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斗同人BL】恶魔的游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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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斗] 恶魔的游戏 1
新年开新坑,题目暂定。刑警x法医。(因为前两天在重温史卡佩塔系列。。。)
祝大家假期愉快。
(警告:作者完全缺乏医学常识,本文内容可能到处是bug,请无视or指正之 xd 谢谢~)
1.
冰冷的不锈钢解剖台上,躺著一具早已凉透了的身体,随著银色器械刀刃逐一探入体腔,水槽边淌落的y体渐渐由深红转为浅红。
生田斗真戴著橡胶手套,自y字型切开的尸体中央摘出一枚粉红色的胃,「胃部内有少量残馀物,研判死亡时间大概在死者最後一次进食後五到六个小时。」他将胃内容物的采样放进化验袋里,身边的助手藤泽很快地标记上号码,放进推车。
至於一旁的两名刑警,则一边忙著拍照纪录,一边在记录本上记下法医的判断。虽然隔著口罩看不见表情,可两人都皱著眉头。除了不适应人体解剖的场面──警局里几乎没有听过谁真的适应过──之外,今天似乎还多了点紧绷的气氛。
生田斗真倒也猜得到是怎麽回事。台面上这具遗体,正是今天报纸头条的主角,「首都圈连续杀人案」的第三位受害者。中岛明,二十岁,家住横滨,在东京市在读的大学生。前天傍晚下课之後迟迟没有回家,母亲当夜至警局报案,被告知还未达失踪协寻的标准;可在中岛明和当天下课後同车的同学道别二十四小时後,他的尸体在神奈川县境内的小学预备地被寻获了,弃尸地点离他下车的车站很近,距离中岛家只有十五分钟脚程。
死因为贯穿头部的枪击,现场没有遗留子弹和弹壳,可是依弹孔大小与枪口抵住太阳x近距离开枪的方式研判,和近半个月内引发骚动与恐慌的两起杀人案非常类似。於是,「东京都女x连续凶杀案」演变成「首都圈连续杀人案」。神奈川县警局也加入了东京警视厅今天扩大成立的联合搜查小组。
不过,今天来法医室的两位警员还是县警局的熟面孔。大概现场勘验与验尸都还是交由地方单位管辖。正当生田斗真这麽想的时候,身後那道沉重的金属门猛地被拉开,发出一阵刺耳的声响,盖过了他手上骨锯运转的声音。
他停下手里的动作。「现在正在勘验中,閒杂人等请止步。」门口明明挂上了标示呢,这样大摇大摆闯进来的人不是瞎子就是文盲……难听的话还没来得及出口,进来的人很快掏出证件挡在他鼻尖上。
「警视厅搜查总部成员,大概不在你的『閒杂人等』指涉范围内。」生田斗真还来不及调整焦距看清楚警证上的字,那只手便收了回去。很好,看他手上戴了手套,脸上也口罩发罩俱全。斗真硬是把原本准备回敬的话咽了回去,觉得喉头像哽了个东西,忍著异物感低头继续勘验作业。
「死者左太阳x有一枚弹孔,以伤口周围皮肤灼伤程度判断,为近距离s击所造成……」
「抱歉,头部的部份可以稍等一下再进行吗?」那闯入者再次发话打断生田斗真的动作。他停下骨锯,看了两名县警一眼,警员都没什麽反应。
「勘验有勘验的流程,有意见请等我完成再提出。」生田斗真没有关掉圆锯,强硬地声明。
「我知道,我不是没有参与过验尸。但是这个部份很重要,搜查总部让我来这里,就是要先确认这件事。生田法医,你现在告诉我结果,我马上就可以离开。」
生田斗真先用馀光瞄了眼自己身上的罩袍,确定上头可没有挂名牌。他抬头看了眼那刑警,眼神相对了一下随即移开。算了,能赶紧送走这位警视厅来的大人最重要。
他终於关掉锯子。「你想知道什麽?」
「死者生前有没有x接触的迹象?」
生田斗真不耐烦地走到拿著记录表的助手身边,脱下手套,拿走那本子:「受害者的衣物不会送来这里,那些东西应该都在你们鉴识课了。噢,不过,依照这份纪录,那些衣物上并没有发现jy的痕迹……」
「会在这里提出,我指的当然是遗体的部份。清洗前有检查过吧?」
因为对方话里隐约有怀疑自己未尽职责的暗示,生田斗真有点恼怒。还好,口罩遮住了他的表情肌。「那是当然的,死者体表没有jy或其他分泌物反应。」
「体表?那,体内呢?」
「『体内』。」生田斗真复诵了一遍他的提示。「我们的受害者是一名二十岁男x,他睾丸中的j囊内自然有……」这句话被一声明显发自鼻腔内的笑给打断了。
「生田法医,谢谢你的临床x教育课。我指的『体内』是──死者的肛门、直肠和口腔部份。」像是担心他听不清楚似地,最後几句话,几乎是附在斗真耳边说的。
离开解剖室的时候,生田斗真还是用力咬紧了牙关。
当场勘验过死者下体之後,那刑警g本没有如他所说的马上离开,而且还像背後灵一样紧跟著他待到勘验结束。
不必摘下口罩,生田斗真从他耳後肌r的状态就看得出来──这人脸上全程都带著笑意。
「怎麽,生田斗真你一脸被x骚扰了的样子。刚刚藤泽趁黑偷m你屁股?」才踏进办公室,另一个不怀好意的声音立刻响起。
☆、[山斗] 恶魔的游戏 2
2.
