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忆武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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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渴。那么,只能从内部着手,动用安插在齐越内部的暗桩,一步步瓦解齐越的势力。现在,齐凌傲若是不傻,不会直接在齐越境内暗杀了身为国主的我,引天下人诟病。只是,苏雩的情况就不好说了,他现在还是齐凌傲的属臣,齐凌傲若想他消失办法信手拈来,就像苏沂的消失一样。若是苏雩还效命与他,还好说,只是,现在苏雩明显站在他的对立面,那么就危险了。并且身为苏氏家族自然之力的继承人苏雩无论对于那方都是助力,只是,齐凌傲观其行事明显是得不到就毁掉的狠厉之人......
姬良臣兀自地想着,思绪突然被打断,一个不防撞上前面突然停下的苏雩身上,鼻子更是直接与苏雩的脑袋来了个亲密接触。
“呲。”姬良臣捂了鼻子,刚想叫疼,只见前方,“扑腾,扑腾”几声,一只花毛的野鸡逃之夭夭,扬起一阵尘土。
姬良臣暗叫不好,果然,苏雩阴沉着一张脸回过头来。
“喂,你不帮忙,也别捣乱好不好。”随即看到姬良臣被撞红的鼻子,转而轻笑,“活该。”说完,坐在树边不动了,“那个,它跑不远,我还不能用内力,你快去给抓回来。”
姬良臣念在是自己惊走了那只野鸡,也不好说什么,只能用辛辛苦苦练就的出神入化的功夫去追一只野鸡。
所谓杀鸡焉用牛刀,不是说牛刀太好而不用,只是因为它太大不合适,若硬要用牛刀也不一定就能杀了鸡。所以,姬良臣被一只野鸡折腾得够呛。
提着花野鸡回来的时候,只见苏雩已经架了柴,燃了火,抱着一坛酒,那酒还丝丝冒着热气,显然是刚刚温过的。
姬良臣一向脾气很好,很是能忍。几乎从不生气,即使生气也没几个人能看得出来。
所以,仍旧挂着如沐春风的笑,走过去,他不生气,是真的不生气,他只是很好奇苏雩从哪弄来的酒。完全不在意地想:刚刚他被一只鸡折腾时,苏雩就在这儿惬意地喝酒吗?
苏雩见他回来,接了他手里的鸡,又递了酒坛给他,淡淡道:“给你的。”
这下,姬良臣是真不生气,他还有生气的理由吗?
他一边喝着暖暖的酒,一边看苏雩动作。只见,苏雩走到河边蹲下,宰鸡,放血,拔毛,清洗......动作行云流水,样子不像是在杀生,像是在对待一个艺术品。不禁想在宫里吃到的饭食也是这样做出来的吗?
苏雩走回来,到他面前,伸出手,简洁道:“剑,拿来。”
姬良臣疑惑,还是给了他。下一刻,却只能瞠目结舌地看着苏雩拿着他的剑刺穿了那鸡上架,下面是跳跃的火焰。即使再削铁如泥的宝剑,也是铁做的,遇火,与氧气发生化学反应,照样从亮锃锃变黑。当然,黑的不仅仅是剑,还有姬良臣的脸。
“放心,到时候我给你找更好的剑。”苏雩看着他的样子,笑开。
“......”姬良臣侧头不忍直视,看到怀里的酒,还是算了。“你这酒哪来的?不会又是那什么翼给的吧!”
“不是,他上哪能弄这么好的酒给我,这是我小时候在这儿埋下的,有好多年了。用竹屋外地刚发芽的竹叶加了果酱酿的,是真真正正的竹叶青,独一无二。”说着,把烤鸡翻了翻,从袖子里拿出个瓶子,倒了些红褐色的颗粒物上去,顿时香味四溢。
姬良臣暗自称奇。这酒的确入口甘醇,沁心清凉,比那些上供的名酒还要上乘,并且不浓烈。
“若是凉了,你可以再温一温。再等一下,这个也快烤好了。”
姬良臣未答,径自喝着酒,看着苏雩娴熟的动作,不可抑制地又想到苏沂帮他批阅奏折时行云流水的样子,明明那么不同的两个人有时又那么相似。经历的生活也截然不同,若是苏沂没有遇难,那么身为弟弟,又没有束缚,苏雩怕是一生都会逍遥山水间吧。他以前的生活是什么样子呢?想知道呢。
“阿雩啊,若是此间事了你想做什么?”姬良臣终究还是问出来。
“以后的事以后再说。”苏雩仍旧烤着野鸡,不咸不淡地答。
“人总是会有憧憬的,这样才能走下去,难道阿雩就没有想做的事吗?”姬良臣仍抱着酒坛喝,明明是清酒,却觉得有些醉了。在宫里节庆宴会上,哪次不是满斛满斛地喝,也从不曾有一次醉过,清醒的自己不允许,现实也不允许。
苏雩抬头看他似醉非醉的模样,不知是真是假,蹙了眉,深深思考了一会儿,释然地笑道:“我想变成飞鸟,想化为一汪海,你觉得可能吗?”说着起身,走到姬良臣身边,递了一只鸡腿过去,回了那坛酒,“既然是不可能的事还是不要多想,没有用。我不想劝你什么,你比我更清楚。”
“只是生命力唯一的光……失去了,又该如何?”姬良臣没怎么思考就问出口,明显是有些醉了,所谓酒不醉人人自醉。
苏雩看着埋着头喃喃低语的姬良臣,想到当时回到竹屋看到阿忆冰凉的身体时的感受,怅然道:“若是光灭了,就去找新的光吧。世界那么大,太阳每天都会升起来,哪里就只剩黑夜了呢?总有一天那都会成为过去,时间可以残忍地抹灭一切美好,也可以淡然地抚慰一切痛苦。爹爹和阿忆……还有哥哥,死的时候,我也淋了雨,不知道多久,直到头疼晕过去。后来就再淋不得雨,稍微淋一下就头疼得厉害。可是现在的我已经不记得,当时为了用头疼来掩饰的心里的疼痛是什么感觉了。”难得劲多说些话。缓缓起身重新封了酒坛,放在老树下的坑洞中。
回头没有等到姬良臣接话,又道:“等你彻底解决了齐越,我们再回来畅饮。算是约定,如何?”
姬良臣仍未答,四周的景都是晃晃荡荡的,苏雩的话也是隐隐约约的。
苏雩也不介意,轻轻地笑,“还真是死心眼,既然这么难以忍受,那以后我做你的光如何?”
姬良臣有些茫然地抬头,看到的是苏雩认真又清冷的脸,清醒了几分,却仍旧未说什么?
“原来阿臣醉酒是这个样子,虽然我十分喜欢,不过,现在有些不合适。忘了跟你说,哥哥的碧玉箫我还着,还有他写给你的信。我想,还是你清醒时,交给你的好。”
“我,现在就很清醒。”姬良臣终是开口,仍是因为苏沂。
“是吗?”虽然是反问,却仍旧从袖子里取出两件什物。一支姬良臣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碧玉箫,一封封皮颜色泛黄的信。
姬良臣看着那一直带在苏沂身上从不离身的碧玉箫,那么急切,又那么犹豫地接过。打开那尘封已久的纸。
“启:臣,若是你看到这封信,那么说明我已不在了吧。轻笺小字,万句千言,诉不尽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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