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一个男人顶在车门上。裤子褪在腿弯处,两块肥大的屁股就这么垂了下来,那个男人呼哧胡扯喘着粗气,急不可耐地送动下体,一下下撞击抽插。
康恩娅勾着对方的脖子,任夹拢对方身体的两腿高高跷起,天蓝色的内裤就这么挂在可爱白嫩的脚趾上。她一面不遗余力地夸张呻吟,一面笑容莞尔地朝直面自己的弟弟比竖中指。
康肖奇当然听懂了姐姐的潜台词:我可以向一个卑贱的出租车司机岔开大腿,却永远不会让你进犯我的身体。
雨伞掉在地上,茸茸细雨拂在脸上。那一刻这个瘦弱男孩的愤怒无处遁藏,他将拳头捏得咯咯作响,甚至听见浑身的骨骼都因羞愤而嚎哭生响。
报复的念头一旦滋生,就疯似地长。
※※※
天未亮透就驱车前行。山路有些陡峭,这几天一直在下雨,轮胎滑过地面时发出声响,活似个呶呶不休的老女人。
临行前姐姐的告诫充满恐吓的意味,以致男孩体内的每一根神经都绷至了极限。这一路上他的继父始终以侧颜相对,没有眼神交汇,也没有和他说过一句话。令人屏息的长久沉默之后,他终于忍不住说,“我不明白,你要带我去哪里?如果你只想一路沉默,为什么还要让我同行?”
朝副驾驶的位置微一瞥侧眼眸,专注于驾驶的男人勾了勾嘴角,“我在等你开口。”
“我?”康肖奇一下产生了非常过激的举止他松开安全带,打开了自己那侧的车门,将半个身子探向车外,“你大可以就这么推我下去,但你不能逼我谈那些我不想谈的!”
牢牢盯视对方的眼眸,男孩紧咬着战栗不休的牙关。猛然窜入车厢的风劲头十分生猛,将他的头发凌乱地掀拂在眼帘前。
“我为什么要推你下去?”面对这样的失控行为,康泊反倒不以为意地笑了,“你是我的儿子。就像恩娅是我的女儿。”
“别那么假惺惺,你是变态,是畸形,是侩子手。”他决心以命相搏,孤注一掷。他猜想自己并非毫无胜算,既然这个男人严格恪守着自己制订的戒律,把那个永远花样百出、惹人头疼的康恩娅当作女儿,或许也会同样视自己为亲子。想了想,康肖奇又冷声冷面地说道,“既然你这么说,那就亲手推你儿子摔得粉身碎骨吧!”
“哈,”康泊咧开白牙笑出一声,忽而猛打了一把方向盘在汽车急速拐弯时的离心力作用下,死死拽住车门的康肖奇险些真的被抛出悬崖。以眼梢轻瞟惊魂未定的少年人,他勾着一侧嘴角,口气仍很随意,“你抓住了我的命门,就像你抓住了车门。”
“反正……反正卑鄙龌龊是你的本性,颠倒黑白是你的所长……”攒着车门的手不断沁出冷汗,极端的恐惧几欲剖裂他的胸腔。故作镇定的男孩实则面色惨白,说话也结结巴巴,“你大可以……大可以解释是门突然甩开后我自己掉下去的……反正你总有办法,像过去那么多次那样逍遥法外……”
“我想让你获得一个坦白的机会。”再次侧眸看了看对方半露在外的瘦小躯体,康泊突然起红唇之畔那道易令人产生美妙浮想的弧线,转而以极为温和、认真、甚至是商榷的口吻说,“我恳请你不要这么快就拒绝。”
然而拒绝来得斩钉截铁,“不,我无话可说!”
重又目不转睛地注视前方,男人带着微笑摇了摇头,似向对方示意自己不会穷追不舍,“把门关上吧,风太凉了。”
拾得台阶而下的男孩立刻听话地关上车门,抖着冰冷的两手扣好了安全带。满腹狐疑地打量着自己的继父即使罹患肺病成日喀血的人也不会生有这样一张惨白的脸,他好一会儿才问,“我们正在上山,难道你和那些有钱人约在山顶见面?”
“不是。”
“那么……我们到底是去哪里?”
