啜着说,“就像在高中的时候一样,因为喜欢悠,才想做得更好,让他更欣赏我,我会去当棋士,完全是因为悠的鼓励。他一直对我说,你可以做到,你有才能,只有他一个人对我这么说!”子安激动起来,“我家里没有人支持我,而丽美经常嘲笑我,所有的人都不希望我去下围棋,只有悠,只有他支持我!”
井实抿紧了唇。
“我喜欢他,我不想看到他身边有其他的人,所以,我想尽办法,把他身边的人都赶走了。”子安看向远处路灯的顶端,夜的黑幕如同一面沉重的墙,越远,就越黑暗。
“有一天,悠发现了这件事,他很生气,但是并没有骂我,也没有跟我绝交。”子安苦笑道,“他只是告诉我,他有喜欢的女孩了,希望我不要阻挠他。”
井实垂下了眼帘,轻轻地叹了口气。
“在他的眼里,我已经是他的负担。他不说我也明白。”子安十指相交,紧紧地攥拳,“从那之后,他再也没有理我。虽然我跟他打招呼他也会跟我说话,但再也不跟我一起上下学,甚至,也不跟我玩了。他有了新的朋友,而那些人我不喜欢,只要看到跟悠说得兴高采烈的人,我一概都讨厌。”
那时候,子安负气地选择了棋士之路,在成为职业之后,更因此跟家里闹翻,以为可以独立,而去了大阪。在大阪面对了更多的棋士之后,子安才知道天地之大,能者众多,只要自己才华不够,就只能叹息,一无所成。没有朋友,没有经济能力,一边打工一边继续着艰辛的棋士之路,在好容易升上二段之后,突然觉得好累,累得不想再努力。身边没有人支持自己也没有人鼓励自己,不管做好还是做坏,都没有人分担和分享,生活一下子失去了色。
成绩,并不仅仅只靠努力就能得来。子安再拼命了两年之后升上了三段,之后的生活有了些许的改变,结交了一些朋友,一起下棋,一起玩乐。但是子安总觉得缺了些什么,不管成绩好与坏,再也无法获得最初时的快乐了。
子安悄然地回了一次家里,他并没有见父母,而是去找了悠。见到他的时候,悠非常高兴,听说他的成绩之后,悠激动地抱住了他。快乐重新回到了子安的身边,只是见到了悠,就让他重新振作起来。
子安对悠的告白是在重逢的半年之后,那段时间,几乎每个月子安都会悄悄地回家一次,去看悠,和悠一起去河边钓鱼,一起看晚上的星星。一直重视着子安的悠,令子安决心用努力来争取,他选择了一个月圆之夜,在最好的气氛下,告诉了悠他对他的感情。
但是悠并没有像子安期望的那样回应他,他只是默默地站着,那气氛沉重无比,几乎可以逼得人发疯。
“让我考虑一下吧。”悠最后的一句话,给了子安无穷的希望。回到棋院之后,子安更加努力,他甚至幻想着与悠一起在大阪生活,所以他需要一套房子,需要一个非常舒适的环境,他希望悠和他的生活能过得十分快乐,所以拼命地努力,很快,他升上了四段,手里也有了一点积蓄。他甚至开始看房子,细致地计算着可能的未来。
“虽然不是那种喜欢,但是也不讨厌,或许可以试一试。”悠莫棱两可地说,“对我来说,你是很重要的朋友,但是爱情这件事,有时候很难跟友情分得清楚。”
子安开心极了,悠没那么排斥,就说明他们之间还有希望。他冲动地亲吻了悠,而悠只是笑了笑,没有推开他,也没有回应。即使如此,子安也已经幸福到了飞起来的程度。
“但是,世上的一切都是变化着的。悠对我,很多时候是出于一种复杂的感激。”子安黯然地说,“我很快就发现,他背负着沉重的压力,对于我的感情,他想要珍惜,但是他又很犹豫,因为他的感情并不明朗,如果没有外界的压力,有所谓也好无所谓也好,他都会跟我在一起,但是有外界的压力时,他就做不到了。”
井实点了点头,深深地叹了口气。“不能怪他,人都会做对自己来说最好的选择。”
“悠离开了我,这在我意料之中,那时候,还是受到了很大的打击,我也清楚地明白,像我这样的人,就得藏头藏尾地过日子。”子安淡然一笑,“父母本来就对我的叛逆十分不悦,当我离家去当棋士的时候,他们阻止过,但我很坚决他们也就听之任之了,而后来跟悠的事情,更是让他们对我失望到极点。虽然同性恋不是什么大罪,但是他们本来就不喜欢我,这件事更是火上浇油。他们并没有说不准我回家,但是妈说了一句‘你自己选择出去,我们也不拦你。你已经长大了,想过什么样的日子没人会管你’。”
“我不想回家,也无法再回家,他们被我伤透了心,而我也被他们伤透了心。”子安看着井实,苦涩地一笑,“我之后,没有再谈感情,无巧不巧,我回乡去参加悠的婚礼,却在那时候遇到了塔矢。”他转头看向天空,良久道:“他在我颓废的生活里出现,给我敲响了警钟。我在浪生命,而他却向着阳光,越来越灿烂。他还那么小啊……我却连这么小的孩子都比不上。”
“……他对你来说,像太阳一样。”井实轻轻地捂住了胸口。他的心有点疼,那种疼痛来自于子安对亮的倾慕,也来自于自己喜欢子安的心情。终于明白子安为何会喜欢上亮,也终于明白为何子安和自己不会有结果。因为他们都是月亮,有着阴影,向往着阳光。
“接近太阳,会灼伤自己。”子安静静地说,“因为在他的面前,我除了自卑,别无选择。可是……我还是无法忘记,他虽然是太阳,却也会有凉的时候,并非完全不可接近。”
“好喜欢他,喜欢得无法自拔,喜欢得想要毁灭他。”子安嘴角微微上扬,“真的,有时候我真想掐死他,这样他就可以永远的留在我的身边了。”
“你的内心完全是个犯罪者嘛。”井实轻松地一笑,“幸好幸好,想象犯罪并不算真正的犯罪。”
“我又不是圣人。”子安伸手轻轻给了井实一拳,“得不到的时候,什么歪点子不会想?”
“干想无用,你还是做了吧?”井实掏出一根烟递给子安,自己也点了一根。
“那时候不想下棋,一天到晚脑海里就想着怎么接近他,怎么把他变成自己的,”子安点燃烟,“我简直就像魔鬼一样,天天都在想折断天使的羽翼。”
“所以我妒嫉进藤光,因为我无论如何努力,也不可能像他那样,可以与塔矢平起平坐,相映生辉。真他妈的不爽……”子安吐出长长的烟雾,支着额头,“可是不爽又能如何?进藤光那家伙,对塔矢的关心,真的让我很沮丧。”
“沮丧?”井实感到意外,“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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