「松本事务官,请问何事劳驾你光临?」
松本润坐在生田斗真的位子上,来来回回挪动著办公椅,一派閒适。「嗯,用上了全称和敬语噢。生田法医,看来你真的遇上x骚扰了?」
生田斗真靠在桌边拿起话筒,才拨了几个号码就被松本润掐掉通话。「我现在人又不在检察署,关於x骚扰案,你当面向我申告就行了。」
「去。我是要跟樱井检察官投诉你旷职还妨害其他公务员执勤!」
「不好意思,这是因公外出。就是我上司给的签呈。」松本指著桌上摊开的公文,左下盖的朱色印鉴正是樱井翔三个字。
「要调阅田村一朗过失致死案的勘验资料?」生田斗真歪著头倒读那文件,有点吃力,「那你不去文书处,坐我位子上干麻?」
「我刚刚才从文书处过来,」松本润依然坐在椅子上,笑吟吟地看著斗真。「听说你接了那个大案子,就来问候一声,顺便看有没有什麽第一手消息。」
「问候我才是顺便吧。别忘了,侦查不公开。你们那里还嫌大案子不够多?」
「我们可不是东京检察署,这案子大概也不会分案给神奈川县管辖,不然倒是挺有意思的。三名受害人,从ol到主妇到大学生,本来是女x凶杀案,现在变成无差别连续杀人案了。再加上那种乾净俐落的处决式行凶手法,我看是够报纸登一星期的头条了,逼得他们联合搜查总部那边每天都得开两次记者会。说到这个,东京那边来的搜查总部人员,工作步调跟这里大不相同吧?」
生田斗真脸一沉。「别提搜查总部那边的人了。」
「哈?你是被警视厅总部来的家伙x骚扰了?」松本一下子笑得全无良心。
「松本润,你好歹别戴著五三桐花纹的徽章还露出那种有损事务官形象的表情。」
松本润继续露著一口白牙,「山下智久?是他趁黑偷m你屁股?真是没想到……」
「啊?那谁啊。」生田斗真一脸迷惘。
「我刚刚来的时候在门口遇到山下,他说是来看中岛案的勘验,我还帮他带了路。噢,山下是我大学後辈。有听说过他毕业以後跑去当刑警,但真没想到是在警视厅荣任警部。」
生田斗真回想著那张贴在自己鼻尖上的证件,却怎麽也想不起来上头是哪几个字。「你在学校跟他很熟?那个山下。」
「不怎麽熟。」松本润摇摇头。「不过,就印象中看来,实在没想到他是那种会偷m法医屁股的人。」说著又自顾自笑起来。
「他没偷m……」下次碰到刑警和检察署来的人,可能得先问他们从哪个学校毕业的,好避开k大法学部出来的家伙。这学校铁定跟自己犯冲,斗真想。
「我知道,职场x骚扰这回事,身为受害者总是很难启齿的。」松本润很有同理心似地站起来,拍著他肩膀。
你好像很有经验的样子。生田斗真想说,难道你在检察署里被骚扰过?但心中随即浮现樱井检察官的脸。不,肯定是这家伙骚扰他上司吧。秋霜烈日啊,检察官果然不是人干的工作。
「也该吃中饭了,一起?」松本润轻巧地提起公文包,一手拎著挂在椅背上的风衣。
「不了,现在没胃口。」斗真这才注意到自己还没脱外袍。
「也是,我每次跟你们勘验过都吃不下饭。」
生田斗真正想说不是勘验的问题,那可是他每天都得做的例行公事,松本润却连招呼都没打就关上门走掉了。他叹口气,挂上工作袍,坐下准备打开纪录档,又有点莫名烦躁。就从抽屉里m出了菸盒,走到门廊外。深秋的天气半y不晴,天空的颜色和这桩案件一样不明朗。还好有点风,给走廊灌进新鲜空气。
生田斗真转过拐角,大楼後头下风处的位置已经站了个人在那里。
五官虽然陌生,可是他认出那耳朵的轮廓形状。正想转身走掉,那人却捻熄了烟,抬起头。
「看来,我应该不用再自我介绍了。嗯?」
生田斗真看看山下智久站的地方,正处在自己办公室的窗下。
而那扇该死的窗户没有关。
☆、[山斗] 恶魔的游戏 3
3.
诸事不顺。生田斗真硬著头皮走到後窗遮阳板下,和山下警部保持一公尺左右的距离,手c在口袋里m来m去却掏不出打火机,才想起来早上放在外袍口袋里忘了。
「……借个火?」没办法,他艰难地向身旁的人开口。
「等等,让我考虑一下,借打火机给急著抽菸的法医算不算利益输送还是……x骚扰之类的,免得惹祸上身。」山下智久的声音没什麽起伏。
生田斗真尽量不转头地斜过眼睛看他,一只手却迅速伸了过来,打火机啪地打开,跳出一朵青蓝色的焰花。那火,看上去像是冷的,可其实烫得要命,而且……很美丽,就像这个人。斗真拿著菸,就著那火吸口气,含糊地道了声谢。
「本来该回去了,留著是想跟你解释一下,我刚才在相验时提出要求的用意。」山下又点起一枝菸,「不过,走到你办公室门口,发现里面好像有人说话,就先随便晃晃。我是第一次到这边来,不太清楚建筑物格局,所以,这个是意外。」他指著头上的窗。
「嗯。」生田斗真自己也觉得奇怪,平常肚子里一箩筐的话到这人跟前就都没了。他很想说点什麽,赶快把这个话题带过,却连半个多馀的字也挤不出来。
「这个案子的受害人不符合前面两次案件的规律。」幸好,因为山下智久的话其实更不多,很快转入正题。
「前两名都是20代的年轻女x。不过,毕竟之前只有两个案例,在统计学上还不足以形成规律吧?」生田斗真提出质疑。
山下长长吐了口气,看向斗真。「总部目前掌握的线索比透露给媒体的要多,其中有些资讯不对外发表,是基於保护被害人家属的考量。」
「所以前两个受害者除了年龄与x别,还有其他共通点?」生田斗真回望著他。
「我们现在的对话是搜查总部成员间的交谈,内容请你留在脑子里就好──前面两名受害人,山口真纪、大田洋子,她们分别在高中和短大期间兼职卖春过。」山下顿了顿,又说:「这就是我们想知道中岛明生前是否有x接触迹象的原因。」
