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再试一试……
就在他犹豫再犹豫,准备好录音也编辑好消息准备发送的时候,顾少承先一步给他打了电话过来。
岳离马上就接了,他想这也许是心灵感应,承哥可能也想通了,打电话来跟他和解。
顾少承声音沙哑,他急促地咳了两声,焦急地说:“离妹!你快来医院,爷爷病了!”
岳离脑子短路似的停滞了数秒,他惊疑不定:“你……你又骗我?”
有怀疑这不能全怪他啊,顾少承几天前刚在他家门厅里装了一回病,在这方面他是惯犯。
“我没有!”顾少承带着哭音说,“他最近身体一直不太好,刚才爸爸打电话来说,他吃完晚饭站起来的时候,突然就晕过去了……”
“现在在医院抢救,你快过来,求求你!爸爸还说,他吃饭的时候还在问你怎么没回来,你快过来看看他吧……”
“好好,你别着急,我马上到。”岳离挂断电话,抄起一件外套飞奔出门。
第77章反正不离婚
顾少承这两天过得也很煎熬,他本以为只要亲自登门就能把岳离哄回家的,没想到事与愿违,还又在岳离的小本本上添了一笔新的罪状。
他不想回翠园,那边的房子里到处弥漫着岳离和孩子的气息,他也不想回翡翠山庄,不想面对家人的质问还有爷爷期盼的眼神,于是他去公司忙东忙西从早忙到晚,晚上没应酬也给自己找点应酬,请了公司员工又请合作伙伴,连着两天喝酒到半夜,然后随便去一套房子就睡了。
第三天早上他昏昏沉沉地醒来,头痛欲裂,喉咙也痛的仿佛有火在里面烧,全身像被抽了骨头似的没力气,他郁闷地想,前两天造的孽终于报应回来了,这回不用他装,是真的生病了。
这套房子平常不住人,常用药品没有,冰箱里也空空如也,顾少承头晕脑胀地裹紧被子,双眼无神地凝望着天花板,想起以前他感冒嗓子疼的时候,岳离会给他蒸盐橙子吃,还有雪梨汤,他会在里面放川贝、枸杞和山楂,酸酸甜甜的,什么五星级的甜品都比不上。
那个盐橙子不仅好吃还很可爱,岳离还在橙子皮上画过画,用马克笔画了一只小猪佩奇。顾少承摸出手机,点开相册,找到那张盐橙子的照片看了又看,越看越是辛酸。
他好想给岳离打个电话,他好想吃他做的东西,蒸橙子、雪梨汤、软糯的蛋羹还有清淡爽口的阳春面……都很适合生病的时候吃。他觉得此时的他比任何时候都软弱,他想念岳离的味道,他做的食物的味道还有他身上的味道,他想岳离喂他吃药喝水吃饭,要是能靠在他身上哼哼两声,再说几句“我好难受”“离妹,我不舒服……”,那他这个病怕是会立马好上一半。
他点开岳离的头像犹豫了半天,最终还是没拨出去,他觉得现在告诉岳离他生病了很可能是自取其辱,狼来了的故事又不是没听过,岳离不会相信他的。
岳离为什么不相信他?顾少承悲哀地想,是他自己做的事太过分了,让离妹伤心了。
顾少承不敢给岳离打电话,浑浑噩噩地蒙在被子里挨到了中午,再次清醒过来,随着身体越来越虚弱,心也又酸又痛缩成了一团,他生病了,岳离才是他的药,现在药够不着,只好看看手机里的痕迹聊以慰藉,就像犯了烟瘾,抽不着烟就闻闻味儿吧。
翻了一遍他和岳离的聊天记录,他一直都不删记录,以至于那些对话怎么看也看不完,他和岳离没法黏在一起的时候,就特别爱发信息,最开始谈恋爱的那阵子,一天成百上千条都有,实在没话说了,就发表情,把知名的猫猫狗狗表情包都发了个遍。
顾少承越看越难过,鼻头酸酸的,差点要哭出来,他放下手机长长呼了一口气,结果鼻涕流了满脸。
不能给岳离打电话,那就打给嫂子探问一下情况吧。
电话通了,李安宁正在忙,最近一个轻奢品牌正在找推广大使,想要李安宁给他们推荐人选,李安宁正在准备岳离的资料,肥水不流外人田,难道还有比自己家弟弟更合适的人选?
顾少承先问候了哥哥嫂子,又吞吞吐吐地问岳离这两天怎么样了。
李安宁听出他鼻音浓重嗓音沙哑,他沉默了一会儿,没问顾少承身体怎么了,只是淡淡地说,小诺挺好的,孩子也好,总归是在自己家住着,让他不用担心了。
顾少承还想说什么,又不知道还能说什么。
挂断之前,李安宁又轻描淡写地说了一句,昨天听见他给一个律师打电话。
顾少承紧张起来,什么律师?
李安宁明知故问,好像是个离婚律师,你们没事吧?
顾少承敷衍说没事,挂了电话就想挣扎着起来,离妹为什么要联系离婚律师,他是真的不打算原谅他了吗?
他连生病带着急出了一身的虚汗,到这时候真的害怕起来,他知道以岳离的个性,会去咨询律师说明他真动了那个心思,万一岳离真跟他提分手,他绝对承受不了,他不要和岳离分开,他愿意妥协愿意让步只要岳离别带着孩子离开他。
顾少承撑着身子起来,他浑身都被汗湿透了,味道有点难闻,他晕头转向冲进浴室洗澡,本来身体虚弱加上一天什么都没吃,被热水一熏,他在浴室里晕了过去,勉强扶着墙滑坐在地上,短暂地失去了意识,等他完全清醒有力气站起来,浴缸里的水已经积满了,热水漫过缸沿泼洒到地面上,淅淅沥沥流得到处都是。
在密闭的、孤寂的、水汽氤氲的浴室里,顾少承守着一大缸漫出来的热水,突然觉得无助又凄惶,这种近乎绝望的无力感他只有过一次,在国外上高中的时候,他迷上了极限运动,和好朋友一起徒手攀高楼,在顶点自拍的时候,那个朋友失手从近600米的楼顶摔了下去,当他看见摔碎的尸体的时候,他也有类似的感觉。
“离婚”两个字,对他来说,就像把他所有的一切从600米高空摔下去,都碎了他就什么都没有了。
顾少承无从发泄,挥起拳头开始砸墙,砸了两下,手指红通通的一片,一阵钻心的疼,他又甩甩手,一边骂一边忍不住流眼泪,反正没人看见,没人笑话他,哭一下怎么了?把郁积在心口的烦闷愤怒和忐忑不安都哭了出来,哭完以后舒服多了,顾少承飞快地洗了个澡,换上衣服出门,这次孤注一掷背水一战,一定要把媳妇儿劝回来。
反正无论如何是不能离婚的,打死也不离婚,这辈子都不离婚,不就是反省认错吗?他大丈夫能屈能伸,跟老婆低头不叫低头,只是换了个俯视的角度看问题。
他不仅能认错,还能写小论文分析自己错在哪儿,他一直都知道自己错在哪儿,不知道的话他为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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