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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见老板没有太生气,总算舒了口气。
那天晚上似乎跟以前没什么两样,benny在他们房间看电视,老板在她这边算完了帐,就跟她聊天,然后她说她要睡觉了,老板就出去看电视去了。
她躺在那里,疑神疑鬼的,心想是不是老板跟benny已经谈开了?也许这件事是他们两个人事前就商量好了的,比如benny让老板来试探她一下,或者老板要benny给他一个机会。不管是什么,反正他们两个一碰头,把这几天的情况一交流,她就完蛋了,两个人都要把她当坏女人了,因为她在路上为老板做了那事,回来后又跟benny搂抱过了。
现在她在他们两个人心目中都成了坏女人,他们肯定会赶她走,她的打工生涯就这样灰溜溜地、不名誉地结束了,她就再也见不到benny了,以后他们两人提起她的时候,都要恶狠狠地骂一句:“不要脸的女人!”
她又想自我逃跑了,何必要等到别人赶自己走的时候再走?就算他们两人暂时还没机会向彼此汇报有关她的情况,明天也会很尴尬。如果benny不睡懒觉,不要她车他,她真的很没面子。如果他还是象从前那样打电话叫她车他来上班,就算老板没有横c一杠子说自己去车,她也不能跟benny重温旧梦了,不然的话,老板知道了,事情就麻烦了。
她真的搞不懂为什么有些人愿意在两个人之间周旋,这么多的麻烦,这么多的危险,真的不如自己一个人过更省心。她想走,但又想到已经答应明天带老伯去考车的了,只好等老伯考完,她再跑回b城去。
第二天,老伯很早就起床,一个人走路到考场去排队。她按老伯说的,九点开车去了考场。老伯正在焦急地等她去,说他排在第五,已经让好几个人先考了。她帮忙问了一下考官,能不能让她坐在车上翻译,因为老伯听不懂英语。
考官说不行,还反问她:以后他开车你永远坐在车上当翻译?
她把考官的意思告诉了老伯,老伯一听就慌了,手足无措,连考官叫他按一下喇叭也听不懂,她那时还站在旁边,连忙翻译了一下,但车开动之后,她就帮不上忙了。
她站得远远地看老伯考,似乎还行,但考官把老伯fail掉了,说老伯在stop线那里停车时,离得太远,根本看不见路上的交通情况,钻杆的时候撞了一根,还有平行趴车也是几进几出才成功。最后考官说:我不能把一个潜在的高速公路杀手放到路上去。
老伯垂头丧气,好像无脸见人了一样,可能是在店里跟小张吹得太多,总说自己能一次考过,现在不好面对小张了。老伯叫她下星期再带他考,一定要考过。他儿子说过的,如果他拿到了驾照,就给他买辆新车开,所以他一定要拿到驾照,这样他就可以开着新车去唐人街会他的情人了。
她看连下星期也不能逃跑了,那这星期就更不能逃跑了,大概只好硬着头皮面对那两个人了。
考完车,还才九点多钟,她把老伯送回apt,自己也休息一下。等老板他们返工的时候,她也开车去了餐馆。benny没去,在家里睡懒觉,她又期待又害怕地等着他打电话来。老板仍象往常那样在餐馆忙碌,对她的态度好像没什么两样,唯一的变化就是煮了一点米粉给她做早饭,还开玩笑说:“我老婆是很‘大食’的嘛,我们都是一天吃两顿,她一个人要吃三顿。”
小张说:“阿姨你这么大食,不要把老板吃穷了。”
老板呵呵笑着说:“我怎么吃得穷?老婆大食我大量。”
她见他们都扯到那上头去了,就一声不吭地走到前面去忙活,心想可能老板和benny还没开碰头会。
一点多钟的时候,benny打电话来了,叫她去车他返工。她的心砰砰乱跳,强作镇定地对老板说:“老板,benny叫我车他回餐馆…”
她怕老板会说“那我去车他吧”,但老板只说:“把冰箱上面放的炸大虾带过来。”
她应了一声,就开车回apt,一路上都在猜测benny现在在干什么,她决定先对他把一切讲清楚,看他的反应再做打算。
她上了楼,用自己的钥匙开了门,屋里没动静,她走到benny的卧室门口,见他还躺在被子里。她问:“还没起来?”
“早就起来了。”
“你不还躺在被子里吗?哪里起来了?”
