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言笔墨

的手提箱，他的头发斑白，眼神锋利。
程澈跟他打招呼，二人向着公寓楼走去。
王子轩沉沉睡去，没有迎接。
李嘉宁等着郑丹书，他们和王颖杰准备着手展开对江敏哲的眼睛的医治。
李嘉宁、王颖杰、郑丹书、沈河、魏科、白飞羽六位医生举行会谈。
郑丹书对着投影屏讲解。
“相思子。藤本，茎植物，多分枝，羽状复叶。是豆科相思子属的一种有毒植物，广泛分布于热带地区。种子中含有一种称为相思子毒蛋白的蛋白质，abrine有剧毒。相思豆叶、根、种子皆有毒。相思子毒蛋白和蓖|麻|毒|素的毒性相似。较粗的毒蛋白对小鼠的ld100为10微克每千克，微克每千克。”
“我们对敏哲的治疗将分为两个方案，第一个方案，从同族毒素入手。第二个方案，换眼。”
“同族毒素的研究不要着急，这个不是一天两天能做到的事情。”
“如果换眼的话，用谁的呢。”
门开了。
“用我的。”
是栾竞晖。
“栾律……”王颖杰皱眉。
栾竞晖微笑，“当年使冯如错杀叶宁寒的人是我，我对那些女孩子有愧，这是应该的。”
郑丹书道：“这个，你也是被陈信利用，不用这样啊。”
栾竞晖道：“不只是这个啊。”
他到长桌的尽头坐定，淡淡笑了，儒雅温和。
“江心岚，是我此生挚爱。”
李嘉宁皱眉。
“竞晖，江心岚他……”
“嘉宁，”栾竞晖温和道，“心岚的死，我需要给你们所有人说明一下，这个事情，太复杂了。”
栾竞晖淡然讲述着往事。
“那是1986年，我那年才四岁。我父亲，栾素，相信你们也查到了，和顾金刀的父亲顾合意是挚友。顾金刀是看着我长大的，我非常信任依赖他。顾金刀在1986年和段明宇相识，次年他们考入了清华大学，就读于同一个班级。次年江心岚考入清华，就读于物理系。江心岚是段明宇的发小，两人是好朋友，情谊深厚。江心岚对段明宇非常好，段明宇还喜欢过他。江心岚为人善良正直，性格温和，对待身边的人都是照顾有加。
“后来我通过金刀和段明宇和江心岚认识。”
栾竞晖停顿。他摘下了眼镜。
“1992年，顾金刀通过段明宇认识了程家睦，那个时候已经有程澈了。然后顾金刀这辈子就毁了。”
“程家睦喜欢段明宇，可是明宇的眼里只有顾金刀。程家睦给顾金刀下了药，两人上了床，程家睦留存了证据，告了顾金刀强|奸。”
“我操。”
“然后，顾金刀就坐牢了，程家睦的势力，你们知道，首都军区要员的女儿，别说两人做了，就是没干，要说让顾金刀进去，那就没有一个人敢反抗。”
“程家睦没有手，她看上了江心岚在物理学方面的才华，想把江心岚招揽进自己的这里，程家睦不喜欢江心岚，她只是看上了江心岚武器研究的才华。
“她利用我。那年我才，大概是10岁，程家睦，这个女人，太可怕了。”
“她做了什么。”
“我那年十岁，她派了五六个男人，闯进我家里，绑架我，强行……”
沈河捂紧了嘴。
栾竞晖苦笑，他声音发颤。
“我被折磨得，快死了，程家睦通知江心岚，心岚急得不行，也没叫人，直接到我家，救人。”
“心岚看到我被那些人……他当时就崩溃了，所有的好脾气都没用了，他杀了人。”
“程家睦带人赶到，逮捕了江心岚。”
“心岚……”栾竞晖落泪，“程家睦，没有把江心岚扔进监狱，她留着他，每日折磨，直到江心岚答应她跟她做研究。”
“天哪……”
“心岚每天以泪洗面，他愧对我，我爸爸，还有顾合意，都被程家睦的势力害死。心岚出来后照顾我，无微不至。顾金刀在1994年出狱了。出来后他就和汤夜萍结婚了，抚养顾斩。”
“那你为什么和程家睦结婚。”
“报仇，”栾竞晖道，“程家睦，这辈子就爱过一个人，我。”
“……”
“我恨她，但是她家里的势力太可怕了，我什么都做不到。”
“我杀过她三次，没成功，她拜托陈信，给我做手术，控制我。”
栾竞晖掀开自己后脑的头发，“这个疤痕，就是当年陈信给我手术的痕迹。”
“我被控制，陈信利用我杀了桑荷、强|奸了很多人，我其实一点都不愿意……”
“程家睦拿到了所有的视频，这些东西，足够我被死刑枪毙一百次。”
“段明宇恨程家睦入骨，程家睦在1999年杀了江心岚，因为江心岚毒|瘾控制不了了，那一年，江敏哲才6岁。”
“我和段明宇联手，准备除掉程家睦。”
“程家睦命大没死，我们找到了陈尧，还有沈北格、白乐山、叶司，就是叶宁寒的父亲。我们几个，对程家睦进行追杀，失败了。”
“我利用程家睦对我的感情，2009年和她结婚。”
“但是程家睦，在这一年，搞到了能治疗段明宇的药。”
“我下不了手了。”
栾竞晖泪流满面。
“我对不起心岚，我答应他为他报仇，我没做到，这么多年我看着敏哲长大……敏哲太苦了……我答应心岚保护他，我也没做到……”
“让我换他的眼睛……”
江敏哲靠在门边，泪如雨下。
“栾叔叔。”
栾竞晖抹了把泪，“来。”
江敏哲把头靠进栾竞晖的怀里。
“你得活下去，心岚在天之灵才能安息。”
“栾叔叔……”
“孩子，我没事，我做了这么多坏事，死了就死了。”
“……”
“别哭了。”
栾竞晖带上眼镜，对着一屋子满脸泪痕的医生笑了。
“请你们答应我。”
“好。”
王颖杰站起来，对着栾竞晖深深鞠躬。
“竞晖，我答应你，我拼了我这条命，也要杀了程家睦，”李嘉宁道，“我就是死，我也要拉着陈信垫背。”
魏科对着栾竞晖道：“栾律，我联系我的朋友，他是世界级的眼科专家。我让他来崇明岛给敏哲治眼睛。”
白飞羽擦着泪，“竞晖，我错怪你这么多年。”
夜色降临。
月光下，无人安睡。
刀锋破开了空气。
院子里，程家睦和栾竞晖死斗。
程家睦的身手比栾竞晖强出不少，栾竞晖下风，程澈加入战局帮助栾竞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