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窘迫地伸手用力一推,将李暄一下子推开了,翻身坐起,伸袖子擦了擦唇,还小心翼翼地看了看四周,唯恐被人看见。
李暄不甘心挫败,猱身再上,苏牧忙伸手格住了,羞恼道:“你……你再无礼,我可真不客气啦!”
李暄悻悻地颓然坐在当地,“怎么,亲热一下也不可以?”
苏牧红了脸,长长的睫毛微微地下敛,将明亮的眼眸完全遮盖了起来,低声地道:“这算什么,就算是两情相悦,那……那也要……光明正大的,偷偷摸摸的,岂不成为人不齿的偷情了吗?”
顿了顿,有些难为情地继续道:“你以为我没发觉他们几个醋意大发的表情吗?”抿了抿嘴,脸上越发带着些羞赧,“师傅曾经告诫我,在二十五岁之前不得涉世,说我在这之前要遭遇到命中的劫难,悲喜难测,命数波折,我还不以为然,谁知……谁知,竟然真的遇到你……你这个注定的冤孽,谁知……谁知竟然对你有了感情。唉,我自然知道,他们对你一片痴心,我怎能夺人所爱,只是……只是感情之事,我……我也是控制不住的,难愧对他们……”
李暄心里的喜悦登时如天上绽放的绚烂的礼花,迅疾地探头又乘人不备偷了一个吻,在苏牧恼怒地瞪起眼睛的时候,嬉笑着解释,“呵呵,情不自禁,呵呵,情不自禁。”
苏牧站了起来,拂了拂身上沾染的尘土,看了看四周,“快些起来吧,这里有很多新鲜的蘑菇,我看都是可以食用的,不如我们采摘一些拿回去吃吧。”
树林之中树木参天,将炽热的阳光遮挡了不少,在阴凉潮湿的树根草丛里,生长着许多肥美的蘑菇,胖胖的犹如肥硕的婴儿拳头大小,一堆堆,一丛丛,伸手可得。
李暄将衣袍的下摆反撩上来,将采摘下来的蘑菇兜住,两个人低着头一阵忙碌,鲜美的蘑菇很快就满了衣襟。
带着雪宝两个人欢快地回到停车的地方,李暄高兴地大声叫嚷,“快来看,好多新鲜的蘑菇,这下我们要饱口福啦!”
夜迦懒洋洋地从马车里坐了起来,斜着眼看了看苏牧红扑扑的脸,语气里带着几分讥讽,“哦,今天可真是获不小啊!”
苏牧的脸腾的红得犹如红布一般,手足无措地提着打到的野兔,不知说些什么才好。李暄贴在夜迦的耳边,笑嘻嘻地小声地道:“吃醋了?这么大的酸味儿!”
夜迦伸脚踢了李暄一下,嗔道:“滚一边去,让你得了便宜还卖乖!”
少峰跳下马车,接过苏牧手中的野兔,“嗯,好肥的兔子!走,我们到溪边去洗剥干净,烤野兔吃。顺便把那些蘑菇也带着洗洗吧。”
苏牧心知肚明少峰是在给自己找台阶下,忙将蘑菇兜过,跟着转身去了。
李暄见青曦和珞瑜躺在车里没有露面,夏雁峰和刘婆婆到不远处拾拣枯枝生火去了,遂跳上车,一把将夜迦搂住了,“嗯,累得很,让我靠着歇会儿!”
夜迦拧身挣了挣,带着微微的怒意道:“一边去!别黏糊着我!”
