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束。他又像当初攻进约顿海姆的鲁莽少年,将事情变得更加糟糕,而这一次,付出的代价不止神域的和平,还有整个九界的存亡。
由于轨道和自转周期的差异,九界中的星球经历九界聚合的时间也是不一样的,有些星球也许只有一秒,而有的星球或许长达数年,以玛勒基斯一行的匆忙,瓦特海姆开启九界直达模式的时间显然很短暂。于是他几乎想也未想便挥出神锤,强行开战,他要阻止玛勒基斯的行程,那恼羞成怒的一刻他没有想起简的战斗力为负,也没有留意到衣着单薄的洛基只有一把防身的小刀。
他更加忘了在黑暗灵的地盘上,诅咒战士的威力几乎是整个星球的力量,他不但无法为母亲复仇,他甚至无法单打独斗,至阳至光的神器喵喵锤,在这连光线都无法反射的世界里就如喝醉酒的孩子,被抽空了力量,踉跄蹒跚着疲于奔命。
在诅咒战士将倒地的他狠扁暴揍时,洛基已经拾了几个黑暗灵,洛基捡起地上的利剑从背后刺进了那狰狞诅咒者的心脏,那把剑是杀死母亲的凶器,这个人是杀死母亲的凶手。也许洛基的志愿不如他的高远,但洛基的目的永远比他明确。在他瞄准玛勒基斯的时候,洛基的目标就是报杀母之仇。他不知道诅咒战士能闯进母亲的内宫和洛基是否有关联,但他能感到洛基的恨疚,这是他信任洛基的原因洛基对母亲的爱,和自己没有差别,甚至更甚。
诅咒者转身将自己胸口的利剑用一个极尽嘲弄的拥抱刺穿了洛基的胸膛,就像当初带着笑将利刃刺进仙后弗丽嘉的胸口,这是千万年的黑暗对光的诅咒,泾渭分明而不可调和。但洛基也趁机把黑暗灵的手#雷系上了诅咒者的腰带,将黑暗送回了光亮产生之前的黑暗深渊。
洛基从来不会光明磊落地战斗,暗器诡计,幻术毒#药,只要能赢,无所不用其极,所以洛基永远也挣不来“战神”的名号,但承担着恶神名声的洛基一直都有着他难以比拟的强势,在崇尚光明勇武的国度,永不会被认可的强势。
“对不起……对不起,我很抱歉……”怀中弥留的洛基在向他道歉,但他突然想不起洛基的任何一桩罪过。
洛基的眼瞳像看不见底的碧潭,那里曾落过枯叶,结过寒冰,那里曾被搅弄起污泥遮蔽阳光,但最终留下的却是一汪清泉,碧可鉴人。
“洛基,我会向父王禀明一切,为你所做的一切,恢复你的荣耀……别走,留在我身边!”他只能想起自己出发前的承诺,承诺着洛基早已不屑的一切。
洛基看着眼前这张不改初衷地愚蠢着的脸,似乎想抽他一巴掌,但最终他将最后的力气化成了一个狡黠微笑,“我不是,为他做的。”
我把你踢下悬崖,我后悔了。我答应过妈妈,我做到了。仅此而已。
臂弯微微沉了下去,索尔僵木着,他见过无数的死亡,但他从未有一次感受过死亡的真实重量,甚至母亲的逝去他想起父亲搂着母亲尸体的模样,他想起那个至高无上的父神被压塌了的肩背。
“索尔……”简静静站在他的身后,披风在烈风中扫在他的脸上,他的眼泪提醒着他的软弱,而天边最后一抹光提醒着他从出生就承担的责任。
沙尘飞卷,黑雾弥漫,光亮即将消失,因九界聚合带来的影响也即将消失。索尔脱下披风覆在洛基的尸体上,站起身握紧神锤,向天击出了三个暴雷这是战场上对阵亡勇士的祭奠,他从未想过,有一天会为自己的弟弟献上这神域的最高荣誉。
他拉起简的手,没有再回头,他们走向黑暗灵舰艇消失的地方,那里是九界聚合的异点,喵喵锤能带他们从那里去往地球。
六月的冰岛,雷克雅未克广场街角的咖啡馆。糖豆坐在通透敞亮的窗边,飞快手指在笔记本电脑上打完最后一个单词。
回到欧洲已经两个多月,上个月《雷神》正式杀青,正在加紧剪片的肯爹来了几通电话,带着兴#奋到不行的雀跃,“糖豆,准备好迎接你的春天吧!”然后总还要神经兮兮地补充一句,“给可爱斯的电话我也是这么说的!”
这段时间他接了一些有声读物的工作和小舞台剧的酱油角色,然后他腾出半个月跑到北欧诸国,来了趟北欧神话游。说是神话游,他其实也只去了挪威和瑞典,最后来到冰岛的黄金瀑布、黑沙滩……他在寻找洛基。
在他幼时是听过邪神的名号的,那是会抓走夜里不肯好好睡觉的孩子的恶魔,是扑克牌上的小丑,是所有坏运气的源头……他从不知道在自己快三十岁的时候,邪神会以这样一幅迥异面目进入他的生命。
他在冰岛逗留时间最长,因为初春三月,这里沉寂了两百多年的艾亚菲亚德拉火山再度喷发[1],之后又陆续喷发了两次,火山灰黑雾蔽日,让欧洲好几国的机场被迫关闭数天。这震惊世界的天气异象,总让他觉得和恶作剧之神脱不了干系。虽然他没有找到洛基的踪迹,但当漫步在这仙境一样的地方,享受着长长的白昼,他看着日头隐没在海面,稍息片刻又升起,看着晶莹冰山半隐于澄澈碧海,他甚至确信这里真的住着神祗。
一只白鸽子“扑啦”落在他桌边的窗台上,神气地来回走着,侧着脑袋,盯着他咕噜咕噜叫。
他笑着把盘中剩下的一小片面包掰开,放在窗台上,白鸽子异常敏捷地护住了面包,却不啄食,仰头呼唤同伴。不一刻便来了一只灰黑鸽子,扑棱着翅膀在白鸽子身边落下,白鸽子侧开身,让黑鸽子大快朵颐,还冲后面跟随飞来的几只鸽子扑打翅膀,凶狠地咕咕咕噜。
糖豆愣愣地瞧着这一幕,莫名笑出声来,老板娘在柜台里笑道,“这对杀手夫妻住在广场那边,称霸窗台十几年了,无鸟能敌。”
“夫妻?我以为是哥俩呢……”糖豆笑着,目送用餐完毕的一双老鸟悠悠然飞进冰镇般的透剔蓝天。
洛基在漆黑中闻到了熟悉的气息,睁眼处映进的火红让他迷惑于自己误将一场梦当成了死。覆在脸上是索尔的披风,让每一口都呼吸着混杂“索尔”的空气。他的神智虽已渐醒,但僵木的全身只有胸口有感觉,他依然躺卧于瓦特海姆的黑砂石地,没有索尔,没有简,没有黑暗灵,似乎天地间只剩了一颗心还活着。
一微暖暖的气息仿佛液体一点点渗进他被刺穿的心脏,填满他的残缺。他几乎能想象那液体带着澄静的冰蓝色,宛如生命之泉溅起的珠玉。那是揣在胸口的嘟,最后为他流尽的血。
“它和你的心息息相关,它是你灵魂的一部分。”
许久之前,他的母亲这样对他说过,是母亲把那颗小蓝球带给他,放进他的手里,不许他丢弃。这一
小说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