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说话时,表情未变,眼神却茫然了一会。
耳边好似又响起了牧青的那句话,掺杂着风声,飘入人的耳中:
“秦钰你这个大骗子”
“可就算你是个大骗子,我也爱你。”
只是这恍惚,也未有多久,秦钰眼神很快恢复了原来的清明。
荀思听了,彻底怔住。
如今,他对牧青情感甚是微妙,没有之前单纯的喜欢,反倒是变成了一种极为复杂的感情。
介乎嫉妒与同情,同情他的遭遇,嫉妒他曾和秦钰有过亲密时光,却又害怕自己变成了下一个牧青。
牧青的死,完全出乎他的意料。
那么强大的男人,怎么就死了?
“他不会死的。”荀思一字一顿道,似要说服自己。
“死了。”谢辞开口了,“钰钰不会骗人。”
荀思冷笑,他嘲讽地看着谢辞:“你就这么相信你的钰钰,你可知”
荀思话未说完,就被谢辞打断。
谢辞语气坚定:“钰钰不会骗人。”他说这话时,一改往日清冷,一双黑眸灿然温柔,似是星辰。
“我不相信你在秘境里,什么都没遇到!”
“遇到了又怎样?”他向前走了几步,逼近荀思,“就凭那等幻术?只能骗得了修为低劣的你!”
“不!不可能!”荀思本能地抗拒谢辞的话,“你是被他迷了心智!”
说完后,忍不住看向秦钰,却忽然愣住了。
清浅阳光下,白衣美人弯唇一笑,数不尽的魅意悉堆眼角,微风轻轻地扬起了脸侧的发丝,更添了一丝温柔。
荀思眸光顿时灼热,心跳异常加速,想开口继续说些什么,却仿佛有某种东西堵在喉间,难以言说。他张了张唇,最后无力地将其合上。
忽然耳侧传来一声轻笑,那声音很好听,顺着风声飘进荀思耳中,心脏突然变得痒痒的,连阳光好似都变得温柔了起来。
“我又不是妖物,怎会迷人心智?”那笑声更大了,却添了一丝悲凉,“旧友已死,就让往日恩怨都随风。我本想与荀思道友结识,看来终究无缘。”
美人的侧脸,在阳光下,白皙得近乎透明。
那是一种极致地好看,好看得令人窒息疯狂。
仅仅站在那儿,就抓住了所有人视线。
“呵……”一声低笑忽然传来,秦笙磁性的声音里带着浓浓讽意,“你是故意的吧,故意想吸引钰钰的目光。”
对上荀思的眼,秦笙笑得更厉害了。
男人勾着嘴角,眼神却冷如冰,“用莫名其妙的话语,吸引钰钰的注意力。”
他的最后一句话,充满了恶意,却又像包含了某种暗示:“你才是个骗子,我明白你的心思。”
一句话,仿若重击,敲碎了深埋的秘密。
“没有。”他看起来十分镇定自若,掩藏在袖中的手指却在微颤,“你们都被他骗了。”
他笃定地陈述,好似这是一个再明显不过的事实。
“谢辞!”像是溺水的人抓住了浮木,荀思对着谢辞大吼,“你一定也遇见了!我不相信,只有我遇见了!”
秦钰:“你们在秘境里,究竟遇到了什么?谢辞有没有受伤?”他快速扫视了谢辞一眼,见谢辞衣着干净整齐,眼底的担忧才逝去。
当然这些都是装出来的模样。
担忧没有,紧张也没有,生气倒是有不少。
计划可能存在新的变化因素,秦钰本以为谢辞和荀思会受到牧青的攻击,谁知牧青竟然采取了其他行动。
牧青这样做的目的,秦钰很容易就猜到。牧青想让秦钰计划落空,想让秦钰尝到失败。
只是比起牧青的动机,秦钰更在意的是
到底他们看见了什么?
谢辞看见的,是否和荀思所见一样?
“没受伤。”谢辞弯起了嘴角,“钰钰不用担心我。”
“你怕是疯了!”荀思怒吼。
“疯了的人是你。”
谢辞站在树下,细碎的树影与灿然的阳光无意间在他的脸庞切割开一条分明的界线。
一半光明,一半阴寒。
“只要他在我身边,就足够。”
青衣少年迎着阳光,走了几步,来到秦笙面前。
光将他的脸照得更为白皙,他下意识地眯了眯眼,睫毛在眼底投下一道浅浅的阴影。
“钰钰,他是谁?”
谢辞对着秦钰问道,青衣少年笑容如画,眼神却令人遍体生寒。
☆、桃花劫(二)
“他是我的朋友,叫秦笙,我们姓氏一样,你说巧不巧?”
“仅仅是朋友?”谢辞注视着站在秦笙身边的秦钰,伸出手,修长的手指骨节分明,很是好看,“好,过来,到我身边来。”
清冷的声音落在风里,带着点点压抑与不可抗拒。
“姓相同,只是巧合。”阳光仿佛跃进了美人眼里,黑色的瞳仁变得暗金,“我怎么会骗你。”
他盯着谢辞,口里吐出蜜般的话语:“我最喜欢你啦,不要总是怀疑我,好不好?”
绣着金色云纹的靴子踩在草地上,秦钰向前走了一步,将手搭在谢辞手上,冷白色的皮肤在阳光下像瓷玉般漂亮。
谢辞手心里很快传来温热的触感,对面的少年扬起嘴角,笑得开心:“我又抓住你啦!”
十指相扣,没有缝隙。
心瞬间痒痒得,像是有根羽毛在心头扰动,谢辞不由得反扣住了秦钰的手。
“他在骗你!”尖锐的声音划破长空,刺入每一个人耳中,“你忘了秘境里面的事情了?”
听见了声音,秦钰微微测过头,荀思依旧站在树下,致的五官因为愤怒扭曲变形。
[真好看呀,哪怕这种模样,也是漂亮的。]
他看着荀思,在心底说道。
意料中的回答,却始终未等到。
犹豫了片刻后,秦钰嘴角勾得更厉害了。习惯,真是一个可怕的东西。伴随着时间,融入骨血,密不透风地渗透到各种行为。
[因为他像我,所以做什么都好看。]
在心底说完这句话,秦钰回过头来,恰好对上了秦笙的眸子。
男人的眼底压抑着情绪,手指的骨节处泛着惨白,看到秦钰后,他渐渐松开握紧的拳头,露出一个笑容。
[你想做什么,我都会站在你身后。]
他知道那个人再也听不见他的心声,亦如,他再也不能听见那个人的心声般。
澄蓝色的穹顶交织着云,无论春夏秋天,这个世界都有着同样一片天空。
秦笙躺在地上,望着天上远去的飞鸟,背后的伤口又隐隐作痛。
我最喜欢你啦。
这句话,那个人好像对他说过,又好像从未说过。
有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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