功能 和 功能!第一章 离别物语
也许应该是春天的,只是往往春比冬要寒冷些。出得临海,众人就感受到了初春的寒冷。虽然横过布族,可以直达栗族,但众女觉得暂时不好踏入布族的领地,因此经织族南部,过拉沙与织族的西南交界处,由拉沙的西端进入拉沙。
巴罗二十年,三月十七日,风长明一行人到达拉沙那席里的领地米沙城,此时因蒂金镇守栗族,那席里已经被派回他的原城,坐镇整个拉沙,以抵西端的西境,防南面巴罗大军,然而南面大军此时正针对西境,而西境重新落入泸泾的之手,泸泾于是把“伊之城“改名为“泾都“,也就是说,西境仍然没有得到正名。
但在铂铘的执著的心里,不管西境易多少主,更换多少名,仍然是西境的;在风长明的心里,也如是。
虽然已经是春了,但拉沙的气候仍然是寒的。
风长明见到那席里时,那席里欲责问他的失踪,但他当即拦了那席里的话头,直接问那席里最近海之眼的形势,那席里知道风长明不想解释,他也清楚风长明不擅长跟别人解释一些东西的,就连两军对阵时,风长明也很少发言,何况关于他失踪三个月这种无聊事情?
那席里只得把海之眼的形势叙述了一遍,风长明听了,也不说什么,只是搂着四个亲兵,要了一间房,就去睡了,睡前他告诉那席里,让那席里派过使者到西境,与西境达成暂时的和平协约,那席里说要亲自会面泾都之主泸泾,风长明当时没有什么意见,只是交待身旁的众女,说他要睡三天三夜,若想回帝都的,尽管回去,不必再经他的同意。
她在睡前,见到了宁馨,然而他什么话也没说,只是搂着他的女奴,进入了那席里安排的房间,在四个女奴身上折腾一翻,就进入他的睡眠了。由临海归来的众女,除了天力姬回她自己的家之外,其余都是跟着来的。巴罗渺以前本是主张回帝都,但自从知道“白明”就是风长明,她再也没有说过要回帝都,而风长明睡前,按时要让她们回去,众女猜测,他是不好面对她们的离去,才会不顾一切地睡去吧?
在回程中,风长明有帝都的一干女人很少交会,他更多的时候是搂着斯耶芳、风筝、鲽梦以及他的女奴,似乎是可以避着巴罗渺等女,也许是给她们一些时间,也因此,这一路上,他几乎都是在睡眠中度过的,此刻刚到达米沙,他又去睡了。
巴罗渺和漠伽商量,还是决定暂时留下来,她们和风长明的事情,总得有个了结,否则她们根本难以回帝都。只是,正如风长明所说的,最终她们和他要成为两个阵营里的人,而且是敌对的两个阵营,这些事情参潜儿是不会去想的,她只是抱怨风长明睡觉的时候不抱她一起睡,巴罗影也许明白,然而她从不说什么。如果说巴罗影在未遇见风长明之时,还是半开朗的,此时的巴罗影,反而比巴罗渺更沉静了。
鲽梦渐渐了解一些东西,也渐渐地少与参潜儿玩了,并不是说她不喜欢参潜儿,而是她的思想,不似参潜儿那般单纯了,经过了一个月,以她超常的理解能力,逐渐懂得人世的复杂不像参潜儿的脑里那么简单的,当然也不像她刚从海里出来的时候那般单纯。在此过程中,她发觉斯耶芳也像自己一般有着心灵力量,只是斯耶芳的力量太渺小了,但是,不知不觉地,她和斯耶芳倒是偶得很近。或者是因为经常和斯耶芳、风筝两女同陪风长明欢爱的缘故。她与两女的感情,相对的,比其他的女孩要好。她还是不怎么懂得感情,然而却懂得了依赖风长明——她离开大海,来到这陆地上,风长明无疑是她最亲的人,她不懂得“爱”是什么,却明白“妻子”这词代表的是什么,在她的认知里,就是对一个男人的依赖。
这一路上,她遇见了许多人,了解得不是很多,却知道,她所遇到的男人中,没有多少个有她的“丈夫”这般高大,这般好看的,这让她觉得有些高兴,凭她海妖族的公主,找到的男人,不应该比别的男人差劲的。
参潜儿找不到人和他玩,一天去好几次风长明的房前,都被风筝挡了回来,直到第三日的早上,参潜儿又蹦跳着去找风长明,她敲门敲得很急,风筝被吵醒,出来开门,张口就朝参潜儿吼道:“你这凡人,你是想不让我睡觉吗?”
