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定要把这件事弄清楚!”
他说着,一股脑冲出了房间。走了没几步就发现不对,他要去的是虚世,可是虚世怎么去?靳言想回去问问自称活了几百年的黑猫,转身回去把门一推,“黑”字还卡在喉咙里,一睁眼就发现世界变了。
天空是黑色的。
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光,阴凉,昏暗,照亮这片灰色的大地。靳言站在一片空旷的荒野上,目力所及有几座笼罩在烟雾里的建筑,低矮又古朴,不知比现实世界落后了多少年。
一阵冷风吹来,靳言打了个寒颤,情不自禁抱住了自己。他伸了伸腿,脚步踩在柔软的沙地上,前后左右都没有人,黑猫自然也不在了,周遭显得无比孤寂。
这里就是虚世吗?
靳言有些茫然地看着这片灰蒙蒙的天地,不经意间瞥见远处有个纯白的影子,手里握着一把长刀。那好像是……渡魂使!他心里一喜,像是看到了救星一般,连忙朝那人跑了过去。
然而不知道为什么,靳言追了半天,肉眼可见的那些景物依然离他非常遥远。稀稀疏疏的房子仿佛会跟着地平线移动,而渡魂使的身影则变得越来越淡,稍不注意就消失了。
靳言路过一棵枯萎的杉树,耳边听到一阵轻微的风声,一种毛毛的感觉打心底油然而生。几乎是下意识的,他突然侧过身子,朝一边躲过去,与此同时,一个黑色影子扑向了他原来的位置!
靳言勉强站定,骤然看清了这个影子。这人生前大概有一米八左右,身强体壮,脸上覆着一张厚重且僵硬的白色面具,鲜红的嘴巴张得巨大,犹如血盆,从褴褛衣物中露出来的四肢呈现出惨白的颜色,表皮之下青筋毕露。
靳言:“……”
黑猫说的没错,这个难度超出他的能力范围了!
和现实完全不同,虚世的鬼不但会主动攻击同类,而且专挑落单的或弱小的下手,因为吞食同类是鬼怪的生存手段。看着眼前那双阴森森的眼睛,靳言知道这只鬼是不会放过自己的,悄悄握紧了拳头,随时准备逃亡。
“嘻嘻……”那只鬼咧嘴一笑,嘴巴突然张得极大,朝靳言扑了过来。
靳言拔腿就跑无奈林修的身体实在太弱,没两步就被那只鬼追上了。一只强健的大手抓住了他的肩膀,硬生生将他掰了过来,靳言走投无路,只好顺势朝那只鬼的脸上捶了一拳。
就在这时,周遭环境再次发生了变化,袭击他的鬼突然消失,光线陡然暗了下来。惯力使靳言向前俯冲了一大步,身体摇摇晃晃,差点站不稳。他感觉刚才捶出去的那只拳头里多了个东西,定睛一看,竟然是一把致的小铁锤。
靳言盯着手里突然出现的锤子,完全呆愣住了。随着光线变暗,空气的温度下降了不少,他感觉身上开始起鸡皮疙瘩了,抬头一看,只见前方依稀有一条漆黑的甬道,甬道的尽头有光漏进来。刚才那一瞬间,他竟然不知不觉到了室内。
“修,你怎么才来?”一个沙哑的女声问,“我的传讯乌鸦发出去多久了,磨磨蹭蹭的,你是有多留恋现世的生活?”
声音从甬道的另一头传来,这个沙哑的女声,和之前那只乌鸦的声音一模一样。
靳言还没反应过来,又听一个低沉的雌性男声开口:“行了,谈正事要紧。修,你过来。”
这两个人说话的时候出现了回音,甬道的尽头似乎是一个偌大的空间,靳言怔了怔,有些不敢相信又有些惊惧地往甬道走去。
女声有些不耐烦,催促:“现世妖王大寿,修,这次就由你代夜君前去贺寿。”
“呵。”那个低沉的声音再次响起,语气随意,却隐隐带着一种威慑力,“妖王选在这个时候给本君发请柬,想来是各方大人物都按捺不住了,想亲眼看看我究竟死了没。”
女声迟疑了一下,说:“其实您本可以对这封请柬置之不理。只要他们找不到您,就没办法下手。”
“不行。”男子断然拒绝,“闭关太久,外面都以为本君和南泽鬼母一战后元魂大伤,不敢出去了。最近几年,我们宫里的小鬼被欺负得还少吗?本君是应该出去走动一下了,加美子,我让你准备的贺礼呢?”
“已经派人去取了。”名叫加美子的女鬼恭敬地回答,“千年凝露珠能让妖类延年益寿,一直被多方势力觊觎,恐怕会在路上耽搁一些时间。”
“那颗露珠不是在一只老妖手里吗?他们去了这么久,难道连个半死不活的老东西都对付不了?简直是废物。”男子十分鄙夷,冷哼道,“修,你属蜗牛吗?为何躲在里面不敢见本君?”
靳言拖着沉重的脚步来到甬道尽头,抬头一看,眼前豁然开朗。这是一座宏伟但落寞的宫殿,灰暗的天光从高高的穹顶照进来,离他数十米远的台阶上放着一张石椅,身材颀长的男子坐于其上,看似慵懒地翘起一条腿,单手支颐,漠然的眸子微微低垂,俯视着前来觐见的人。
墨色的长发从那身质地上乘的古典衣物铺散开,一直垂到脚踝处,他的目光不带任何色,却给人一种无形的压力。
一位娇小的女子站在男子身侧,臂弯里抱着一本笔记本,身上穿了一袭红色长裙,款式同样古朴,脸上覆着一张椭圆形的面具,眉梢眼角都用红线画出了飞扬的角度,红唇更是弯得极其夸张,看起来像一只狐狸。
女鬼见靳言呆愣当场,将他上下打量了一番,语气有些不悦:“你腿又没断,还愣在那里干什么?过来呀!”
靳言怔怔地望着他们,脑子恍恍惚惚的。
男子见他毫无反应,屈起手指一下一下轻扣石椅,隐约有了几分怒意,沉声:“修,你在外面犯什么事了?”
听到这个声音,靳言的身体微微晃了一下。他紧紧盯着高处的两个人,脑海里思绪繁杂,几乎要将他整个人吞没。
女鬼眉头一皱,不由得看向了座位上的男子,只见对方眼睛微眯,正要发怒,终于,他们听到靳言说话了。
这是充满了惊讶、怀疑和茫然的一句话。
靳言感觉自己大概疯了,用梦幻般的语气叫出了男子随口编排的名字。
“厉……厉归?”
……
…………
偌大的宫殿一瞬间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
加美子下意识看向了夜君,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她看见座位上的人仿佛被这句话击中要害,整个身体都僵硬了。陪在夜君身边数十年,她发誓,还从来见过夜君脸上出现过这种看似镇定实则崩溃的表情。
没错,夜君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困境。
失控的鬼气开始波动,逐渐在宫殿里蔓延开来。夜君眼也不眨地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那个人,场面一度陷入令人窒息的尴尬。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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