他指指被子上的一个隆起:“这里起来了。”他向她伸出手,“eon,baby,站着很辛苦的呀。”
她犹犹豫豫地说:“我想跟你说几句话”
他从被子里跳了出来,一丝不挂,把她捉住就拖到被子里去了:“躺下来,两张嘴都可以说话,不好吗?”说着,就开始脱她的衣服,边脱边问,“今天准备说几句?八句够不够?”
她挣扎着:“你等我把话说完…”
但他不听她的,用嘴堵住她的嘴,热烈地抚摸她,很快就把她脑子搞糊涂了。她喘息着挣扎了一会,见没什么用,就停下了。他脱了她的衣服,搂紧了,开始攻她的要害,等她气都喘不匀的时候,他问:“你不是有话说的吗?现在可以说了…”
她喘息着:“你这样……我还怎么说…话?”
“只顾得上一张嘴?”他很得意地笑着,“嘿嘿,每次看到你站在那里讲话的时候,就想把你放倒了这样整你,看你顾得上几张嘴…”
她克制着,不让自己high,并且往外拖他的手,很严肃地说:“真的,你不让我说话,我…不理你了”
他停了手,但没拿出来,说:“这样可以了吧?说吧,不说我又开始了”
她闭着眼不看他,把华盛顿旅馆发生的事说了一下,但她没具体说做了什么,只说“做了”,因为那些细节她说不出口。
他沉默着,她的心冷了,把他的手拉开了。
他低声问:“你还是喜欢他的,对吗?”
她摇摇头。
“thenwhy?”
“我怕…”
他等了一会,问:“为什么不说了?你怕伤害了我?”
她以为他猜到她是怕老板告发他,于是点点头。
他突然坐起来,从床边地毯上拿起一包烟,抖出一根,塞到两唇间,四处找火柴,但没找到。她吓坏了,也帮他找。他把烟扔了,用手按住她,意思叫她别找了。他说:“sorry,别找了,我不抽了。”他叹了口气,“其实我也希望你跟他好因为他能给你的那些东西……我一样都不能给你…,所以我让你跟他去纽约…”
她沙哑地问:“你这是什么意思?你把我让给他?我又不是你的私人财产,你…凭什么这样?”
“我没有把你让给他,但是我知道他会追你,我想应该给你这个机会…因为我看得出来,你也喜欢他…”
她大声嚷道:“你的眼睛真是有毛病了!我什么时候喜欢他了?”
“只是一种感觉。”
“那你的感觉也有毛病了。”
他看了她一会,问:“你不喜欢他,为什么会跟他做?你是…不碰不想的,又不是…饥不择食的人”
“我已经跟你说了,是因为怕。我对他说了你是我的男朋友,以为他就不会再提了,但是他…还在提我怕如果我拒绝他,他会去告发你…”
“告发我?”他愣了一会,抱住她,好像牙疼一样地皱着眉头,闭着眼睛。
她担心地问:“你是不是觉得我成了一个…脏女人?”
他摇摇头,很久才说:“你不是一个脏女人,你是一个…傻女人,爱傻了。imsorryforputtingyou
throughthis…itmustbehurtingyoualot…”
她赶快声明说:“我没有跟他…那个,我只是handjob……不hurting”
他指指她的心:“imeanhere。”
“你怎么知道?”
“因为你是一个怕丑不怕死的女人嘛,要你不是因为爱情做这些…你肯定是…恨不得死的…”
她好感动,表白说:“可是为了你,我是丑也不怕,死也不怕…,你相不相信?”
他点点头:“我早就知道…你为了我不怕死因为你好早就做过那个梦,你把fbi引开,让我逃跑,但是我不知道你会这样…,知道了我就…”
“知道了你就不要我了”
“知道了就不会让你跟他一起去纽约了。”他沉默了一会,“你真的是跟那歌里唱的一样:‘人浮浮沉沉在世,活着是为自己,而我爱你却多于一切…’”
“那你呢?”
“morethanmylife。”
“骗人!”她撒娇地说,“你这么爱我,那你为什么不肯告诉我你究竟是犯了什么…事?怕我告发你?”
他睁开眼望着她,她看见他那大而黑的眼睛因为蒙着一层泪水,看上去象咪咪小时候一样。他很认真地说:“baby,我什么事都没有犯,你叫我告诉你什么呢?你不用为我担心,更不要为了保护我就委屈自己…”
“你发誓你什么事都没犯?”
“我发誓。”他低头看着她,“你为我什么都做了,叫我拿什么来报答你?”