参潜儿生气地道:“风筝,已经是第三天了,大笨象说三天后叫醒他的,潜儿是来叫他的。”
风筝擦了擦疲倦的双眼,道:“用得着你叫吗?”
参潜儿不答她,就要钻进去,风筝以前都把她挡着,此次却让开了,参潜儿看见睡在被窝里的风长明,立即掀开被窝,突然惊叫出来,原来风长明睡前与女人欢爱,未穿上衣物,此时是全l的,然而参潜儿惊叫过后,却是笑嘻嘻的,也不把风长明的l体当一回事,她脱了鞋就跳上床,直朝风长明p股上踢去,风长明被她踢醒,睁眼看见是参潜儿,刚要说话,参潜儿已经扑到他赤l的身上,撒娇道:“大笨象,潜儿要现在把处女献给你。”
她的嘴就在风长明的脸上吻着,风长明双手捧住她的圆脸,笑道:“怎么现在老是你把我叫醒的?”
“因为潜儿想大笨象,要大笨象睁开眼睛的那一刻,看到的就是潜儿。”
风长明道:“你们没有回帝都吗?”
参潜儿呶呶嘴;道:“大笨象为何要赶潜儿走?潜儿不回帝都,只留在大笨象身边,大笨象去哪里,潜儿就跟着去哪里。”
“是吗?那我去到哪里,都带着你好了。”风长明见她说得如此开心,也不想伤她,他坐了起来,抱住参潜儿,下t有了反应,渐硬的家伙顶着参潜儿的股沟,参潜儿感到他的异常,她即使再单纯,也多少明白某些事情的,何况她时常跟风长明睡在一起?
“大笨象,你想要潜儿了吗?”
风长明笑笑,道:“再等些时候,等潜儿真的懂得某些事情之时,那时你若还愿意,我就要你,潜儿要知道,我是最疼你的,不想看见你以后的脸上没有笑容,如果哪天你真正明白为何我不想你看到我杀人或是我战斗之时的情景,你就会明白我今日的话,风筝,过来帮我着衣。”
“不用风筝,潜儿也能帮大笨象穿衣的。”参潜儿挣着从风长明怀中坐起来,正要为风长明找衣服,风筝已经拿来了衣服,她一把抢过风筝手上的衣服,风长明站了起来,勃起的硬物顶着参潜儿的胸脯,参潜儿忽然俯身下来亲吻了她的g头,他的身体震了震,参潜儿却无事地道:“大笨象,你站这么高,潜儿无法替你着衣啦。”
风长明暗自平息心中的冲动,跳下床去,从参潜儿手里取过衣服,笑道:“我自己来吧,风筝,你出去帮我准备洗澡水,我沐浴后,要跟她们谈谈,我回眠粟,不想再带着她们了。”
风筝出去,参潜儿接着粘了上来,风长明抱着它坐在床沿,道:“真的不想回帝都吗?”
“嗯,潜儿不要回去。”
风长明叹息,搂着参潜儿不再说话,也许是因为参潜儿并没有睡好,她很快安静地在风长明怀里睡着了,风长明抱着她好一会,把她放到床上,替她盖了被,转身欲出去的时候,风筝进来了,风长明就随风筝去沐浴,从浴室里出来,风长明对风筝道:“让她们到主厅来吧,不要叫醒参潜儿。”
风长明于是直接走入主厅里,坐了一会,巴罗渺、巴罗影、漠伽、芭娅等女进来了,风长明示意她们坐好,然后道:“我知道你们不会趁我睡着的时候回帝都,也许你们还有话要和我说,现在我睡够了,有什么话,你们就说吧,我听着。”
众女沉默,风长明却不想在这事上一拖再拖了,他这趟从临海回来,海之眼的形势剧变,除了北陆的战争,各方的势力也蓄势待发,只要冰旗有所行动,整个海之眼就会沦为战场,届时就是海之眼帝王更换的必然时机,而面前这些女人,则是巴罗阵营里的女人,偏偏每个女人都和他有着不能割舍的关系,如若不能断去,叫他很难放手去做。
他对巴罗渺道:“咳,巴罗渺你准备跟我到什么时候?”
巴罗渺已经恢复她的冷静,她平静地道:“我并没有跟着你,我巴罗王朝大公主,何必跟着你这叛军首领?”
巴罗影看了看巴罗渺,她还是没有说话,漠伽则道:“大公主——”
“漠伽,你不要说话,我需要的是这家伙给我一个解释,给我一个让我彻底离开他的理由。”
风长明道:“我没有解释,也没有理由,但你们应该都知道,我不可能回头。关于我以前的一切,都已经过去。巴罗渺,你虽曾是我的婚约之人,只是既然已经解除,就让它过去吧。我终是要与你的父亲为敌,你要么背叛你的父亲,要么把我当作敌人。这两个选择中,你只能选择其中之一。”
巴罗渺道:“我和你的事暂且不谈,你和我妹的事情到底要怎么办?”
