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染卿人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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露出个有些意外的神色来,但又很快问道:“那么,为师让你打听的事,你可有眉目了?”
白木染听得这个问题,虽是意料之中,但心中却也是一凛。
“怎么?”余春明似是看出什么,又追问道,“看来你是知道什么了?莫不是被那闻人家的小女娃迷惑了心神,不肯再当为师的好徒儿了?还是……你不想再知道你的身世了?”
虽则从前白木染一直以为,自己对余春明也只是有些感激其养育之恩,但这么多年相处下来,到了此刻,白木染才感觉到,其实在她心中,还是对余春明很敬重,也很有些情分的。尽管当初她偷了那本秘笈要跑,但跑了之后,也想过学会其中本领之后再偷偷跑回来看一看的。
可到了这一刻,白木染终于觉得,也许余春明真说对了。
她被闻人卿“迷惑”了心神,只觉这世上再没有人比闻人卿待她更真更诚,而她也并不想再知道自己的身世了。
走进这个房门之前,白木染还想了一肚子的鬼话谎言,可到了此时,她却觉得一句也没有必要再说了。
最终,白木染还是多说了一句。
“师父非要知道此事,又是为何?师父若愿告诉徒儿实话,徒儿也愿意坦诚相对。”
余春明竟有些惊异,突然大笑起来。
“小娃儿果然是长大了!”
待到白木染心情复杂地离开她师父余春明的屋子,回到自己所住的房间里,却发现在房内等待她的闻人卿的神色也似是有些复杂。
白木染仔细看了看自己原来住过的屋子,还好,虽显得破旧了些,但屋子还算干净,看来是有人打扫过的。
那……
闻人卿干嘛这么怪怪地看着自己?
白木染心中狐疑,仔细想了想她离开之前是否在屋子里藏了什么东西,可又很快否定了这一想法她当时是打算溜出去就不回来了,又怎会留下什么能令人见过便觉得复杂的东西?
白木染懒得想了。
毕竟闻人卿又不是余春明,没必要绕圈子猜谜题。
“你这么看着我做什么?”
闻人卿似笑非笑,却道:“我以为自个儿捡了个无人雕琢的璞玉,却不知论起来我倒算是后来的,先前早有人惦记上这块宝贝了!”
作者有话要说:→_→更新得有点晚了……
我开始自暴自弃地乱取章节名了(^)
第54章.畏意
看闻人卿的样子,像是心情不错,可听她说的这话,白木染又有些不懂了。
什么“璞玉”?什么“惦记”?
“你说什么?我听得不太明白。”白木染自从与闻人卿互剖心意之后,就越来越心懒意宽了。反正闻人卿都答应要与她羁绊一生,她也就认定了从此有话就说,有不明白的就问。尤其在听说了闻人卿曾背着她做过傻事之后,更打定主意要与闻人卿从此坦诚相对,由……己做起。因而,她不再如同往常那般总在心中猜测,有不明白的,就直截了当地问出口来。
再者,就算白木染再迟钝,也听出了闻人卿那一句话之中的玩笑意味。
这就更让白木染百思不得其解了。
想想自己那个傻乎乎的师弟五娘,实在也不像是个能逗得了闻人卿开心的人呐?
闻人卿却笑过之后又不肯说了。
这一日里,除了朝阳观观主余春明单独见白木染时说的那几句话,其余时候,两人倒都是心情愉快放松的。此时也无其他事要忙,白木染便假作生气,与闻人卿笑闹了一回。闹得两人都累了,闻人卿倒觉得有些闷了,提议起让白木染带她去外头逛一逛。
白木染还有些忿忿的,口中便道:“我们这儿光秃秃的可没什么好看的!不像你们家,还有梅园什么的……”
闻人卿伸出手来,快狠准地掐了她一把。
“嘶”
疼!
最终,还是被“奴役”惯了的白木染先低头,老老实实带着闻人卿去了朝阳观光秃秃的后山。其实白木染所言非虚,朝阳观这么个破道观,还真没什么好看的。若是夏日里,后山绿荫喜人,倒还算是个凉爽的去处。可一到这冬日,草木都没了,只剩几棵光秃秃的树杈子,显得又荒凉又冷寂。
然看闻人卿的样子,倒像是不怎么在乎有没有美景的,她看得倒是很细致。
时不时的,闻人卿还要问上几句话。
如“你几岁来到这道观的”,或是“小时候在这后山上抓过野兔子吧”,还有“从前在这儿都做些什么”之类。这些问题倒还好说,只当做是关心白木染以前的生活,听着也让白木染觉得心里暖洋洋喜滋滋的。
这关心就等同于……那什么啊!
谁会去关切不在意的人呢?那反过来说,这般细问,就说明闻人卿在乎她嘛!
白木染偷着傻笑,却不料闻人卿话锋一转,又问她:“你是和那个五娘从小一块儿长大的?”
“对啊。”
“这整个朝阳观中,你与他最要好?”闻人卿略一挑眉。
白木染莫名觉得有些不对,但究竟哪里不对,她又有些说不上来。只是她与闻人卿长久以来都是日夜相对,早对闻人卿的一颦一笑了解透彻,见闻人卿此时的样子,怎么想怎么觉其有些不快。
白木染就支支吾吾起来,略有些自己也说不清道不明的心虚,道:“还……行吧。大概是因……就他斯文些,倒比我还像个女孩子。”
不说还好,说了这句,闻人卿却冷笑一声。
“这么说来,若他是女子,你又如何?”
“他是女子……”白木染更是莫名,“他是男的还是女的……与我有什么相干的?我……我就把他当个小弟弟罢了,若是个女子,那就是小妹妹呗!”
“……哦。”
闻人卿不置可否,白木染愈发心慌。
到天色渐暗,却又是那小师弟五娘乐颠颠地跑来寻她们,请她们去用饭。说来这五娘也是个极为单纯的孩子,虽则在听闻闻人卿竟然是白木染的“未婚妻”时,实打实地被吓了一回,但他很快就又恢复了过来,还十分为她们两人考虑,建议道:“观中都是男子,多有不便,不如我将饭菜送到房间,让……让师……师兄陪闻人姑娘在房内用饭。”
这会儿面对五娘,闻人卿倒是笑了笑。
“有劳小师弟了。”
既唤这五娘为“小师弟”,就是真正摆起了白木染“未婚妻”的架子来。
只不过一个单纯的五娘,再加一个正苦苦思索“闻人卿为何有些奇怪”的白木染,竟是谁也没听出这意思来。反倒是因闻人卿这一笑,笑得实在动人,将五娘看得呆了一回,又赶紧红着脸低了头。
白木染看得分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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