但是毫无所获。中岛明的遗体内非但没有jy残留,连c入式x交可能造成的旧伤都没有找到。
「从尸体上看不出被害人曾经从事x工作的迹象……除非,他只接口交的生意?」
「……噢,请问这是法医风格的x骚扰吗?」
「请问这是山下警部风格的幽默吗?」生田斗真别过头去。还真没看过有人开玩笑不带表情的。
「这不是幽默,是挖苦你啊。」山下依然没笑,只是嘴角微微上扬。「另外,这案子还欠缺一项重要的现场物证。」
「现场物证?」
「中岛明的证件夹和钱包都还在他的背包里,现金数量没有问题,车票和信用卡什麽的也没有遗失,只有驾照不见了。」
「你们确定他会随身带著驾照?」
「他的家人和同学都做了相当肯定的证词,而且现场找到的证件夹第一格,是空的。」
「所以……前两件案子并没有出现遗失证件的情况是吗。」
「正好相反。」山下智久露出赢家揭开底牌的满意表情。「在前两件案子里,最重要的物证就是被害人的证件。山口真纪的驾照和大田洋子的身分证上,都留有清晰的两枚相同指纹,经过采样,已经排除属於被害人或家属亲友所有。」
生田斗真笑了,语气随之带了点兴奋。「那离破案还会远吗?清晰指纹都有了,打开你们的建档系统一比对,岂不是轻松愉快?以行凶手法看来,这凶手就算不是职业的,也绝对不是初次犯案,有前科纪录的机率很大吧。」当然他知道这案子绝不是怎麽简单的,而且必然很复杂,复杂而危险的因素能刺激肾上腺素分泌。
「就是比对过了才扯出更奇怪的事。」山下收起微笑,看著斗真的眼睛,「没有找到相符的前科犯资料,却发现相同的指纹出现在三年前都内一起未解决的悬案里。当时那案子很轰动,也是处决式行凶,你一定记得。」
「三年前……」生田斗真望著鸽灰色的天空回想著。「你要说的不会是──」
『渡边一家灭门案。』两人同时说完後,山下智久露出难以察觉的微笑,而生田斗真深深吸了口气。
☆、[山斗] 恶魔的游戏 4
4.
生田斗真当然记得那起案子。那是他在岛田法医手下担当助手时见习的第一宗案件。
虽然被称作灭门案,但是渡边家的男主人由於当天应酬到深夜,逃过了一劫;其馀的家人,包括渡边太太和两个小女儿,都惨死枪下。
他还记得那两具小小的尸体躺在解剖台上的样子。
「那位渡边太太,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也是二十代後半的年纪?」生田斗真问。
「是的。渡边雪子,三年前遇害时刚满二十七岁。」
「她……也符合前面提到的规律吗?」
「我们目前还没找到她曾经卖春的证据,不过确实朝这个方向调查中。只是毕竟事情已经过去几年了,亲友为了维护死者的名声,会隐瞒些什麽也不一定。」山下叹了口气,「当时侦办的方向主要是针对仇杀,清查的都是渡边家的交往关系人,那枚留在渡边雪子的停车证上的指纹也没被怎麽注意,还好有留下存档,不然现在g本不可能发现这几件案子间的关联x。」
「等等,你是说,渡边案的关键指纹也是遗留在一张证件上?」生田斗真蹙起眉头。「我记得,那件案子的手法很俐落。」
「没错,这也是奇怪的地方。渡边家的门把、桌面都相当乾净,除了渡边健治回家时留下的指纹,没有采到任何可疑的痕迹。凶手大概是全程戴著手套,而且事後做了相当彻底的清理工作──而且,那张停车证上,连一个渡边雪子本人的指纹都没有,这并不符合常理。在山口和大田案的情况也是一样,证件上反而没采到死者本人的指纹。」
「嗯,所以中岛案的驾照被刻意取走,确实很诡异。」生田斗真无意识地点著头,「如果说,这是一宗模仿犯案……」
「……那麽犯人必定是知道前面几件案子的指纹线索的人。他无法在中岛明的驾照上布置相同的指纹,只能把证件取走,故弄玄虚。」山下智久接著说。
「可是你刚才说过,这个线索没有向外界公布。」斗真说完,突然感到一阵寒意。
「所以,假设中岛案是模仿犯案,那麽犯人很可能是参与前两宗案件调查的警调人员;或者至少,是能从这些人身上套出消息的人。」
生田斗真看著山下。「照这样说,这回是模仿犯案的可能x不低。中岛案和先前几宗案子的关联x很少,几乎没有……」
「关联x啊,本来只有枪杀手法、子弹口径和死者遗失的驾照。」山下回望著他,「不过从今天起,又多了一项。」
「什麽?」
「你。」
生田斗真沉默了三秒才反应过来。
「我?!」
「渡边家的案子,你参与过验尸工作吧?」
「没错,可我那时候还只是见习阶段,而且,也仅止於此。大田和山口案的勘验工作都跟我没有关系啊。」生田斗真恍然大悟,想起上午在解剖室,山下那麽自然地叫了自己生田法医。这家伙早就调查过了,他g本不只是为了确认中岛明身上的什麽x接触痕迹而来的。如果是想确认那种东西的话,随便派个巡警来就可以了。
山下却嗤的一声笑了出来,「不要太紧张,生田斗真,我又不是说你是嫌疑犯,你撇清得好快。」
「这只不过是巧合,算哪门子的关联x嘛。山下警部,你以为全日本有多少个法医?照这种说法,只要担任相验的人是同一个,那一堆案子全是有关联的连续杀人案了。」
「嗯,当然是巧合的机率更大,不过我们还不能排除任何可疑的巧合。」
可疑的巧合?山下脸上的微笑,让生田斗真觉得,自己再度受到骚扰了。他忍不住眯起眼睛直视著对方。
「噢,很明显的敌意哪。」山下智久继续笑,眼睛弯成两道下弦新月。「我是好意提醒你,不管是不是模仿犯案,都有可能是冲著你来的……」
「这分明就是巧──合──!」冲著我来的?生田斗真想,哪个无聊的连续杀人犯会像这个无聊的刑警,閒著没事干找个法医来捉弄?