她象个小猫一样蜷缩在他怀里,用手在他胸前挂虎牌的那个地方画圈圈,小声说:“如果你觉得无以回报,就以身相许吧。”
“早就把身心许给你了,你没收到?我给你做牛做马吧”
“我不要你做牛做马,我要你做老虎。”
“那你就做武松,”他把她拉到他身上,扶着她坐好,“别人是武松打老虎,你这是武松坐老虎……。”
“那老虎呢?”
“老虎顶武松。”
海伦醒来的时候,benny已经不在床上了,她听见浴室传来冲水的声音,也想起来去洗个澡,然后回餐馆去打工,但她实在不想动,只想再躺一会。
她想起在什么杂志上看到的有关“纵欲过度”的界定,说性生活“应以第二天起床后不感到疲劳为宜”。她想,我为什么每次都觉得很疲劳?难道是过度了?一个星期一两次,应该不算过度吧?可能只是没睡到“第二天”的原因。
浴室的冲水声停了,benny围着个浴巾走了出来,见她醒了就说:“再睡一会吧,你不用现在跑回店里去,有我在那里顶着。”
他拉开浴巾,擦干了自己,开始穿衣服。
她盯着他看,她喜欢看他只穿一条白色内k的样子,完全不穿衣服她又有点不好意思看了,所以穿条白内k恰恰好,所有的肌r都露在外面,但要害部位又遮起来了。可能是因为胸肌往外突的原因,他的胸前正中有个凹下的地方。她最爱摸那个地方了,好像他让她摸那个地方,就是把他的生命托付给她了一样。
他只穿着内k,站在那里吹头发,见她盯着他看,就说:“不要盯着它,ok?不然你就有麻烦了。”
“为什么?我又没touch它…”
“你的眼光在touch它嘛”他拔出c头,把电吹风扔在地毯上,跑回床上来,抱住她。她发现那家伙真的被她看得站起来了,就怜惜地握在手里,轻轻地爱抚它。他哼哼叽叽地说,“嗯,好想抱着你再睡一会…”
“我也是,总是没睡好。都怪你,为什么你总选在大白天做?晚上到我房间来不好吗?可以一直睡到大天亮…”
他笑了:“晚上你一叫,不搞得别人夜半惊魂?”
她红了脸,辩驳说:“我什么时候叫过?”
“没叫过,不等于下次不叫嘛。”他认真地问,“真的,为什么你没叫过?最多也就是哼哼,是我没本事?”
她不回答这个问题,反而问:“你是不是怕别人知道了我们的事?”
“nope。”
“那你为什么总是躲躲藏藏的?”
“我有吗?”他好奇地问,“每次不都是你在躲躲藏藏吗?不管天冷天热,总要拉个被子捂上,搞得我汗流浃背,每次都得洗被子”
她想了一会,觉得他在别的方面好像并没有躲躲藏藏,她的指控只有一个证据,就是他晚上不到她房间来。她解释说:“我不是说只有我们两个人的时候,我是说…说来说去还是那件事,你晚上不到我房间来”
“那不是什么躲躲藏藏,只是为那几个傻呼呼的着想,我们在那里开心,他们怎么睡得着?不管你叫不叫,他们都知道我们在干什么,这屋里住的全都是光g,都是多少年没碰过女人的了,我们在他们耳朵边打仗,他们会很难受的,肯定没法睡觉了。”
她好奇地问:“那你是不是也这样?知道别人在隔壁做a,你就睡不着?”
“你不是这样吗?”
她想了一下,好像还没遇到过有人在她隔壁做a的情况,或者说遇到了,自己没往这方面想过,比如在父母家里的时候,就从来没想过父母会不会在做这事。但她估计即便她听到老板或小张在跟别人做这事,她也不会睡不着,除非是bennt在做,那她就肯定睡不着了。
她含含糊糊地说:“可能女的跟男的不一样吧。女的可能都是不碰不想的,只有你们男的…”
他说:“我去租套房子吧,你周末过来了我们就到那里去住,想怎么happy就怎么happy,好不好?”
