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理应是淹没一切动与静的黑暗,让大地迎来躁动了一日的安稳与平静。
是的,夜晚本应寂静无声,沉默地迎来晨曦,然而……
“嗯……嗯唔……”
“啾滋……啾啾”
不断的响起。
紊乱的喘息声,唇舌相缠的接吻声,不断的,不断的……
撩拨着人的*。
朦胧星光虚掩在纱帘之后,屋内的黑暗汲取了月华的光辉,隐隐显现出两人的身形。
一名少年欺压在另一名少年的身上,激烈地拥吻索求,不断的用唇舌去探索对方的领地,霸占、夺取,并且毫不掩饰,那血色的红眸中满是将对方变成自己所有物的浓烈*。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请容许真相君暂把时间退至半个时辰前。
天夜撩了撩不是太干的头发,开门走进了屋。本来想找二柱子帮他擦头发的,谁知道那个家伙已经睡了,敲门都敲不醒。
听到这声响动,床上的黑影睁开了眼睛。
天夜连灯都懒得开,反正一会儿躺床上就睡了,他又不做别的什么。拉开衣柜,天夜直接就近取了套浴衣穿上。
然后他环视了一圈屋内,大约半分钟他才渐渐适应身边的黑暗。走到窗边,把窗帘拉了开,月光顿时透过纱帘,让屋内的一切都清晰起来。
虽说他可以像往常一样在黑暗中恣意使用瞳术,不用这么麻烦的去拉窗帘,但最近……作为一个今天才从医院出来,被医忍郑重警告过的天夜少年表示他确实该克制了,本来每周能使用瞳术的次数就有限,他也是因为昨天晚上闹得太过分导致瞳术到了极限,才被暗部送到医院。
再加上那次波之国……天夜抬手捂上眼睛,原本明媚的眸色渐渐暗沉了下去。他想不明白,当时为什么要那么做。
明明知道一下子撂倒几十个人对眼睛的负担极重,却还是……那时候简直像停止了思考一样,只余满腔怒意,甚至还想对再不斩……到底怎么回事?
他能感觉到,越是迫近血祭,瞳术的使用率就每况愈下,而且……算了,反正今晚的月色也不错。
轻叹口气,天夜从那一弯弦月上回视线,折回床边。可刚就着浴衣躺下,就发现有什么不对。
……为什么?
……被褥的另一边为什么拱起来了?
有一股很不好的预感。
天夜抽着唇角扭过头,不无意外的与另一双黝黑的眼眸两两相对又面面相觑。
“……”眉角一跳,他终于知道刚才以及洗澡时没由来的不好的预感是什么了。
“……天夜。”
“谁在说话,本少爷什么也没看到。”天夜说完,准备无视又跑来占他床的二柱子,转身捂头睡觉。
“……”佐助满脑袋黑线地看着某人的背影。他说过什么?报复。对,就是报复,越不想理他越对他冷淡,他就越是要往对方最近的地方钻。他不相信天夜真的没什么话想对他说。
况且某人的装傻他早已见怪不怪,甚至曾经还被那个某人说过什么不懂察言观色会被未来媳妇踢出去这种话。他想过了,如果这个媳妇是天夜……也的确有这个可能就是了,但现在不是考虑这个问题的时候。
既然天夜默许了,他当然也不介意再靠近点。
正当佐助往那边挪得高兴时,天夜的声音冷不防地响了起来。
“佐助,要本少爷提醒你,家规第四条:共睡一床时,彼此必须保持十厘米以上的距离吗?”
“根本没有这条。”
“新定的。”
“喂……”
这个人的蛮不讲理跟独`裁他应该习惯了才对,怨怼的同时,佐助又有些甘之如饴的无奈。因为这才是他认识的天夜,久违的熟悉感更让他确定这不是梦。
“还有”天夜突然翻过身,微压眸光,抬手就揪住了某个正欲为刚才的事感到高兴的团扇同学的耳朵,“不是说过很多次了,别有事没事老往本少爷床上钻。”
笑容被打碎在脸上,佐助抓下天夜的手,不满地瞪着他,以一副理所当然的口气道:“为什么我不能在你床上。”
“你打算结婚以后也跟本少爷一起睡吗?”
一切都来得太突然了,把佐助整个人都给震懵在那,完全没反应过来,过了半晌才吐出了一个单音,“……啊?”
……结婚?
一起……睡?
