绽放

分卷阅读173

个少女脖子上看到了。
敏真也在打量对方。
不知道在哪里晒得一身黝黑,在暮色之中几乎看不清五官。原本身材就一板高大,如今肌肉浑厚结实,连西装修身平直的线条都遮不住。只是这样看着,猿臂蜂腰,身姿相当刚健优美。
只有一头寸板,浓密短发依旧如钢针般倒立着。敏真就是根据这个标志将他认了出来。
“小姐是哪位?”男人问得很礼貌。
敏真噗哧笑起来。
她从未想过郭孝文会用这种口气和她说话,简直逗得人乐不可支。
“是我呀,郭二叔叔。”敏真巧笑倩兮,“我是江敏真。”
郭孝文听到那声“郭二叔叔”时便暗觉不妙,等听完对方自报家门,确定刚才进入耳中的是“江敏真”三个字时,浑身寒毛都唰唰倒立起来。
五年过去了,这三个字对他依旧有着强悍的震慑力,吓得他高大的身躯一耸,无意识地往后微微仰。
他这个细微的动作又被少女捕捉到。敏真笑得愈发欢乐。
“哎哟,你真不认得我了!”
郭孝文瞪着正走过来的少女,背脊脸颊一阵没由来的燥热。
老天爷,不过五年而已,她完全脱胎换骨!
当年那圆胳膊小短腿的身影化作一阵轻烟飘散,走过来的少女高挑健美,乌发雪肌,眸若寒星,正烁烁有神地注视着他。
是她!
那聪慧而狡黠的眼神,一脑子鬼点子坏水的模样,简直是江敏真的专属招牌。
“我的老天。”郭孝文嘀咕,难以掩饰自己的震惊,“江雨生拿什么喂你的?他们生物学家有什么无副作用的快速生长剂吗?”
敏真笑得露出一排洁白整齐的牙齿:“郭二叔叔你真有趣。你也完全大变样了,像个大人了。”
“我当年也不是小孩。”真是的,和这丫头说不了两句话就要生气,“你跟着你舅舅来的?”
敏真点头:“还有我顾叔叔。”
“他们俩和好了?”郭孝文挑眉,“我哥又出局?”
“我看郭大叔叔也不会寂寞呀。”敏真说,“那个巴西美人,风情万种,热情似火。你们家和南美人特别有缘分呢。”
“卡迪欧么?”郭孝文嗤笑,“你别看他像个花痴,可他是巴西沙漠里一条剧毒的响尾蛇。你刚才偷听的行为很危险,知道吗?”
敏真挑眉:“如果他们的对话真的那么私密,就该去个更隐蔽的地方。”
郭孝文叹气:“小魔女。”
敏真又说:“我还听到了别的对话呢。你怎么不担忧你未婚妻三心二意?”
郭孝文却很是不以为然:“莱伊卡迪欧并不是那女人唯一的姘头。”
话一出口,才觉得“姘头”这词似乎不该在敏真面前用。
敏真倒没在意。她露出同情的目光来:“没关系的,你现在长得这么帅,又有钱,不愁找不到别的女人。”
郭孝文讥笑:“她有别的男人,我也有别的女人,这并不妨碍我们结婚。成年人的婚姻很多都是一桩皮肉买卖。不论男女,都要称斤论量,讨价还价。你还小,不懂这些。”
“我不是小孩子了。”敏真说,“我大学都已毕业,就要去念硕博连读的课程。”
郭孝文虽然早知道敏真聪慧,但依旧深吸了一口气:“我简直怀疑你是江雨生从实验室里造出来生化怪人的。”
敏真又是一阵欢笑。
郭孝文不禁由衷地羡慕她少年人的欢脱自在。曾经他也一样,似乎就在短短几年前而已。
“那么,你长大了,就更能明白成年人的苦衷。”
“话是这么说。”敏真望着郭孝文的眼睛里带着遗憾,“可是,你应该找个合适的好女人呀。”
少女的目光如夜色里静静流淌的一汪清泉,带给郭孝文一种前所未有的触动。在它的冲刷下,泥沙落叶纷纷褪去,露出山石本来的面貌。
郭孝文不禁低声道:“我的名声都被你败坏完了,正经女人哪里肯嫁给我?”
敏真一愣,随即明白过来,猛地仰头大笑。
她笑得放肆。那笑声清脆欢快,极富感染力,让这片暗沉沉的暮色霎时生动了不少。
郭信文心道,难怪人们都说少女的笑声如银铃。今日一听,果真如此。
换成别的女孩,他肯定会觉得对方轻浮失礼,欠缺教养。可是对着敏真,郭孝文反而觉得一阵享受。
算了,人心也并未长在胸腔的中轴线上。
“来吧。”郭孝文伸出胳膊,“我送你回宴会上去。”
敏真挽住了他的手臂,大大方方地吊他的膀子。
因为她并没有把他当作一个富有魅力和财富的成熟男人,所以她毫不扭捏作态。
她真的长大了。郭孝文深深感慨。
当年的小女孩只到郭孝文胸口,雪藕似的胳膊,棉花糖似的面孔。
今日敏真穿一双坡跟凉鞋,已到郭孝文的耳根高。桃心似的小脸,轮廓清秀分明。胳膊依旧圆滚滚,但那是青春少女才有的饱满健美。
她不再是当年那个穿着蓬蓬纱裙,一声尖叫害得自己至今都有些洗不清的小丫头了。
她穿着名设计师高定的小礼服,举止矜持、稳重,已对成年人的社交举止了如指掌,从容应对一切。
乌黑如云盘着,耳坠上挂着一颗小小的珍珠耳环,缀着一圈碎钻,随着她转头轻轻摇晃,在幽暗中一闪一闪。
她身上还散发着一股淡而清甜的香气,也不知是香水,还是少女的体香。
郭孝文几乎感激:幸好她不像有些女孩,迫不及待想成熟,涂脂抹粉,喷满香奈儿五号。她安然地随着时光的节拍来走。
敏真的唇上或抹了胭脂,或没有,总之丰润而饱满。额角还满是细细的绒毛,鼻尖上浮着一层亮晶晶的汗珠。
她是干净清爽的,像一朵初绽的荷花。虽然身体长大了,但成年人的市侩还未来玷污灵魂。看着她的笑脸和明亮的眼睛,便觉得哀苦的人生还有希望得到救赎。
“这些年过得怎么样?”敏真问,“真的去南美扛枪去了?”
郭孝文呵呵笑:“怎么可能,我是少爷,哪里需要我亲自扛枪?”
但是他面孔有着经历过沧桑的粗糙,那是被烈日晒过,被风霜捶打过留下的痕迹。他手掌骨节非常宽大,方才捂住敏真的嘴时,敏真感觉出掌心满是厚厚的茧子。
在敏真眼中,郭孝文的变化亦很大。
那个顽皮叛逆,老大不小还如少年般稚气天真的人,在短短五六年里就具有了超越年龄的成熟。
他显然不会再同自己斗嘴较劲儿。他言语谨慎、心思内敛,时刻都保持着一种身处狩猎场的警惕。
那个曾经位于兄长的羽翼下,不肯长大的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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