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档时间∶12/122008
更新时间∶12/122008
左手依旧还是不太方便,需要每隔一天去医院换一下药。
不过,医生说恢复很良好,只是,全愈後,新长的皮肤可能会淡一些。
这个我倒不怎麽介意,手好不好看,又有什麽关系,我又不靠这个吃饭。
现在是新长r的时候,有些痒,我让医生给我开点药压一压。
我一直闲在家里。
好多年没有过这麽长的假期了,从这点上说起来,我也算因祸得福。
不过,我意外的接到了陈赫的电话。
他问我有没有兴趣跳槽去d大。
这事我之前倒是没有想过的。
不过,经他一提醒,我倒也该想想自己接下来的去向问题了。
算起来,我被停课也有这麽久了。
绯闻风波早已过去,但是院里面去一直没给我什麽新消息。
这件事情让我有些不快。
学校里面也并非什麽全然干净的地方,党派林立。
不过,我为人一向低调忍让,所以一直以来,树敌并不多。
但是身处体制之中,自然还是有人将你划派归类。
我一直以来,被人自动的和小文捆绑在一起,成了学院里所谓最有实力的一派。
但现在,小文一走,我当时又正好因绯闻变得元气大伤,当初依赖我们的那些年轻教师,很多都另觅良主,一时之间,有种树倒胡狲散的感觉。
不过,去d大,去b城。
我真的没有想过。
我在s城生活了二十多年,这份感情,不是说割舍就能割舍的。
当然,有时候牵挂太多,也难免让人觉得羁绊。
陈赫开出的条件很诱人。
薪酬待遇都高出s大三成,另外,d大教师村的房子,我可以随便挑一套。
他们院里的实验室,随便我挑随便我用。
我叫他容我再考虑考虑。
陈赫答应了。
我去到了趟学校,现在已经是期末了,校园里的人很少。
熙熙攘攘的,有一种难言的萧条景象。
我来到工科楼。
大办公室里面,只有沈白在,他好像在改著学生试卷。
看到我,有几分意外,道:“李老师你来了,手有没有好点?”
我看了看自己的手,笑了笑,道:“快好了。”
“那就好。”沈白微笑著,“我前几天去看你,你不在家。”
“哦。多谢啦。”我笑笑,道,“高正行在吗?”
“高院长?”沈白想了想,道,“不知道,我也很多天没见他了。”
我点点头,别了沈白。
来到院长室,门是开著的,高正行坐在那里,正在写著什麽。
我敲了几下门,他抬起头来,看到我,笑著道:“老李啊,我正要去找你呢。听说你受伤了?”
“小伤,快好了。”我淡淡地。
来到他办公桌前面,我拉出一条椅子自己坐下。
高正行也停了手上的活,正坐著,笑对著我。
“给李老师倒杯水。”他吩咐一个秘书道。
水倒过来,我微笑点头示意感谢。
“老李啊,”高正行话讲的很慢,很有领导的风范,他微笑著,“现在院里面,莫小文走了,影响真的很大啊。
以後,工程这一块,只有靠你来撑门面了。”
我淡淡地笑了笑,这种场面话,初听荣幸,再听恶心,多听就麻木了。
我不想跟他绕弯子,道:“我申请的那两个项目,上头钱已经批下来了,院里面为什麽要扣住?”
“这个是误会,那些钱,一项项最终都要经过审批的。又不能挪做他用,院里扣住你的,又是有何用?”
就是明明不能挪用,还被你们扣住了,才更让人觉得发指啊。
我叹了一口气,道:“老高,我也不跟你绕了。你们这样做我觉得没什麽意思。
我带的几个年轻老师,现在日子都难过,实验器材借不到,该给报的钱也一直拖著。
沈白说好了今年评副教授的,现在名额又被抢了。
我知道院里面现在风言风语的,说我跟莫小文闹翻了。
还说什麽我们斗得个两败俱伤,这些话,真没意思。如果s大实在容不下我了,我也不是没有地方可去的。”
我话说得很直白,高正行愣了愣,讪笑道:“老李啊,你太冲动了。哪有那些事,你真想多了。”
我叹了口气,不想再废话。
官腔我打不来,但是别人的官腔我也不一定要忍受。
我站了起来,道:“我的意思,我想我都说明白了。高院长,如果你们研究好了。请再告诉我。”
说完,我就告辞了出来。
在家里等了几天,高正行还没有给我答复,倒是又有好几个学校向我伸来橄榄枝。
我苦笑,这并不完全算个好现象。
至少代表,我跟s大交恶,不管是真的还是假的,现在,在学界已经被传开来,成了别人认定的事实。
陈赫也抓紧向我煽风点头。
我被说的有些心动,但无法点头。
毕竟,s大於我,不单是一个工作场所这麽简单的。
这个时候,纪平打电话给我,要我去b城散散心。
说到散心,其实一切还好。
晓晓离开快十天了,我被这些琐事缠身,竟没什麽时间想念他。
只有吃饭的时候,空荡荡的桌子才会提醒我,他已经走了。
我开始有点厌恶一个人做饭。
一个人煮菜,煮得再好,花再多的心思,也没有人可以分享。
几个月前,手机里面快捷键“[我改成了快餐店的订餐号码,现在我几乎天天都用。
垃圾桶里的餐盒都被堆得溢出来了。
看到这些,我才惊觉,原来有些变化是不经意间产生的。
看来,我真的需要出现透透气。
我几乎是怀著松一口气的心情接受纪平的邀请的。
现在是七月间,全国上下几乎一样热。
b城的空气比s城更差一些,从飞机里一出来,就觉得热浪袭人。
纪平专程到飞场来接我,不过,我们还来不及寒暄就被他的助理簇拥著,塞到了车子里。
还是怕狗仔队吧。
我苦笑,跟纪平相交往,我也要小心狗仔了。
“坐飞机辛苦了吧?”纪平递给我一瓶水。
我笑了笑,道:“还好。”
“晚上我替你洗尘,在酒楼定了餐。这会,先回我那去,休息一会,这样安排行不行?”