是说……天夜也!
欣喜自心底涌现,却在刹那之后被无情的言语尽数摧毁。
“佐助,你要本少爷提醒你多少次,以后你总要娶妻生子,你不能总像小鬼一样跟我粘在一张床上。”
这是在……赶他?
“放手。”天夜皱了皱眉,捏在手腕上的力道让他很不适应。
手从佐助的指尖抽走。
天夜转动手腕,即使看不清,他也能直觉那块地方已经红了。
“真用力。”
不再多做言语,仅仅只以简单的三个字表达了自己的不满,可是天夜发现,不过转眼,他的手又被某人抓在了手里。
“喂……”
在天夜「有话就直说,不要动不动就抓来抓去」的眼神攻击下,佐助同学依旧不屈不挠不放手,一双清黑的眼眸直勾勾地盯住天夜,像是要问出个所以然来,慢吞吞地开口了。
“天夜,你认为什么才是忍者?”
“……怎么了?”
他一直在想,一直在思考那个人的话。
什么才是忍者?
沾满鲜血、无情无义的杀戮者?还是……一个剔除了所有感情的工具,被人当棋子一样利用?
他想不明白。
尽管知道忍者有时候有不得不面对和必须做的事,但是……难道忍者不是人,不能像其他人一样生活吗?
天夜从佐助的眼里看到了那份天真。
即便是半个月后的现在,他也仍然看到了那份不曾磨去的天真。
天夜微沉眸色,冷不防的从那张凉薄的唇中吐出五个字。
“生存和杀戮。”
“什么?”脑中警铃作响。
“这么说,没有杀戮就无法生存,想要生存下去就必须沾上鲜血,对忍者来说,生存和杀戮不可分割,因为这既是他们存在的本义,也是无法更改的真理。”
天夜毫不避讳地迎上佐助的目光,咬字清晰而绝对,震撼人心。
佐助久久回不过神。
他确实感觉到了那份言语中的分量。
可他震撼的不仅仅是这个,而是天夜过于了解「忍者」和成为忍者的决心。
从以前也是,天夜清楚地知道何谓忍界,何谓忍者,也了解这世界有怎样的危险等待他,不曾迷惘。
天夜拥有的觉悟远远超过了他。
可是他在做什么?
一度下定的决心,却为了一个可能跟天夜同族的家伙产生动摇,甚至差点丢了性命。
这样是不行的。
根本不行。
理智告诉他,如果不能拿出相当的觉悟,那么迎接他的便将只会是比那时候糟糕千百倍的结局,没有例外。
5年了……
从5年前开始,全部从那天开始,生活的方式、思考的方式,现在的他的全部都和眼前的这家伙有关。
佐助的眼睛清楚地捕捉住那双富有光泽的幽蓝瞳眸。
即使在如此黑暗的空间中,他也能捕捉到这双特别的眼眸。
干净,明媚,不曾染上丝毫杂色……就算在黑暗中,也能吸光线、绽放光芒。
……一如最初。
是啊,天夜总是这样,不论什么情况下,总能明确目标,毫不迷茫地往前走。
总是绝对……而任性。
从认识最初开始,天夜就从未改变。
反观自己,却渐渐沉浸在习惯了天夜的幸福里,不知不觉间变得软弱……
以前自己常常会反复做同一个梦。
一片漆黑,周围空无一物,不管跑到哪都是无尽的黑暗。
恐惧、慌乱、不安……各种负面情绪不断压迫着他。
听见的,仅仅只有自己不断加快的清晰心跳声。
就是在那样的世界中,突然有一双手伸到了眼前。
漫无边际,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那只手无疑成为了他全部希望的寄托。
是一根浮木,是一根蜘蛛丝,是一丝徘徊在昏暗寒冷的森林中突然出现的透过叶隙的光线,是唯一将他从这片无止尽的绝望中拯救出来的希望之光。
他毫不犹豫地握住了这只手。
哪怕这个决定会使他堕入更深处……
紧紧地抓住这只手。
即使在如此的黑暗中,他也知道,那只手一定就是天夜的。
一度停滞的步伐像是重新找到了方向一样,两人在漆黑的空间踏出脚步。
被涂得一片漆黑看不见终点的长路上,他被那只手拉住一起前行。
像是知道明确的目标一样,对方的脚步不曾停滞,不断地……毫无迷惘地前行着。
从那个时候起,那个时候也是……
佐助轻垂下眼,手上的力道不自觉地放松了。
天夜总是那样,明确地知道未来的方向,从不迷茫,甚至还会在必要的时候推他一把。
“该不会……到现在还抱有那种天真的想法吧,佐助?”