风长明看了一眼默默无言的巴罗影,叹道:“她会明白的,我现在只是问你要如何?”
“我回去。”巴罗渺想了一会,终于说出这一句,众人都清楚,当她说出这句话的时候,那是决定与风长明为敌了,这两个从小有着婚约的男女,最终要面对他们的宿命,巴罗影的身体抖了一下,漠伽也盯着巴罗渺,却道:“我不回去了,你们回去的时候,告诉我的家里人,就说,我找到了叔叔,这辈子都在叔叔身边,不管他是死是活,都在他的身边。”
漠伽的声音很轻,但众女听得出她的决心,那是不可能改变的。
巴罗渺看着漠伽,还想说什么的,却终于不能说出来,风长明就道:“巴罗渺,你带她们回去吧,把参潜儿强行带回去,她很快就会忘了我的,我不想害她。伽伽我留下了,你们明天就走吧,影儿,你陪我出去走走吧,拉沙的景色也不错的。”
午后的阳光虽是温和的,只是在这气候里,仍然不能让人感受到太阳应有的热度,风长明和巴罗影走在拉沙的原野,草儿还未真正地复苏,眺眼望去,满地的荒凉。巴罗影披了件浅黄的兽皮衣,默默地走在风长明身旁,两人走上一处丘陵,站在那上面,向南方遥望,风长明道:“影儿,还记得远方的泽古草原吗?就是在那里,你把你献给了我。”
“嗯。”巴罗影轻应,让身体靠着风长明的右肩,风长明伸出右臂搂住她的腰,他则靠着了风长明的臂弯,她道:“我从来没有回后在泽古草原所做的一切……”
“我也不曾后悔。”
巴罗影抬首望他,幽然道:“我以为你回后了……你曾经说过的话,你要记得啊!其实那个时候,我就知道我们不会有好结果的,我那时也不料到我后来真的会爱上你,那个时候,我心里还没有你的。这次要离开,我的心很痛,想到离开之后,可能要与你在战场上会面,我好想大哭一长,可是,我能够不离开你吗?漠伽可以不离开,潜儿也可以,只有我不可以,因为你最大的敌人,是我敬爱的父亲,你也不会因为我和姐姐,而选择停止你的步伐。如果你是这样的人,或许我就不会爱上你了。”
风长明叹道:“小的时候,你和你哥喜欢欺骗我,或者我从小都是那么笨吧。那时候从来没想过你会成为我的女人,那时候我是你姐的男人。然而事情的演变,你姐没有成为我的女人,反而是你成为了我的女人。我也不会想到,本该在巴罗金阵营的我,最后竟然变成了他的敌人。假如,假如有一天,我的枪刺入你父亲的胸膛,那个时候莫要恨我,因为在战场上,是不应该有爱恨的。若你的剑刺穿我的胸膛的时候,我也不会恨你的,真的不恨你,影儿,这次离开,可能我们的相遇就不会这般温和了。如果我们真正在战场上相遇了,你会如何对待我呢?”
“我会——杀了你!”
“嗯,我听到了。”风长明沉重地道。
似乎是一阵冷风袭来,巴罗影的身子打了个颤,她道:“其实,我不喜欢战争,一直以来,都不喜欢,但我的父亲喜欢战争,你也喜欢。我真的好希望,有一天,海之眼能够得到长久的和平。战争应该不属于女人的,可是海之眼长久的战争,成就了女人的命运,如今的战场,女人被迫参与了。长明,像你这般爱睡的懒人,为何这般热衷于征战呢?假如你像小时候一样无所事事那该多好,我现在有些怀念那个没有出息的你了。”
风长明道:“可你并不爱那个我对吗?”
“嗯,我喜欢强大的男人。”
“为了你所喜欢的,则我要成为海之眼最强大的男人,我不会强留你,也不建议你背叛你父亲,但我要你看着,我若不能征服海之眼,就让海之眼埋葬我,从而把你对我的感情也埋葬了。”
巴罗影突然道:“假如有一天,你真的能够征服泽古,我做你的女奴吧。因为战争,没有感情,但胜者,能够获得他的战利品。那个时候,你即使杀了我父亲,我仍然可以不恨你,因为我只把你当成一个胜者,而不是我所爱的那个人,如果你无法征服泽古,则你带我离开,去哪里都好,只要是没有战争的地方。”
风长明沉默了一会,道:“我若征服泽古,我把你杀了,因为没有灵魂的你,我不需要的。我的女奴很多,我不需要你做我的女奴,我想的是泽古草原那个自由献身的巴罗影,而不是身为战利品的巴罗影。我若败了,我也带你到不了任何地方,因为败者是没有活着的理由的。但是,打从一开始,我从没有想过会败的巴罗金,我风长明,看望海的最终端的时候,从来都是怀着绝对的自信的。”
巴罗影仰脸朝风长明笑笑,道:“很多时候,我觉得你和父王有些东西很相象,如果你们不是敌人该多好……”
“那样也不好,因为我曾经和巴罗金也不是敌人,可那时候你却不爱我,是不?”
