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口语?”西西说:“正扬哥哥你最近学英语啊?”“嗯,想练口语。”“个么我介绍个小老师给你好伐?”“啊?”
西西打电话把那位小老师叫出来,是个眉清目秀的姑娘。“这位是夏曼,曼曼,咱们谢大的学霸,她比我们早回国一个月,现在在做语言培训。”西西又指着邱正扬说:“我们堂哥,邱正扬,我爸说他是什么博士。”“金融博士。”秋秋补充。
邱正扬看着坐在对面的夏曼,脸皮绷紧,有不好的预感。“你好,如果你有需要,可以来我们机构试听几节课,看看效果。”夏曼温柔一笑,亮晶晶的眼睛直视邱正扬。什么叫挖坑自己跳,西西和秋秋的情面他拂不了,于是真的报名去听课了。索性夏曼讲课确实可以,课上也很关照邱正扬这种初学者,西西老是发消息说叫邱正扬请客款谢夏曼,报名都是优惠的呢。邱正扬终于走上了还人情债的道路。邱母陪邱父临走前一天,找了一趟邱正扬,不过她只站在门口:“正扬,我和你爸走了,隔几个月会回来一次,你要照顾好自己。”“嗯。”“有事找你两个叔叔,晓得伐?”“嗯。”“还有,想通了……就搬回家住吧。”邱正扬睁大眼。“听西西说,她介绍了一个小姑娘给你,人不错的,你试着处处,说不定”“姆妈!”邱正扬即刻打断她,“这是你们……?”“你会晓得女人的好的,正扬,你不试试哪能晓得?”邱母劝他。
邱正扬突然觉得很累,缓缓垂下头:“你回去吧,姆妈。”
邱母见他抗拒,也不再多说,转身走了。邱正扬一个人倒在沙发上,搂紧靠枕,深深埋入,假装还能嗅到穆沅残留的冷香水味道。
“学长……”
两个月后,夏末余温未散。语言班结业了,邱正扬被西西和秋秋架着请夏曼吃了顿饭。“哥,今天我要打开天窗说亮话了,”西西搂着夏曼的肩,“你觉得我们曼曼哪能啦,好么就下手了呀,再晚没你事啦。”夏曼红着脸不反驳。邱正扬已经尽量避开私下接触夏曼,没想到还是走到这一步:“我……我……”他不想让任何人难堪。西西却当他默认:“那你们好处对象了呀,喝喜酒我要做伴娘!”想来夏曼也是中意邱正扬的,害羞带怯地盼着回答。邱正扬想干脆两人独处时再说,于是提出送夏曼回家。西西和秋秋一脸“使命完成”的奸笑。
送到夏曼家楼下,邱正扬还是说出了最不想说的话:“谢谢你的赏识,可我……有爱人,他……他出差了。”夏曼含泪:“你骗人吧,西西说你单身。”“没骗人,他喜欢到处跑,可我喜欢在原地等他。”夏曼说:“我最不喜欢轻言放弃。”“你别……别这样。”“我会让你看见我的好。”
邱正扬最不擅长拒绝,他解释不清,只能垂头丧气回家了。结果刚到小区门口,就听见女人尖叫小孩大哭,他奔过去一看,竟是穆沅家隔壁火烧了!
“砰!”随着一声爆炸,整栋楼的玻璃窗都震碎了。可能是煤气爆炸。“救命啊!救命啊”隐约听见有人喊救命。邱正扬没想太多,一个人冲了上去。浓烟滚滚,热浪滔天。他冲到隔壁客厅,已经是一片火海,房间里有女人哭叫,他匍匐进去,看见缩在角落的女人。原来是被震塌的书架压住了腿,女人动弹不得,邱正扬替她努力地抬起书架,火越来越大,很快黑烟熏得人睁不开眼,邱正扬眼睛火辣辣地疼,视线模糊。当他终于抬起书架,救出女人,又听一阵嘭乓,煤气二次爆炸,他被气浪一冲,彻底震晕了……
第四四章
首先,必须得恭喜邱正扬了,短短一年内能二次登上报纸社会版头条。放眼上海,何人敢与睥睨?其次,还要贺喜他祸不单行,上次断手,这次断脚,齐活。当意识有了呼吸,他从废墟中艰难爬起,耳边响起不紧不慢的争论声:“侬叫门口那几个记者走开,再鸡糟我要叫宁了。”“晓得了,伊拉就是想采访救人英雄,不是好事体嘛?”“侬想叫阿拉大哥晓得正扬出事体?侬想吓撒大哥大嫂?”“好,晓得了,凶撒凶哦。西西和秋秋等等就来了。”“伊拉两个不是去旅游了?”“哎哟,当然是带曼曼来见宁,和侬刚,好像正扬……和曼曼谈朋友叻。”“真噶?”“是咯……”
邱正扬听得迷迷糊糊,发出痛苦的低吼,吓得他二叔和二婶连忙扑上来摁住他:“正扬侬醒啦?哪哈,感觉还好伐?”邱正扬感觉喉咙被钢丝球刷过,喑哑干涩:“我……水……”二婶急忙倒水喂他喝,他渴得像只游走沙漠三个月的骆驼。好不容易缓过来,他气喘吁吁地问:“这……怎么这么黑?”二叔在他耳边说:“正扬,你眼睛被烟熏了,现在上药敷着呢。”于是邱正扬想起了自己的见义勇为,气浪冲翻了家具将他压在底下,消防员冲进来的时候,他已经彻底昏迷。二叔又说,那个被救的女人很感激他,非要叫报纸刊登感谢新闻。自然,这年头正能量新闻不多啦,为了弘扬咱们老祖宗留下来的侠义神,几位记者也很拼,守在病房前已连写三篇报道,从火灾起因到英雄未醒,声情并茂,催人泪下,就等着采访英雄本人。小叔动用关系要了一间vip病房,二叔尚未公布邱正扬的个人信息,因此外界称邱正扬为“无名小英雄”。
在消化了“我现在是个瞎子”的事实后,邱正扬迎来了今天第二波访客,西西秋秋和夏曼。下午姐妹俩要飞日本玩,特意紧赶慢赶带夏曼来探望一次。“正扬哥哥,我和秋秋要飞日本玩,可别说我们没良心,特地把曼曼带来陪你。”西西说着,夏曼点点头:“正,正扬,我最近休息,不如我来照顾你吧。西西说伯父伯母都不在上海,你挺不方便的。”邱正扬原本断脚眼瞎够惨了,现在脑壳也疼了。“不麻烦你……我没事。”他脑袋上裹着厚实的纱布,一只脚吊在半空,凄凉,说话没有信服力,被集体无情驳回。夏曼铁了心要追他,邱正扬只能假装不知道。他确有一处弱点,无法对异性太过失礼和强硬。二叔二婶捂嘴退下,他们和夏曼一家认识,知根知底,认为撮合了一段天作之合。西西临走还开玩笑:“曼曼,阿拉阿哥现在动不了,你随便上。”“侬哪噶讨厌?”夏曼害羞了。邱正扬生无可恋,他在黑暗之中心神不宁,待家人离去,他又对夏曼说:“你不用照顾我,我不想欠你这份人情。”夏曼说:“你可以试着欠一次,说不定会喜欢呢。”邱正扬说:“我不想试……”夏曼一怔,笑了笑:“西西还说你特别温柔,看来她错了。”邱正扬抿唇不语,他曾经温柔泛滥,分给身边所有人,后来他明白了,温柔只能留给某个人,可当他拾起所剩无多的温柔打算交付时,无人问津。
夏曼确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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