既然不抓着他疼了他也就懒得去管了,也许天夜从来没发现,某些肢体接触方面,自己是异常的纵容佐助这件事。因为在他看来,佐助所选择的未来,比起这些小摸小碰压根算不了什么。
“如果真是如此……”天夜的目光顷刻间变得锐利起来,“我会讨厌你。”
如此明确的厌恶透过直白的话语猛地刺进心里。
瞳孔下意识地紧,佐助难以置信地望着天夜。
……确实像天夜说的。
他的确没有任何理由软弱,从那个血夜起……从那个雨夜起……他便背负起了满族的仇恨和最珍贵的羁绊。
为此,他必须付出比别人更多的努力和觉悟。
为了复仇,为了守护这个人……
墨黑的眼眸里闪动着决然的光芒,凝视着天夜。
即便不是这样,即使没有那些因素,他也喜欢着这个人,打从心底里……为了不被讨厌,他也会毫不犹豫地选择变强,就像在那个梦里,他毫不犹豫地握住了这个人的手一样。
没错,他喜欢天夜,也对对方是男性这点十分清楚,甚至是毫不介意。
倒不如说,正因为对方是男性,才更能让他确定自己的心意。
然而越喜欢那个人,就越是切身地体会到彼此的距离。
越是认真的去思考着,就越是无法掌握天夜的心。
他想要将这份感情化为恋爱,但是……他完全不知道这个人怎么想,更甚至……他不懂。
那双总是直直地凝视前方的眼睛,到底在看什么?那视线的前端,究竟存在什么东西?他完全不懂。
天夜在渴望着什么呢?
他有什么必须成为忍者的理由?
是像曾经说过的「想要和平」吗?
也就是说,天夜想以成为忍者的方式实现和平?
佐助愣了愣,他凝视着天夜的脸,不假思索地做出了决定。
没错,如果这就是天夜的愿望,那他一定会帮他实现。
“虽然那么说,”看到那不言自明的答案,后者的唇角微微勾起,吐出轻薄的言语,“若你肯叫本少爷一声哥哥的话就不一样了。”
天夜的话做了很大一个转折,听得佐助直瞪眼,敢情他刚才又被这家伙用嘴给玩弄了,而且比以往更过分。
走着瞧,他总有一天会想办法封住这张嘴,让这张嘴除了接纳他再也不能说不。
哼。
哎哟,愿望很美好,现实很骨感哟二少。
于是很多年后,二少发现,除了几乎成为了日常的炒饭生活,不管过去多少年,嘴上功夫依然是从自家竹马跃升成老婆的家伙(虽然那家伙死活不承认)得力。
哎呀哎呀~这就是常说的,「先爱上的人先输」哟二少。
看着天夜那张「快叫哥以后就不给你小鞋穿」的惬意得瑟脸,佐助立即回以一副「你死心吧」的淡定眼神。
“不可能。”
“……”二柱子你这么不讨喜绝对会被未来媳妇踢出去的你知道吗。天夜微垂着双眼,盯了某个依然不懂讨人欢心察言观色的二柱子半晌,才终于结束干瞪眼的工作,准备转身去消化慢慢囤积起来的冲动。
不错,他现在是想捏住某个不识趣的团扇的脸大声咆哮,表达他任劳任怨这么多年始终没个名分的不满。
但是不能这么做。
冲动是魔鬼,咆哮更不可行,他必须冷静,冷静。
可就在这当口儿他想起来件事。
作为害他瞳术使用过度,又被迫在医院待了一晚,还被医忍叨唠半天的始作俑者,他总应该索取相应的报酬吧?
于是孰不知自己在挖坑给自己跳的天夜同学理所当然地提出了要求。
“佐助,本少爷要看写轮眼。”
“为……!”声音卡在了喉咙口,佐助惊讶地望着天夜。他记得开眼的事半字都没跟天夜提过,“……你怎么会知道?”