她想那也太奢侈了吧?钱多了烧的?她摇摇头:“不用,我只是怕你嫌我丢你的人,不敢让外人知道我们的事。”
“所以说你傻罗,我为什么会嫌你丢我的人?这里谁不羡慕我?哪个不想处在我的位置上?”他开玩笑说,“我是怕他们太嫉妒我了,联合起来把我废了就糟糕了。”
他起了床,伸个懒腰:“我回餐馆去了,你就在家里睡觉吧,我们两个当中有一个在那里顶着就行了。”
那个周末她回到b城后,小舒告诉她,说你丈夫打了电话来的,叫你一回来就打过去。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马上上网买了电话卡,给李兵打电话。
国内还才早上七点左右,李兵还在睡觉,接了电话就问:“什么事?这么早”
她解释说:“一回来就听说你叫我打电话,怕有急事,打得早了点。出了什么事?”
李兵懒洋洋地说:“也不是出了什么事,就是告诉你,我把咪咪接回来了。”
她觉得头皮一炸:“为什么?”
“不为什么,老放别人那里不像话。再说,你那朋友虽然得了你那么多钱,但她没把咪咪照顾好。”
“她给我传了咪咪的照片,咪咪长高了,长胖了”
“我不是说她饿着了咪咪,但她完全没管咪咪的学习。当然她很忙,这是一个原因,我看主要的还是因为咪咪不是她自己的孩子。”
“咪咪的学习怎么啦?”
李兵说:“前天我碰到咪咪班上一个同学的家长,她女儿考试得了100,咪咪才打了88。你想想看,还在学前班,就只打88了,那到了高中怎么办?岂不是连格都不能及了?”
“是哪门课?”
“我不知道是哪门课,管它是哪门课,反正是打了88,而别人打了100。”
“那你接回来了,你辅导她?”
“我辅导就我辅导,小学的东西,你以为我不能辅导?”
“我不是说你不能辅导,而是你有没有时间辅导,有没有耐心辅导。”
李兵有点生气地说:“你放心,有我管着,保证咪咪的成绩赶上来。”
她见他已经把咪咪接回来了,知道再说也没用,就交待说:“你辅导她的时候,多启发,少骂她,小孩子是越怕越出错。成绩方面的事,打骂都是没用的。”
等到她这边快半夜的时候,她估计于真回来吃午饭了,就给于真打了个电话。
于真一接电话就说:“对不起啊,李兵不知道从哪里听说咪咪没考好,就要把咪咪接回去,我怎么劝都劝不住,他说:‘你能不能保证咪咪以后每次考试都打100?能,我就让你带她;不能,你就让我接回去。’你想,我哪里能保证咪咪次次打100呢?所以我只好让他接走。”
海伦安慰了于真一阵,又赔礼道歉了一阵,然后问:“你知道不知道咪咪究竟是哪门课考了88?”
“李兵说的,我也不知道,问咪咪,她也不知道,她也没带成绩单或者考试卷回来。我今天下午接瑶瑶的时候去找咪咪的老师问一下…”
她想应该是数学,因为咪咪的语文很好,应该不会打88。这段时间,她一直在电话上辅导咪咪。咪咪对语文可以说是得心应手,但数学方面似乎要差一点。当然,到目前为止,也只是说没有语文学得那么轻松,但成绩一直还是不错的,有时粗心搞错一点,但还没低到过88。
她记得自己读书的时候,也是数学方面比语文方面吃力,不是说她学不好,也不是说她拿不到高分,但她自己知道,学语文外语这些东西的时候,她根本不觉得要费什么力,但学数理化的时候,她就不能象对付文科科目那样随心所欲。
她知道有时孩子年纪小了,好像还没开窍一样,等到了某个年龄,就突然懂了很多东西。每个孩子开窍的年龄也是不相同的,有的
很小就开窍了,有的要到很晚才开窍。孩子没开窍的时候,骂她打她都是没用的。
她自己读书的时候,好像总是比学的东西晚开窍一段时间。小学学分数的时候,她很糊涂,等到初中开始学正负数的时候,她再来看分数,又觉得很简单了。学二元一次方程的时候,她突然觉得自己把以前学一元一次方程时没搞懂的东西一下子全搞懂了。
她想可能咪咪有点踏她的代,文科强,理科弱,她也希望咪咪踏她的代,因为李兵的数理化很糟糕,这也是他为什么选择外语专业的原因。他外语学到后来,也只是混个及格罢了。如果咪咪象李兵,那可能更糟糕。最好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如果不行,至少是象父母中那个强一点的。但她听说孩子的智力是会中和父母智力的,她以前没想过这点,不然的话,肯定要找个智力高点的。
她很担心咪咪,知道李兵没耐心辅导孩子,只会高压政策,咪咪一怕,就更做不出题来。然后就搞成恶性循环,越做不出,李兵就越骂;越骂,就越做不出。
她知道李兵突然这样关心起咪咪的学习起来,完全是为了自己的面子,没法忍受自己的女儿比自己牌友的女儿考得糟糕这个事实。
其实父母不应该把自己的孩子拿来这样跟人比,更不能因为孩子比不上别人的孩子就骂他们。父母自己也不能保证在任何地方都出人头地,在班上每次考第一,为什么强求自己的孩子这样呢?
