脏泥沟里,这样,他还要将这个人抢到手吗?
杭乐雍根本没有将吕至清当做人。耿文耀意识到这一点。
吕至清他知道吗?如果他知道……他爱了那么多年的人是个渣滓中的渣滓,又会怎么伤心呢?耿文耀不敢想。
但是痛过之后,伤口总会变成伤疤,总比他永远自欺欺人好。
如果可以,耿文耀希望能再早一点遇到吕至清,在杭乐雍之前。
……
吕至清不应该作为他们之间斗争的牺牲品。
耿文耀逼迫自己成长起来,最好能长成参天大树,来护住这一头脑筋倔倔的蠢驴。
后来吕至清毫无防备地在他面前熟睡,耿文耀不止一次想恨铁不成钢、恶声恶气地点着那个男人的额头。
为什么这么倔,为什么这么蠢!
但通常最后,都会情不自禁地在这个光长年纪、不长脑子的男人额头落下一个,极轻极轻的吻。
这个时候,耿文耀会无比清晰地意识到。
他爱这个人,很爱。
第九章居心不良9(完)
我在之前就醒转了,不过被蒙住了视野,被阻了光亮什么也看不清。
摘下头套,眼前一亮,突如其来的光明令我的双眼因光线刺激而湿润了。
我反射性地低了低头,看见自己身上穿的还是那一套白色西服,不过已经没有当初在镜子里看见的那么笔挺,略有褶皱和凌乱。
当初要换回我自己的衣服时,被耿文耀阻止了:“就这样吧,你……你这样很好看。”
我准备脱外套的手顿住了,那一瞬说实话心中有些惊讶,要从耿少爷口中听到夸赞自己的话,可实在难得啊……我看了他一眼,发现耿文耀撇过了头,似乎是对于他脱口而出的那句话有些懊恼。
于是我遵从了他的盼望,没有换回原来的衣服,耿少爷也没换,两个人走在一起,浑像是黑白双煞。
我们回去的时候路过一家廉价的饰品店,是那种围着初高中小女生叽叽喳喳的粉红色的店,那群小女生围着店门口其中一个海报,我瞄了一眼,意外被吸引住了视线。
那似乎是店里推出的新款摆件,一只阿拉斯加端坐着,尾巴从后头绕过来盖住了腿,眼神蔑视,神奕奕,最奇特的是不管你站在哪一个角度看它,它都像是对你露出鄙视的表情一般。
让我立马就想到了一个人。
我向这个人表示要进去买样东西,他看了一下那粉花花的店,当即露出与那只阿拉斯加相似度百分之九十九的蔑视眼神,嘟囔:“蠢驴你居然还喜欢这种……”
我不置可否。
还没进去,耿文耀就在店门口催促:“你快点啊。”
不知待会儿到这只小狗的人会是什么表情呢,我打断了银台女孩想要给我包装起来的动作,直接装在了纸袋里,提着转身,不巧那时店里进了一群女孩阻隔了我的路,还把我往店的另一个入口挤了。
等我察觉到不对劲的时候,已经晚了。
被人捂住了嘴,尽管屏住了呼吸,仍是吸入了一些,我眼前顿时模糊起来,仿佛还能想起刚刚耿文耀在门口双手插在裤腰里,不耐烦的样子。
*
我待眼前不那么花了,看清了灯下的人脸,心中却平静下来。
“杭少爷。”我叫他。
“这段时间你过的好吗。”貌似说着久别重逢的话,杭乐雍脸上却极冷,动一动嘴也仿佛能掉下冰渣来。
我有多久没看到他这样冷厉阴狠的表情了。
但我不以为忤,坦言道:“回少爷,我过得很好。”
“……”杭乐雍没有再说话,只是看着我。
我已经看开了,不再在意他,从前他脸上微小的变化便会引起我心情的激荡,如今我却视若无物。
明知这样会激怒他,在现在这种情况下我应该选择自保,但我跟在这个男人身边二三十年,心里清楚他是一个没有万全的准备不会做出行动的保守派。
我如今重新落到他手里,那么便预示着耿文耀能够找到我的几率极低,趋近于无。
这个人对自己所有物的占有欲到了一种变.态的境地,正常情况下,耿文耀可能连我的尸体,不,一根头发丝也拿不到。
但是,我相信他。
尽管已经身入泥沼,一脚踏入无边地狱当中,我心中仍有一个声音,说着,耿文耀会再一次出现在我的面前。
他与我从前所接触到的所有人都不一样。
与我的父亲,与那个婆婆,与杭乐雍,不一样。
所以当我无法反抗恶魔的时候,我会蜷缩起来,尽全力保护住自己的要害部位。
我不想死。
我要活着。
因为活着才有希望看到那个人。
*
我待在这里,浑浑噩噩不知外界时间的流逝,不知自己这样被囚.禁了多久。
我害怕长久的囚.禁会使自己的心理出现问题,便一遍遍回想从前的记忆,我想起那个少年飞出一脚踢开人的快很准,想起他冒着青茬的板寸头那大概是他除了刚出生,头发最短的时候了,想起那两条委屈缩在餐桌下的长腿,和短了一茬的囚裤。
有一瞬我忽然忆起那个失去意识前,松手落在了地上的阿拉斯加小摆件,没能送出并且看到耿少爷的脸有些遗憾。
杭乐雍不可能每天出现在我的面前,那最好了。
他每次来都会带些供我吃数天的东西,许是他一来就会折磨的缘故,我对这个人已经产生了条件反射的心理性厌恶,厌恶到一见到他就会吐的昏天暗地。
就算这样,杭乐雍偶尔还能摆出一张非我不可的欺诈脸,我实在是佩服。
他有时竟也会被我反弄到崩溃,对我嘶吼着质问我:“至清!不要再闹了!你到底要怎样才能回到我身边来!”
梦里吧。不,就算是梦里我也不愿。
若是用一句“爱”,就能将他罄竹难书的罪行给统统抹去,那还要警察有什么用?况且,我真的不觉得他对于我的那是所谓的爱。
那么这世间殴打是“爱”,囚.禁是“爱”,折磨是“爱”,岂不是要乱套?
杭乐雍的心理素质越来越差了。我大胆猜测那也与来自于外界的压力有关,多半是因为耿文耀做了什么。
我没有料到再次出现在我面前的,却是一个我绝对想不到的人。
“吕至清?”
女子见了我,姣好的脸上露出一抹如释重负的笑容来:“是你。”
她见我盯着她,下意识用右手捋了捋鬓角微卷的发。
“你快跟我出去吧,耿文耀他找你快找疯了,再不出去就来不及了。”杭家少夫人苏姿筠走过来,看着我脚上的脚链,蹲下身来鼓弄,咔嚓一声,禁锢我已久的东西打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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