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什么?
还能做什么,不就是风斗在吃饭,而她在看他吃饭。
至于为什么她的角色处境只是看,她相信就算不用她明说他也能看得出来,这种极具奉献神的行为。
“如你所见。”
没错,她就是这么低调的一个人。
“……”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侑介确信在那张脸上看到了得瑟,得瑟,她是脑袋被驴踢了么。
两个人,一个空饭盒,所以她这是想告诉他,他们俩关系很好,好到同吃一份便当?
如果她是想炫耀这些……
该说行动远比思考快,顺势靠在门边看她,侑介的眼里已经带上了鄙视。
两人旁若无人的互动并不友好,然,对于习惯了成为众人瞩目焦点的风斗来说,他感受到的只有满满的被无视。
“老师,下次再来约会吧。”
少年刻意压低的嗓音带上了成年人的低沉,其中仿佛流淌着绵长的情意,他究竟是以何种表情说着这样的话,涉谷有惠突然很想知道,然而没等她抬头看过去,少年凑得极近的脸已经是目之所及。
这家伙,不会是想那啥她吧?
微微睁大了眼,如此情景,涉谷有惠真是不想这么想都不行。
躲?还是不躲,这是个问题,才怪。
她才不会因为美色当前就忘记某只的恶魔属性。
不得不说,在某些时候,涉谷有惠还是相当淡定的,只她终归还是不了解或是低估了风斗的机智程度,从她开始猜测有关于风斗此举的想法的时候,她就已经输了。
“诶,老师你不会以为我是想吻你吧?”不咸不淡地抛出这句话,满意地看到涉谷有惠僵住的脸,风斗少年眯起的眼里闪过得意,咧着嘴,他笑得愈发恶劣,“哈哈,真是,我怎么可能会吻你呢,明明都一把年纪了,难道就因为我说你可爱?”越说越觉得好笑,风斗干脆退后几步抵在柜子边笑得抱成了一团。
良久,乐不可支的笑才停止,“我说,你也多少该有点自知之明会比较好。”再抬头,除了眼角的湿意,他的脸上完全没有任何笑过的痕迹。
可以被讨厌,但却无法容忍被无视。
所以当看见涉谷有惠拧眉,风斗反倒是扯动唇角露出了一抹笑:“谢谢了,午饭。”丢下这句话,他便径自绕过侑介扬长而去。
目送着少年纤细的身影离开,直到再也看不见,涉谷有惠才起身看向了侑介,似笑非笑道:“你们家兄弟都这么有个性?”
撇开脸不去同她对视,默了半晌,“保健老师呢?”侑介问她。
嗯,这话题转移地可真是相当粗糙。
“老师也是要吃饭的,怎么,你不舒服?不会是被我传染上感冒了吧?”
“我还没弱到那种地步。”白了她一眼,侑介很不情愿地走过去,然后又很不情愿地凑过去指着自己的脸让她看,“是这里啦。”
脸颊微红,还蹭破了一点皮。
“唔,我还以为侑介是特地来找老师我的呢。”
“哈?你会不会太自作多情了!”
没有说话,涉谷有惠只瞥了他一眼,哀怨地。
眼角一抽,侑介果断选择闭嘴。
从架子上找出消毒水和棉签,简单处理之后,侑介的脸被贴上了一个带有卡通图片的胶带,“不要小看老师我呀。”对于自己的成果,涉谷有惠是这样说的。
“对了,你该不会是跟人打架了吧?”侑介嘴角的抽搐还没过去,她倏地又摆出一副老师的架势,严肃地看着他。
“不,我只是……”不小心撞到门上了,因为看到她和风斗在保健室,这样的理由,真的可以说?侑介犹豫了,然他的犹豫涉谷有惠看来就是默认。
“侑介同学,打架是不好的行为,#@x%¥……”
以下是涉谷老师思想教育课时间,省略一千字。
之后,据说,朝日奈侑介一下午都处于狂躁状态,成功煞到了一个班的人,然后涉谷有惠发现,一连好几天,这孩子都不主动跟她亲近了,更可悲的是,她发现她竟然会觉得寂寞,虽然很不想承认。
好在这样的寂寞并没有持续多久,并且还是以对方的主动结束的,当然那都是之后的事了。
现在,涉谷有惠正在为另一件事发愁。
事情是这样的,她住的地方原先就有一个小花圃,里面全是些前主人种的花花草草,虽然大多她连名字都叫不上来,但是打理花草这种事她倒是很感兴趣的,奈何有兴趣不代表有能力,她的水平也只是停留在每天浇浇水除除草这方面,起初是没什么问题,可时间一久问题就来了,明明前些天还开得很旺盛的花突然就死了。
投毒,涉谷有惠第一个想到的就是这个,是谁嫉妒她家花开得好所以半夜偷摸过来下毒了?