有句俗话说,“一个人一生有两样东西不能跟人比,一个就是自己的配偶,另一个就是自己的孩子”。因为这两样都是你的家人,但又不是你自己。是你的家人,你就不能因为他比不上别人就不要他了,去换个更好的,“更好”是没有止境的;不是你自己,也就是说不是光你自己努力就能改变的。
她好不容易熬到咪咪放学的时候,她怕吵醒了小舒,就开车到学校去,躲在lab里给咪咪打电话。咪咪一听是妈妈,就哭起来:“妈妈,我只打了88,你还要不要我?”
她鼻子一酸,眼泪就流了下来:“咪咪,不管你打多少分,你都是妈妈的女儿,妈妈怎么会不要你?88也不少了,很好的嘛,肯定还有很多小朋友没有88吧?”
咪咪抽泣着说:“我不知道…,老师没有说。爸爸说如果我下次打不到100,他和你就不要我了”
“妈妈永远都不会不要咪咪的,咪咪是妈妈的命根子,没有咪咪,妈妈就活不下去了的。妈妈也在读书,有时也考得没别人高,咪咪会不会不要妈妈呢?”
“我永远都要妈妈,你也是我的命根子,”咪咪迟疑了一下,又补充说,“爸爸也是。”
李兵一直拿着另一个电话在听,听到这里就c进来说:“咪咪,你去一边玩,我跟你妈妈说话。”她听见咪咪应了一声,大概到一边去了,然后她听李兵说,“你不要给她灌输那些不求上进的东西,像你这样教她跟那些比自己差的人比,她还怎么会努力?”
她解释说::“我不是在教她不求上进,现在她已经没考好了,当然是找个方法安慰她一下。我们自己也有考不好的时候,没考好,心里都是很内疚很自责的,如果我们还在旁边责备她,只会使她更难受。如果她对数学产生了惧怕情绪,就更学不好了。”
李兵说:“算了,我不跟你辩了,你现在是学教育的,你当然比我知道的名词术语多。我对她严格点,也是为她好。”
“对她严格我没意见,我只希望你多辅导,多鼓励,多帮她解决实际困难,不要太急迫,也不要跟别人的孩子比。”
李兵不耐烦地说:“这些大道理谁不知道?你现在离得远,无论别人怎么说你孩子,你也听不见。我现在就在跟前,别人指名道姓地说我的女儿考得没她女儿好,我能不气?”
“你气也不能说不要她,这样说,她多难过?她这么小,一切都靠父母,如果父母说不要她了,她不是黑天无路了?”
“我只是吓唬她一下,你在这一点上应该跟我保持一致。如果我说不要她,你说要她,那她就不怕我了,因为我不要她,你总会要她的。教育孩子最忌讳的就是父母意见不一致,你这样搞,我在她心目中就没威信了。”
她一向都很佩服李兵可以把一些大道理用得这么对自己有利,她息事宁人地说:“以后你注意不要吓唬孩子,我注意不要在咪咪面前说跟你意见不一致的话。”
她叫李兵让咪咪讲电话,两母女讲了一会,她又让咪咪把数学作业拿出来,两个人一起做了作业,才挂了电话。
她现在更急切地盼望加拿大移民早日办好,咪咪到了这边,就不会有那么重的学习压力了。中国这种“人比人”的风气,把很多孩子都变成了学习机器,把很多家长都变成了暴君。
海伦不知道benny跟老板之间是不是谈过话了,反正现在她去餐馆打工的时候,老板再没提过happy的事,但老板仍然叫她“老婆”,晚上下了班,仍然在她住的那边用浴室,洗完澡仍然在她那边算账,而且算完账,仍然跟她聊天。什么都如旧,只是没再提happy的事了。
她现在有点学会不按自己习惯的路子揣摩老板了,因为他显然不是按她的习惯路子行事的。一般情况下,一个男人如果知道自己的好朋友跟某个女的有那种关系,他就不会追她了。这不光是个“朋友妻,不可欺”的问题,而是男人似乎对另一个男人拥有过或正在拥有的女人有一种本能的反感,r体上的反感。
但老板显然不是这样的,他知道benny跟她的关系,但只要benny没说要娶她,他就可以大胆地c一杠子。
现在老板肯定知道她跟benny仍然保持着那种关系,按她对男人的理解,老板应该很生气,至少会觉得跟她和benny不好相处了,但老板似乎又没这种顾虑,他跟她之间的关系没什么变化,他跟benny之间的关系也没什么变化。
不仅对她如此,对包包也一样。包包跟人跑了很多次了,但老板一次次地把包包take
back。可以说到现在老板仍然是爱包包的,他在包包住过的楼前含泪凝望,就充分说明了这一点。但他也可以追别的女人,计划跟别的女人结婚。
