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量也是感人了。
不过会开到天蒙蒙亮了,陈皖南只除了在一开始说了安信的事情,一直当的是个听众,而且他一言不发的时候,实在没人敢打扰他。
赵晓然偷偷开了小差,用高大的水杯子遮挡着自己聊天窗口,她拜托了英国的同学,调查瞿嘉单身与否的问题。
“错开时间,每人各休息两小时。”陈皖南虽然没说太过话,可这条安排,众人还是听出他的疲惫。
说完,在众人高高低低的应声中,他往自己办公室走去。
赵晓然到嘴边的话,欲言又止了。
……
清晨的市公安局,鸦雀无声。
走廊灯灭了。
昏昏暗暗交错不断的阴影在大理石地面上。
“陈队!”赵晓然平底靴追出来的动静很明显。
“什么事?”陈皖南挺拔的背影停下,微侧眸看她,眼里是一片冷,他遇上大案时,经常性的冷酷自我,可这时眼底的冷,就不是那种冷了,很叫人看不透,心里封闭起来的感觉。
赵晓然知道是因为谁,她嗫嚅启声道,“我拜托英国的同学,查过瞿嘉的婚姻记录,她没有结过婚,根本没有她的记录。”
“我知道。”
陈皖南平静的语气,叫赵晓然惊的嘴巴张大,“你知道……”那你低迷个什么劲?!!
上司的心思你别猜。
猜了你也不懂。
赵晓然无语凝噎的望着陈皖南进去他自己办公室,声音不算大的带上门,显得她自己好傻逼啊,瞿嘉什么人品,怎么可能舍得让陈皖南背上搞不正当男女关系的罪名!
哎呀呀,那在医院对陈皖南道什么歉吗,弄的大家都误会,难道是吵架了?
赵晓然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怵在走廊里好一会儿才离去。
刑侦队队长办公室是个大独间。
布置比较利落,宽大的红木桌子,两面墙的文件柜,上次,瞿嘉为了宋飞羽的事情闯去休息室浴室找他的情景历历在目,其实,陈皖南自己办公室有个单独休息室,配备一个小浴间。
他没在这里,把她引过来,是怕自己忍不住,在私密的地方对她干出点什么事来。
忍不住。
很多时候就是一个忍不住,叫人痛苦难耐。
她和瞿逸斐的过往,让他生气,即使他们间没发生过深刻的事,假的结婚证,真的被瞿家人当做的一对,不,是夫妻。
她要干什么呢。
对不起啊。
我和逸斐……
叫的那么亲密。
热水自上方倾洒,白色墙砖壁上撑着的手掌,慢慢回,陈皖南垂眸,两排睫毛上缀着水珠,他望着自己的掌心,密实的细小热流在深长的感情线上纠缠,他唇角翘了翘,是无奈。
赵乐天就是这个时候兴不请自来跑进办公室,兴高采烈隔着浴间门喊了一嗓子,“陈队我回来了!”
众人转的人仰马翻之际,他被陈皖南派去大西南山区走了一趟,那边风景养人,赵乐天这个年过的是极好的,脸都白胖了一圈。
“你说。”陈皖南仰头闭眼,让热水从脸上冲刷下来。
赵乐天话音隔着门板与水声,闷了一层。但陈皖南还是听明白了。
“瞿逸斐的老家真够远。那天到时,车轮子都开散了,下来还走了四个小时山路,才到他们寨子。我找那边的妇女主任核实了,当年瞿逸斐七岁都没有正经名字,就叫林娃子,他们家条件不好,外来户,现在也没亲缘可做dna鉴定。当年妈跑了后,他爸天天喝酒天天就打他。妇女主任看不下去,就打电话给了当时自助他上学的那家人。那家人心好,直接给了一笔钱把瞿逸斐带走了,可惜路上遇上大滑坡,夫妻二人遇难,瞿逸斐被当作孤儿送去了福利院。六年后,被方周英助养,为义子。”
“有他在老家的照片吗。”陈皖南问。
“还照片咧,老大你是不知道那里多穷,哦,不,是他家多穷。”赵乐天语气夸张。
“福利院呢?他们的人。”
“巧就巧在,这家福利院管理不善,发生过一次火灾,东西全部烧光了。可我找过这家福利院的其他孩子,如今都长大了,问了三个,都说瞿逸斐现在的样子就是当年的林娃子。”赵乐天摸摸头,为了不显得自己太过一无所获,紧接着道,“我在寨子里的时候,听当年的妇女主任,现在是个老奶奶了,不过记忆很好,她提过一点,林娃子曾被他父亲拿火钳烫过大腿,留了很明显的疤。”
不过瞿逸斐都没有犯罪,莫名其妙去查人家大腿内侧有没有疤痕,是要吃官司的,这家伙可是难缠的律师。
赵乐天有点莫名其妙,干嘛突然查瞿逸斐,这家伙干什么了?而且组里的人过完一个年后,变得怪怪的。
此时,赵乐天还不知道自己被排除在屠牛行动之外。
所以,他十脸懵逼,大家年好像都过的不怎么样啊,一个个睡眠不足,毛孔粗大,浑身丧气的样子。
不过陈皖南的皮肤是很细腻的那种,热水氤氲后,更添了紧实细密之感。
赵乐天看到女人指甲抓过的痕迹,就在陈皖南性感的背脊上。
这小子清咳一声,视线转向别处。
“出去吧。把资料交给杨波,你没其他事了。”陈皖南扣好皮带,扯过在留在外面行军床上的羊绒衫,背脊上水珠没擦干,套头穿上,就这样和衣在床上躺下了。
赵乐天最后出去时的表情,似乎想打探瞿嘉的情况。
陈皖南闭上的眼睛又睁开,天花是白色的,三天来的睡眠不足,叫他此刻沾上枕头就能睡着,可心为什么那么痛,瞿嘉要做什么,她留在瞿逸斐身边,想看他大腿上的疤?
不,她不知道疤的存在。
她是在怀疑,怀疑的东西又跟他是一样的
瞿逸斐,他是最像米诺的人。
他去过小源川吗?
瞿定北落案前,杨波将人带来问过,瞿逸斐滴水不漏。可如果没有,鹿跃画下来的花房里的雨衣人,下半张脸为何如此像他?
陈皖南感觉胸腔里火辣辣的,这是未知造成的烦怒,两个小时,经过三天三夜的未眠后,他只能休息的这两个小时,却让大脑停下来。
他试着努力闭眼,无济于事,如果瞿嘉能坐在旁边,他兴许会安定些。可她不在,在瞿逸斐那边,在阴晴不定藏着事的瞿定北那边。
周越,周越,瞿逸斐……
好像缺乏了最关键的某种联系,陈皖南陷入了困境,他又睁开眼,眼底里全是休息不足的红血丝,他望向地面,从浴间踱过来的半湿脚印一直到行军床边。
“怀青。”他打电话给孟怀青,眼睛盯着地下的湿迹,“霍连云遇害当晚,周越追去院子里的脚印,是真实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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