好吧,这种情况下的臆想好悲伤。
她已经坐在小板凳上发了半个小时的呆了,朝日奈祈织走过来时看到的就是她无打采的侧脸,在几米外站定,想了想他还是出声唤醒了她,“涉谷小姐?”
多么绅士有礼的声音,貌似还有点熟悉,寻着声音看去,涉谷有惠却不呆愣,一个很不可能出现在这里的人竟然出现了,原谅她失礼的想法,实在是太过惊异,她似乎从未和他说过话吧,正式意义上来讲,那么他怎么会在这里,朝日奈家的十男,还有如果她没记错的话,他应该比她小。
失礼的反应只要半秒就够了,起身,涉谷有惠换上一副笑脸迎了上去:“祈织君是有什么事吗?”
且不管他有什么事,对象是这种王子系的绅士,尽管她算不上淑女,但至少也不能在礼节上落后太多。
“嗯,看上去你需要帮助。”祈织回了她一个礼貌的笑,视线却是越过她,直接看向了她身后的花圃。
花圃,帮助?
“祈织君很懂花草?”涉谷有惠眼睛一亮。
“谈不上很懂,只是喜欢罢了。”祈织摇头笑笑。
“啊,说起来,祈织君家楼下的花开得很好,莫非?”涉谷有惠眼含期待。
“……嗯。”祈织愣,点头。
“厉害!”涉谷有惠比了个大拇指。
“不,涉谷小姐过奖了。”祈织微脸红。
“那么,请您一定要救救它们!”为表诚意,涉谷有惠用上了敬语。
话说,那种近乎膜拜的态度,真的没问题吗?
“客气了。”不愧是祈织,依旧是一脸淡定。
说起来那笑当真是温柔,如果非要她形容的话,毫无瑕疵,连嘴角上扬的弧度都像是心算好的一样,疏离与飘渺刻在其间,让人捉摸不透他那笑之下到底隐藏了什么。
抱歉,她没有要说他虚伪的意思,她不过是如实地说出自己的感受,无关是非对错。
这是一个有故事的人,她最后也只能得出这个结论。
“……还有,月季、茉莉等大多数花卉需要充足阳光照射,如果光照不足就会生长发育不良,开花晚或者不能开花,且花色不鲜,香气不浓,所以有时间的话,你要把它们搬到外面晒一晒,如果觉得重的话,你可以把这里的换上可以伸缩的雨棚,或者说如果你觉得那样也晒不到什么太阳的话,我可以过来帮你。”
人与人之间没有谁必须要对谁好,都是将心比心。
故事什么的谁都有,她也无意去挖别人的*,她只要知道这是一个好人,就够了。
“诶,这样不会麻烦你么?”
“没关系,你这里的花很漂亮,如果再死了就可惜了。”
“呃,说起来,没想到种花花草草还有这么多学问。”
“呵呵,你想知道的话,我还可以再跟你说一些。”
……
涉谷有惠已经不记得他们聊了多久,总之祈织是真的说了很多,说到她都觉得自己像是懂了很多一样,等到两人回过神来才发现天早已经黑了,然后就在他们约定明天继续商量雨篷的问题的时候,朝日奈要出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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