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痛快放行。
他们一走,搜查的侍卫就赶紧到城楼上汇报道:“大人,刚刚有个十分符合的人经过,靛蓝色衣衫,衣摆上绣有银丝线。”
“是谁?”
“宝应县知县易渔。”
对方点点头,赞道:“不错,继续查着,但凡是这样的人,不论年龄性别,全部记下来!”
“是!”侍卫得了夸赞,很是高兴,转身下楼继续尽职搜查。
金明池中,五殿中亮起了灯。
殿中十分安静,唯有女子的哭声,赵宗宁哭得很悲切,停都停不下来。
赵世抽出一块帕子递到她面前,赵宗宁将他的手用力打开,换个方向继续哭。
赵琮接过赵世手中的帕子,亲自起身,坐到赵宗宁身边给她擦眼泪。
赵宗宁原本也想打,见是自己的哥哥,不好拒绝,却又不想接受,哭得更为伤心。
“别哭了,哥哥的心都要被你哭碎了。”赵琮心疼道。
话匣子一旦有人开,便会源源不断。
赵宗宁逮住话头,哭着大声道:“为什么!这些都是为什么?!我是不是看错了?哥哥,我是不是看错了?”
赵琮柔声道:“你没看错。”
“他是小十一!他是男子!”
“他”
赵宗宁打断他的话:“难怪上回我瞧见他跟哥哥睡在一张床上!”她气得抢过赵琮手中的帕子,砸向赵世,“你是不是逼哥哥?!是不是?”
赵琮无奈道:“朕是皇帝,他如何逼?”
“哥哥是不是因为他替你挡了一刀才如此?哥哥,他是你的侄儿啊,您怎能这样?”赵宗宁越哭越委屈,她真的觉得天快塌了。
赵琮心疼地搂住她,哄道:“行了,别哭了。”
赵宗宁“呜呜呜”地哭着,恨恨地看着赵世。
赵世开口:“我对陛下一片真心。”他看了眼赵琮,赵琮点头,他才继续道,“我并非赵氏血脉,我娘是被赵从德抢回郡王府的,这事儿,你也知道的。”
“啊?”赵宗宁哭到一半停住了,疑惑地问,“你不是赵氏血脉?什么意思?”
“意思是,我不是陛下的侄儿,也不是你的侄儿。”
“……”赵宗宁愣愣地看着他。
“是以,我们并不违伦常。你放心。”
赵宗宁吸了吸鼻子,忽然觉着自己被说动了,但她很快回过神,怒道:“即便你与我们没有血亲关系,你也配不上哥哥!!”
“……”赵世无言以对。
赵琮将她拉回来,继续抱住,哄道:“行了,别哭了,回头眼睛要肿了。”
哥哥的怀抱过于温暖,赵宗宁回身埋到他怀中,哭得好似天已塌了一半:“哥哥你为何要跟他好?他满肚子的坏水啊!他骗你,你不记得了?他最爱使苦肉计,你为何要跟他好!”
赵世也没想到,真相来临的这样一天,赵宗宁在意的竟然不是他的身份与他是男子,在意的竟然是他满肚子的坏水……
赵琮也没想到,本该是个悲伤与忧伤的时刻,听着妹妹这些话,他忽然好想笑。
他将视线移向赵世,赵世面上是与他类似的神情。
两人对视片刻,一同笑了起来。
“你们还笑?!”早已忘了到底为何事而来的宝宁公主,发出惊天怒吼。
这个世道真是不能再好了!
第187章“我放了灯啦!”
宝宁公主自小到大便不知规矩为何物,自然,身为皇家女儿,她自有贵气与威仪。只是无论是她的父亲,还是她的哥哥,从未将她当作寻常女娘对待。宝宁公主几乎比全天下的女娘都要洒脱与干脆。
但
这不代表,当她知道她的哥哥与她的侄儿是一对时,她也能痛快且平静接受。
哦对,是前侄儿,那个侄子与他们毫无血缘关系。
即便毫无血缘关系,此事于她而言也太过冲击。她再洒脱,再不顾规矩,她也是女孩子,更是个把她哥哥看得比谁都重要的女孩子。
赵琮与赵世一直在哄她,赵宗宁哭了很久,被哄得停止流泪后,似是平静了,实际脑中更为混乱。其他令她烦恼的事情,例如她要召驸马的事,又例如那人胆大包天,竟然敢跟她说小十一与钱月默有私情,又或者小十一与钱月默的确有私情,此事还待查探,等等。
这些事儿,她已统统抛到脑后,她心中只剩一个念头
她的哥哥跟她的侄子在一块儿了!
他们俩抱在一块儿亲!似男女那般!
她的哥哥啊!她最喜爱的哥哥!她那如谪仙般的哥哥!
她脑中晕乎得很,赵琮看她这般,也不再回宫,叫染陶将五殿拾拾,晚上三人便打算住在此处。
染陶尚不知所为何事,先带人准备。
他们虽少来,五殿一直都有人打扫,一应器具都是齐全的。赵琮拉着赵宗宁的手,到里头,继续哄劝着。赵世在一旁,本也在劝,只是一旦他开口,赵宗宁便用似有血海深仇的眼神死死盯着他。
他心中好笑,倒也不气,只是不想再惹赵宗宁生气。
赵宗宁看他看烦了,拍他一把:“你出去!我不想见你!”
“……”赵世无辜地眨了眨眼。
赵宗宁看他这无辜的样儿,更气,还要伸手打他。
赵琮打圆场:“行了行了。”他朝赵世使眼色,赵世起身,“勉为其难”地说道:“既然公主不愿见我,我出去待会儿。”
“瞧你委屈的样子!!”这个份上还不忘装可怜,赵宗宁气坏了。
赵琮继续圆场:“都别吵,小十一先出去玩会儿。”
“公主,我先出去?”赵世还问。
赵宗宁再度红了眼圈,赵琮无言以对,瞪了赵世一眼:“你别逗她。”
赵宗宁越发气:“他敢逗我?!”
赵世暗笑,这才大步迈出去,还没走出内室,便听赵宗宁又哭出声来。
他脸上顿时露出更多笑容。
赵世走出殿门,便瞧见澈夏跪在地上直哆嗦。
显然是适才被吓得还没回过神来,染陶等人忙着拾屋子也还没在意到她。赵世走到她跟前,蓦地多出一个人来,澈夏一惊,抬头看他。瞧清楚是他,澈夏吓得赶紧低头。
“这么怕做甚?”
“婢,婢子”澈夏抖着说不出话来。
赵世轻松笑:“我又不会杀你。”
澈夏眼角一亮,哭道:“婢子知错。”
“你跟你们公主一样,平常厉害得很,天不怕地不怕,这才多大点儿事,就哭?”语气中居然还有几分宠溺。
澈夏想伸手擦眼泪,又不敢,低头抽抽着哭。
“成了,别哭了。你起来吧,你们公主一直在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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