“顺道去看望你的母亲。”
“真……真的吗?!”男孩惊讶地叫出声来,身子狠狠一颤下,几乎当场就要泪洒滂沱自母亲被送入疯人院后,无论他如何哭泣、央求,还是歇斯底里地发作,却再也没有机会能见到她。
康泊没有回答儿子的问话,反而将乔奈尔的音乐打开,将汽车音响的音量调至最大。
震耳欲聋的金属乐中,始终目视前方的男人问向身旁的男孩,“好听吗?”
尖锐的乐声蛰得人头疼,康肖奇想也不想地回答,“简直就像频死之人的喊叫。”
康泊淡淡一笑,“同感。”
47、疗养院(5)
轮椅上的女人怔怔坐在窗前。
正是病人们的用餐时间,饭菜之香与瓢盆之响充斥周遭,但轮椅上的女人却对一切充耳不闻。她的表情十分木然,不知望向何处的眼睛一眨不眨,看似已与尘寰隔绝。
四年前被送入了这个与世隔绝的神病院接受神矫正,一次次化学药剂的注射和电击的治疗已让她比秋天更憔悴枯槁,目尻深深凹陷,头发花白,头顶的发稀疏得能看见头皮,容颜也再不复昔日致。
但初升太阳的光辉洒满了一个母亲佝偻的身体,她的面容在她的孩子看来,依然年轻美丽。
面对继父与面对生母,他的情绪如此洪旱分明。一路颠簸的疲惫消失无踪,男孩跪在母亲的轮椅前,把脸埋在母亲的膝盖上。
“妈妈……妈妈……”用自己的脸颊去蹭触母亲冰凉的手指,大颗大颗的眼泪不断从男孩眼中掉出,他哽咽着呼唤自己的母亲重返人间,“妈妈,你看看我……妈妈,你还能认出我吗……”
连声的呼唤终于让女人有了反应,她木然地转动着两粒黯淡无光的眸子,朝跪于自己身前的男孩低了低头突然弯下腰去,两手几乎就要触到地上,整个人也似要跌落轮椅。
康肖奇大惊失色,忙问母亲要干什么。
女人力地拨弄起男孩散开的鞋带。用不少时间完成一个简单的扎系动作,抬起头,笑成个吃到糖果的孩子,“我的小南瓜,你的鞋带散了……”
“小南瓜”是这个女人对自己儿子的爱称,只有他们俩个才知道。
这对母子抱头痛哭,令旁人唏嘘不已。
有些距离的地方,拄着手杖的男人注视着那对母子。下颚轻轻抬起,眼睛微微眯着,他的注视不带任何感情,似乎只是在居高临下地观察。
男人身侧站着一个穿着白大褂、戴着眼镜的女人。她是一位神病学教授,也是康泊妻子的主治医生。
女人未及四十,五官质朴端正,窄长的面部线条透着股子男性才具备的刚毅感,脸上却化着较显浓烈的妆。她正热情洋溢地感谢身旁的男人为神病院出资建立了一栋多功能大楼,忽又拉下脸来对着一个护工斥责出声:“快把这些会反光的餐具起来!你明明知道诸如鲜血、刀具这类的物品都会让病人非常紧张!”
护工是个面相憨厚的年轻小伙子。他连连说着抱歉,手忙脚乱地拾起掉落在地的餐具,就转身逃似地离开了。
“这些只听任荷尔蒙行事的年轻人永远那么毛手毛脚!”女医生低低骂出一声,向身旁的男人解释说,“你妻子的病情已经稳定不少,她的迫害妄想和身体妄想症都有所缓解,所以我们准许她可以小范围地活动一下,晒晒太阳,透透气……但是她依然受不得刺激,那些反光的餐具会让她产生‘匕首’‘凶器’之类的联想,会诱使她变得非常狂乱……”
康泊细微地勾了勾嘴角,以个有些遗憾的声音道:“因为她曾亲眼目睹她父亲的死亡当时他怀疑家里遭了贼,于是握着一把刀子前去察看,结果却从楼梯上滚落摔下,刀子径直插入了胸口。死不瞑目。”
“真是让人同情的遭遇。”女医生叹出一口气,忍不住又朝对方看上一眼这个男人生得很美,全不因那惨白的皮肤与泛着血色的眼眶而有所损毁。他看上去要么很年轻,要么就是活了几百岁。停顿片刻,她说,“你妻子刚来的时候一直坚称自己没有病,她说她被你下了毒,说你在浴缸里放满鲜血,将毒蛇藏在她的枕下……”
“那是我女儿的恶作剧。”男人摇了摇头,目光仍落于不远处的那对母子,“一个十三岁的女孩不愿接受继父再次结婚的事实,以为这样就能替死去的母亲打抱不平。”