巴罗影嗔道:“那时你是我姐夫嘛。”
风长明也笑了,道:“你那时是不会把我当你姐夫的,你别说谎了。对了,影儿,你三妹她有提起过我吗?”
巴罗影奇道:“我三妹和你又没有什么关系,提你干嘛?”
“是吗?”风长明随口应了一句,他虽然认同巴罗影的话,可他总觉得不是她说的那样,那个冷冷的巴罗蕊从小就很奇怪,莫名其妙地出现在他的面前,然后又莫名其妙地离开,在泽古草原遇见她的时候,和她也说不到两句话,此时能够回忆起以前的事情,也明白这巴罗蕊从小都是不愿与人说话的。
“影儿,我们回去吧,今晚你陪我睡,明天我不送你了。你离开的时候,不要踢醒我,无论如何,把参潜儿带回去,带到她父亲的身边,那小妮子喜欢我,也许只是一时天真的幻想,随着时间过去,她也会把我忘了的。她不像你们,也不像漠伽,她只是个未长大的孩子,我不想在他那纯真未泯的心灵撕开一道永久的伤痕。我喜欢她的天真无邪,在她前面,我总是不能够邪恶起来的。伽伽的事情,你跟漠九私下说一声,就说伽伽我要了,如果他想夺回他的孙女,叫他把我风长明从海之眼除名,否则,有我风长明活着的一天,伽伽我不会交回给他的。你知道,伽伽从小就与我在一起,他今日公然在你们面前说出那般的话,就已经是不计一切了,我当然也要拥有她的一切,谁也不能从我手中夺走伽伽。”
巴罗影默默地点头,那半掩的发在再次抬头时,被风撩开一丝风情,她道:“今晚我不陪你了。我现在想和你做a,在这丘陵上!因为我们的第一次是在泽古草原,这次也让我选择在这里……影儿是不怕这些儿冷的。”
风长明侧首凝视巴罗影那认真的神情,忽地狂笑,道:“在我的拥抱里,任何寒冷的天气都无法冻到你的身体,因为我的身体里,有着最烈最浩大的火焰,但是,这次我要给你冰的凝重、火的洗礼……”
傍晚十分,冷阳坠落。风长明抱着沉睡的巴罗影回来,参潜儿早在门前等着了,见到风长明就跑了过来,嘴里欢呼,风长明细声道:“潜儿,别把二公主吵醒了。”
参潜儿立即掩了嘴,那眼珠朝风长明看看,又朝风长明怀里的巴罗影瞄瞄,发觉这情景很是熟悉,可她一时又记不起来了。
风长明把巴罗影抱回她的房,对芭娅道:“你在这里照顾她一下,我和大公主还有些话要说。”他和巴罗渺出来,参潜儿一个劲地钻入他的怀里,他搂着他,然后对巴罗渺道:“你想清楚没有?”
巴罗渺点头,风长明就笑道:“我和你以前的一切,就当是一个不真实的梦吧,梦醒后,我们还必须各走各的,我已经知道得在相你说什么了,这之后的一切,就拜托你了,让她们都把我忘了,就像我曾经把你们忘了一样。”
他忽然放开参潜儿,搂住她,她的神情一愣,他的嘴巴已经吻到她的耳边,以最低的声音道:“今晚我会悄悄地离开米沙,记得要安慰潜儿,我最不放心的就是她了。”
参潜儿看到风长明搂抱巴罗渺,而巴罗渺竟然没有反对,她惊得嘴巴张大的,道:“大笨象,你非礼大公主啊!”
风长明回脸朝她笑,适时的巴罗渺也把嘴伸举到她的耳边,道:“把你的前半夜留给我,在我离开你之前,我必须得到你,这是我以风长明原配妻子的请求,不关巴罗大公主。”
风长明初听大愣,继而大笑,道:“你终是不肯放过你自己啊!”他转身搂了参潜儿,就离开了巴罗渺,而参潜儿傻傻地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只是此刻风长明搂着她,她就别无所求的,她在风长明的耳边叽喳个不停,却不知道风长明心里正在担忧她明天要怎么面对他的绝情?
