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秋值屏息看去,那黑袍人没有想到竟然有人会跟踪自己,毫无防备的抽出墙上的一块青砖,那面墙顿时向两边移开,露出一条路来,隐隐通向一座花园宅院,不再是个死胡同。
黑袍人闪身进去,墙面很快又合上。
既然已探出那下毒人的藏身之所,傅秋值不打算再追下去,客栈的人还未苏醒,何况也不清楚里面的情况,万一不小心进了敌人老窝,恐怕会更不妙。
傅秋值抽身返回客栈,托口酒喝多都醉倒了,叫了几个伙计把众人安顿到各自的房中,自己也歇下来。
第二日,那几人只觉得头疼不已,当傅秋值说出黑袍人的事后,都严肃了起来。
姚玉挑眉道:“既然知道那人在哪,我们干脆一点,直接打进去,问问他到底是什么人想做什么!”
楚恒道:“那人形迹可疑,明显是冲着禅头玉来的,还好到了此地后我就把玉放在密处没有随身带着……不过为何他见到秋值后就走了?是认识的人?难道是阮珂?”
傅秋值摇头,“不会是小师弟,我在他背后跟了很久,虽未看到他的面孔,那身形高大,步伐稳健,像是个中年男子。”
孙青雪沉吟道:“他觊觎的是禅头玉,总归和无极门门主脱不了干系。”
轻章轻声道:“不管他是什么人,我倒赞成师妹的观点,猜测那么久,去那宅子里探一探自然什么都知道了。”
众人想了一番,点头赞同,于是商量当晚留孙青雪在客栈,其他四人去夜探神秘宅院,寻找无极门的蛛丝马迹。
是夜,乌云蔽月,疾风卷石。几道人影悄悄从隆盛酒庄二楼的窗子翻出,踩着绵延的屋顶向巷子里奔去,四人武功皆是不凡,衣袂被风掠过,足底踏过瓦片,竟没有弄出一丝声响。
傅秋值当先走,循着记忆找到那条死胡同。众人见前头无路,只得看向他。
傅秋值不慌不忙,学着前夜的黑袍人来到堵住去路的那面墙旁边,二指在墙壁上摸索,不一会儿只见他发现了一块活动的砖,微微用力,就把那块青砖夹了出来。
那面墙顿时大开,眼前豁然开朗,显现出一座宅院的花园一角。轻轻步入,才发现这花园里遍植树木,脚下不知名花草缠足,阴森静僻,在夜色中黑如洞中古潭。再往前走,一片人工小湖泛着幽幽水光。
姚玉突然低声道:“有人!”
几人忙止步,握住了腰间的剑柄,看着前方,只见那湖边四周立着不少黑影,看身形瘦削挺直,应该是这院中护卫。
楚恒喝道:“什么人?”
半晌却都不见人回应。轻章打了个手势,自己轻轻向前走去,右手背在身后,正捏着一把柳叶小刀。
那湖边黑影仍一动不动,好似没有发现几人一样。后面的人看着轻章走近那黑影,提防着即将开始的乱战,却听见他一声轻笑,扭头对众人道:“无事,只是几块石头罢了。”
众人心里松了口气,上前一看,果然只是园林中常见的太湖石,那些石头如刀削拔尖,从远处看倒真像是一个个人影。湖边太湖石丛立,有的还叠置作假山,看来这宅院主人不是一般人,此等手笔非富即贵。
绕过那石林,看到了几间房子,此时屋里黑灯瞎火,也不知里面是什么。几人干脆跃到房顶,虽在夜色的掩盖下看不清宅院的全貌,但哪间屋子点了灯却是十分明显。
众人皆看见不远处有一座两层小阁楼亮着火光,在黑夜中如同为几人指路一般,使人不由得不注意。交换了一个眼神,便都朝着那座阁楼奔去。
几个提身跃步,顷刻间便到了阁楼前。
阁楼里十分安静,不闻人声,舔破了窗户纸往里瞧,只有简简单单的三架书柜、四幅挂画、一张木桌、一把椅子而已。桌上点着一盏油灯,灯芯烧的卷起,火光微弱如豆,只是不见有人,但没有人谁会夜里点着灯呢?
楚恒指了指头顶示意二楼,傅秋值会意,跃到楼上,里面也是静悄悄的,连灯也没点,凭借底下的亮光根本不足以看清室内。傅秋值把耳朵贴在窗边,仔细辨认了一番,确定没有人,而后跳下来,对众人摇摇头。
姚玉道:“进去看看。”说罢推开门便走了进去。
三人跟上,进了屋子,与在外面看到的分毫不差。姚玉看了一会那盏油灯,道:“有人一刻前来过这,不知为何没有把它灯拿走。”
轻章也走到那灯前,低声问:“师妹如何得知?”
姚玉摸着下巴,若有其事道:“不知你们以前又没有注意到,灯芯烧过一段时间后就会变长,影响火苗,需要有人拿剪刀剪掉,这也叫做剪灯花。看这油灯的灯芯长的都卷起来了,必是一段时间前有人点起来的。”
轻章微笑着点头,“师妹真是冰雪聪明。”
姚玉回之嫣然一笑。
楚恒轻咳了一声道:“按理说外面那么黑的天,应该不至于人走了把灯落下。”
傅秋值皱眉,“难道人还在这里并没有离去?”
几人不由得重新打量起这间屋子,傅秋值盯着墙上的挂画看了起来。那画共四幅,图中的内容分别是:桃柳夹溪、雨中观荷、丹枫古渡、围炉赏雪。看起来画的是四季之景,无甚异常,可傅秋值却总觉得有些不对。
另一边,轻章翻着书架上的书,皆是些古时圣贤的巨著,其余的便是经书、杂记之类。姚玉看他认认真真一本本的看了起来,便凑到他跟前,问道:“师兄,有发现吗?”
轻章摇头,“这些书看起来都十分正常。”
姚玉看了一眼书架,道:“书正常,这架子未必正常,待我看看它背后可有玄机!”说罢摩拳擦掌就要移开那书架。
轻章也不拦她,放下手中的书,也来帮她,结果两人了九牛二虎之力愣是没搬动那书架一分半毫。
“果然有问题。”姚玉叉腰道。
这边傅秋值正苦苦思索那几幅画的异常,楚恒见他沉思,顺着他的目光看去,轻笑道:“那前三幅倒是配你。”
傅秋值一愣,低头看到自己的红衣,突然明白了那画的怪异之处。桃柳夹溪中的桃花、雨中观荷中的荷花、丹枫古渡中的红枫,无一不带着红色,唯独第四幅围炉赏雪,只有黑白二色。
傅秋值掀起那幅画,雪的白墙面平整如常,他将手覆在墙上,使劲按去,那墙面竟被他按下去一块,壁中发出‘咔嚓’一声,似是机关运转。
姚玉与轻章面前的书柜立刻往右移开,露出一条向下的台阶,十分狭窄,仅能供一人出入。
那密道里虽未点灯,却不知为何能发出淡淡亮光,虽不能看的很清楚,照亮脚下的路却已绰绰有余。
姚玉第一次见到密室,心里隐隐按耐不住兴奋,第一个钻进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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