猛然惊觉自己说漏了嘴,但对天夜这种说谎向来不打草稿的人来说,不仅能面不改色神色淡定,还能顺带着黑人一把。
“回来的时候碰到了卡卡西。”
一句话,瞬间让卡卡西的地位在佐助心中直降。
他原本想的是等自己都开到三勾玉了再说的,现在不全失去意义了吗。
那个不良上忍……
本来以为只是个爱看小黄书的家伙,没想到还是个大嘴巴。
“佐助。”
在天夜的催促下,佐助怀着满腔怨念打开了写轮眼,却在定睛的刹那整个人都顿住了。
尽管是稍有不愿、带着不满张开的写轮眼,也仍然抹不去那双眼一瞬间带来的震撼。
赤红的眸子流转着血红的光芒,不掺杂丝毫杂色,仅仅容许一两抹黑色成型地缀入其中。
这样纯粹而鲜明的色……
这样夹带私心且携其主人迈向永恒黑暗的瞳术……
啊啊,是。
是连艳丽如血的曼珠沙华也比不上的最为纯粹之物。
唇角轻轻翘起,不知觉间勾勒出了一个弧度,天夜像忘记了周围一切般凝视着这双眼眸,一种不曾有过的温柔流了出来。
这样的温柔带着剧毒,企图迷乱人眼,扰乱心智。
佐助只知道,这双似是盛下了万千世界却只仅仅凝望自己的温柔眼眸,几乎快夺走他所有的自制力。
佐助怔怔地望着天夜,他的整个视界里,全是这比以往更温柔更柔和的神情。
是谁……
天夜,你在用这样的目光看着谁?
那个人难道跟我一样拥有写轮眼吗?
心中盘旋着巨大的疑问,他想要知道,他想要知道那个人是谁,只要不是那个家伙……只要不是那个家伙……
越与那双坦然无饰的目光相对,佐助就越觉得有一股感情在沸腾燃烧。
手下意识地紧,出乎佐助意料的是天夜不但不皱眉呼痛,甚至还挪动身子向他靠近,手也顺势摸了上来就着他抓住的手摸上脸颊。
靠近一点,再靠近一点……
噗通,噗通,噗通噗通……
胸腔中响起逐渐加快的心跳声。
佐助立即移开视线。
他清晰地听到了自己加快的心跳声。
但是很快,视线又游了回去。
因为某人的呼吸近在咫尺地打在他的脸颊上。
心脏发出震耳欲聋的咚咚声,几乎快淹没他的所有听觉。
每一次呼吸都像搀杂着惑人迷乱的罂粟气息,一点点绞碎他剩余的自持。
佐助微微低垂视线,几近着魔般的注视着那张脸。
白皙如玉的面容上绽放着如花蕾初绽般的微笑,完全不见了平时的淡漠疏远,冰碎般的蓝发沿着脸颊的轮廓斜倚在纤长的颈项上勾勒出了锁骨致优美的形状。
……视线被引向了更深处。
几缕发丝调皮地钻进浴衣之下,从微开的襟口轻巧地滑了进去,狎昵地亲近着那片无论多少次他都想触摸到的肌肤。
内心发出骚动。
超过沸点的感情不断地沸腾着。
抹去了禁欲感的天夜弥散出一股令人陷入疯狂的强烈气息。
佐助的目光不由得落在曾经浅尝过一次便即止的薄唇上,喉间溢出了轻微的吞咽声。
即使是如此之小的吞咽声,在这寂静灰暗的房间里,仍然显得尤为清晰。
“佐助。”
“……嗯。”
佐助迟疑地回应天夜,可是只有他知道,他根本没在听对方说什么……应该说分不出多余的心思。
他的视线紧紧地锁定天夜一张一合呼唤着他名字的唇瓣上,那微微开启的细缝中呼出的热量正逐渐焚烧他的理智,此时此刻他只剩下一个念头。
……迎合。
作者有话要说:2014-04-1222:00:00更新
现实很骨感……竟然卡在了kiss完的事后balabala,明天来放剩下的_(:3」∠)_
公告:
刚接到消息,据说相关部门已经开展史上最严重的一次扫黄打非行动,编编说哪怕是有擦边球啥的也不行,一旦查到将被追究刑责啊……于是,很遗憾地告诉所有的筒子们,下章内容暂不发,下次更新会直接跳过76章,等这风头啥时候过了,再补上,彼时字数绝逼比这章多,作者君拍着胸脯给你们保证!
相信亲们已经看到很多追的文都被锁了,风口浪尖啥的,咱们还是太平点吧。
总之非常抱歉m(__)m
2014-04-1321:56:00置公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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