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去管这些事情,原始丛林发育的太快,很快就把古城吞没了。”
说着他伸手一指,在面前那栋房子不远处有一个破破烂烂的木制品,查理睁眼看了许久才辨认出那是什么。
在冰川壁画里,乌泽古国看上去是一个水上之城,利用一种小船当做交通工具,那个香蕉一样扣在地上满是窟窿的东西,应该就是那种小船了。
“那水呢,”时千金茫然道,“你们不是说古城里都是水道吗?”
“你看那扇门。”杜乐丁下巴一扬,示意其他人往上看。
这座房子的门竟然在距离地面三米多高的地方,下面也没有台阶,就算是那些身形高大的武士也不可能轻松的爬上去。
乌泽国的人修建水路,刻意将地下水或海水引入,将古城建成一座水上之城。这些房子本来是设计成坐落在水中的结构,门口距离水面的位置很近,就如同江南水乡的房屋一样。但千年之中水流不复存在,门口的位置自然看起来高得不可思议。
查理难以置信的说:“所以我们已经在古城中了吗?”
杜乐丁不置可否。那武士也不知去了哪里,他们在古城和密林结合而成的空隙间艰难跋涉,直到再度听见咆哮声,脚下出现了青苔密布、树根盘结的冗长石阶。
石阶的尽头是树叶半遮半掩下的宏伟建筑,是一路行来所见最像样的房屋了。它如同害羞的美人一般自树冠织就的面具后露出小半张脸,散发出神秘莫测的气息吸引人一探究竟。
拾级而上的过程中,他们依稀听到了一阵阵紧张的喊声,宋征他们大概就在这附近。时千金按捺不住的往上跑去,速度却并没快多少,每一层石阶上都有横生的树根,令他们举步维艰。
进门之后,并未出现他们想象中的庭院大殿或是回廊房舍,反倒是一面高墙耸立其中。墙上的梯子是唯一的去路,几人只好继续往上爬。
“这什么狗屎构造!”时千金咬牙切齿的骂了几句,若不是执着于心中的问题,他恐怕早就放弃了。
杜乐丁说:“你不能用常理来解释这些岛国居民,毕竟他们的生活状态、社会文明跟陆地上的汉族人不同。跟那些地穴居民相比,能造出这么多房子就不错了。”
“地穴居民离开岛屿的时间可能比较早,”苏腾说,“而且始终处于相对原始的状态。”
“地穴居民不忘本啊。”杜乐丁开玩笑说。
没有人因此感到轻松,待爬到梯子尽头,终于发现入口,时千金几乎要虚脱了。
“就你这个体力,”杜乐丁将他拉上来,“还干什么考古。”
时千金没力气反驳,便是瞪他一眼,也累的气喘吁吁。
入口后的通道很短,很快他们便发现了真正的大殿,当中的情形令他们顿时紧张起来。
他们的位置是大殿接近屋顶处的一圈平台,下方竟站满了人,全都是披挂盔甲的武士。他们赶紧蹲下身躲在石栏后面,从顶端的装饰物空隙中往下看去。
左侧有个高大的门洞,两列武士整齐的列队走入,身上沉重的盔甲哗哗作响。位于大殿正中站着一个比所有武士身形更为雄伟的人,苏腾估计了一下自己的身高,可能勉强到他腹部。
待队伍行进完毕,整座大殿中充满了威严的仪式感。但这些武士似乎不会说话,输出全靠吼,只听那最为高大之人一声咆哮,所有人都高呼起来,整个楼宇都为止震动,场面颇为壮观。
查理被吓得肝胆俱裂,钻进杜乐丁怀里不敢露头。震天撼地的呐喊过后,这些武士便开始往他们正对面的门口走去,依旧是分作两列整齐划一。
杜乐丁对苏腾打手语:这些人要去哪,怎么不追宋征了?他该不会已经被干掉了吧。
苏腾摇摇头,指了指对面大门正上方四四方方的洞口:我去看看那里能不能通到别的地方。
杜乐丁此时最不希望的就是分开行动,一旦走散也不知会发生什么事。他拉住苏腾的手臂比划:一起去。
苏腾迟疑了一下,点了点头。他明白杜乐丁在担心他,心里涌起一股强烈的感情。杜乐丁耿耿于怀的心事令他们之间横亘着无形的长城,想要跨越过去实在太难了。
若是可以他真想让杜乐丁放下过去的那些事,可他也知道沈玉对杜乐丁的意义不是普通朋友那么简单。他和杜乐丁一样想要探究真相,解开几十年前血腥的秘密。
但若是真相难寻,秘密无解,他也不想让杜乐丁离开。没人能够理解他的感情,因为很少有人曾经历过他的处境。曾在濒死之中那么渴望的一个影子突然化为现实,他是多么震惊,多么珍惜,多么小心翼翼克制着澎湃的感情想要将其守住……
几人猫着腰转过拐角,迅速来到平台的尽头。冗长的武士队伍还没有完全通过,苏腾抓着手软脚软的时千金飞进门口上方的通道口,杜乐丁踩着石栏纵身一跃跳了过去。
进入通道口后,下方传来沉重的脚步声。通道的方向跟武士行进的方向一致,几人神一振,随着武士的脚步一起前行。
直到现在宋征也没有出现,时千金感到愈发忐忑,不断回想着初次见到宋征的情形,心口一阵阵揪紧。难道宋征已经死了?那他的疑问岂不是永远也没有答案了?
武士行进的脚步声如奔行的列车,四周墙壁都在震动。十几分钟后,被朦胧光晕包围的出口出现在眼前,几人走到出口边沿停下脚步,立刻被眼前的一幕震惊得说不出话来。
通道口下方的大殿出口连接着一座石桥,穿过茂密的丛林直通山壁上的一座建筑。石桥的正中央是一座圆形的祭坛,其上景观蔚为壮观奇诡,简直难以描述。
鱼睽神木仿佛是悬空而生,高达天际,一眼望不到尽头,只能看到一片连天的黑色阴影。“巨大”二字此刻变得软弱无力,根本无法形容树根的形态。
虽然明知树根是从土里长出,但眼前的情形却令人感到那些树根是从空中垂落,在祭坛上方形成一个拱顶,又垂直落下织成墙壁,令这个祭坛看上去仿佛是一个硕大无朋的鸟笼。
祭坛下方是圆柱形的筑基,和树根一起插入泥土之中,高达二十几米。那棵高耸入云的鱼睽神木一定是从这天坑里长到山外面去了。
武士踏上石桥,领头那个巨人口中时不时便发出野兽般的低吼。杜乐丁在这巨大化的场景面前感到十分渺小,口中呢喃道:“没想到这棵树是……这样的。”
他找不出形容词去描述那棵树,这样的东西,仿佛压根就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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