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发兵打齐国,有一场大败齐军,占了城池,他们撤退时,我看到一个孩子被护着,我多看了一眼,他生的极为可爱秀美,我留了心,派人打探了,正是那个世子。”
江季麟眯起眼,休出些不同的味道来:“然后?”
“那世子的名字,叫做齐孑然,小字怀铭,他有一双……和你一模一样的桃花眼。”
“砰!”的一声脆响,桌上的茶盏杯江季麟撞下去了一盏。
隔着车帘的马车外,朱雀的惊呼声沉闷而压抑。
第98章应是良辰好景(7)
两日的路程,江季麟一直没怎么说话。
那日的话头起了一截便落下了,几人心照不宣都不再提起,这桩事一旦成真,能牵扯出的东西不可小觑。
三人极有默契的,避开了这个话头。
可宁长青心里是极不自在的,他有些后悔说了出来,以至于这件事就像一把悬而未落的刀,明晃晃在自己头顶晃,让他心里一直惦记着。倘若……季麟哥因着自己很可能尚有一子之事而有什么大的计划变动,宁长青最担心的便是这变动会不会坏了两人当下的关系。
来接应三人竟是留异本人。
“你不坐阵军中跑来这里做什么!”江季麟颇有微词,觉着留异有些鲁莽了。
不想留异扑通一声便跪下,九尺的大汉面上热泪说落就落:“大人!属下就知道您还好好的!属下就知道孟贼在妖言惑众!”
江季麟自经了生死一劫,心软了许多,也不忍再苛责他,叹了一声将留异扶起。
两人密谈了许久,宁长青和朱雀则被移至另一处看伤。
“你这小子,一路上绷着个脸给谁看”朱雀打趣宁长青,微抽了一口气转头看那大夫,“啧啧啧,你用的那是什么药,我说撒身上怎么疼的厉害,换换换,我给你说个方子你去做!”
那大夫虽不清楚这两人是谁,但心知必然地位不凡,忙听了朱雀的方子,边听便称奇,一双眼里能冒星星。朱雀对药的挑剔使得在之后的日子里多了一个自荐的跟屁虫徒弟,还是比自己老了十几岁的徒弟,这是后话。
且说朱雀话里的挑衅味已经十足,宁长青却没再像在客栈里那般怼回去,仍只是任由军医检查着伤口,将腐肉刮了下来,嘴唇煞白着不说话。
朱雀看到他的神色,突然间便有些不忍:“你……你别太难受,主上他也是一时间突然知道这消息,需要些时间消化,你也不必担忧,有个子嗣是好事,主上定不会因这事过多烦忧。”
宁长青苦笑了一下。
该烦忧的,究竟是谁。
朱雀却皱了眉:“你不会是不甘心把?不甘心主上还有个后?我可告诉你,你要是敢背着主上偷人,管他是男是女,我连你们一起扒皮抽筋!”
可无论他说什么,宁长青都是沉默着,像是陷入了自己的世界。
直到两人都上了药拾妥当被送到了不同的屋休息时,宁长青才在岔路口说了一句。
“那孩子,很有可能把他从我身边夺走。”
这句话自然传到了江季麟耳里,彼时,他正看过了朱雀,却迟迟没有离开,像是在逃避着什么。
朱雀把宁长青的话说与了江季麟,江季麟竟也沉默了。
“主上……您,您不会真被那小子说中了吧?”朱雀愣道。
江季麟摩挲着指尖,摇了摇头:“他杞人忧天了。”
朱雀松了一口气,转而又警觉起来:“那您在逃避什么?”
“.…..朱雀,倘若那孩子当真是我独子,那便是我江家直系唯一的血脉了,我已是大不孝,辱没家门名声,将来九泉之下愧对列祖列宗。”江季麟苦笑,“那这唯一的血脉,便是用尽一切手段也要让他认祖归宗,保他一世安康。而这孩子,让我平白欠了齐家一个恩情,就算是把以前那些恩怨揉捏起来抵了,我总还觉得,我这腰板不够硬气,像是还欠着什么。”
“属下晓得主上的为难了,主上步步为营让齐家兄弟相残父子反目,江山落得个四分五裂,那齐清端的恨死主上。他和齐玉一母同胞,手足之情最重,定当晓得那孩子真正来历。倘若是齐家子孙,打仗都带在身边便似乎不妥,倘若是主上骨血便说得通一些他可以以此要挟主上,可这大抵又悖了齐玉的意愿。可话说回来,齐玉又是如何想的!哎呀!”朱雀不禁抱头,“太复杂了,属下一想便头痛,主上若有个血脉固然是好事,可一旦真是那孩子,又实在是让人为难。”
齐玉当初的想法如何倒还可以放着,毕竟逝者已逝。可齐清如何琢磨却是一盘诡异的棋。
“我这几天一直在想这件事若是真的我该如何做,想来想去,竟觉得还不如没有这孩子,因着这一个血脉的牵挂,同别的牵挂都不同。”江季麟苦笑,“我已经着留异去做一些安排了。”
“主上要做什么!”朱雀一惊。
“长青说他派了人探查此事,我虽信他派出的人是可靠的,但我仍是要亲自去齐国探查一番,不过要再等两日,把一切布置好保证万无一失。另外麟军明日就能到,长青那里定还有自己的安排。”江季麟沉吟,“若齐孑然当真是我的血脉,我这剩下的半辈子,怕是有的忙了。”
朱雀一愣:“此话怎讲?倘若是真是小主子,属下拼死也要抢回来。”
“就怕是拼死也抢不回来,最后落得两败俱伤,不知会被那个再崭露头角的新秀渔翁得利。”江季麟摇头,“所以最好的办法是制衡,而如此一来,我怕是不得,兑现带他走遍大好河山的诺言了。”
朱雀还是不明,江季麟却不愿再说,起身道:“你好好休息吧。”
他出了屋,抬眼看着天际的红霞,一时有些恍惚。
老天捉弄,总让世事无常,所幸,若是一切顺利,自己虽不能伴长青走遍天涯,两人却也能互伴左右。
万物有得有失,本该是此理。
江季麟去宁长青屋里看他的伤势,本以为他服了药已经睡了,却不料他还醒着。
“怎么没好好休息。”江季麟看他独自靠在床头,微垂着头看着被角的模样,心里软的很,上前拥住他,“不好好盖着被子,受凉了如何是好,我会心疼的。”
他替宁长青盖好被子,探了探他脉:“奔波了两日,此时才算是安稳下来,你要好生休养。”
“季麟哥。”宁长青抬起头,朝江季麟靠去,毫无阻碍便吻到了江季麟的唇。
他伸出手抱住江季麟,那吻起初小心翼翼,慢慢的热切贪婪起来,继而又变得狂野,搅动着江季麟的唇舌翻滚,江季麟由着他,渐渐喘不过气来。
这个吻戛然而止。
像是骤停的暴风雨。
两人俱喘着粗气,江季麟的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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