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宁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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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说了好一会儿的话,怎又病了呢。”
“许是秋日里头天凉。”
“叫她好好养着吧。”赵琮也不在意,转而说起其余的事来。赵琮两辈子都是君子风度,随便说些话,也能叫这些妃子们心中喜悦。他还特地赏了她们许多首饰跟衣料子,且四个人分到的是一样的。
其乐融融地用完晚膳,他回到福宁殿,面上还是笑意。
随后的几日,赵琮一直保持着这样良好的神势头。
大约五日之后,他才开始有些伤神,怎的小十一还没有回信来呢。按理来说,小十一现在已到淮南一带,也该接到他的信,并给他回信才是,怎还没有。
他再等了两日,依然没有,心中就有些慌。
就这般慌张着,有一日,赵琮还在崇政殿处理着事儿,兵部尚书忽然大步迈进来,他抬头,兵部尚书满脸严肃:“陛下,魏郡王世子赵从德在宜州扯旗造反了。”
“……”
赵琮愣住。
赵从德竟然真的有这个胆子。
赵琮原以为赵从德那样怂,根本不敢做这种事,即便要打仗,也是借的西南的名头,哪料到他自己就扯旗了。这样一来,小十一真要去打仗,小十一极度厌恶赵从德,见了他唯有更恨的,打起来怕是真不要命了。赵琮这心顿时跳得飞快,且无论如何也停不下来。
想到他一直不到小十一的信,他赶紧问:“谁给你传的信?”
“是宜州知州先传来的信,八天前,赵从德便已扯旗,臣到的信上说,赵从德正在宜州与之僵持。八日之后的此时,尚不知是什么境况。”兵部尚书说罢,将信递给他看。
赵琮看完了信。
字迹有些散乱,显然也是匆忙写下的。
那就是说,他还未从太原回来时,赵世还未出发,赵从德已经造反。
只怕宜州已被其拿在手中,消息才会来得这样迟。
赵琮尚能稳住,立即就吩咐道:“再调十万禁兵,即刻赶往宜州,用最快的速度,路经京西与荆湖时再分别各抽调五万厢军,务必用最快速度赶到!”
尚书也不多说,拱手应是,转身大步就走。
赵琮坐在榻上,怔愣片刻,立即回神,叫福禄将三品以上官员全部叫进来商议大事,并叫张眷带人去围住了整个魏郡王府,不许任何人进出。
而赵从德在宜州造反的事也立刻传遍东京城,这下大家都安静了,热闹也不好瞧了。
若是真被这位世子得手,打进东京城来夺位子,谁都没有好日子过。
一时间,东京城也变得紧张起来。
之后,赵琮再也没到赵世的信。
赵琮反复安慰自己,赵从德不足为惧,五姓蕃也不过就那么些本领,也不是人人都听他们五家的,再者这五家也不过为了利益而暂时合作而已,不值得畏惧。可他根本安慰不了自己,伴随着与赵世失联的时间越久,他这心中就越难平静。就连赵宗宁都瞧出了他的不对,特地进宫陪他。
又过了五日,终于有战报传来。
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
好消息是,融水县知县林白誓死抵抗,死活将赵从德圈在了宜州境内。赵世带领的禁兵赶到后,与当地昌化军等军合力,因在意城中百姓,虽还未拿回宜州,却已与赵从德以及他背后的西南各部落对峙上,赵从德不过强撑,想必很快就能被打得退回西南境内。
坏消息是
赵世失踪了,似是在追拿赵从德时,从山道上坠落,至今没找着。
说句赵世是赵琮的命根子也不夸张。
赵琮本就每日为之伤神,听闻这个消息时,他正要抬脚上台阶。这几日渐弱的身子一下没扛住,呆了呆,他一脚踩空,人直接滚到了台阶下。
福禄等人扑上前,想要垫着,已然晚了。
赵宗宁吓了个够呛,迅速白了一张脸,想立刻上去扶,却又不敢扶,只好大声慌乱地喊“白大夫”。
还是福禄跟路远几个太监,小心先将疼得动弹不了的陛下抬进了殿中。
刚抬进去,白大夫还没来,倒先来了个小宫女,她还什么都不知道,一进来就高兴道:“启禀陛下,田娘子有身孕了!”
第210章
九月的广南西路不似京中已有寒意,尽管近日一直下有小雨,空气中缠绵着的始终是湿湿的热气。当地人早已适应这般天气,外地人就不太能够适应。
孙筱毓在床上辗转了许久,也睡不着。
伺候她的女使进来看了好几回,不由问道:“娘子不好睡?”
赵廷发了笔横财,如今正富有,又来投奔他爹,一进广南西路的地界,听闻他爹造反了。他可乐坏了,以为自己要当皇子,甚至是当太子了,别人恨不得立刻从宜州逃出来,只有他带着孙筱毓使劲儿地往宜州赶,好见到他爹。
他觉着自己已出头,派头也立了起来。不仅大方给孙筱毓买了个女使,还给她买了不少新衣裳与首饰,生怕她落了自己的面子。
用他的话讲,他要跟京里的那些个哥哥弟弟夺皇位,自要体面,不能叫他爹看轻他们。
这是新来的女使,并不了解他们的真实身份,只知道要好好伺候新主人。
孙筱毓听罢,便叹了口气,哀伤问道:“夫君呢?”
女使听到她这声音,不禁有些可怜她。长得这般貌美,气质高雅,穿得华美又如何,有那么一个丈夫!日日与不同的花楼娘子厮混,今儿甚至叫了仨!就现在,隔壁屋子里头还在闹着呢!
她不忍心说话,孙筱毓又叹:“我也知道,我都听到了。”
女使心疼她,便问:“娘子,不如您换个屋子睡?这家店,咱们家都包了。”
孙筱毓犹豫了会儿,勉强答应,浑身无力,满面哀伤地被女使扶到离赵廷胡闹的屋子最远的一间。孙筱毓躺下,轻声道:“你去我屋里替我听着,若是……结束了……赶紧来叫我,否则夫君要气的。”
女使更心疼她,立即点头:“娘子,婢子这就去!您安心歇着!”
女使一走,孙筱毓躺了会儿,外头没了音,就赶紧爬起来,从贴身小衣中拿出一张小字条。
这是今儿到柳州,下船时,码头上人多,她被人撞了下,接着手中便多了这么张字条。她也不知是谁给的,更不敢四处张望,只是紧紧攥在手中,后来趁更衣时塞进小衣中。直到这会儿,她才找着机会看。
她不敢点灯,悄声下床,借着窗外月光看了那张字条。
她用手捂嘴,发呆片刻,下定决心般地将纸条放到口中,缓慢嚼了。
翌日,孙筱毓独自用早膳。
女使去叫了赵廷,随后慢吞吞地回来,低声道:“娘子,郎君他,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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