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了。”
“你怎么会知道苗阜在那里?”
“是三娘亲见。奴家本是去找先生要签名,却看到非常道的入口打开了。在某些机缘巧合的条件下,这个入口是会自动开启的,时有人类在没有带领的情况下误入非常道。倘若没有及时领他出来,就会迷失。”
“可我也是个普通的人类,叫我过来,能找到他吗?”
“老师你有所不知。非常道不是无情道,人类贸然走入确会迷失,不过有心人亦能将其找回。”
“多谢。”王声不再多说,拱手向它一拜。有心人?是不是有心他不管,他只知道,自己无论如何也一定要找到那个人。
狐狸点了点头。眨眼时间,一道黯红色的光芒如流星般在它背後轻轻划过一圈,迅速围出一扇圆形的门。门内满是不断变幻的光线,一片混沌莫测高深,看不见对面景象。每只妖都有修行得来的法力,可以自行打开一条非常道前往妖界。眼下这条便是它打开的非常道。三娘一甩蓬松的尾巴,纵身一跃率先消失在黯光中。
王声义无反顾地跟在它身後跳了进去。
一越过交界,眼前的世界就变得清晰起来,他立刻意识到这是和九行轿一向走过的非常道截然不同的另一条路。
哀雾蒙蒙,凄雨惨惨。自己脚下踏着一层薄薄的水,每走一步都荡起一圈细碎的涟漪。四周用来照明的不再是那些明亮巨大的提灯,而是幽绿色的微弱妖火。没有任何实体,在空中飘飘荡荡的时候更是忽明忽暗,仿佛随时都有可能熄灭。狐狸火色的尾毛在前方灵活地上下翻飞,在点缀着幽绿的黑暗中异常醒目。
王声努力跟着它,暗自庆幸自己闲暇时还记得锻炼身体,偶尔跑跑步踢踢球什么的,要不肯定会被立刻甩下。别看它身形不大,可跑起来要比人快上不知多少,若不是它刻意跑跑停停等着自己,只怕连两分钟都未必跟得上。
这样忽快忽慢地跑了一阵,狐狸忽然停下脚步,回过身来仔细看着他。“奴家有一事不明,老师可否为奴家解答一二?”
总算不再跑了,王声也的确需要休息。他弯腰扶着膝盖,边喘边问是什么问题。
“老师相信自己能找到先生?”
“当然。”
“为何如此肯定?”
视线中,王声抬起头来轻轻一笑,即使疲惫,也掩不住眼角眉梢中道不尽的洒然温润。三娘一愣,她自问见过世间无数美人的面容神态,妖界之中能变化出一副好皮相的更是不计其数,自己尽心机找到一副自认为最漂亮的容貌,可苗阜偏偏就是更喜欢这个人的一举一动。为什么?只因为他是王声?
“因为他是苗阜,我是王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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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
毫无征兆地,狐狸忽然放声大哭起来。王声诧异地看着它变成一位身穿红衣红裙的美女,哭得是梨花带雨悲悲切切,任谁看了都忍不住心软三分。
根本想不通这是怎么回事,王声只能小心翼翼地问她。“你……你这是怎么了?”
“老师看奴家的相貌如何?是不够美吗?”
心说你演的这是哪一出,王声连忙安抚她的情绪。“哎呀,对相貌是一个人有一个人的看法。我们人类有句话叫「情人眼里出西施」,一个长得平平的人在喜欢她的人眼中还是沉鱼落雁之貌呢。不能一概而论。到底是怎么了?”
“老师你倒是说一说奴家的相貌到底算不算好看?”
“算,算……”这倒是实话,他不得不承认,三娘变出的这幅模样,不管放到什么地方都太对得起狐狸这个词了。
“可是先生就是不肯和奴家结为夫妻!奴家指的也不是你们那边的夫妻,只是想在这边的时候能稍稍亲近他一下嘛!”
王声暗暗一惊,看样子三娘是去找苗阜,结果却碰了个钉子。“这个……我估计他是没有这样的想法,人类对这一层关系还是很看重的。更何况苗阜还是人类中比较传统的那一类,不会那么随随便便的……”
“可是奴家依足礼数先问过了,他说和你不是夫妻嘛!”
“……阿呀,”王声一捂脸,“这个,我和他的确不是阿。”
“那就得了嘛,奴家就是说在妖界,先生没有夫妻奴家也没有,他又不肯同奴家在一起,摆明了先生是看不上奴家!”
“我们是人而你们是妖阿。人妖殊途,毕竟不是同类……”说了一半王声忽然觉得自己和她讲道理可能就不是个正确的做法,果然下一秒三娘就不管不顾地打断了他的话。
“白娘娘还能和许仙在一起呢!奴家喜欢先生的心意是千真万确的嘛!和白娘娘比起来就只少了段让奴家报恩的前世因缘,”三娘又不依不饶地哭起来,“可先生就是喜欢你!说世上最漂亮的是你!还说你从小就好看!先生心里头就只有你!”
“你听他胡说八道呢!我不在旁边他那下嘴唇就拴不住!千万别信,等我回头打他一顿。”
说到这里王声心头忽然划过一丝疑惑。她在这里说了这么多,没有一丁点真为苗阜着急的样子,该不会……那只是个幌子,只为了带自己出来单独说这些话吧?苗阜真的进了非常道吗?自己无论如何也该问个清楚才是。
“三娘,我问一句,苗阜他……”
“奴家倒要看看他有多在乎老师你!你们人类的感情根本就是肤浅的谎言!一夜夫妻百日恩也是胡话,根本比不过一副巧笑倩兮的皮囊!说是什么同林鸟,一涉及到利益和性命就知道大难临头各自飞!”三娘根本不再理会王声说什么,猛地撤後一步,一把抹掉脸颊上的泪痕,“倘若先生真那么在乎你,一定是天涯海角地也会追过来,哪怕不顾自己的性命!”
“等等!”王声还没说完,三娘的身形已经变得透明,一眨眼就从眼前消失了。
他独自一个人站在非常道中,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周身绿幽幽的妖火还在,可那飘飘荡荡的虚弱样子实在令人心忧。王声原地转了几圈打量这个安静得可怕的地方,可根本就没什么好打量的,什么都没有就是什么都没有。
在一片死寂中,他听见自己心跳的声音。
“……她把我丢在这里是能证明什么还是怎么地……”事已至此,王声确定眼下的情况和自己预料的一样,自己八成是被骗进来了,但愿苗阜没事。他将手机掏出来看了一眼,只要有电当然就能亮,不过在这种地方是不可能有什么信号的。他无意识地翻出已拨电话,映入眼帘的是那个倒背如流的号码。
“希望你可别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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