也许对老板这样的人来说,爱情、性和婚姻可以是三码事,爱的是一个人,性的是另一些人,结婚的又是一个人,或者是这三者的任意组合。
她觉得她无法做到这一点,但她学着理解老板的这种做法,不把他当成一个坏人。
她也学着习惯benny的思维方式。他对她跟老板这件事的反应是她没料到的,她原以为最好的结果就是他对她说:“我原谅你。”或者说“我不在乎”。但她觉得说“我不在乎”的可能性很小,他怎么会不在乎?他吃起醋来,不必别人差。
但他似乎从中体会到了她的良苦用心,而且很感动,很珍惜。她真的不相信世界上有这样的男人,而且被她遇到了。她连在小说当中都没看见过这样的男人,小说中最好的男人就是说“我原谅你”,而他的女人就感激涕零了。
现在她不再为如何面对他们两个c心了,这件在某些男人那里可能演变成血染的悲剧、至少会反目成仇的事情,在他们这里就这样轻巧地过去了,还让她跟benny之间有了一个剖白心境的机会。
她去纽约的那几天,benny给她留了很多voice
mail。她从餐馆回来后给他打电话报平安时,他好像很尴尬地说:“嗯…我在你的voice
mail里留了很多garbage,你把前面的都删了吧,只听最后一条就行了。”
她答应了,但一打开电脑,走进她在。开的一个账号,她就马上就撕毁协定,违背诺言,专门听前面那些条。
她听了很多遍,有些话差不多都能背下来了。他的留言好像有点前后矛盾,而且反反复复,给她的感觉是他刚开始是准备成全她和老板的,说一个人不能太自私,不能只顾自己、只顾眼前。他说老板各方面都比他强,他也知道老板对她有那个意思,只是前一段为包包和弟弟的事很忙,所以被他捷足先登了。
但在后来的几个留言里,他又变了,问她为什么不给他打电话,说他好难受,叫她赶快赶快给他打电话,再不打,他就要死掉了。
再然后,他好像又想通了,说只要她玩得愉快,给不给他打电话都行,他知道老板会很好地照顾她的,他愿意就这样远远地祝福她。
最后一个留言很短,只说了几句:baby;iloveyou。imissyou。imwaitingforyouto
eback。
她不知道他为什么会有这番矛盾,他凭什么认为老板比他条件好?按她的事事往坏处想的习惯,她一下就想到他是觉得她跟老板年龄更相近。除此之外,她再想不出别的理由会使他认为老板更配她了,除非他对她发的誓是假的。
他发誓说他没犯事,但如果没犯事,他怎么会说什么“只顾自己,只顾眼前”的话呢?如果他是犯了事的,那他的犹豫动摇就可以理解了。可能他最开始没想那么远,只准备跟她相互愉悦眼前这一段时间的。但很快就发生了“怀孕”的事,他说出了他不能跟她一起抚养孩子长大的事实,但他心里还是很爱孩子的,所以他私下在给孩子起名,大概准备能抚养多久就抚养多久,一直到他被抓进去为止。
但孩子被“流产”掉了,他一方面又有了自由,另一方面也希望她幸福,所以他让她跟老板去了纽约,以为她多少是爱老板的,也以为自己是可以退让的。等她真的跟老板走了,而且一走就没消息了,他又开始难受,于是发了很多voice
mail。然后冷静地一想,他又觉得还是应该逃避。
她不知道他还会不会反复,她想告诉他,她只爱他,不管他以前犯过什么事,不管他以后要坐多久牢,她都爱他,等他。但她好像当着他的面就说不出这些话一样,因为他不承认他犯了事,她做这番表白就等于是在说她不相信他。
她给他在。开了一个账号,这样的话,他们两个人就可以写email了,比打电话保密,因为两边都不是一个人单独住的,打电话总是不自由,说话就不大胆。
她打电话把他email账号的id和密码告诉了他,教他怎么使用email,但他好像不太愿意用,他说他在学校读书时用过电脑,但打字是用两手的食指慢慢敲的,再说他也不能老上网,老伯要用电话。
扯了一通理由后,他不好意思地说:“我有好多字都不会拼的,我知道怎么说,怎么读,但是我拼不出来。你是博士,你看了肯定要笑话我的。”
她说:“你的英语比我好,我怎么会笑话你?你的是正宗英语,我的都是chinglish。只要是你写的,我都爱看。”