「嗯,看来该放你回去写验尸报告了。」山下没理会他的抗议,低头看看表,「我也得回总部去说明。啊,你来过我们警视厅的健身房吗?」
生田斗真呆滞地看著山下,轻轻摇了摇头,没有回话。这个警部的问题也未免太跳tone了一点。
「你没有上健身房的习惯?」
还是摇头。
「所以是天生的?」
「……哈?」斗真很想问山下,这种跳跃的问话方式是天生的吗?还是警视厅特意训练来瓦解嫌犯心防的?
山下智久走到拐角,又回过头来,笑著比出个大拇指。「nice bottom!」
隔了几秒钟,生田斗真才回过味来。
……这g本就是x骚扰!
☆、[山斗] 恶魔的游戏 5
5.
山下智久回到搜查总部时,小组里有一半的成员正在外头开例行记者会前的会议。办公室里弥漫著连日来少见的轻松氛围。
「啊,山下你终於回来啦!结果神奈川那个法医,怎麽样?」鉴识课的锦户亮手里抱著一大叠微物鉴证的化验资料,走进搜查本部的办公室隔间。
「嗯,还不错。臀大肌的线条很完美。」
「噗!」隔壁刚趁空拿出零食来吃的增田贵久,一口茶当场喷在键盘上。
「什麽啊?」锦户亮放下那堆纸山,笑得几乎能露出32颗完整齿列。「『经查该员臀大肌线条完美』──你等一下打算这样跟国分课长报告?」
山下头也没抬。「……脸也满可爱的。」
「啊?神奈川县的那个法医是女的?!」跟在锦户亮背後进门的内博贵,惊恐地问。
「……是男的。」山下仍然没抬头。
「哼,我看你也不会去观察女人的肌r线条。」锦户拿起资料最上层的分析报告,递给内,「这个,送去给正在开会的第一线菁英们。」
内拿著报告走向门口,还没伸手,门便打开来。「课长好!」他大声地敬礼。
增田闻声很快地把仙贝塞进抽屉。
「山下,你看那个法医怎麽样?」警视厅本部搜查一课课长国分太一微笑著,走向山下智久的办公桌。
「今天在那里看完相验过程以後,我跟生田斗真谈过了。属下认为,他没有什麽问题。」山下看见锦户亮在课长背後做小动作,没有理会。「他对那些未公开线索并不清楚,关於渡边家一案的记忆点也相当自然──除非是这个人演技高明,不然,我并不认为他在说谎。」
「你把那些未公开线索透露给他了?」兼任这次特别搜查总部负责人的国分警视正略略皱了一下眉心,但依然保持微笑。
「是。一方面是想知道本案担当法医对於中岛案的意见,再者,我确实觉得这个人没有什麽问题,他也算是我们搜查小组的外围成员。」
(臀大肌线条很完美的外围成员。) 锦户亮以夸张的口型在课长背後无声地说。没想到国分太一这时候恰好转过身去,「锦户,中岛明案的现场物证鉴识结果出来了吧。」
「啊──是。」锦户亮只好就著原本的口型发出个无意义的语助词,「刚刚出炉的结果报告我让内拿去会议室了。」
「我想先知道证件采样的部份。」
锦户翻了一下手边的资料山,说出来的却是已经记在脑袋里的分析结果。「留在证件夹里的证件上都有中岛本人的残馀指纹,还有一些未知的局部指纹,符合正常使用状况。可是证件夹本身的人造皮革材质上,却被擦拭得很乾净,内外两侧都没有采到指纹。第一个内部夹层的pvc材质也一样,乾净得不像话。」
国分太一点点头。「这部份的资料目前还是限定在我们的内部人员间流通,不要对外发布。」
「是,我们的报告上都有注明这点。而且没有制作副本,内等等开完会就会把原件带回来。」
「好。看来今天大家还算可以松口气了。增田──」国分课长走近正低头处理被害人家属面谈报告的增田警部补,他紧张得抿了抿嘴,确定上头没有零食的残留。
「你抽屉里的仙贝是酱油的还是盐味的?」
国分课长离开以後,大家才真的松了口气。
锦户亮用力挂上电话。「靠,隔壁明明就正在开记者会,竟然还有媒体打来问我们有没有新进展!」
「我已经可以预见明天的新闻标题了。『首都圈连续杀人案,搜查本部办案进度迟滞』……」内博贵趴在桌上闷闷地说。
「谁叫新发现都是不能公开的资讯,搞得我们好像真的啥都没查出来似的。」增田叹口气,珍惜地吃著刚才被课长没收大半的酱油仙贝。
第二天的新闻标题确实彻底地把搜查本部损了一顿,然後便是中岛案案发後的第一个周末假期了。
此时在办公室里,谁也没想到,这个周末他们g本没人排得到轮休。
那份刊载有爆炸x内容的周刊,在星期五下午发行。
☆、[山斗] 恶魔的游戏 6
6.