“她说被你下了安眠药导致终日昏睡,甚至幻觉日益严重。她想趁你不在家时找到钥匙逃脱囚禁,结果却在自己的房子中被锐器碰得遍体鳞伤。她还认为是你把她的父亲推下了楼梯,因为他发现了你的邪恶作为,试图保护自己的女儿。”
“因为她的病情每况愈下,为了避她伤人,我不得不在外出的时候把她关在屋中。”康泊摇了摇头,“为了抗抑郁她每天都服用大量神药品,那些药品反而加重了她的神问题。而她父亲摔倒的原因则是楼梯老化断裂,这点警方已经查明。”
“可正是这些连续不断的刺激让一个好端端的女人来到了这里。”女医生再次表现出怜悯之心地叹了口气,可神态却很轻松,还以个不符合她年纪的俏皮姿态耸了耸肩。
“我相信律法的‘公正’。犯罪的人逃脱不了制裁,无辜的人也不会徒受牵扯。”
“你的妻子至今仍着一本剪报本,上面满是那些丈夫为谋夺遗产而杀害妻子的新闻,恐怕她就是看多了这些,导致再也无法分清故事和现实。然而,根本没有必要,不是么?”她推了推眼镜,颇有些奉承意味地笑了起来,“你在娶她之前,就已经非常富有。”
“‘图式1’的力量,”康泊也微微生笑,朝身旁的女人优雅地倾身俯首,“清者自清。”
寥寥数言的交谈过后,这个至今独身并对男人怀有强烈抵触情绪的老处女彻底为对方的博识与优雅所折服。她此刻不再是教授或者医生,而变回了“一个女人”的原始身份,完全忘记了他的声名狼藉,四个曾为他妻子的女人或死或疯。
似也察觉对方的眼神变得热度充足,康泊做了个更显两人亲密的举动伸手摘掉了这位女医生的眼镜,将眼镜拢,插入她胸前的口袋。他的动作既不狎昵也不轻佻,只是淡淡笑说,“男人很少和戴眼镜的女孩调情2。”
脱下眼镜的女人还想与对方攀谈,男人却已经拄着手杖走向了他的妻子。
“抱歉,我得去向自己的妻子献一枝花。”说完,他就从窗台的花瓶里抽出一枝玫瑰,避开了上面的刺,握在指尖。
女人再一次感受到了那种感人至深的魅力,心中暗叹道:他真是一个好丈夫。
※※※
“我想和你的母亲单独谈谈。”
男孩还没来得及说不,就被康泊用目光示意的两个护工上来拉走了。
手持玫瑰的男人在妻子身前单膝跪下,轮椅上的女人眼眸死死睁大,显得惊恐万分。她力地蠕动着干裂的双唇,甚至试图驱动轮椅逃跑,却被男人一下拉住了手刹的摇杆。
苍白修长的手指划过她那似玫瑰凋零的脸颊,往复温存地流连。无法逃跑的女人使劲别过脸,僵硬地躲避着男人对自己的触摸。她的脸似过电般扭曲起来,整个人也颤栗不止。
康泊凑身过去,用鼻尖和嘴唇轻触她的发丝,柔声说着,“你依然如此美丽。”
“我没有疯……”女人的眼泪终于滑了下来,不是因由久别重逢的喜悦,而是即将遭到屠宰的羔羊才会这样流泪,“你知道我没有疯……”
“是的,我知道,我一直知道……”比手中玫瑰更诡艳的唇微微翘起,他握着妻子的手去接受自己的赠予,强迫着她的指尖触及枝上的尖刺皮肤破出一个极小的伤口,流出点点殷红的血。
将女人流血的指尖强制放于她的眼前,他贴着她的耳畔柔声细语,“小心这比匕首锋利的尖刺,小心这血,就像流自于你父亲的胸口……”
“我要杀了你!”一把夺过玫瑰,以手握匕首的姿态反复朝丈夫的肩膀刺下,女人开始失控地狂叫起来,“你是个残忍的魔鬼!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
医生和护工们一拥而上,死死钳住了她的双臂。
“妈妈!你们放开我妈妈!”康肖奇欲挣扎上前保护母亲,但同样被一左一右的两个护工钳制住了肩膀,动弹不得。
男孩看见自己的母亲嘶声力竭地哭嚎尖叫,看见那些护理人员像对待牲畜那样将她摁倒在地,看见他们取来针管往她的体内注射镇静剂,更看见一个胸前口袋插着眼镜的女医生走上了前,吩咐男人们将他的母亲锁回病房,必要的时候对她进行电击……
他当然也瞥见了刚才康泊如何与这个女医生谈笑风生这在康肖奇看来,他们俩根本就是在调情,当着自己疯癫的母亲的面!