她先给他写了几个email,想带动他一下。他回了一个,有三、四行字,的确有好几个拼错的词,但是句子很通顺,英语也很地道。他在email里说,他不会写,但是他会看,叫她多给他写一些,问他可不可以不用回每一个。
她想像他在那里象捉虫一样用两个指头敲键盘,边敲边担心拼错了词,遭她嘲笑,就觉得心里有一种母亲似的爱怜。她想,人都不愿做自己不擅长的事,如果她叫benny炒个菜她吃,他会很乐意地去干,因为他能把那事干好。但是写email真不是他的拿手好戏,所以他显得很局促不安,生怕在她面前丢了人。
她对他说,你有时间,想写的时候就写;没时间,不想写,就不用写。她每天都给他写一点,因为他说他喜欢看。
他一般都要到很晚了才能上一会网,有时他在网上找一个电子卡寄给她,有时他写几句。她想,如果别人看见他们之间的email,知道他们之间的爱情活动大多是他做饭她吃,跟她做a,肯定会觉得他们的爱情很不浪漫。但对她来说,因为是他,哪怕他的email错字连篇,哪怕他们在一起就是吃饭做a,她也觉得很浪漫。
她决定寒假回中国去看女儿,她的签证有两个entry,半年内有效,所以这次回去不用签证。
她不得不又把妈妈拉出来做幌子,对benny说寒假要回去看妈妈。他好像很失落,但似乎也想不出理由来阻拦她,只遗憾地说:“我本来想圣诞节带你去shopping的”
她差点流下泪来,她知道他一年就这么两天休息,感恩节那天她正跟老板两个人从纽约往回赶,圣诞节她又要回中国,2000年的两天就这么错过了,她希望2001年她有机会跟他一起度过那两天。
他给了她一些钱,叫她给妈妈买东西,她推脱了一下,但他好像不是很高兴,她就收下了,帮他存在银行里,现在他已经有四万多块钱存在她帐上。
老板用benny的钱以她的名义投资五万,跟她合开了一家餐馆,也叫“panda518”,就在上次他们俩看过的那个shopping
center里,现在还在装修。
她很担心自己名下突然有了这么多钱,美国政府会怀疑她。但老板说没什么,你就说是在中国挣的钱,米国政府知道中国人的钱是讲不清来源的。
她听说带钱过海关都是要报关的,担心美国政府一查海关记录就会发现她没带钱进来。老板说没问题,你就说是你亲戚用信封寄给你的。
总而言之,老板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淹,好像政府查什么他都有对策。老板安慰她说:“米国有钱的人多得很,政府那里会查你这几万块钱?最坏的结果就是把我给供出来了,那也没什么嘛,我都不怕,你怕什么?”
她不好再推脱,但坚决表明她不要分红的钱,叫老板给benny。benny说:“给你给我有什么区别吗?”
她说:“当然有区别。我不会用你的钱的,如果我用了你的钱,你就不知道我究竟是爱你,还是图你的钱了。”
他说:“你这个傻呼呼的,我真的不知道怎么说你了。”他没再说什么,反正老板的新店也还没开始营业,仍在装修。
她又带老伯去考了一次驾照,这次老伯考过了,拿到了驾照,但老板没有信守诺言为老爸买新车。老板说:“我说给他买新车,是以为他考不到驾照的嘛,那里知道你会在里面帮他呢?老婆,你帮他考上了驾照,你负责给他买辆新车。”
这把她搞得很尴尬,觉得自己无意当中给老板出了个难题。后来benny出来调和,老板才给老伯买了一辆旧车,是honda
aord,很有些年代了。老伯气得差点中风,不过最后还是接受了这一事实:旧车总比没车好。
老伯在门前那条local公路上开了几次,就叫她带他开到唐人街去一次,他好熟悉一下路。她有个星期六就带老伯去了一趟唐人街,老伯不认识英语,叫她把东南西北几个字教给他了,他就记下从哪里上哪条高速,在哪个出口转哪条高速,再在哪里下高速。老伯不怕高速,只怕小路,因为高速公路都是用阿拉伯数字编号的,最多加个东南西北在后面,比如77west,他都认识,但小路都是英语名字,他就不认识了。
后来老伯又提议跟她的车到唐人街去一次,叫她在前面开,他在后面跟。benny听说了,坚决不同意,说:“你们两个傻呼呼的,领的瞎领,跟的乱跟,出了事怎么办?”