第二章 婚约的终结 上
西风呼啸过拉沙,那是属于春的风的,可却带着北冰的味道。拉沙与炽族同在西陆,然而它们之间的气候却是天差地别的,某些时候,人们面对着同一个人的时候,也会产生天差地别的感触。
当巴罗渺悄悄地告诉她的妹妹,她要最后一次也是第一次投入她的男人的怀抱的时候,她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样的心情,而当她悄悄地走到风长明的房前,她明知道风长明因为她而故意单独要了一间房,却迟迟不敢敲响那门,有好几次她欲转身逃走,可是想到这也许是最后一次能够与风长明单独相处的机会,她就把逃走的冲动压了下来,在房门前站了许久,里面传来风长明叹息:“如果你没勇气举起你的手敲门,我很难为你开启你面前的那扇门的,虽然我此时也站在门背后等了你许久了。”
“咚咚!”
轻柔的两声敲门,那门果然立即开了,风长明高大的身躯出现在巴罗渺眼前,里面的灯光把他的影子投在她背后的空间,她突然有种感觉:夜,是此刻才来临的。
是她一直期待却又畏怯的夜,沉重中带着未知的惊喜……
“进来吧,假如你的腿还没有站到麻木的话。”风长明望了一眼她,转身就朝里面走了,巴罗渺看着他的背影,心中升起莫名的恨意,她没有跟着风长明进去,而是转身离去了,她的脚步有些重,风长明自然听得很清晰,他转身看看外面黑压压的夜,那门开启了无尽的黑暗,可毕竟没有真的迎来她的原配妻子,所迎来的应该是西风的嘲弄吧。
他的嘴角拉出一点点笑,此时他粗糙的“白明”的脸庞在笑里,看起来却如傻笑一般的,他也没有回头去关那扇门,而是从外屋走入侧门,通过侧门到达内室,然后和衣上床,闭起他的双眼——对于睡眠,他天生的能够接受,也因此,当他闭上双眼的时候,他能够很迅速地睡去。
他真的睡去了,虽然带着很多的遗憾和无奈。
也就在他沉睡的同时,脚步声又响起,那是属于巴罗渺那双无比美丽的脚踩在夜的轻响,她原已经回到她与巴罗影同寝的房前,只是她竟然无法敲响那门了,她就在自己的门前默默地站了好一会,然后又悄悄地转头走回风长明的房前,却意外地看见那一扇门没有关,她的心中就莫名地涌起一阵感触,平时冷静的她,黯然地流出眼泪——这扇门,已经为她开着,则不论她是否愿意进来,风长明都愿意在这夜里为她而敞着这一扇门的。
在特定的时间里,任何时候她要进来,她都不需要在敲门了!
在这冷春的夜里,她的心忽然觉得温暖了许多,从而想起了雪城那个为了她而爆发怒火的少年,也就在那个时候,她在心里,第一次承认风长明是她的男人。她清晰地记起了这些。
她进来了,并且把那为她开着的门关上了——她已经进来,没有必要再让那门敞着迎寒风,那门,本就只为她开而已。
她轻悄悄地走入内室,每走出一步,心儿就跳得越是快,直到走到风长明的床前,她的心几乎要从她的胸膛里面跳出来了,可是看着床上风长明一会,她的心却跳起了怒火:这家伙竟然在等她的时候睡着了?
她本是个很文雅的女人,可此时心里冒火,把她的冷静燃烧殆尽,她弯腰下去,双手抓住风长明的胸衣,把风长明庞大的身躯抓提起来,然后抛到空中,当风长明的身体从上掉落时,她的脚猛然撩踢,正中风长明的p股,风长明惊呼一声,“砰”的一声,他的身体就撞到了地板上,他叫了一声痛,躺在地板睁眼看着怒气冲冲的巴罗渺,又看看四周,然后笑道:“我好像是睡在床上的,怎么醒来却睡地板了?”
巴罗渺仰脸不朝他,啐道:“那是你自己掉下来的。”
风长明坐起来,道:“我睡觉一般都很安份的,可以保持一个睡姿好几个月,怎么会从床上掉下来?”
“谁知道?”
风长明也不与她计较,站起来看了看她,然后坐到床边,拍拍右边的床板,道:“我以为你会一去不回,因为我记忆里的大公主,并非反复无常的女人,然而你回来了。”
说到这些,巴罗渺直感脸面发热,她低头凝视着风长明,嗔叱道:“你是否很得意?”
