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枝春

分卷阅读52

不是你的东西,医治世人?在那之前你又害了多少人!”孙青雪胸腔震动,似有万千怒气来回奔涌,他厉声斥道:“傅家历代经商,从不涉及江湖之事,你为了得到回阳木,害他全家;香居寺僧人又有何错!不过留了傅梅书几日,你竟令人屠僧烧寺;我呢?只是因为手中可能有回阳木下落的东西,你尽心思,连你亲生儿子都利用!你柳家家族势力鼎天,他人皆是无足轻重的野草,你想割就割,想踩踏就踩踏?可叹娶了傅梅书竟还没能令你迷途知返,甚至连结发妻子都痛下杀手,你当真是痴迷入魔了!”
柳江沉道:“我痴迷入魔?孙青雪,你又比我好的了多少?你妻子难产死在你面前的时候你在做什么?你有资格说我么!”
孙青雪急火攻心,一口献血吐出来。楚恒连忙扶住他,对柳江沉道:“你得到了回阳木又有什么用?你柳家还有别人吗?”
柳江沉皮笑肉不笑,“我曾以为没有,现在苍天见怜,让值儿还活着,他是柳家少主,我所得的,日后都将是他的。”
楚恒嘲讽道:“你害了他所有的亲人还想让他当你的儿子?柳江沉,你当别人都同你一样没心没肺吗。”
柳江沉回头看傅秋值,“值儿,你要知道,你并不姓傅,你身体里是我柳家的血脉,你是柳家的后人!”
傅秋值静静的看着他,摇头否认道:“不,我不姓柳。”
柳江沉道:“你若承认自己姓柳,日后华衣美屋娇妻艳婢,挥手便有人问你冷热饥饱,你是主人,再也不用寄人篱下看他人脸色,逢人对你笑意三分称你柳家主,江湖上有什么重大事皆握在你手里,如此,你也不愿姓柳?”
傅秋值淡淡道:“我不愿,只要心中无愧,就算浪荡江湖我心亦快哉。”
柳江沉惨笑,“好,好……傅梅书的儿子果然像她……”他瘫在太师椅上,仿佛灵魂已经被抽走。
孙青雪缓了口气,对傅秋值道:“秋值,把你刚刚拿的那玉给我看看。”
傅秋值取出那玉,心里方才就有了猜测,“是它?”
孙青雪点点头,“不错,就是它……原来被我送给楚贤侄了,怪不得怎么也找不到……”他提着玉穗,在光影下看着那玲珑剔透的玉,“竟然在今天,当着它仇人的面重见天日了。”
忽然一道身影闪过,劈手夺过那玉,正是柳江沉。他此刻得了玉欣喜若狂,手舞足蹈,“回阳木!回阳木是我得了!”飞快的将那玉投入香炉中,借着微火去烤。
孙青雪冷笑道:“无妨,今日他就算知道回阳木的下落也没有机会去拿了。”
柳江沉完全沉浸在喜悦当中,仿佛根本没有第二人在场,他盯着香炉,看到玉一点点的融化,喜不自禁,口中喃喃道:“回阳木,方予畴……”终于,从雨中露出一个小卷,他不顾烫手,捏了玉出来,将小卷小心拔出,展开,是一片锡箔,上面不知写着什么。只见柳江沉面色迅速的灰败下去,嘴角下塌,抖着唇道:“不可能!不可能!”他抬头看向孙青雪,眼中满是红丝,“是你动了手脚!快把回阳木交出来!”说着就冲孙青雪扑了上去。
就在他的手要掐到孙青雪脖子的一刹那,寒光似雪,一把锋利的剑当胸穿透他的心脏。柳江沉低头看了看绞疼的心,又看向持剑的人,拉出一丝笑容,“杀了我又怎样?你那个师兄还是死了,早上奈何桥投胎去了。”
姚玉眼中泛泪,将手上的卓光剑一拧,那剑刃生生在柳江沉身体里转了一圈,痛的他满头冷汗,再难说出一句话,只用余光哀求似的看着傅秋值。
傅秋值只是捡起被他扔掉的锡箔,那银白锡箔衬着五个血迹干涸的字,显得格外刺目,他看了一眼,轻笑着又扔掉了。
柳江沉终于连站着的力气也没有了,他跪坐在地上,最后躺下,喷出大口大口的血,他栽倒在地,仍看向傅秋值,直到眼瞳渐渐的暗淡下去,这个少年时便以医道天才闻名的柳家主就此毙命。
傅秋值握住楚恒的手,轻轻问他:“还痛不痛?”
楚恒摇头,“放心,伤口并不深。倒是你,头还昏吗?”
傅秋值眉目舒展,却扁着唇道:“每日都要喝很苦的药,头好晕。”头一歪便靠在了楚恒肩膀上。
楚恒心疼的摸了摸他的发顶,将他拥住,又亲了亲他的额间,“以后不会再让你只身犯险了。”
“终于结束了,我们走吧。”孙青雪仿佛苍老了十岁,他挥了挥衣袖,又把玩起那枚‘杜鹃啼血’,好像在跟爱人交流。
孙青雪当先走出,随后傅秋值倚靠在楚恒身上也慢慢走了,最后只剩姚玉站在花厅中看着柳江沉的尸体,她又捡起卓光剑,在柳江沉身上划了上百道口子,冷冷道:“尽管不能让你活着体会到千刀万剐的痛苦,死了也要还了这笔账。”眼泪从她眼中一滴滴的落下,却不见她痛哭流涕的表情,轻章死后,姚玉只有冷漠。
待到那具尸体已经体无完肤后,姚玉撕下一片帘幕扔进香炉里,那帘幕很快被引燃变成明火,她踢倒了香炉,火焰顺着帘幕爬到房梁上,她转身离去,留下一句依旧是冷冰冰话,“这是还傅家的。”
火中,一片薄如蝉翼的锡箔被火焰带起的风吹到柳江沉尸体上,轻轻覆盖住他的面孔,上面写着五个暗红色的血字。
“害我者柳家”。
作者有话要说:
越到结尾越粗长。。。
是的,还有一章就完结了!超级开心!也有一点点小不舍~
感谢评论,感谢藏!
第39章第39章
“师父!师姐和师兄回来了!”
清晨,一个小童飞快的奔向荀摩崖所在的小院,却被人揪着衣领提起,“小白菜,一大早你吵什么呢?不知道你师父睡眠不好,让他睡个好觉不行吗?”
被称作小白菜的小童鼓着一张胖乎乎的肉脸,笑嘻嘻地说道:“师姐和师兄回来了,我要向师父禀报,叶前辈快放开我。”
圣手叶桐打了个哈欠,放开小白菜,只穿着亵衣的他被冻的抱了抱胳膊,摆摆手道:“知道了,我去告诉你师父,你回去扫你的地吧。”说着便往荀摩崖的房中走去。
小白菜撅了撅嘴,只好捡起自己的扫把转身走了。
荀摩崖在床上睡的正香,自从轻章死后,他总是半夜惊醒,那个白衣含笑的徒弟总是在自己的耳边轻轻对自己说:“师父,我好疼。”听他那般喊,任荀摩崖心智再坚定,也不禁怜惜的流泪,直到前几日才彻底消停。
圣手叶桐动作轻柔的替他擦了眼角的泪,将他叫醒。
傅秋值与楚恒在苍南分别,两人约定先各自回师门,半月后在彭山脚下的小镇中再见,到时去桃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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