friday night,生田斗真抱著dvd和pizza准备下车,却发现自己g本回不了家。
一群扛著摄影机和麦克风的人围堵在公寓门口,马路对面甚至停了几辆sng车。斗真还来不及判断这是什麽情况,几个眼尖的记者就朝著他停车的方向冲了过来。
「什麽鬼……」正当他放开手煞车,准备退出停车格时,一张警证啪地贴在前挡风玻璃上。他很快打开副驾驶座的门,让山下智久上车,然後才开车加速逃离战场。
「他们疯了吗?」生田斗真一边踩油门,一边问。
「问我的话,我看他们正常得很。但,你疯了吗?」山下智久沉著脸把座位上的dvd往後座丢。
「哈?我……」
山下从公事包里抽出一本杂志,迅速翻开,挡在他们两人之间。「生田斗真,请问你认识这位神奈川县法医研究中心的i.t.先生吗?」
dvd自然是没得看了,星期五晚上跟个刑警坐在防波堤上边吹风边吃冷pizza真不是件太有趣的事。
生田斗真当然认识那个脸被打上马赛克的法医i.t.,基本上,周刊用的那张g本就是他工作证上的照片。还好打了马赛克,他早就想换掉那张呆头呆脑还大小眼的快照。
但是他什麽时候说过上头的话?『i.t.表示,搜查本部对媒体隐瞒了大批重要线索,包括该案与三年前惊动全国的渡边家一案的关联……』他重读了第五遍,确定白纸黑字上的话不会自行修改,疲倦地阖上杂志。
「我真的没有接受过他们访问。」
「嗯,你是指没有接受过这个报导挂名的斋藤均的访问,还是没有接受过这本杂志的任何记者……」山下智久解决掉最後一片夏威夷pizza,从生田斗真身旁拿过那瓶家庭号可乐,没有犹豫,直接喝了下去。
「我***g本就没跟哪个天杀的记者讲过话!」他用力把pizza空盒盖上,看了山下一眼。
「哈──」山下灌完可乐,很满足似地呼了口气。「老实说,看到你在车上那副不知所措的样子,我也愿意相信你很无辜。」
「我当然是无辜的啊!」生田斗真从他手上抢过可乐瓶,顿了一下,拿纸巾擦过瓶口,才放心地喝。
「问题是,这上面的内容的确就是前天中午我跟你说过的话没错。」山下拍了拍他带来的那份周刊揭秘封面。「这些消息除了你之外,就只有本部小组成员知道。」
「换句话说,除了我之外还有你们那里几十个人可能外泄,不是吗?」
「时点太微妙了。偏偏就在你得知之後被向周刊爆料了,无辜的法医i.t.先生。」
生田斗真沉默著。
「如果本部里有人想对外放话,不管是谁,在此之前就可以做了。」山下智久边思考边说,「这下子可好,消息等於是间接从我这里流出去的。」
「我真的没有……」斗真顿时对他感到有点抱歉。
「除了记者,你确定也没有对任何人说过──」
「那当然,我又不是笨蛋。」生田斗真看著封面上讥刺警方官僚作风的斗大标题。「那天的话,我跟谁都没讲过。」
「我可真的被当作笨蛋看。」山下闷声说,「算了,如果因为这样被踢出搜查总部,也算我倒楣。」
「不能算了,这简直就是莫名奇妙!」生田斗真大声说,「我不要背这种黑锅。」
「那你想怎麽办,无家可归的法医i.t.先生?」
「重新开始。」斗真伸了个懒腰,挺直背脊坐正起来。「假设消息外泄的来源确实是我们前天的谈话内容……你们那里有人知道你跟我说了这些话吗?」
山下扳著手指数,「嗯,扣掉国分课长跟我自己不算,办公室里至少有三个人知道。」
「那就不能肯定是我这个环节出了问题……」
「等等,虽然我们都确定那天交谈时四下无人,可是你那扇窗户──」山下智久指著自己头顶,想起他在窗口听见的清晰交谈。
「──一直没有关。」
於是夜里稍晚,生田法医回到办公室加班。
还好研究中心的车道门锁上了,除了警卫室之外一片黑暗,没有记者想到要守在这里。
「叽叽咕咕叽叽咕咕。」山下智久拿著手电筒站在那天谈话的原处作现场重建。
「呃,你能不能讲点有意义的话?」生田斗真从窗口里喊话。
「噢,收到。」山下清了清喉咙,压低声音说:「生田斗真的臀部线条很漂亮。」说完又停了几秒,「怎麽样?」
「……听得很清楚。」
「确定?我可以再重复一次。生田斗真的臀部──」
「很清楚,真是太清楚了,谢谢。」斗真从窗口探出头,看见山下智久像个小鬼似的拿手电筒从下巴往上照,还露出莫名奇妙的笑容。
「不客气,我是真心的。」
职场x骚扰。生田斗真想,这和被冒名泄密一样是个严重的问题。
☆、[山斗] 恶魔的游戏 7
7.