“有一点。”风长明笑道。
“你……”
“但我心里更多的是欢喜和感激,欢喜你的到来,感激你不曾把我遗弃,多少年了,虽在未懂事之时就成为你名份上的男人,可长久以来,你都无视我的存在,当我第一次把你搂在怀中,那时候你脆弱得懂得依赖我。可很快的,我们又分别。也许我们的世界,是从雪城开始,也是从雪城结束的,本来无法回到那曾经,只是你要我给你一份真实,我就为你留一扇通往黑夜的门,我曾说过,你从小就是我的女人,而我的女人只有我能够伤害,则便让我把你往最长的黑暗里刺伤吧。”
风长明伸手过去,巴罗渺的神情紧了紧,风长明的右手掌就停在她的左脸侧,被她的眼睛一盯,忽然不敢去抚摸她的脸了,正要缩手回来之时,巴罗渺的左手提起来抓住了他的手,他微微一愣,那手就顺着她柔滑的脸,轻轻地抚摸着,就是这一张脸,他看了不知多少年,可真正抚摸,这还是第一次的,这一张脸,从小就属于他风长明,可他能好好地抚摸一下,竟然是这个时刻……
灯光照着巴罗渺清雅明净的脸,她那双迷茫闪烁的眸泛起了泪光,抚摸着她的脸的手,这般的温柔!如此粗犷狂妄的男人,在第一次认真抚摸她的时候,竟然是如此的温暖的感觉,令她莫名地就想哭。她不常笑,也没想过自己会想在一个男人面前哭泣的,她是巴罗渺,巴罗王朝的骄傲的大公主,可她要得到自己的男人的抚摸,却要经历如此多的事情!
“你长得这般美丽了!其实你一直都这么美的,只是很少对我这么好。以前若我这般碰你,你会不会给我一巴掌呢?”风长明叹道。
“啪!”
风长明的话刚说罢,巴罗渺就给了风长明一个不轻不重的耳光。
“我以前打你,是因为你那时不争气,叫人生气;我现在打你,是因为你对不起我,让我心痛……呜呜!”巴罗渺终于失去她平时的冷静,依着风长明的手倒入风长明的怀里,风长明搂住她纤细的腰,让她侧坐于他的双腿上,俯首就吻住她的嘴,巴罗渺的双手立即攀上他的颈项,紧紧地环住了他的脖子,和风长明吻个不休……
“疼吗?”当一吻结束,巴罗渺喘着气问道。
风长明知道她是问她刚才给他的那一巴掌,因为她的手此时就抚摸着她刚扇打过的地方,他笑道:“你打得不是很重,我的脸皮又比较厚,所以,应该不是很疼。”
“什么应该?疼就是疼,不疼就是不疼。”巴罗渺嗔道。
风长明道:“可我这是不痛不痒耶……”
“放我下来。”巴罗渺轻声道。
风长明眼珠转了转,道:“是你自己投怀送抱的,此时又要后悔吗?让我抱多一会吧,虽然你从小就是我的女人,但能够抱你的时候真的不多,现在只有我们两个人,只说我们两个的话,其他的一切,都不要顾了。能够给你的时间只有这前半夜了,这么多年,你名份上作为我的女人,实际上并没有得到什么的。我给其他女人很多,也没给过你什么,虽说与你似乎没有过感情上的多少交集,可你知道,有些感情,是与生命连接在一起的,不是用语言和行动去表述的。你我之间,或许就是这样吧,你我的生命和缘分从小联姻了。所以,对你,我不言感情,也不说爱或喜欢。只是说过,你是我的女人,从小都是……然而以后,可能说过的话、做过的事,都将变成不可触及的存在了。”
巴罗渺忍不住埋怨道:“你就不能重回我们这边吗?你本来就是巴罗王朝的男儿。”
“走过的路,那是生命的痕迹,我不想回辗着曾经的痕迹去度过我的人生,生命总是在前进,人也要往前看,不要说我狂妄,其实我懂的,哪怕我回头,我也找不到我所要的东西,虽然我小时候在你面前真的很懒惰,什么事也不想做,所以被他们看扁了,可是我在很小很小的时候,心里就没想过要屈服于别人,让别人控制我的命运,当我渐渐长大,则我这种信念越是坚定,我要让海之眼屈服在我的脚底下,在我所踏过的每一寸地方,每一根草、每一颗尘泥都得为之震动不已,也只有这样,才能配得上是你巴罗渺曾经的男人!”
