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谢辞吓得脑袋往后一仰,就见小孩一愣,张大嘴巴又有开始嚎的趋势,忙不迭把珠串拆下来递给他,“你看,珠珠,在这儿呢。”
陆盏笑,抓珠子,流口水。
谢辞匪夷所思:合着一定要他戴在头上再抢过去才开心?什么毛病?
【称呼】
小孩会说的词越来越多了,有时候甚至还能蹦出一两句短句子。
随着时间推移,谢辞发现了一个问题。
谢辞蹲在小孩面前,戳了戳他的大脑门。
正玩着新抢来的珠串的陆盏一脸懵逼地抬头,“珠珠?”
“阿盏啊,”谢辞一脸严肃地指了指旁边的马嬷嬷,问他,“那是谁?”
陆盏顺着他的手指看过去,响亮回答:“嬷嬷!”
谢辞摸了摸他的小辫子,“真聪明。”
手指转回来指着自己的鼻尖,问:“那我是谁?”
陆盏毫不犹豫,开心地喊:“珠珠!”
“……”谢辞耐心地纠正,“不对,是义父。”
“珠珠!”
“阿盏跟我念,义父,义父”
“珠珠!你……你是、珠珠!”
“阿盏乖,是义父。”
“珠珠!”
“义父。”
“珠珠珠珠!”
“……”
“珠珠!”
【反叛期】
谢辞在静室打坐冥想的时候,突然听到外面传来一阵嘈杂人声。
气息翻涌,他心情不大好地睁开眼睛,呵道:“外面何事吵闹!”
门外安静了一瞬,不多时响起一个战战兢兢的声音:“宫主,少宫主爬圣像上去了,不、不肯下来……”
话音未落,就见门被从内拍开,红衣美少年一脸惊怒,“什么时候?他怎么爬上去的?”
但凡魔教,名头上总得有个教义信仰才好吸引教徒,红莲宫的“圣者”就是死不要脸秦无妄本人。他命人在大殿前铸了一个三米多高的白玉“圣像”,面容妖艳,额间一朵红莲,栩栩如生,每日都有专人擦洗跪拜。
活着就给自己立像,也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独一份了。
谢辞匆匆赶到的时候,只见圣像下围满人,一个个一脸紧张地看着上头的小孩,急的好似热锅蚂蚁。
反观那个坐在雕像肩膀上的小孩,一脸得意洋洋地俯视底下的奴仆,小短腿在半空中晃啊晃。
晃得谢辞火冒三丈。
“陆盏!你给我下来!”
天外飞来一声怒喝,陆盏吓得一哆嗦,身体在半空中晃了一晃,顿时惹得一阵惊呼。
谢辞的心都悬到了嗓子眼,他只好努力平复语气,“你下来,我不揍你。”
陆盏小脑袋一昂,“我不!”
“你下不下来?”
“我就不!”
五岁的熊孩子真是太讨人嫌了。
谢辞怒极反笑,道:“好,你不下来,我上去。”
陆盏见他真摆出一副要上来抓他的架势,顿时慌了,从雕像肩膀上爬起来就要躲,结果一个没站稳
“爹爹!”
他下坠的身子忽然一停,然后就落入了一个泛着冷香的怀抱。
陆盏睁开吓得紧闭的眼,抬起头,正对上他爹气得发青的脸。
爹爹就连生气都这么好看。
然后他就见爹爹扯出一个笑,问他:“你爬那么高干什么?”
陆盏瑟缩了一下。爹爹越是生气,就越要笑。
他小声说:“他们不让我爬。”
“所以你就偏要爬?”
“……”不敢说话。
陆盏伸手环住他的脖子,脸颊小猫儿似的在他胸口蹭了蹭,讨好地说:“爹爹,我错了……”
谢辞:“……”
当天晚上就被揍了个屁股开花还没晚饭吃。
小孩哇哇大哭。
骗人!说好的不揍人的呢!
唉,养孩子,养个将来很可能会做掉自己的孩子,真是任重而道远啊……
作者有话要说:
陆小盏明天就长大啦,毕竟要快点长大才能反攻爹爹呀……
从今天起我就是个没有一毛钱存稿的小可怜了,哭唧唧。
第13章红莲妄(三)
铿
薄韧的剑锋被两根修长苍白的手指夹住,谢辞淡淡道:“太慢了。”
少年不甘心地咬牙,“再来!”
晶莹的汗珠随着动作从额角滑落,少年丢开长剑,猱身上前,出拳佯攻谢辞左肋,趁着谢辞出手格挡,由拳变指在空中猛地一变方向,向他右侧空门袭去
然后被他义父轻松挡下,使出吃奶的劲也前进不了分毫。
“事不过三,阿盏。”
陆盏从他声音里听出了一点促狭的笑意,心里更是气闷,气闷中又升起一股不知道哪儿来的委屈。
他回手,擦了一把脸上的汗,道:“我知道了。”
没能在谢辞手下走过十招,他就得绕后山跑十圈。
十六岁的少年像初长成的修竹,挺拔又秀致,个头已经快赶上谢辞了。他身着群青色劲装,束发的小银冠上缀了一串红珊瑚珠,衬得整个人肤白唇红水嫩嫩。
陆盏生得好看,剑眉星目,挺鼻薄唇,偏偏脸颊还带着点没褪掉的婴儿肥,看起来有一种动物幼崽的天然无害感。
那也得是狼崽子。
陆盏五岁开始学武,可是谢辞又不好把秦无妄这一身阴毒邪门的功夫传给他,只好翻出多年来魔教劫掠的武功秘籍,什么剑法拳法枪法指法五花八门,东一榔头西一棒子地教。只能说主角不愧是主角,就谢辞这种填鸭式教育,陆盏竟然能从中参悟出自己的套路,如今已经能跟他过五招以上了。
要知道秦无妄虽说不是天下第一,那也是武林一流高手,魔教扛把子。
谢辞不动声色地甩了甩虎口发麻的手掌。
小狼崽子垂眉耷眼地去跑圈,谢辞边活动着手掌,边捡起被丢在一边的长剑。
“晚饭前跑不完就没饭吃了。”
陆盏立马脚下生风,一溜烟窜出去老远,少年朝气的声音远远传来:“知道啦!我要吃烧鸡!爹你得给我留鸡腿儿!”
***
月黑风高夜。
陆盏叼着包袱,悄无声息地翻上墙头。
他大而圆的眼睛回头扫了一圈,眼角浮上一层狡黠的笑意。
他像猫儿一样无声地落地,拍拍衣摆上沾着的尘土,把包袱背在背上,大摇大摆地离开了。
“宫主,少宫主他又不见了。”
侍女正在给他梳头,谢辞听了,眼睛都懒得睁,问:“什么时候?”
“早上刚发现的,左护法已经带人追去了。”汇报的下属显然对自家小主人三不五时的离家出走习以为常,表情都不带变的。
陆盏在他身边无风无浪长到一十六岁,众星拱月地活在没人敢忤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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