山下智久把手电筒c在腰带上,轻快地爬上窗台。「你们的这些窗子,太危险了。」
我看是你比较危险,生田斗真想。如果不知道他是个警视厅来的刑警,自己绝对会伸手把这闯空门的家伙给推下去。
「那天你出去之前,没锁门?」山下拍拍身上的灰尘,从窗口跳进来。
「没那个习惯。」
「要命,这里进进出出的閒杂人等可不少吧。」山下毫不客气地在一个装满过期文件的纸箱上坐下来。
斗真看著眼前的头号『閒杂人等』,摇摇头:「可能没你想像的多。研究中心有门禁,至少记者什麽的,没那麽容易混进来。」
「平常进出你办公室的人多吗?」
生田斗真没有回答。可他和山下同时想起一个人。
松本润──刚刚在车上关掉响个不停的手机之前,斗真才看见他的来电纪录,一共有五通之多。
「不会的,透露这种消息给媒体,对他而言又没什麽好处。」生田斗真没有提起那天在办公室里,松本事务官对中岛案表现出的高度兴趣。
「有没有好处这种事,很难说……」其实就算他不提,山下也知道,他前天在窗下可听得分明。「虽然我也不觉得松本学长会搞这种鬼……」
「那天润在我离开前就先走了。」
「可是你并没有亲眼看到他走出研究中心,对吧?」『润』?山下在心里琢磨著这种称谓方式的亲密度,忽然觉得有点烦燥。
「嗯。」生田斗真没否认,他确实没有看见松本润走出大门;事实上,他甚至不能确定松本润当时是否真的有走出外头那条走廊。
「还有周刊上登的那张照片。」山下忽然说,「虽然说很容易弄到,可是应该也是在这个中心里流出去的。」
「大概吧……」趴在桌上,斗真是真的累惨了。要不是旁边还有个碎碎念刑警,他可能早就已经睡著了。
「喂,别睡啊!你们这里大半夜的很可怕。」山下的声线变得不太稳定。
「不会有事,门口还有警卫在……你自己还是警察……」
「不是那个问题,这里……」一句『死人比活人多』还没出口,桌上的电话突然响起来,吓坏了山下智久,也吵醒了生田斗真。
「这时候哪个鬼打电话来啊?」斗真一边埋怨一边接起话筒。「……润?」
山下智久跳起来按下扩音键。
『斗真,我还想为什麽打你手机都没接,家里电话又一直是答录机,还以为你是被记者缠死了……结果你居然还在办公室!』
「噢,门口被媒体堵死了g本回不去。」
『我都在电视上看到了,杂志我也有买。你这下可真红了!喂,被刑警m把屁股,值得你这麽大手笔的挟怨报复啊?!』松本润在话筒那端笑得很可疑,丝毫没察觉另一边沉默里的尴尬。要是科技能再发达一点,生田斗真还真想透过线路伸出手去掐死他。
「我说,」斗真清清嗓子,座椅转了个方向背对著山下,「周刊上那个消息来源不是我。」
电话那头突然安静下来。『不是你?那是什麽意思?有人冒你的名给周刊杂志放消息?』松本润的声音也跟著认真起来。
「大概是这样……」
『怎麽会?那杂志上面刊的资讯属实吗?』
斗真迅速看了山下一眼。「不知道,关於案情我本来知道的就很有限。」
『这事情听起来不太对劲。对了,我一开始就觉得奇怪,你什麽照片不给他们,偏偏给工作证上这张最蠢的……啊,现在这麽晚了,你一个人待在研究中心不要紧吗?要不要我开车去接你,家里回不去的话,可以暂时住我这……』
生田斗真还在斟酌著怎麽回答,就听见山下智久开口了。「松本学长,我在这里。」
『……山下?』
「有我陪著斗真,没关系的。」斗真?生田斗真睁大了眼睛看著他,搞不清楚这人在赌什麽气,说话快成这样。「噢,还有,你误会了,我前天真的没有m过他屁股。」
他挂上电话的力道,让生田斗真怀疑这具电话可能需要报修了。
「不是松本润。」山下的语速仍然很快。
「嗯。」
比起跟怕鬼且有x骚扰嫌疑的刑警在法医研究中心独处,斗真其实宁可到松本润家的沙发上窝一晚。可他没有再多说什麽。
☆、[山斗] 恶魔的游戏 8
8
隔天清晨,生田斗真醒来的时候,看见那位极其害怕幽灵出没的警部披著自己的工作袍,蜷著身体睡在靠墙平放的纸箱上,脸上明显写著笑意。
「在做什麽梦,笑成那样……」斗真站起来,走向咖啡机,自言自语地问。
「我啊,刚刚梦见在帮你彻底搜身。」山下依然闭著眼睛说。
「……当我没问过。」看来天一亮,这家伙就把鬼啊幽灵什麽的都忘光了。
「咖啡?我也要!」山下闻到打开咖啡罐的香味,立刻元气地从纸箱上蹦起来,抱著那件白色外袍。生田斗真这才发现,他本来穿著的衬衫给挂在门後了,上身只单穿一件浅灰色背心。
「嗯……」刑警平日都穿著洋服,加上天生骨架窄了点,完全看不出来,这家伙衣服底下的身材挺结实的。
「怎麽?」山下智久顺著对方视线,看了看自己身上。
「亏你平常都穿著衬衫,挺浪费的。」生田斗真往咖啡机里填咖啡粉,这下好不容易找出一句最接近言语x骚扰的话,心里暗自得意。
「你每天都得穿著裤子,才是浪费呢。」山下毫不介意地拿下门後的衬衫,随意套上,把斗真的工作袍挂回去。「我先出去回通总部的电话。」说完就拿著手机打开门。
「噢,早安!」
「呃……早……」
正想,这回合可真是输得彻底。生田斗真听见山下在门口不知跟谁打招呼,心里又是一沉。星期六早晨从自己研究室里走出一个衣衫不整(而且x肌很发达)的刑警,这种画面不管被哪个想像力无碍的人目击到,都够引发遐想了。他於是也走到门口。
「藤泽?」斗真开了门,看到自己的助手站在走廊上,呆愣愣地望著山下的背影,只好解释:「那个,他是警视厅的刑警,昨天晚上来找我研究中岛那件案子。後来因为实在太晚了,我们就在这里睡……」怎麽好像越说越暧昧的样子?