她见benny不同意,就坚决不让老伯跟。但是老伯在她星期天回家的时候,悄悄地跟在她车后面,知道她回家要经过唐人街那一块,会去唐人街买菜。老伯跟了一段,就跟丢了,因为她拐进一个加油站加油去了,而老伯没注意,一下就冲上前去了。等老伯发现她的车不见了,就进了另一个加油站,在那里等。
当她的车从那个加油站经过的时候,老伯正奋不顾身地站在路边等她的车,一看见就手舞足蹈地打招呼,叫她停下,她只好拐进那个加油站。她实在是被老伯的精神感动了,就带着他开到了唐人街。但她不能再把老伯带回去,只好把线路图画好了,把进出口标好了,又把餐馆的地址和电话号码写好了,让老伯慢慢开,迷路了就找警察。
第二个星期她到餐馆打工的时候,老伯把自己的历险记讲给她听了,说他在高速公路上错过了一个出口,就不知道怎么办了。他跑去问警察,但又不会说英语,只好把她画的线路图拿出来,又把餐馆的电话和地址拿出来,比比划划了半天。那个警察懂了他的意思,但没办法把自己的意思讲给老伯听,只好自己开着车,把老伯带到餐馆门前的那条local公路上,老伯才找了回来。
不过老伯有了这一次经历,胆子就更大了,说在美国迷路了没事,警察会把他送回来的。他后来又到唐人街去了几次,一次比一次熟。
这次老伯听说她要回中国
,就毛遂自荐,说可以接机送机。她没想到教老伯开车,自己也成了一个受益者,有老伯接送,她就不愁老板没时间、benny没驾照了。老伯让她带他去机场一回,他开车,她坐在旁边,然后叫她把线路图画出来,把进出的路口标好。
她走的那天,老伯就把她送到了机场。
她在一个寒风嗖嗖的上午回到了国内的家,咪咪已经上学去了,就李兵一个人在家,歪在被子里看电视。两人打了个招呼,她就去洗澡,家里用的是热水器,屋子里没暖气,她冷嗖嗖地洗了个澡,穿上衣服,走进卧室。
李兵没有叫她上床,也没有下床来抱她,只木着个脸盯着她。她觉得很奇怪,也有点尴尬。如果李兵来求欢,她也觉得很尴尬;现在他不来求欢,她仍然是很尴尬。她说:“我有点累,去睡一觉。”说着就想到隔壁房间里去。
李兵叫住了她:“不要走,我有话问你。”
她有种不好的预感,但还弄不清究竟是什么事。她在一把椅子上坐下,问:“什么事?”
“你在美国那边找了个情人?”
她一愣:“瞎说,我们那里的中国学生,不是结了婚的,就是有女朋友的…”
“我知道不是你们那里的学生,是餐馆的。”
她目瞪口呆:“谁说的?”
“你不管是谁说的,你先说有没有。”
“没有。我这么一把年纪了”
“算了,你不要跟我来这一套。”
她说:“你这肯定是误会了,我没有情人,有情人的话,我会这么积极地办你们两个人出去?”
“等你把我们一弄出去,你就会跟我离婚,你怕我不知道?”
“如果我想跟你离婚,我还费力八沙地把你弄出去干什么?我不会在中国就跟你离了?还要跑到加拿大去离个洋婚?”
她这一反问居然把李兵问住了,他脸上是一片puzzled
look。她抓住机会,说:“对你说这话的人肯定是别有用心,想把我们拆散。到底是谁说的?你告诉我,我也好看看他究竟是什么用心。”
“是你以前的那个房东说的。”
海伦一听说是joe告的状,心里冒起一股无名火,这个人真是吃了饭无事干,一门心思就是捣鬼,那次没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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