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顺利,事业可以说是如日中天,他却突然提出了分手。
对,说白了这不就是分手么。
王声重重喘了口气。他感到头疼,连带着左边的胸口也疼。他坐在地上,把自己紧紧埋在手臂中。眼前一片漆黑什么都看不到,这地方也根本不用看,反正一无所有。他想,一定要和苗阜分开的话,或许还是不回去的好。苗阜身边没了王声,王声身边没了苗阜,喵汪这个词拆开了变成两个字,要怎么面对满怀期待的观众,怎么面对泉下有知的师父,怎么面对从前一起熬过的那么多个日日夜夜。那时怀着的梦想和未来虽然现在也并不是唾手可得,但也到了一步一个脚印再没那么遥不可及的程度,为什么就要一个人走下去?究竟哪里不对?是自己跟不上苗阜的脚步了吗?
他想不通,加一百倍的头疼也想不通。
或许……真的是这样。
王声拒绝想通这件事,可又不得不承认比起苗阜,自己做不到的太多了。自己如今成了拖他後腿的那个是吗?如果不是为了时不时回头将就自己,他可以走得更自由也走得更快更远,是这样吗?
他觉得自己浑身上下每一个细胞都在疼。前所未有的黑暗盘踞在四面八方,窥伺着嬉笑着吞噬着。王声有种感觉,再过上片刻,自己也会加入到其中。即使离开这地方,在前方等待着自己的将是……那不如就这样吧。他将眼睛闭得更紧,一动也不想动。
一声轻快的鸟鸣突然从悠远的地方传来,在这静谧的世界异常清晰。他的肩膀微微一抖。
似乎是有点熟悉的声音……接着又听到几声,王声终于抬起头来。超乎意料,他看见了一道细细的竹桥。四周都亮了起来,充满淡淡的光。对这个地方没有丝毫怀疑,他站起身来向前走去。熟悉的环境,熟悉的道路,即使只来过一次也依然觉得非常熟悉。毕竟自己才从这地方离开没多久。王声没什么力气就找到了翠竹林中的那间小屋。
门打开了,梦中见过的那位老神仙走了出来。他提着一盏茶,另只手托着茶杯,缓步走到院中竹编的桌椅边坐下。老人抬起头,笑吟吟地问他。“有缘人,你怎么了?”
他的声音温和,却深深钻进自己心底。王声顿时感到自己像是强撑着绷了很久的一根弦,在这刻终于崩裂。
“前辈,我心疼,”这疼痛是如此真切,他不得不咬紧牙关才能勉强抵抗,“无药可治。”
“「心病终须心药治,解铃还须系铃人。」你不是懂的吗?”老人招手示意他过来坐,自己气定神闲地倒了两杯茶出来,伸手将一杯放在王声面前。
王声举起茶杯却没有喝。他盯着那清澈的茶水,幽幽叹了口气。“可那虎颈上的铃铛,到最後也没解开……因为那就是一幅画。”
老人想了想,从袖口中掏出一个小小的画轴来放在桌上。“小子,你说的是否这幅画?”
王声愣了几秒,打开画轴。虽然不知道是不是故事里提到的那幅画,但能肯定的是,这画也是一只脖子上拴着铃铛的下山猛虎。
“也许是吧?毕竟我也没有见过真品。”
老人摸着胡子笑了笑,认真将画轴卷回去再打开来递到他眼前。“那现在呢?”
王声只看了一眼,便苦笑起来。画面上的老虎更显得威风凛凛,因为虎颈上已经没了铃铛。那铃铛呢,不偏不倚正落在它爪下……被解开了。
“老神仙……”用这种法术来逗我,何必呢?
“年轻人,画尚且如此,更何况……人呢?”说完。老人举起茶杯来悠然啜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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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团明亮的金色光芒飘在身边,苗阜紧跟着卫蓝色的羽毛向前跑。他能感受到羽毛偶尔也会改变方向,并且速度在逐渐变慢。不知道是它自己也需要判断的过程还是单纯为了照顾自己。毕竟自己狂跑到现在也快跑不动了。虽有百米冲刺的心情,要跑的路程却不知要有多少。
眼见卫的羽毛飞得越来越慢,最後竟然停下了。它浮在空中缓缓转着圈,像是在斟酌着方向。
苗阜气喘吁吁,顾不上喘匀气息便连忙给它作揖。“大神的羽毛,拜托拜托……王声还等着我呢。这一次……我可真输不起。”
过了几秒种,羽毛重新移动起来。苗阜安下心来继续跟着它。这次它的速度却慢下来不少,只要快步走就能跟上。感觉开始变得奇妙,不管走多远多久,自己和羽毛都保持着一定距离而四周光照不及的黑暗处是一成不变。他甚至有种错觉自己和羽毛都还在原地,谁也不曾挪动过一寸。
不知何时脚下的地面开始出现了一层薄薄的水迹。每走一步都能听见清晰的水声。除此之外就没有任何变化了。这样又走了一阵,苗阜的脚步突然一滞,他看清了前方。那个全身都被淡金色光芒照亮的人正蜷坐在地上,将头埋进自己的臂弯中,一动也不动。
大神的羽毛带着找到的,不会是第二个人。
“王声!”一瞬间,苗阜几乎要连滚带爬地跑过去,他急匆匆跪到王声的眼前,“王声!”
羽毛轻飘飘慢悠悠地跟着他飞过去。可那个人仍然保持着蜷在一起的姿势,仿佛什么都听不到。
“王声,你没事吧?”苗阜犹豫了一下,晃了晃那人的肩膀。可对方仍旧维持着一个姿势。那个曾经对着自己嬉笑怒骂的好搭档,现在连头也不打算抬,似是再也不会动一下了。
羽毛静悄悄地停在身畔,显然它已经完成了自己的前半部分任务,接下来就要看自己的了。苗阜深深吸了一口气,现在声儿根本不理自己,要怎么做呢?
他开始想着法的逗那个人说话……或者至少让他抬起头来看自己一眼也好阿。苗阜无意识地攥了攥手里的红线,必须先让王声恢复正常,才能带好了他一起离开。
“王声我找你来啦,走吧回家了。”
无动于衷。
“是卫大神和群青大女士叫我来的,要不然我也找不到你。这非常道可不比城里的街道,买张地图,手机里下个app就完事了。”
无动于衷。
“你知道吗我还见到太上老君了,一位童颜,不是……一位鹤发童颜的老神仙,而且就是他教我怎么才能好好的带你出去。”
还是无动于衷。
“晚上还有演出呢,再不回去没时间准备啦。”
王声的肩膀轻轻抖了一下,但跟着又不动了。苗阜没有错过这个小小的动作,他心说我太知道你了,正如你太知道我那样。咱哥俩都把演出看得超乎一切的重要,不管是躺在医院病床上的还是失了魂落了魄的,都是一样。
你知道怎么才能把我从医院里拽起来。
所以我也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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