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千金脸色苍白,舌头像是打了结一样说不出话来。
杜乐丁瞠目结舌的说:“刚才那是……滚地雷吧?”
苏腾点点头,那发光的球状物应该是球形闪电没错,可爆炸之后发出的声音可不是普通的打雷声或者爆破声。
那声音凄惨无比,虽然只有短短的几秒钟,却令几人心有余悸,半晌都挪不动脚步。
苏腾有些耳鸣,想来其他人也是如此。他见杜乐丁正愣神,便伸出双手按了按杜乐丁的耳朵。
杜乐丁吓了一跳,回过神来有些尴尬:“我没事儿。”
苏腾点了下头,慢慢回手,指尖轻轻擦过杜乐丁耳朵上的绒毛。杜乐丁头皮麻酥酥的,下意识揉了揉耳朵。
弹幕:求抚摸求安慰!
弹幕:男神也摸摸我吧,吓得我都披上棉被了。
弹幕:我好像聋了……
苏腾率先找到那个血淋淋的尸体,树上这个人显然是雇佣兵的一员,浑身是伤,死状恐怖。另外几人甩掉一身鸡皮疙瘩凑近,查理哆嗦着说:“他是不是遇上了鬼蜥,或者那些长尾巴的怪人?”
“你见过野生动物使用长矛的吗?”杜乐丁握住长矛,试着将其拨出,可那长矛扎的太深,不仅穿透了尸体,甚至三分之一都没入了树干之中。
查理:“那会不会是……野人啊!”
几人又往远处看去,发现了更多的打斗痕迹,顺着折断的树枝走了几步,又看到了更多的尸体。他们身上插着箭矢或是长矛,还有的死于刀伤。
“看来宋征他们到这里之后遇到了一伙人,”杜乐丁摸了摸下巴,“应该不是野人。”
查理歪着脑袋不解道:“为什么?”
“你看看这些尸体,全都是雇佣兵。”杜乐丁皱眉说,“野人没有那么难以制服,宋征他们又都有枪,怎么可能对付不了几把冷兵器。”
时千金忐忑不安,有些惦念宋征的安危:“那余下的人呢?”
“且战且退,躲到什么地方去了吧。”苏腾蹲下来看着地上凌乱的足迹,从中分辨出几个特别大的脚印。
杜乐丁说:“跟着这些脚印走,应该能找到他们。”
时千金瞄了他一眼:“找到宋征之后,你打算怎么做?”
“不知道。”杜乐丁心里乱糟糟的。目前为止,关于宋征的目的,都是他们根据现有信息的推测。宋征到底是不是想要那块石头,那块石头有什么用,会不会就是解除身体变异的关键,他也不敢确认。
这些事情如果当面质问宋征,那个奸猾的老不死肯定不会说实话,所以只能随机应变,到时候看情况再行动。
几人跟着那些杂乱的脚印,提防着附近的动静,快速往小岛腹地走去。没过多久,他们再度停下了脚步,脸色青寒的看着眼前令人难以置信的惨境。
这里并没有尸体,或者说是另一种“尸体”。他们眼前遍地残骸,全都是坠毁的飞机。恐怕最有耐性的人也无法将这些支离破碎的金属碎片和零件拼合起来。
“我们来的路上曾经过一片村庄,”苏腾说,“在那里也曾看到过一架断裂的飞机。”
时千金踩在一截机翼上喃喃道:“难道说,这些飞机来的时候全都发生了事故?可那些日本人、美国人是怎么登陆的?”
查理:“可能他们是坐船来的。”
“坐船就没事了吗?”时千金诧异的问。
“跟乘坐什么交通工具没有关系,”杜乐丁心里发冷,“这些飞机应该不是抵达的时候坠毁的,而是在离开的时候出了事。肯定还有遇难的船只,只不过我们在陆地上看不到而已。”
时千金这才反应过来,杜乐丁他们在研究所里看到的记录中那段令人毛骨悚然的记录你可以来,但你无法离开。
查理胡须抖动:“那我们怎么办?”就算他们解开了所有谜团,解决了全部问题,可若是一辈子都得困在这座岛上与野人为伍,那活着还有什么劲啊!
不知怎的,苏腾突然深深的看了一眼杜乐丁,眼神中蕴藏着复杂的七情六欲。杜乐丁心口一震,莫名就看懂了他的眼神。
或许留在这里并非坏事,等他们都变成了野人,那些解不开的过往便再也没有了意义。
杜乐丁低下头继续追踪足迹,地上这些脚印一直延伸到山脚,那些很大的脚印有些覆盖其上,显然是追着他们到了这里。
“他们爬上山去了?”时千金仰头往上看,山巅隐藏在黑雾中看不真切。
“这怎么爬,连落脚的地方都没有。”杜乐丁在附近转了转,找到了一个很不起眼的山洞,“他们应该是进到这里面去了。”
山洞不高,苏腾的脑袋几乎能顶到洞顶。那些留下很大脚印的人必然身形高大,进洞行动不便,肯定会拖慢速度,若是换做他们也会选择这条路。
当然这是在避无可避的情况下不得已的选择,否则山洞里一旦是死路,岂不是被堵死在里面了。四人走了进去,里面深邃黑暗,杜乐丁一个响指点亮戒指。
往里走了十多分钟,山洞依旧不见尽头,时千金说:“这山洞会不会是穿到山的另一头了?”
杜乐丁摸了摸湿润的山壁说:“不会,你没感觉咱们一路走来,是一直向下的吗?”
时千金还真没注意到。苏腾却发觉了:“嗯,而且这山洞不完全是天然形成的。”
杜乐丁点头同意:“有人工开凿修葺的痕迹,不过并不明显。”
查理看看苏腾,又看看杜乐丁:“你们俩好有默契啊。”
“默契个屁,”杜乐丁知道查理话里的意思,“这是常识,看不出来说明你眼睛瘸。”
查理:“……我要跟你绝交!”
时千金也没看出来,瞪了杜乐丁一眼:“你以为谁都跟你是的,土拨鼠托生的啊。”
又走了十多分钟,苏腾停下脚步:“没路了。”山洞到头了,他们脚下出现一个断崖。几人凑到断裂的边缘往下看去,不由得纷纷倒吸了一口凉气。断崖只有三五米高,下面便是一条河流。
河水一片猩红,仿佛流淌着的是血液而不是水流。查理惊叫道:“这得死了多少人才能形成血河啊!”
“可能是类似赤潮一样,”苏腾说,“河水里有红色的浮游植物。”
时千金咬了咬嘴唇:“怎么办,要不要下去?”
“没有其他的路了,宋征他们被追赶着,肯定也是从这里下去了。”杜乐丁说着便要跳下去。
苏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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