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行日月,也是从未懈怠。
无名忽然悟了,从腰间解下酒,大喝最后一口,提刀迎上。
自己非将身死,而是将归于万物。
自己师万物三十余载,今日终得机返师门。
师万物、归万物,纵看一生,何其有幸。
纵是白飒临时悟道,但以这力竭之躯,终是不可能战过剑圣,五式半就已露拙,第六式脱刀。
白飒连连后退,一个不支,倒在地上,剑圣也无意为难他,只向傅慊而去。
不及白飒再起,剑圣的剑已到傅慊身前。
剑圣没有用什么花招,一记刺式,傅慊后退半步,微微侧身,那剑入前胸被阻滞,只听一声闷闷声响在傅慊胸前。
剑圣剑一挑,只见一护心镜“铛”得一声掉在地上,剑圣一瞥,僵在原地。
镜子碎裂,可以看见一个“”字刻在护心镜背面。
剑圣气得说不出话,这群人杀时语还不够,连他身上的东西都不放过。
“你……竟然……”
“这是寻时语前辈临走时送给尚先生的,”白飒无法及时上前,赶忙一声高喊打断剑圣下一剑式,咳了一口血才断断续续道,“时语前辈说,若我们再见您就告诉您当初所说都是妄言,望您珍重,勿再惦念他。”
剑圣想说什么,那剑将出未出,却忽觉卸力,以剑支地:“时语他……还活着?”
“绝无戏言,若您不信还能问那寻锋阁阁主,他亲自送他大师兄走的。”
寻时语从未入关,其身份这些人绝计无法平白得知,剑圣不知做何表情,再看傅慊,那人一直没有为自己辩驳,想来现在以他的身份,就是辩解也无人会信,不如缄口不言。
就在两人对峙的当,忽听远处马蹄飒踏,白飒侧头看出是熟悉的坐骑,盯准一个瞬机,飞身拉住傅慊,那高头大马转瞬至眼前,白飒一扯缰就是上马。
却未想那刚才还在地上惨叫连连的护卫不知道向傅慊扔了什么过去,虽沾身,但二人已脱出。
大漠里出来的马跑起来远非寻常可比,一瞬间就出去数丈,只留众人一路尘土飞扬。
剑圣没有追来,逐渐化为烟尘后的一抹黑影。
白飒紧紧搂着傅慊,马儿不等他指示,自己就向那双仞山中去。
冲出枯林,却见远远有一群人马,那界限就在那群人马之后,越界入山应能突围。
正想着,两人忽然被摔飞出去。
不知哪里来的绊马索忽然从地里弹出,这马被绊倒摔出去的力气竟也比寻常马更猛一些。
白飒一直护着傅慊,滑过粗糙沙地,黑衣被血浸透。
这厢刚停下,就听远处有拉弓之声,白飒勉力睁开眼睛,看见那队人捻弓拉箭。
白飒硬提一口气,翻身把傅慊压在身下,用自己的身躯筑起一道坚实壁垒。
傅慊愣愣看着白飒,这个人为了忠信,果然是什么都能做出来。
“白飒,够了!”
傅慊挣扎,咬牙切齿,感觉自己眼睛滚烫。
“不够,”白飒死死按着傅慊的手,不让这个人起身,“你救我的时候我就知道,若我不能以命护你,便是怎么都不够。”
一边说着,白飒一边勉强笑起来:“尚先生,你不必担心,这万箭穿心之苦我已经尝过一次了,再尝一次……也不怕了。”
傅慊一直以来都恨不得自己从未练过那毒功,只是这一刻,傅慊又恨自己经脉尽封,使不出半分功力,生生看白飒将为自己而死。
“白飒!你松手!”
那人还是含血笑着,不发一言。
箭已上空,虽不及那日,也是黑压压一片,扑袭而来。
就在这生死瞬息,忽听凭空一声娇叱,是听不懂的语言。
白飒只觉眼前一黑,不知自己被什么围了起来,几乎同时,箭与盾牌相击打的声音在周身响起。
两轮箭射毕,周围才亮起来。
“尚先生,”穆合缇回头看两人,“快走。”
说着又是一匹马追来,白飒赶紧忍痛起身,拉起傅慊,却看见后者眼角有一丝水痕。
然不及多想,穆合缇扔给他一面稍小的盾牌:“走!进双仞山!”
白飒不加迟疑,点点头,拉着傅慊上马,一夹马腹,跑出去时回头看见穆合缇他们拿出火折子,包着什么扔出去,那东西落地就化做一滩火焰,那群射箭人的马受了惊,连连后退。
见穆合缇他们能应付,两人抓住这个机会,忙继续前奔。
虽跑过了那群持箭的人马,前方却见禁军也跟着来了。
这邵无晦真是下了狠心,看来不杀傅慊在此不罢休。
“白飒,你自己……”
“尚先生,”白飒打断对方,“相信我。”
傅慊哑然,白飒把手放进怀里,拿出那金灿灿的令牌,高高举起。
“皇令在此!皆退避!”
禁军首领看那令牌也是大惊失色,不能确定真假,只是趁对方阵型一乱,白飒已驾马冲过去。
那打头的公公咬牙切齿,当初让傅慊白白溜走,没能要到清冥功功法,这个机会绝对不能放过。
这么想着拍马自己追去,只是他的马再如何也比不上在大漠里横行的良驹,眼看两人要进一线天,当即拉弓,看准那两人。
白飒侧头瞥见,伸手压下尚渝的头,把盾举到头上。
“尚先生,低头。”
傅慊不解,还不及问,只听“哧”一声,傅慊忽觉脸侧有滚烫的东西洒下。
那箭锋从白飒左肩锁骨处突出,若傅慊刚不被白飒压低,这会儿怕已箭削颅骨断了气。
白飒又一口血咳在傅慊身上,头顶在傅慊发间,整个人仿佛正在渐渐滑落。
傅慊伸手把白飒的手环在自己腰间,紧紧搂着:“白飒,就快到了。”
依稀间傅慊仿佛看见一线天近在眼前。
白飒似乎累极了,忽然小声有些委屈似的:“尚先生,你以后……不要再用针扎我了……会疼。”
声音随风入耳,刚那未流尽的软弱液体,又不知为何擅自漫出,划过那破损面具后的皮肤,似乎比白飒的血还要烫。
“好,我以后不会扎你了。”
傅慊咬了咬牙,水光渐渐在眼底干涸,眼神变得阴沉。
“再也不会了。”
马载着两人,终是行过双仞一线天。
第30章莫测
南冥教何时成的气候无人知晓,只偶有人出西原关隘看见那群人练诡奇功法,传回来一些莫测传言,但大家都只当传闻听听,不曾放在心上。
傅慊就出生在那南冥教山下的毒苗圃中,他甫一落地,那生他的女子就化作苗圃肥料,留傅慊躺在自己已被毒浸染的尸体上哇哇大哭。
南冥教主抱他回教,告诉大家南冥圣女不负众望,自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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