“好像很复杂。”我笑道,“你应该有很多事情要忙,不用刻意替我洗什麽尘。一两个小时的飞机,本来也没什麽好累的。”
“你不要管那麽多,你来b城的任务就是玩好吃好,而我的任务就是让你玩好吃好。”
我觉得心头一热,以我们的交情,说太多的客套话,反而让人觉得不自在。
我明白纪平的心意,於是没有再跟他客气。
笑了笑,沈默起来。
纪平的别墅在郊外,不过,他平常都是住在市中心的公寓里头。
以纪平的话来说,别墅是用来渡假的,要在平时,要工作还是住在交通便利点的地方好。
不过说是公寓,却也是一般公寓无法比拟的。
三十八楼的高层公寓,窗口开得有半边墙那麽大,打开窗帘,透过玻璃可以俯看到几乎半个b城。
我站在窗子面前,有一种眩晕的临空感。
这个城市是个金字塔型的世界,下面是芸芸众生,而我所站的地方,无疑属於金字塔的上端。
我跟纪平的差距,这一刻被突显得十分明显。
我一辈子蛰居在象牙塔里面,忙碌了半生,心安理得而且自在惬意的过著所谓中产阶级似的生活。
但是纪平当时居然会愿意去s城,跟我挤那个几房几厅的小房子,分享我不过[的床铺。
到底什麽样的生活才算美满?
或许,雾里看花,总觉得别人的,才是好的。
我也曾以为自己的生活不错,如果,不是谢晓从我的生命中走失,我也不会有这麽多的感慨吧。
纪平倒了两杯酒,来到我身边,递给我一杯,问道:“在想什麽?”
我笑了笑,摇摇头。
纪平在地上坐了下来,示意我一块坐。
我们坐靠著玻璃墙,碰了一下杯子“cheers!”
“cheers!”
浅浅的呷著酒,我们这会话都没什麽话。
纪平轻轻摇动著酒杯,欣赏著。
“如果我两年不出作品,你说会怎麽样?”纪平突然道。
“啊?”我回过神来。
纪平笑了笑,道:“这个圈子真的很浮躁,一个演员,半年不露面,人家就会忘了他。导演还好一点,时效有两年,两年没有新作,基本上,就算出局了。”
我没有说话,我不懂娱乐圈,也没有发言权。
“但是好的东西,哪是赶时间赶得出来的。真正好的作品,没有时间的沈淀,g本说成不了艺术品。”纪平苦笑了一下,道,“人人都说我追求艺术,不走商业路线。
但是现在混到这个地步,投资人拿著钱来找我,都是要讲回报的。如果我真不赚钱,又怎麽能撑这麽久?”
人在江湖,总是身不由己的,不管谁都一样。
我心里面也觉得凄凉,但是依旧无话。
“洛庄。”纪平的情绪有点儿激动,但是他突然又压制下来,恢复到惯有的态度。
笑了笑,仿佛有点儿不好意思。
我也笑笑,道:“孔夫子说,四十而不惑。惑不惑我是不知道啦。但是我们这帮人,中年危机好像倒一个不少的都遭遇了。”
“呵。”纪平也不好意思的笑笑,道,“你还别说,莫小文甩掉谢博,我一想到谢博那颓废的模样,就接连好几个晚上都笑著醒来。”
我失笑,摇摇头道:“为什麽我总觉得你对谢博有种瑜亮情结?”
纪平一愣,又是笑笑,也不反驳。
沈默了一会,他道:“你呢?洛庄,你真的那麽喜欢小孩子麽?”
我也愣了愣。
我知道他说的小孩子是指谢晓,不过,我该说什麽呢?
像我在谢博面前一样,继续自我剖析一番?
这好像不必要,纪平也不是谢博。
“喜欢就去追回来吧。”纪平道,“都这把年纪了,碰到一个真心喜欢的不容易。”
我苦笑:“你也说了,都这把年纪了。”
纪平怔了怔,过了一会,叹道:“洛庄,你还是太善良了。”
我也笑了笑,不置可否。
“那就考虑一下我吧。”纪平打趣道,“我的大门还是向你闯开的。”
我扑哧一笑,呼了一口气,道:“你还别说,我真有可能到b城来。”
“嗯?”纪平来了兴趣。
“不是说伤心之地最好离开麽?”我也开著玩笑。
“你舍得吗?”纪平的唇角勾起一抹淡淡地笑。
我也笑了笑,站起来,对著外面道:“舍不舍得,又有什麽重要?我们总是舍不得那麽多事情。”
纪平也笑了起来,杯子的红酒一饮而尽,也跟著站了起来。
晚上的晚餐,是在b城里最贵的一家酒楼。
不过,我倒觉得纪平这样安排是见外了。
以我们的交情,实在没必要讲这种排场。
但是,既然这是他的心意,我也不好说什麽。
纪平定的包间,有一两百平米那麽大。
这麽大的地方只开了一个桌子,靠窗的空地里摆了一架钢琴,我们进去的时候,有人正在那里演奏。
见到我们进来,表演者停了下来,向我们走过来。
我这才注意到,原来是大明星钱漠然。
爱情不过是一场幻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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