李暄笑着将夜迦搂的更紧了,笑嘻嘻地道:“我就是喜欢黏着你!”说着,侧头在夜迦的颈窝处轻轻地啃噬了几下。
夜迦的挣扎微微地停顿了一下,伸手在李暄的头上弹了一下,低声地抱怨了几句“热得很,”也就任由李暄为所欲为了。
坐看云起
虽然天气炎热,但是山路两边绿树成荫,有微风从树梢掠过,带来阵阵惬意的凉爽。郁郁葱葱的青草,在阳光的曝晒中,有一种清甘的味道,有些甘甜,又带着些涩然,在空气之中飘散了,挥发了,徒留一种让人怅然的回味。
马车慢悠悠地在山路上行进,偶尔山林中有清脆的鸟鸣声悠扬地传来,或者草丛间有昆虫在自在地鸣唱,一切都显得那样的悠闲,那样的无拘无束。
车帘高高地卷起,凉爽的山风掠过,车内昏昏欲睡的李暄舒服地叹了口气,面不改色地无视别人愤怒的眼光,坚持不懈地继续吃别人的嫩豆腐。
少峰在第无数次推开李暄肆无忌惮的狼爪后,终于撕破脸皮了,一把将枕在自己肩头的李暄推了开去,“你到底有完没完!”
李暄正吃得不亦乐呼,谁料少峰忽然翻脸,脑袋“砰”的一声重重地撞在车板上,立马就清醒了过来,看着佯装假寐的夜迦和苏牧脸上都带着些幸灾乐祸的笑容,以及少峰已经乌云密布的脸,不由得讪讪地摸了摸碰痛的地方,没有敢抱怨。
马车有节奏地一摇一晃地前进着,李暄本来斜倚着车板,慢慢地随着马车的颠簸,头就一点一点地向着坐在他旁边的苏牧的肩头靠拢而去,苏牧飞快地瞥了一眼正在假寐的少峰和夜迦,不着痕迹地往旁边挪了挪。
李暄确实是疲乏过度了,昨天下午和人一顿混战,夜晚匆忙逃跑赶路,根本就没有机会休息,好容易逃得远了,正想趁着清晨凉快,好好地睡一觉,偏偏树林里赶上蚊虫聚会一般,铺天盖地的蚊虫又将这难得的睡眠搅乱了。如今,马车有节奏地在山路上摇晃着前进,好像摇篮一样更让人昏昏欲睡,李暄终于抵挡不住汹涌而来的睡意,软软地靠在了苏牧的身上,轻轻地打着呼噜,沉入了梦乡。
苏牧见李暄的眉头还微微地皱起,仿佛睡梦之中也感觉到这种睡眠的不舒服,暗自叹了口气,认命一般地伸展开臂膀,李暄顺势偎近,亲密地伏在苏牧的肩窝里,越睡越沉。
一种夏日午后特有的宁静悠闲趁着偶尔的鸟鸣声,越加的安宁。路边是盛开的不知名的大片大片的花朵,浅浅淡淡的,带着夏季里的繁盛热烈,散发着浓郁的香气。
马儿似乎也留恋这里的静美,偶尔会停下脚步,啃几口肥美多汁的野草,接着不等人呵斥,又慢悠悠地上路了。
耀眼的光芒渐渐地,以令人觉察不到的速度变的黯淡了,树木的影子被拉得长长的,细细的,逐渐有了夕阳西下的感觉。
李暄朦胧间觉得有人在捏自己的鼻子,遂不满地摆了摆头,侧转头,将脸孔深埋在衣袖间,想继续自己的好梦。谁知来人丝毫不留情面,修长的手指又将李暄饱满的耳垂捏了满把。
“贪睡的猪,该起来啦!”本来悦耳的声音在嗜睡的李暄的耳朵里,就变成了讨厌的蚊子哼哼,李暄又将衣袖将脸孔埋了埋,努力地忽略这些声音。
少峰好笑地摇了摇李暄的肩膀,“你这只猪啊,再不起来,可没有猪食喂你啦!”
李暄哼唧了两声,还是没有清醒的模样。少峰微微地皱了皱眉,伸手过去,手指捏住李暄的鼻孔,手掌捂住了李暄的嘴巴。
悠长的呼吸顿时被强制中段了,李暄像一条缺水的鱼一样,“啊”的一声闷叫,手脚并用地爬了起来。
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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