“我这生命,不仅仅属于我;也属于那些与我同战过的战士,那些活着的、战死的,他们曾经与我往同一个目标而拚杀,若我放弃那个目标,我无法面对他们。我要带着他们的热血,完成我的、他们的荣耀。若叫我回头,则把我的头砍下来,那时,我的头会转回去,遥望你们的方向……”
巴罗渺抚摸着风长明的脸,幽幽地道:“你什么时候变成这样了?虽然不想承认,但以前那个只睡觉又无能的你,的确可爱多了,你恢复你的容貌吧,我爱的人是风长明,不是白明。我的男人,也只有风长明而已。”
风长明笑笑,回应了她的请求,很快地恢复他的原貌,却突然学着巴罗渺的声音道:“哟,我老公是天下最帅的男人。”
巴罗渺听他学自己的声音学得如此惟妙惟肖,“扑哧”就笑了起来,嗔骂道:“你什么时候学会这种东西的?学我的声音干嘛?我又没有说过你是最帅的,也没说你是我老公。”
风长明道:“你笑了,你应该多笑些,你笑起来其实很美,可是你们三姐妹都很少笑的,影儿以前会笑,现在也不大笑了。”
“不说影儿好吗?也不要说她们……”
风长明点点头,认真地道:“你真的不后悔吗?”
巴罗渺颔首,低志道:“因为婚约,你以前名份上是我的男人,我不承认,心里也不喜欢,可我毕竟不曾想过别的男人,更没想过要成为你之外的男人的女人,直到雪城时,你说我是你的女人的时候,我就知道,我这一生都甘愿做你的女人。然而,今日你无法面对你曾经的话,我也无法走入你的世界了。但今夜,我允许我成为你的新娘,就算没有婚礼,也没有祝福,但我以我的纯洁向你诉说一个女人无奈的人生的一个甜蜜的梦。当梦醒后,我就是你的敌人,从此不需要任何语言。”
风长明埋首吻她的耳珠,柔声道:“渺儿,你喜欢什么样的花儿?”
“嗯唔,好痒……我喜欢雪花,雪城的雪花!”
“闭上双眼,我给你雪花的祝福,那是来自雪城的最诚挚的洁白。”
朦胧的油灯光中,风长明的身体悄悄地燃起元素之火,将他和巴罗渺包围着,而整个寝室竟然渐渐地出现一些飘白,那些飘白渐渐也浓了,慢慢地演变成雪花在寝室的灯火中飘荡,这情景相似于风长明曾经为朵依丝所造就的纯洁的世界,不同的是,那时的风长明是突然爆发的力量,不似现在般掌控自如,皆因恢复记忆的他,同时也提升了他的控制能力。而此时的情景,有一点也是与朵依丝时不同的,朵依丝的那次飘雪,是在白日,此次飘雪,却是在火焰中,因此呈现一种迷蒙的朦胧雪求,飘渺而浪漫。
“渺儿,可以睁开你美丽的双眼了,虽然不是一个很纯洁的世界,但却像雪城那般的飘渺,而且多了一些温馨的颜色,和你的名字一般可爱。”风长明在巴罗渺耳边温柔地道。
巴罗渺睁开双眼,忽然怔住了,雪花在寝室里飘悬,而她与风长明却在火焰之中,这令她想起风长明在雪城时,也是这般的,那时风长明整个地被火焰包围,而她却在风长明的怀抱里,那时的整个天地,都飘着雪花……
巴罗渺首次露出天真的笑容,举起双手去接那些雪花,几片雪花落入她清雅的脸蛋,黏于她的睫毛,很快地化为晶莹的水珠,闪烁在她的淡眉之上,而一些更加晶莹的水珠,从她的眼眶里溢滚出来,她的双手虚抓了几下,突然抱住风长明,朝风长明的脸劲吻,一边吻一边抽泣,风长明拥着她发颤的娇躯,任她哭个够,她受了十多年的委屈,就让她一次发泄出来也好。
她吻够之后,埋首在风长明怀里继续哭,风长明叹道:“也许不应该让你有所回忆,只是你抓住了我,我就应该给你一些美好的回忆。”
“渺儿,跳支舞给我看吧,在我为你创造的雪花的世界里,用最美丽的双腿跳支舞给你的男人看,让我以后在战场厮杀时,想着的是你的舞蹈!在血与火的世界里看见你的温柔……”
巴罗渺又一次吻住他的嘴,风长明回吻了她,两人缠吻一会,巴罗渺双手轻推在风长明的胸前,风长明放开了她,她就站立在风长明面前,举手擦了擦眼泪,道:“很多人看得到我有一双美丽的腿,可这世界上,只有你能够看这双腿跳舞,我这辈子只为你一个人跳舞。”
风长明笑笑,身体倒下去,右手肘撑着床板,手掌托着脸,侧身躺着,眼睛盯着巴罗渺,道:“我这辈子,也只要求一个女人为我跳舞。”
