嚓!”
凤鸟蛋被捏爆了,透明的蛋汁以及蛋黄从男人的指尖流淌下来,男人便一脸愕然地愣住了。
“你根本不常煮,对不对?”炎无情地嘲笑道。
“是啊,一般都是仆人煮的。”男人甩掉了手上的蛋液,炎注意到虽然蛋壳颜色奇异,但里面似乎是和鸡蛋一样,只是金黄的蛋浆更加浓稠一些。
男人又一次地尝试敲碎蛋壳,令人出乎意料,这一次他做得非常好顺利,“呲啦”地一声,蛋液全部滑入锅内。
炎确信在那一瞬间,男人有得意洋洋地哼了一声西凉小曲,但他很快就集中神,小心控制着锅的热度。
事实上,不管是什么蛋都非常容易熟,没过多久炎就闻到了一股简直要人命的鸡肉香!就像是用一只上好的野山鸡,花了好几个时辰才炖煮出来的浓郁香气!
“你要吗?我可以分给你一点。”男人显得异常大方,“即使不用放盐巴,也一样地美味。”
“不用了。”炎违心地拒绝。看到男人拿出一个小银勺,刮着锅子里的凤鸟蛋,一勺一勺地往嘴里送时,炎暗暗地骂了一声‘混蛋’,也吞了一口唾沫。
他已经很久没吃到新鲜的鸡蛋了,极易碰碎的蛋类也不是军粮最好的选择,即使有带一些,炎都把它们分送给了老人和小孩。
是的,要不是这该死的西凉人在他的面前,如此享受地吃掉了一颗什么凤鸟蛋,他都快要忘记鸡蛋是什么滋味的。
炎转开视线,就算知道对方没有做错什么,对这黑商的恶感度又加深了一层。
男人在吃完后,就拾好东西,牵着骆驼走掉了,炎被这么一搅合,始终不能放松心情地泡温泉,倒是“逐风”在另外一个浅浅的池子里,玩得非常开心。
炎感到手脚都泡得有些发软,便起身离开温泉池,在上岸时,脚底猛地一滑,竟然以青蛙的姿势,完全扑倒在地上。
连“逐风”都惊吓到,而赶紧过来嗅主人湿漉漉的头发。
炎满面怒火地抬起头,支撑起身体,却感到手心一阵刺痛,一看,手掌、手臂还有膝盖,全都蹭破了皮。
而害他跌这么惨的源头便是那些凤鸟蛋液!男人虽然带走了鸡蛋壳,可是他刚才捏爆一只,在甩手时,有不少滴落在池边石头上,现在已经被泉石烫热,却还是很滑,而且顽固地黏在石头表面。
炎不偏不倚地踩中!加上脚底发软,竟然跌得如此惨烈!他呲牙咧嘴地吸着气,因为起身的时候,手心,还有膝盖和脚底都很疼,应该是磕破了。
低头一看,果然如此,鲜血淋漓不说,膝盖还有一大块红肿,到明天一定会变成更加恐怖的淤青。
炎用水洗干净伤口,简单地包扎了下,怎么似乎比来时的浑身肌肉疼还要凄惨……!
“再也不来这里……!”炎头一次觉得出门应该看一下黄历,他牵着“逐风”,满腹怨气地回去哨台营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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湿热的水雾在秋日的夜风中上下翻滚,就像是飘渺的白云,山石也是如梦如幻,似蓬莱仙境一般。
炎站在这令人觉得飘飘欲仙的烟波里,似乎直到这时,他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又一次地来到了灵石山温泉!
今夜的风明明特别地大,水雾却不减反增,炎差点就找不到他之前泡过的那个泉池。
心情实在是太糟糕了,如果不做点什么的话,炎觉得自己会彻底崩溃,所以他才摸黑来到这里,其实与前一次来,不过隔开了五日。
这五天却如同坠入血海地狱一般难忍……因此他连“逐风”都没带来,只是想一个人好好地静一静。
‘很好,今天没有别人。’炎暗想,他没有捕捉到其他人的气息,也看不到穿着衣的骆驼,上一次,只不过是他一时大意,才会没察觉到还有别人在洗澡。
炎脱掉了沾满沙子的马靴,他连袜子里都是沙子,把白袜丢开在一块干燥的石头上,就打算解开衣衫上的绑带。
有什么东西在水底飘荡,起初,炎只是用眼角瞟到一眼,银白色的,好像一线明亮的月光。
炎的脑袋里,第一个反应便是,‘月亮照耀着温泉,所以是池底在反光。’
可是,今晚的月色一大半都被雾气笼罩住,变得非常暗淡不说,月亮更像是高高在上的楼阁,模糊难辨。
炎愣了愣,在意识到那是什么的一瞬间,身体就跟开弓的箭一样,力道极猛地飞射了出去,他整个人噗咚一声栽进水里,热烫的泉水让他的眼睛感受到了鲜明的疼痛!
炎使劲地眨了下,再睁开眼睛,在黑得几乎看不清的池底,看到那一抹即使在微光下,却依然闪亮的银色。
‘蠢蛋!’炎在心里唾骂着,伸手穿过那缭乱飘荡着的华丽银发,一把抓住了男人的胳膊,想要把他拉上水面。
很显然,这个男人是泡温泉太久,热晕之后溺水了!
但是,炎的手才抓住那条壮实的胳膊,那人却动了,一下子蹿出水面,炎还没来得及撒开手,也跟着被他带出水底。
“哗啦!”冒着热气的水花,从两人的身上滚落,水面荡漾得厉害,炎吃惊不小地瞪着男人,对方也是一脸愕然地回望着他。
“你做什么抓着我?”男人显得困惑地问。
“你……你……!”炎想说,‘我以为你溺水了!’但很快就放弃了这么做,他松开手,感到烦躁地游回到温泉池旁,因为他的身上的衣服都湿透了,却还没有带替换的来。
“你难道以为我淹死了?”身后,男人依然在寻找答案。
炎依然没有理睬,他上了岸,脱掉上衣,双手绞着衣服,试图挤干。
“没想到你这个大燕人还挺好心的。”西凉男人这会儿倒不笨,含笑着说,“我知道你是来救我的,就算我是西凉人。”
“和你是谁没关系。”炎忍不住说道,“我只是不想再看到有人死了。”
“怎么了?听上去很惨烈的样子。”男人涉水来到岸边,双臂扒在一块石头上,似乎在等炎的回答。
他身上脱下来的衣服,放在靠里侧的一块石头上,难怪炎没有看到。
“打仗哪里有不惨的,哦,除了你这种专发灾难财的。”炎回过头,似乎把心中的怨怒都发在这个,看上去很碍眼的男人身上。
是啊,打仗怎么可能不惨呢?在来这里前,炎就知道自己不但会杀人,还会杀很多的人,但因为他们都是坏人,所以就算杀了也不觉得可惜。
然而,他忘记了一件事,既然对方是坏人,自然会做出很多歹毒的事情。
这五日里,他牢牢占领住哨台,并以此为根据地,攻打另外一座距离最近的固伦要塞,要塞内的匪徒明明已经招架不住,再一日,就可以拿下时,匪徒却把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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