「噢,生田老师早,我今天是来化验室弄之前没跑完的数据。」藤泽像目睹了什麽不该看的场面,显得有点紧张。「我马上就上楼去了。」
斗真拖著沉重的步履回到办公室,这次的八卦大概跟中岛明案一样,够大家讨论个把星期了。他第一次希望自己外泄侦查内容的事能受到更高的关注。
山下进来时连门也没敲。「好消息。」
「好消息?」斗真把给他的那杯咖啡放在桌沿。
「搜查本部找了周刊揭秘那个斋藤记者,斋藤他说,他没见过法医生田斗真本人,只有透过电话访谈;而且,是那个人自己联络上他的。」
「所以,有通话纪录?」
「嗯,那个自称是你的家伙……他拿手机打的电话。不过,那号码经清查,是用假身分办的预付卡号码。」山下拿起咖啡杯,啜了一口。
「所以还是查不出身分嘛。」这样怎麽能算是好消息?
「但基本上那边已经没人认定是你外泄消息了。毕竟,都愿意提供本名缩写和照片了,何必这样大费周章弄个免洗号码打电话?噢,还有,那张照片是传真过去给斋藤记者的,传真号码倒真来自你的研究室。」山下指著桌边的传真机。
「很合理,非常合理。」生田斗真喝光手上的咖啡,说:「既然能从这里听见我们的谈话,当然也能用我的传真机了。」
「周刊那边说,愿意为没有尽责查证消息来源刊登道歉启事。不过,那些泄漏出来的消息当然是收不回去了。」
「你们那边也很麻烦吧?」斗真想起,山下昨晚说已经习惯半夜随便在办公室睡的样子。
「嗯,电话从昨天下午开始接不完。这还好,糟糕的是涉及损害被害人名誉的部份,家属抗议不说,有些人开始采取不合作态度才更伤脑筋……」
山下没有继续说下去,但斗真可以想像,被害人曾经卖春的消息传出去,对遗属的伤害会有多大。何况,这样的资讯也会给一般民众暗示:中岛明案和元卖春妇连续杀人案无关,首都圈内目前有两名持枪杀手出没;而警方竟然毫无动作,还想继续隐瞒,引发的恐慌可想而知。
「周刊出面以後,守在你家的媒体应该也散了。我们可以回家了,法医i.t.先生。」
「……『我们』?」前半段话还算是好消息,不过後面这个复数第一人称主词是什麽意思?
「我的车还停在你公寓门口。」山下智久露出一副无辜的表情。
☆、[山斗] 恶魔的游戏 9
发现这回有剧情bug,偷偷修改过了.......(蹑手蹑脚走开)
9.
亲眼确认自家公寓前的记者潮已经退去,生田斗真抱著dvd下车,心想这个周末假期从现在开始,大概还不算太晚。
但是,某个人依然紧紧尾随在他身後。
「山下警部,现在你是不是该去开你的车了?」生田斗真进门後和大楼管理员点头打过招呼,迳直走到信箱处,空出右手从包包里掏出钥匙。
「我护送你上楼再走吧,」山下智久一脸正经地说。「确保你安全到家。不用客气。」
斗真毫无谢意地横了他一眼,才打开自己信箱。
「我来帮你拿──」山下智久很快伸出手,其实信箱里只有几封薄薄的信,最上头那封还是检察署来的公文书。
斗真没吭声,关好信箱,自己先往电梯方向走。山下亦步亦趋地跟上来。他死命盯著电梯门上方的楼层数看。
「喂,这一封信,好像有点奇怪……」电梯门打开时,山下智久一把拉住他手腕。
半个小时後,东京警视厅来的三名刑警聚集在生田斗真1ldk格局的公寓里拆一封信。又不是拆炸弹,斗真想,怪不得民众会抱怨日本官僚体系冗员太多,眼前这群人力出动起来还真像是不用钱的。
直到锦户警部小心翼翼地用钳子自信封里取出那张驾照。
中岛明的驾照。
「信封上有我留的指纹。」山下智久坐在沙发上,懊恼地说,「刚刚g本没想到要戴手套,不知道会不会影响你们的鉴识结果。」
「嘛,反正我猜那个信封上除了你的指纹,也只能采到邮务人员和大楼管理员的指纹了。那个犯人没那麽傻,他j得很。」锦户亮安慰地说。
「前辈,我先打个电话回去跟总部报告。」内博贵比个打电话的手势,走出大门。
「从邮戳上看来,这封信是在星期三下午寄出的,也就是说──」锦户亮透过证物袋仔细检视著信封。
「是在周刊发行之前。这个寄件人并不是透过杂志得知这件证据的细节才做的……所以,已经可以先排除栽赃或者恶作剧的可能。假如驾照上的指纹鉴定结果与前案吻合,就可以断定中岛明案不是模仿犯案。」山下接了锦户亮没说完的话,长长透了口气。他们看了眼坐在沙发另一端,保持沉默的生田斗真。
「呃,抱歉,这边室内外收讯都一直断断续续的,到走廊底端也一样。生田法医,请问可以借用一下你的家用电话吗?」内博贵又走进门来。
「噢,当然可以,在靠近餐桌那里。」这是斗真从看见中岛明的驾照出现以来,第一次出声说话。
内依言走过去,却没有立刻拨打电话。停顿了几秒,他开口:「……前辈,你要不要来看一下这边的线路接头?」
「你家电话被监听了。」其实用不著山下开口宣布,生田斗真也看得出是怎麽回事。
锦户亮把一个原本连接在电话线接头上的小电子装置放进证物袋里。「不算是太专业的家伙,这玩意儿很容易安装,其实也满容易买到。可惜我们只能拆掉发讯端,没办法追踪收讯者。」
「问题是,他怎麽进来这里装上的?」山下智久担忧地看向面无表情的生田斗真。
「我还真不知道……」斗真把脸埋在手里,垮著肩膀。在研究中心的谈话外流,家里的电话也出了问题,还收到很可能是凶手寄来的杀人案证物;突然之间,好像自己所在之处,哪里都不安全了。
「你该换掉门锁,」山下说。「他可能复制了你家钥匙。」
「在此之前,让我们先作一次彻底的反监听检查。」锦户正在安装内刚刚带上来的扫描工具。
幸好,除了电话上那玩意儿,家里没有再发现其他可疑的电子装置。但光是这样,对斗真而言就已经够打击了。生田斗真依然带著空白的表情,看锦户他们把拆下来的电话答录机整具搬走。
「现在,可以假设最糟糕的情况──生田斗真,你被某个人盯上了。而这个人,很可能跟我们的案子脱不了关系。」山下智久说,「你的手机呢?」
斗真默默地自口袋拿出手机。
「这个很可能也被安装了监听软体,得让他们带回去检查。你先用这个。」山下边说边把自己的携带电话递给他。
「啊?」想吐槽的动力让生田斗真瞬间复活了过来。「让我拿你的电话,这样对我们两个来说都很不方便吧!还不如重新办一支……」
「那支是私人用的,我平常打的都是公事用的电话。」山下又从公事包里拿出另一支同型号不同色系的手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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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子早就知道,那只铁公**上次办情侣门号特惠专案,是有预谋的……」锦户亮抱著那台电话答录机,在电梯里说。
「……前辈你自己拿那个会不会太重了?」
☆、[山斗] 恶魔的游戏 10
10.
