是,此事积弊日久,原先的时候他们领兵打仗时,就是一个伍只剩一个人,也要算作一伍,缺了人也要把这名额留下来日后好补充,原是为了建制完整,久而久之就成了这样的局面了。非是原先的法子不好,只是代代相传人把事办坏了。”
皇帝这才回了颜色,又问有何策。他这纯属考试,前面说了,他对平安州民变在‘军事’这个范畴内本看得不算太重,前头已经与内阁学士们商议得差不多了,只因贾宝玉介绍情况充分又提了一下空饷的事儿,这才生出一些考较的心思来。想贾宝玉将要成了妹夫兼小舅子的双重亲戚,皇帝对他的期望倒更重了些。
贾宝玉心里叫苦,他才多大?能有什么见识?就算是理念称得上先进,具体情况也是个囫囵吞枣,回话只能老声长谈。不过在贾宝玉看来,目前情势下,这次民变迟早会被镇压,所以在军事上他就不要乱说话了,转而从民变诱引谈起,认为防乱胜于平乱,另外他对平安州节度使也是一肚子火,不再说人家两句坏话,最后指出:“既是因吏贪而作乱,则平乱不应单靠剿,否则平而复叛也只是寻常,这个先前的事已经摆明了的,当剿抚并重。”
皇帝反而认为他说得对,本来就不指望探花变将军的,这样的大局观也还凑合了。皇帝又问了两句,太子也到了,贾宝玉又把刚才说的话重复了一回,这回说得更流利了些,太子来之前已经急急恶补了一下常识,课本就是贾宝玉写的那份东西,由此太子还提出,周围省份要协助封锁,不让事态恶化,得到皇帝的赞同与贾宝玉的吹捧。
当天这件军事行动就被当成八卦在京城里流传了开来,众人还没把这事放到心上呢,又不是大乱,而且……离京城远着呢!那里又不苏浙等赋税重地,也不是边陲重镇。且是在版图内的,没有失土之忧,还能反到哪里去?不过是平添一件谈资罢了。公主府还是照修,小酒还是照喝,徒忻的婚礼流程还是照走,恭王三天后就陪老婆去了趟南皮侯家。皇帝明发了调兵的旨意之后,居然有了闲心来追究责任了。吴贵妃的父亲、北静王府都有平安州节度使的买卖有些勾搭,北静王不过说了句:“平安州节度使素来看着还算稳妥,圣上明察。”也就是一句场面话,谈不上求情,被皇帝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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