一连串的“看见”彻底引燃了男孩的愤怒。自母亲被这个男人送入疯人院的那刻起,他就被无边的痛苦吞噬了包括他畸形迷恋的姐姐康恩娅在内,但凡向他继父示好的女人,他总有一种想要夺取与攻击的欲望。
如今,这个曾竭力克制的念头因由母亲的惨状而全面爆发了。康肖奇忽而侧头咬了身旁一个护工的手背,然后挣脱束缚,朝女医生冲了过去。
朝她的脸吐出唾沫,他掐住她的脖子,叫骂着,“你个不要脸的女人!我要送你下地狱!”
如果不是一群人冲上前去奋力将他扯开,他真的能掐死对方。
“我很担心我儿子的神状况,他开始出现了和他母亲当时一样的症状。”始终独处于纷乱之外的康泊拄着手杖走上前,对捂着自己脖子、满面惊恐的女人说,“他对我现任的妻子抱有非分之想,指使我的管家盗窃她的内衣,在以针孔摄像机窥视她的起居……而且他表现出越来越难以控制的攻击性,他攻击自己的姐姐,就像刚才攻击你一样。”
直到那些护工要将他关入病房,男孩这才意识到了自己的大祸临头。他发疯似的冲自己的继父叫喊,“不!不要把我留在这里!”
周围其他的神病患者也被这场混乱所刺激,纷纷开始哭闹起来一个流着口水的大个子一面拍手一面唱起了童谣,另一个矮胖憨厚的则痛哭流涕地说外星人在他的肚子里放置了一枚炸弹,他必须马上剖开瞧一瞧。
男孩惊恐地环顾四周,绝望地想到自己以后的人生兴许都将和这些疯子相伴。最后他抱着最后一线生机,开始向自己的继父讨饶,“爸爸!爸爸!求你,求你不要把我留在这里!”
本欲离开的康泊回过了头
“爸爸!爸爸,我错了……爸爸,我会向你坦白……我会把一切都向你坦白……”
面对儿子无限乞求的眼神,男人摇了摇头即返身而去,“太迟了。”
作者有话要说:1图式(schemas),即人脑在社会性世界中积累并可提取的知识经验。举个简单的例子哈,妓女大多浓妆艳抹、衣着暴露,这导致了我们看见别的浓妆艳抹、衣着暴露的女人就会怀疑她是妓女,而当我们曾亲自接触过一个浓妆暴露的妓女后,我们就会更加认定浓妆暴露的女人就是妓女。文里的意思是指康泊的妻子看多了杀妻的新闻,在脑中产生了相关的联想,结果因此产生了被害妄想。
2menseldommakepassatgirlswhowearglasses,作者忘记了曾经在哪里看到说是美国民谚,但没有考证过。
48、麦比乌斯回廊(1)
告别了鹿树疗养院,褚画他们就住进了当地的一家旅舍。两位警探先生都请了假,不必仓猝地在相隔甚远的两个城市间赶个来回,而向笛和玛丽莲,本就是来郊游的。
旅店的老板娘是个样貌和蔼的中年女人。玛丽莲看来很喜欢她,寸步不离地黏前黏后,口口声声说着,你就像我妈妈一样。
如若换作平时,警探先生肯定不愿将自己的小妹妹轻易托付给陌生人。但这回不同,自那夜厉声呵斥了她之后,他既内疚又不安,总有意无意躲着她。
尽管离圣诞还有些日子,节日的热情却早已蓄势待发。一旦时针分针于子夜十二点处重叠,狂欢畅饮的游客们到处都是。
褚画一脸心事地在街上乱晃,屠宇鸣与向笛便也不紧不慢随在他的身后。几个女大学生在给每一个过路的游客发放颜色艳丽的小玩意儿,也带着腼腆笑容地递给了他。
接在手中一看,居然是一枚安全套。
“等等,有别的吗?”