“有你这句话,我想,哪天你把我杀了,我也不会恨你的。”巴罗渺把擦泪的手放落,轻轻地放在她脖子上的蓝系带上,那蓝系带是属于她身上蓝披风的,她今晚披着蓝色披风似的礼服,直拖到地面,披风内是白色的羊绒衣,腰臀系一束淡红的狐球裙,那裙只遮住大腿的一半,从而显露出她那修长笔直的玉腿,从裙边沿下来的,是两双以黑色熊毛织就,似长袜一般的裤脚,脚穿一双青黛的皮靴,那靴盖过她的小腿,这一身的装束,完全把她的美腿展露出来了。女人,总是知道她们最美的地方在哪里,也知道如何把自己最美的地方展露在世人的眼中。
“战争,总免不了要杀人。但除了战争以外,我不会无缘无故地杀人的。战争是残酷,但人性,在生活中,就不必太残酷了。毕竟,除了战争以外,人还有着生活;生活应该给予人一些平静的。”风长明如此说着,他知道,若真的与她们敌对之时,要他亲手杀了她们,是很难的。
“我们今晚可不可以不要说那些将来的事情?我怕……”巴罗渺垂首,右手扯扬起蓝衣,风长明不知道说什么了,只是静静地看着她,她的手儿扬起那蓝衣,像扬起一阵蓝色的风,然后就轻轻地起舞,她高挑曼妙的身体在伴着她的披风而舞动,那种舞蹈没有规律,或者她根本就不曾跳过舞,但此时跳起来,却是如此的自然,不管她如何跳,似乎都能够把她美好的身段尽情地显露无遗。也许,她并非用她的身体跳舞,而是在用她的心,所以才会如此的自然。
风长明只是静静地看着,他身上的火焰早已经消失,此时寝室里只有原来的灯火——一种朦胧的迷黄。
第二章 婚约的终结 下
巴罗渺手中飘扬的蓝色披风,忽然朝风长明轻抛过来,风长明没有动,任由那蓝色披风盖住了自己的头,拿开蓝色披风,却见舞动中的巴罗渺在解她的白绒衣。她脱衣的动作和跳舞的动作出奇地配合,当她解开白绒衣时,她的动作是弯腰下去,再次直腰起来的时候,那绒衣却留在地板上,风长明就看见她的浅蓝的内衣,那是极其简单的装束,就像只以蓝布条束著她的精致的胸脯,纤细的腰显露在迷黄的灯光中,在跳动着如灵蛇般的舞步,蓝色内衣上胀着两点别致的突起,在身体的摆中,那一隆膨胀晃跳不止,风长明知道巴罗渺的蓝内衣之下,就没有别的衣物包裹了。
巴罗渺背转身,在她的采的扭动中,围于她臀部的狐裙从她修长无比的腿滑落,她用一种很轻的动作从狐裙里飘出来,正面对着风长明,她的胯间是一条蓝色的亵裤儿,似乎是与她的蓝色胸衣是一套的。风长明从她那胯间看到了女人特有的凹凸,巴罗渺在舞动,那一双手就要伸到她的双腿间去褪那黑色熊毛长裤筒。风长明却突然道:“可以留下一些东西给我吗?你为我跳的舞,我已经记住了,虽然你确是不会跳舞,然而你为我跳的,却是最好的。过来吧,有些东西应该是男人做的,我想在我对你造成伤害之前,给你一些温柔的记忆,毕竟不能只让你记住我的粗暴。”
巴罗渺停止了她所有的动作,却没有听从风长明的话,她只是沉默不语地站着凝视风长明,那双眼睛里充满怨嗔,风长明蓦然明白她的心思,他从床上跳下来,走到她的面前,柔声道:“忘了女人是应该被男人抱上床的,主动爬上男人的床的女人,很少被那男人珍惜并记住的。”
“让我抱你上床吧。”风长明把巴罗渺横抱起来,在那一瞬间,巴罗渺的眼睛再度溢出眼泪,她今晚已经付出太多的,她的骄傲、她的自尊都为风长明付出了,但她还想保留最后的一点矜持,哪怕她确实是他的妻子、她的心里多么的爱他,她多么期待把自己的一切都交给他,她仍然希望,这一些,是他主动想要的,她仍然希望,是他的男人抱她入怀……
风长明抱她上床,笑道:“你为我而舞,可是我不是舞女,不能为你跳舞,我就为你脱衣吧,哈哈!”
风长明大笑,巴罗渺眉头皱了皱,心想这家伙没两下子就恢复了他的本性,她叹道:“我替你——”她突然闭嘴了,风长明却明白她的意思,惊奇地问道:“你愿意替我宽衣?”
巴罗渺坐了起来,道:“虽然没有了婚约,也没有婚礼,可我既然来了,就是你的妻子,哪怕是半个晚上的妻子,也终是你的妻子了。妻子,当为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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