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有星号?啥『色』?”钱盛问,但他马上意识到自己问的多余。
酒楼对于会员的管理,自有一套手段。表面上看,大家根据消费升级会员卡,什么金银铜铁的,那都是外在的噱头。
真正让他们区分会员,对其重视程度有所区别的,就在他们留下的私人电话。
苏苏留的,是她一直以来使用的全球通电话,号码比较特殊,从高中时代就开始用了。
这个号码被录入系统,自然被标上星号。这意味着,这家店的老板,背景不钱。
钱盛知道,甭管什么星号,那都是他得罪不起的。
苏苏也不是头一次出入高档会所,自然对此有数。何况这家店,本来就是连锁店,她的会员卡几年前在上京时就办理了。
“您、您、您……”钱盛结结巴巴,说不出话来,这女孩不管什么来历,或许一句话就能让他人生崩溃。
苏苏并不想在这里表『露』身份,她冷冷道:“行了,大家都适可而止吧,该道歉道歉,该走人,就走人!”
后面这话,却是跟楚天说的,可惜那家伙当作没听到,笑嘻嘻站在她背后。哼,拿女人当盾牌,还上瘾那?苏苏心里不爽地想。
钱盛马上点头:“是是是,今天是我的错,对不住对不住!”
“光对不住哪行?我建议你以后别跟顾客这么介绍你的菜品,你这哪是雏鹰蔬菜?假冒伪劣可不好。”楚天笑嘻嘻道。
“是是是!不过我们正打算和他们洽谈合作,以后一定上正品。”钱盛对楚天,也再不敢小瞧。
能让这样一个姑娘帮腔,看来这小子也是有点手段。
江湖上龙蛇混杂,做生意需要左右逢源,这点道理钱盛还是懂的。
楚天也懒得跟他多说什么,李鬼永远变不成李逵。
私房菜风波就这么过去,楚天当晚脸皮厚厚的,跟着苏苏一起去了她的包间。奈何,苏苏虽然帮他脱身,却没打算原谅他。
就这么,楚天白天做生意,抽空就去跟着苏苏。这一天礼拜六,进入了五月份,天气转热了。
上午十点钟,楚天坐在车上,穿着白衬衫牛仔裤,登着一双运动鞋,守在苏苏楼下。
没多久,苏苏下楼了,穿着一身连衣裙,看起来很仙儿。她背着包,手里还拎着一些看起来昂贵的礼盒,似乎是要去拜访某人。
苏苏最近似乎有什么麻烦,总是很疲倦心不在焉,两人的关系也持续冷了半个多月,丝毫没有缓和的迹象。
今天更是如此,隔了老远,楚天都能看到苏苏严重的黑眼圈,无精打采,背着包走到公交车站牌下等车。
他赶紧趁着公交车没来,开车上前,摇下车窗:“小姐,要搭车吗?”
楚天拿腔拿调,假装的士司机的样子,放平时,一定能把苏苏逗乐。奈何,苏苏要去办一件很重要的事,她硬是挎着脸没笑。
两人尴尬了几分钟,天气越来越热,树荫遮不住艳阳。乡镇的公交车没个准点,苏苏恰好身上来了亲戚,不太舒服。索『性』拉开车门,坐上后座。
“师傅,去市人民医院。”
你装的士司机?好吧,本姑娘就把你当司机了。
虽然苏苏口气不太好,可是楚天一看她肯开口了,那就证明和好有戏。俩人做不成朋友,总不能做敌人吧?
他嘿嘿一笑答应一声:“好嘞,坐好了您呐!”
从清水镇到滨江市人民医院,两个多小时的车程,楚天一直没停下和她说话,虽然都是独角戏。
苏苏却一直歪头看着车窗外,绿树成荫,农田大片大片从她眼前飞速倒退。
不知不觉,市人民医院到了。苏苏下了车,居然丢给楚天五十元钱,而后像一只高傲的天鹅,背着包拎着礼盒,走入住院部大楼。
“嘿,这丫头……”楚天哭笑不得,“五十是吧,就当油钱了,谁还嫌钱多啊?”
收下钱,楚天又觉得奇怪。苏苏可是外地来的,在本地也没听说有什么亲朋,唯一的好友章缙云天天泡在实验室。那么,住院的是谁?
楚天按耐不住好奇心,追了上去,跟着苏苏一路来到消化内科住院部。
这医院是三甲医院,比较有『逼』格,虽然也是充斥着消毒水的气味,但是装修什么的很养眼。淡绿『色』的墙砖,多少让病人和家属的情绪获得缓和。
他眼看着苏苏进了一间双人病房,从门缝里看,里边只有一个病人。
病房布置得挺温馨,有些刺绣,还有一盆茶花。只是那茶花看起来蔫蔫的,活不过一个礼拜了。
视线关系,楚天看不清病人的样子,只听到苏苏用非常柔和的口气和那人说话。可是对方似乎爱答不理,让苏苏很尴尬。
“这人是谁啊?”楚天心里纳闷,恰好一个护士推着小车经过,他赶紧拦着问,“护士姑娘,请问这病房里是楚老师吗?”
那护士很莫名其妙地看了他一眼,撇嘴道:“老师?什么老师?你也不看看这里是什么病区,能住这种档次病房的,非富即贵。这一间啊,是刘老太太,她儿子可是市纪检委的……”
“哦,那是我搞错了么?楚老师说是割盲肠来着……”楚天故意挠挠头皮。
“这里七八间病房,住的都是厌食症患者,哪里有什么割盲肠。没事就别夏耽误我工作……”护士很不满地瞪了他一眼,又推着车远去。
楚天看着她的背影偷偷一笑,心里明白了点啥。看来,苏苏是有求于那老太的儿子吧?章缙云说的没错,她工作上,是遇到dà má烦咧。
想到这,楚天直接推门进去,一进门,就听到逐客令。
“姑娘,我儿子工作上的事我管不了。你啊,就可怜可怜我这一把年纪老骨头,让我安安生生的多活两天。”一道微弱苍老的声音传来。
楚天禁不住看过去,顿时吓一跳。
那病床上,哪是个人啊,分明是个骷髅架子。
小老太瘦的就剩一把骨头,跟个十来岁的孩子差不多大,难怪他之前在门口看不到她的样子。
因为瘦的皮包骨,严重营养不良,所以老太看起来十分苍老。实际上,她可能也就六十来岁。
对于突如其来的闯入者,一老一少两个女人都很意外。
苏苏回头看了一眼楚天,眉头一皱:“你进来干嘛?”
她声音很小,马上就被楚天的大嗓门压下去了。
楚天夸张地盯着窗台上的茶花,惊讶又惋惜地说道:“好花啊,咋还要死了呢?”
他直接走到花盆前,怜惜地抚『摸』着蔫巴巴的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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