一样拿到安全套的屠宇鸣不禁翻起了白眼,看着自个儿的搭档掉头跑向了女孩们,煞有介事地对她们说,“我喜欢苹果味的,能换一个吗?”
成功换来了自己喜欢的果味型,心满意足的警探先生重又回到了搭档身旁。忍受着对方投来的异样眼光,以及一句口气不善的问话,“我不知道,你们gay做爱的时候也要用套?”
“这得分情况。射在体内会让我第二天非常不舒服,但有的时候兴致来了,就顾不了这么多……”将那枚安全套捏在指间反复看了看,随即十分开心地把它进了牛仔裤口袋,嘴里还略显遗憾地振振有词,“可惜,没有热狗味的……”
“你不刚和那混蛋分手么?”对这小子的风骚样看不过眼,屠宇鸣有意打击他说,“自己吃自己还戴什么套!”
“我不和你计较,”褚画倒也不恼,反倒眉眼花哨地勾了勾嘴,“和右手满是茧子的处男计较,太欺负人。”
男人大多听不得这样的话,屠宇鸣当即横下那张长有大疤的脸,“谁他妈是处男!”
“哦对,你不是。”嘟了嘟嘴做寻思状,随即一脸茅塞顿开地说,“我一直奇怪,局子门口那条母狗见谁都吠,为什么唯独见你就温顺。”褚画眯出月牙眼儿地又笑,“你刚才解释了。”
疤脸警探忍无可忍地直接挥拳上去,打得对方抱头就叫,“你他妈又打我!”
向笛被这对搭档逗笑了,出声提醒屠宇鸣,褚画身上还带着伤。
一句话让俩人截然止住了打闹,其中一个男人凝重着一张脸问,“你身上的伤是国防部长造成的,也就是说,范唐生一直指使你向李进行‘性贿赂’?”
“是的,”毫不避讳谈及此事,向笛点头道,“他时常派人出没‘帝宫’或者电影公司,挑选那些看来会守口如瓶的漂亮男人或者女人,让他们为自己所用。”
腐败的警界让褚画不由皱了皱眉,嘴上却说,“一定有不吃这套的家伙。”
“副局长很懂得因地制宜,向喜好美色的官员提供性服务,又或者让小报狗仔去偷拍那些官员的私隐,然后以此逼迫他们就范。”
“天!这弄臣可真够大胆的!”屠宇鸣接口问,“小报狗仔?你见过他吗?”
向笛点了点头,“极偶然的机会,我见过那人一次。是个非常矮小的男人,或许正是这样异于常人的身高让他可以神不知鬼不觉地潜伏在任何地方。那人名字也很有趣,和‘彼得?潘’类似。”
对方的话让年轻警探恍然惊醒,自己也见过这个人。
在一次名流毕至的慈善晚宴上。
“我是不是可以这么理解,”褚画把前后这些一并串联在脑中想了想,问向对方说,“那个人前无比儒雅的国防部长实则是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背地里喜欢变着花样儿地向人实施性虐?为了巴结他,为了迎合他的古怪爱好,范唐生找了你和另外两个牛郎,以及三个后来被发现陈尸于酒窖的女孩?”
“是的,”向笛点了点头,一脸平静地回忆说,“他还尤其爱让男人换上女装,在他面前搔首弄姿地扮演女人。对于这样满足他要求的男人他会比较宽容一些,但那些女孩就没这么好运气了。她们被疯狂地虐待,遍体伤痕,就连阴部也不可幸,简直惨不忍睹。两次之后,那个名叫布伦达的模特甚至连走路都变得异常困难,后来那几个女孩哭着乞求退出,再后来她们就似玻璃上被拭去的尘埃般无影无踪了……”
拳头捏得咯咯作响,屠宇鸣深深蹙着两道浓眉,正义感亦让他此刻的胸腔燃起怒火,“可是以范唐生的阴险与谨慎,会这么容易就让她们退出?”
向笛面露惋惜地摇了摇头:“这我就不知道了……”
“所以说,极有可能是范唐生为了灭口杀死了那三个女孩,转而以什么手段嫁祸给了康泊的管家雷丁?”褚画做出这个推断之后,突然觉得莫名地松了口气,尽管这完全无法证明另外九具尸体与康泊无关,但多少是个进展。他加快脚步走至了两个男人前方,又回过头疑惑地望着向笛,“一开始你竭力保持沉默,为什么现在却肯自己撬开自己的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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