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只差至亲血肉就能复活我娘!”
薛子安踢了一脚地上看不出人形的薛其,啐了一口,“妈的!到头来还被他摆了一道!”
苏瞻洛根本无法与疯狂的尸体对战。
即使这具尸体面目狰狞,但依旧是他魂牵梦萦的亲娘,如何能下得去手!
背后的伤口撕裂,汩汩地往外冒着血,持剑的手愈发使不上力,只听铮鸣一声,剑被尸体那如钢爪般的五指拍落在地。
门被缠斗的二人堵上,根本无法逃脱,薛子安当机立断,打开窗子将苏瞻秋推了出去,拍了怕她快哭出来的小脸,“快些,去找夏容和孟醒!”便合上窗,反身捡起薛其扔在地上的刀,冲了过去。
苏瞻洛外伤难愈,薛子安内伤牵动五脏六腑,没过两招,嘴角便隐隐渗出血丝。
“薛子安,”苏瞻洛撑着剑直起身,“别用刀背了。”
薛子安动作一顿,“她是你娘。”
苏瞻洛看着六亲不认,狰狞异常的疯子,摇了摇头,“我娘早走了,这个人……”他横起长剑跳入战斗圈,长刺一剑,“是怪物!”
长剑刺穿了尸体的手腕,却只是渗出了几滴血,伤口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了。
薛子安与苏瞻洛相视一眼,都从彼此的眼中看出了惊异之色。
药人的伤口愈合是比常人快上不少,可哪有这么骇人的速度!
“砍他一刀试试。”薛子安拧起眉头,将刀横砍过去,剁下一只手腕。
不出意外的,一只新手从断裂处飞速生出,替代了原来的那只。
所以摆在他们眼前的,显然是一个癫狂残暴的不死之身!
苏瞻洛心中气急,只后悔没将薛其千刀万剐,却听一旁薛子安轻声笑了。
“阿洛,”薛子安看着他有些意外的神色,“要是一起活不成,一起死也不错啊。”
苏瞻洛一怔,猝不及防地被身旁的人一拉,身子栽进了他怀里。
薛襄如钢刀般的五指划过他的衣袍,撕下一大片布帛,却因为控制不住力道,一头陷进了墙面里。
苏瞻洛抬眼看着他,突然勾起了唇,露出一个带着梨涡的温暖的笑容。
薛子安看着他面上显出那个朝思暮想的笑容,满胀的心底猫爪挠似的发痒,却隐隐溢出一丝不祥预感。
苏瞻洛抬起胳膊将他的头压低了些,阖上眸子,凑了上去,在那被鲜血染红的唇上印了清浅一吻。
薛子安翕动着颤抖的双唇,“阿洛,你……”
苏瞻洛睁开眼,看了看他身后的窗,那是先前送苏瞻秋离开的窗口,也是屋里唯一的逃路。
他们两个人无力对抗这个怪物,但却能为其中一个人制造逃离的时机。
薛子安的眸子睁大了,他看着苏瞻洛的动作,却没能来得及阻止。
拍在胸口的那掌还残存着温度,但也随着他逐渐模糊的面容而淡去。
他说,阿秋就拜托你了。
他的身后,是那面又黑又白的墙,那个怪物将头从墙缝里拔了出来,带着雷霆之势冲了过去,将那个清瘦的身影吞没殆尽。
然后,一切都模糊在一片水光之中。
苏瞻秋跌跌撞撞地跑着,视线太模糊了,她看不见脚下的石子,所以几乎是一路摔出院子的。
她想着要去赶紧搬救兵来,可她幼时的记忆太模糊了,她跟着直觉在医庄里胡乱地跑着,等意识到不对的时候,已经跑进了一个暗不见天日的楼阁。
楼阁里陈列着整齐的书架,书架上堆得满满的书都落了灰,但地面却十分干净。
苏瞻秋在屋里转了一圈,找到了梯子,一面往上,一面往下。
往上的那面灰尘堆得极厚,往下的那面干净如初。
拂云医庄覆灭有好些年头了,留下这些痕迹的必定是薛其,苏瞻秋想着,便走了那面向下的梯子。
对比那层落满了灰的藏书阁,地下这层便显得干净异常,烛台里点着常年不熄的烛火,案几上陈列着不少书册,笔墨纸砚一应俱全,似乎薛其经常来此处。
苏瞻秋拿起案几上摊开的书册,熟悉的字跳入眼帘,但是她从未读过的。
她一目十行地翻看着,突然,翻页的手指停在了某一页上。
那一页,薛其用朱笔圈了一个圆圈,旁边用小字批注着“药人”二字。
书上详细介绍了药人的制法,分活人制法和死人制法。
苏瞻秋一把将书册当中的几页撕了下来,又合上书册,借着跳动的烛火看清了书册上写大字:
药人册。
她深吸一口气。
薛襄的药人册,有六册!
薛子安撞在庭院里的一座假山之上,手上无力,借着假山凸起的岩壁要扶一把,那凸起却猝不及防地被按了下去。
顿时,假山下开了一个洞口。
薛子安摔下岩壁,刚直起身吐出喉中的腥甜,就听到假山的洞口之处传来一阵人声。
随即,一群月白衣袍的弟子从洞口蜂拥而出,纷纷衣冠不整,形容狼狈,有些还挂了,
他们同样狼狈的薛子安大眼瞪小眼瞪了半晌,突然一个弟子反应过来,高声喊道:“这是薛子安!快快快!摆阵型!”
薛子安又啐了一口嘴里的土渣,转眼就看见这些弱冠少年将他团团围住。
“昆仑派?”他扶着粗糙的岩壁缓缓站起,“你们的头儿呢?”
那个喊摆阵的弟子看他一身戾气,有些发憷,却还是强撑道,“干你何事?”
薛子安从怀中掏出那只有两个墨点的折扇,阴沉的眸子扫了众人一眼,“我急着救人,敢当我路者,死!”
凌厉的扇刃快要出手的刹那,一道女声急急地传了过来,“薛公子,扇下留人!”
弟子纷纷一凛,了攻击的架势。
地道里缓缓显出两个人影,一个男人正扶着一个姑娘,慢慢地沿着阶梯爬了上来。
“啊终于出来了!累死了!”刚出地道,那个男人便累的直喘气,扶着假山半步也不愿挪动。
“还嫌累!差点内讧!都是你吃太胖了!”女子瞪了他一眼,朝薛子安展了笑容,“薛公子,好久不见。”
来人不是旁人,正是听到孟醒的消息赶来的殷满满与白墨,殷满满的肚子已经十分明显,但步履缓慢却不影响她干脆的动作。
白墨见自己妻子冲别的男人笑,心里不爽到了极点,刚要发作,被殷满满一脚踩了回去。
“诸位,”殷满满拱手道,“当年的事情还有隐情,若是诸位信得过我殷满满,满满可以在这里向诸位许诺,薛公子并非恶人,幕后黑手另有其人。”
薛子安挑着眉,看这些怒气冲冲的少年们纷纷了兵器,乖乖地点头称是。
这倒新鲜,昆仑派的人竟是听殷满满的话。
“满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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