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男神,她也很绝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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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你再去劝天子放下?”
司马康轻叹一口气:“何必如此,沈夫人临死前既然什么都没同你说,就说明她是心甘情愿的。你又何必非要违背她的意愿,硬是寻根究底……”
这位天下闻名的大儒似乎是听说沈氏逝世,所以专程来拦着他寻天子麻烦的,一张口便有滔滔不绝的长篇大论要说。
若换个人少不了要和他争辩几句,孟昶青听了片刻,却本能地感觉到了其中有什么反常的地方。
孔子信奉“以直报怨”,认为“十世之仇,犹可也”,而司马康能在朝堂上与他合作,也绝非什么不识趣的迂腐之人。然而他拦在路边,却是句句都在试图挑起孟昶青的火气,似乎是……为了借助扩大的冲突拖住他的脚步?
“原来如此。”
孟昶青凝视着他,瞳孔深处泛出微微的猩红,突兀地开口打断司马康的话,冷冷说道:“不是冯远征,而是你。”
冯远征只是一个放在明面上,吸引他注意力的幌子,真正在背后筹谋的,一直都是闲云野鹤、看似游离在外的司马康。
若是平常,这点把戏绝不可能逃出孟昶青的眼睛,然而沈氏到底还是对他造成了影响,以至于直到现在,他才意识到司马康才是真正隐藏在暗处的敌手。
“立刻关闭各处关隘。”孟昶青朝身后的密卫做了个手势,淡红色的唇角略微上勾,露出一个寒气四溢的弧度:“给我细细地搜,绝不能让天子离开云阳。遇到抵抗者,杀无赦。”
但他仍是迟了一步。皇帝换上身边太监的服饰,早就在司马康的安排下离开了云阳。谁都以为他会向京城方向跑,然而在几个禁卫士兵的护卫下,他却照着之前商定的计划,颤颤巍巍地爬到马背上,头也不回地朝南奔逃而去,将舍命救他的忠臣与宠妾都远远抛在了后面,一次也不曾回头。
这场交锋是孟昶青输了。
司马康不愧是经年的老狐狸,几乎算到了一切,在不可能的情况下硬是救出了天子。然而智者千虑,却拗不过天命。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那条所谓的生路上,一支被许多人所忽略的军队正在迅速地集结,即将跃上这个名为天下的舞台。
☆、第128章初八
火.铳射击后有白烟弥漫而起,随着微风在战场上流动,模糊了敌我双方的视野,让羊舌梓看不清堆积的人马尸体。
决战已经进行到尾声。
又一轮震耳欲聋的齐射,最后的一波骑兵躲闪之间已经穿过云阳兵的步兵阵列,然而阵形已经彻底混乱,可以看出大势已去。仍在死战的余生之士,爆发出撕心裂肺的怒吼,用自己的血肉之躯护卫着自己的统领。最后时刻的厮杀,反而比先前激烈了数倍。北齐兵们身上黑色的镔铁重甲沾满鲜血,甲叶累累残破,露出里面红色的号衣,却仍旧举着大盾,阻止楚兵缓缓靠近。
羊舌梓按着腰间佩刀,咬牙站在大旗之下,甚至将坐骑都给了旁人,以表示自己宁死不后退一步的决心。但北齐军的崩溃已经不可阻止,他终于忍不住加入战阵之中,从地上拔起一把短斧掷出,正正劈在其中一名云阳兵的面门上,随即拔刀,虎吼着横扫过去,将冲上来的一人生生从腰间劈开了一半。
他的英勇让北齐士气一振,然而破空之声响起,一支羽箭穿透血雨而来,直冲他的面甲空隙而来。羊舌梓大吃一惊,险险避过,然而顷刻间又是两声破空厉响,腿上传来锥心疼痛,他跪倒在地上,双眼血红地看向远处持弓之人。
林可手中的步弓犹自颤动,鲜血在天穹下迸发飞溅,所有喧嚣化作无声的背景,如血的烈日下,仿佛唯有这惊才绝艳的一人。
“林梅素!”
羊舌梓发出怒吼,声音却被埋没进云阳兵“投降不杀”的的声浪中。他被亲兵扶了起来,环视四周翻滚呻.吟的伤卒,不知何时,还站着的就只剩圆阵中央的几个幸存者。
心中痛楚至极,羊舌梓脸上却反倒露出笑意来。他抹了把脸上的血汗,目光逼人:“为国战死,事极光荣,我只会战死在沙场上,绝不投降!”
这话说得极为硬气。林可微微动容,起手中硬弓,越过人墙走近了些打算亲自劝降,看清他的容貌却是一愣:“你不是拓跋焘……”
心念电转,她开口便成了一句激将:“北齐兵士都是英雄,没想到堂堂主将却是个狗熊,拓跋焘是不是看到情势不对,就让你顶在前面,自己夹着尾巴临阵脱逃了?”
“少主……”
不想听到这句话,羊舌梓眼中忽然有一团光炸了开来,那亮度像是在刹那间燃尽了身上所有的生机,隐隐显现出疯狂之意:“是啊,少主活着呢,他活着一天,就是南楚的噩梦。林可,你将不得好死,世世代代受万鬼撕咬,我在阴曹地府等着你,上万亡魂都在阴曹地府等着你!”
说完这话,他哈哈大笑着举起刀来,竟是毫不犹豫地在自己脖颈上一划。在他之后,剩下的十余名亲兵也纷纷自刎。天地之间,顿时满满都是血色,诅咒的声音仍在战场上回荡,如指甲刮过铁皮,带出一种鬼气森森的凄厉来,仿佛就要攥住在场每一个人都喉咙。十一噌的一声拔出弯刀,带着森冷蓬勃的怒意砍向羊舌梓面容扭曲的脑袋,然而他的动作却被旁边伸出来的一只手漫不经心地挡住了
“靠耍嘴皮子就能打胜仗,咱们大楚人这么多,早就一人一个唾沫星子把这群北齐鞑子给淹死了。”
林可露出一丝淡淡的笑意,看了看有些骚动的云阳兵们,开口轻而易举地化解了羊舌梓之死留下的阴冷气息:“葬了吧,虽是敌人,但宁死不降,多少也算是个英雄。”
只是她能够安抚军心,却无法将自己脑中的不安彻底驱散。
本以为一战能定天下,这场决战却并非句点。拓跋焘到底去了哪里,这个问题沉甸甸地压在了她的心底。
不过林可虽陷入了难题,比她更加为难的,却是刚刚逃出云阳卫所的大楚天子。
往南跑一段路后,皇帝本该转道寻求谢雁城的庇护,然而半路上不知怎么的,骑的马突然发了疯,竟把他给从马背上给甩了下来。受伤的左腿大大拖慢了队伍的行进速度,一行人迟迟没能逃出云阳的控制范围。皇帝养尊处优惯了,实在吃不了这个苦头。随行的禁卫无奈之下,只好换装之后,带着他在一个小镇里暂时躲避追捕,等伤好些之后再重新启程。
“大半的追兵应该都往京城方向去了,但这里离云阳还不够远。”
一个乔装过的禁卫愁容满面:“院子外面有几个鬼鬼祟祟的人在转悠,我总觉得咱们的行踪已经泄露出去了。暂时没动静,是因为对方人手不足,正在等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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