「哼,我那时候问他,现在孤家寡人的干麻一次办两支手机,他居然说『有备无患』……没想到,这个患来得这麽快!」
「……前辈,已经到一楼了。」内持续按著电梯侧边的开门钮。
「妈的,扛著这个大家伙害我g本看不见前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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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眼前为了电子仪器检测而搬出来的游戏机、dvd播放器,凌乱的摆了一地,屋主却疲倦地不想动弹。生田斗真歪在沙发上,任由山下智久在房子里到处走动。
你什麽时候要走呢?斗真本来想这样开口,可是这话里好像带有驱赶对方离开的意思,想想又把它给吞回肚子里。在这种情况下,好像还是有个人陪著自己会好一点。
「撇开我们手上的案子不谈,」山下一边收拾著影音设备的各种接线,一边问,「你有没有想到什麽可疑的人?一般来说,这种窃听常常是身边的人干的。」
「……没有。」一开口才发现嗓子有点乾,生田斗真勉强站起来,走到厨房流理台倒杯水喝顺便洗把脸。
「工作上可能得罪的人?」
「唔,那可就太多了。这问题换做你,该怎麽回答?」那些因为法医鉴识结果被判刑的家伙?斗真当下连一个名字也记不起来,但是他知道绝对有这样的人存在。
「也是。」山下智久把理好的线和机器收进电视柜里。「那,把范围限缩一点,你们研究中心内部的利害关系呢?」
「一时也说不上来,」生田斗真盯著头上的天花板,「法医研究中心那种地方,当然不能说真的非常单纯,但是比起一般医院什麽的,关系又简单多了。我不觉得有谁非得跟我过不去不可。」
山下仍然蹲在电视机前,咬著下唇,深吸了口气,然後问:「感情方面的纠葛呢?」
斗真却笑了。「山下警部,依你的专业判断,一名星期五晚上带著dvd和pizza独自回家的单身男x,可能有什麽现在式的感情纠葛吗?」
「我不是很确定喔,因为那人手上拿的好像是份双人pizza餐。」
「嗯,也许他知道後来会有个警察杀出来,跟他抢上面有虾仁的那一块。」斗真原本是想让话题轻松点,不料这话一出口,气氛反而变得怪怪的。山下听了没有笑,低著头不知道在想什麽。「……笨蛋才会买小号pizza,大的剩下一半,星期天不想出门还可以再烤来吃。」他改口,一边说一边敲著手边空虚的烤箱。
这下可好,冰箱里没有pizza,两个空腹到中午的男人陷入某种怪异的情境里。生田斗真走到冰箱前面翻磁铁下贴的外卖清单,想提议叫点什麽来吃,又听见山下幽幽地开口。
「那,有没有纠缠不清的前女友?」
斗真愣了一下,「有前女友,没有纠缠不清。」
山下智久垂著眼睛用力点了点头,再度沉默了几秒,然後说:「确定没有纠缠不清?」
「……分手一年多,她都结婚好几个月了。」生田斗真打开冰箱,看看实在没什麽可吃的,又关上。「这样的理由够充分吗?警部大人。」
「我只是随便问问。」
这哪里像是随便问问?不要说像,压g就是警察讯问来著。斗真又打开冰箱,空无而清洁的冷空气迎面窜出来,带著一点啤酒铁罐和过季柠檬的气味,微酸而冷峻。
山下智久盘腿坐著,看他在厨房里忙著开关冰箱门,试图解读其中的含意,「你饿了?」他看看表,是该饿了,一整个上午肚子里只装了杯黑咖啡,还得承受接踵而至的shock。「你可以出门去吃饭,我找人来换锁。」
这里到底是谁的家?生田斗真简直要迷糊起来。但是手上被塞件风衣推出门口的时候,心情却放松许多。
「那个,可以借用一下你家的浴室吗?」山下站在门口指著身後。
「警部大人请随便用。」
大约十秒後门铃响起,山下奔到门前。「我还以为你们神奈川这里的锁匠会瞬间移动。」结果面前出现的是屋主本人。
「先说,房子里不准抽菸。」
山下智久高举双手,「我是善良的市民,手上没有武器。」
「沐浴r是绿色那瓶,洗发j是白色的。」
「报告长官,小的略识几个字。」
「洗完澡要把排水孔上的头发捡乾净……」
「是。」山下一边答应一边关上大门,「……真是,麻烦死了……」他低声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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