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温柔饲我

分卷阅读45

正对上他抬眸,看到他眼底清晰的暖意。
这样的人,让她遇到了。
*
a市临海,观光大巴绕过人潮拥挤的市内,环着沿海公路行驶近一小时。十月份,海潮美景依旧吸引着全国各地乃至世界的游客,虽不至于人头攒动,但人情味仍存。
渐至正午。
隐藏于云层中的阳光终于不再吝啬的透过罅隙倾泻而下。
海风微凉。
司浅身上粘着消毒水味,她拧眉,嫌弃的皱着鼻子。秦砚脱下外套扔给她,只着白色卫衣,司浅没接,眨巴着眼看着他。
“你穿的太少。”他硬邦邦的解释,“裹上。”
她依言:“噢。”
白松木的香遮掩住消毒水刺鼻的味道,他手长,又高,司浅穿上他外套直接遮住一截大腿。
秦砚很自然的单肩背起她的包,“走吧。”
第31章chapter31
海滩上嬉闹的小孩很多,一群拥过来,其中一个撞到司浅后跌地上,捂着屁股站起身,给她道歉:“姐姐,对不起。”
“没事。”司浅半俯身摸了摸他的头,“跌疼了没有?”
小孩咧嘴笑,“有点疼,不过我不哭,妈妈和我说男子汉不能轻易哭鼻子。”
“乖。”司浅习惯性的摸口袋里的糖,奈何今天穿的裙子,忽然想起昨天胡乱塞进书包里的糖盒,她朝秦砚伸出手,“阿砚,包里的糖盒帮我拿一下。”
“哪个?”他拉开背包拉链,抬眼问道。
“柠檬黄的……”
司浅直起身,怕他找不到,于是快步过去,但刚至身旁,就见他拿出表面略显陈旧的玻璃盒子。打开盖子,里面全是灿黄色的糖。
依旧是满盒的柠檬味。
“唔,看你这么乖,姐姐给你糖吃。”司浅从不吝啬自己的糖,毕竟她只会在烦躁的时候用来调剂心情。
小孩接过糖和她道谢,迈开步子追上伙伴,炫耀似的拿着糖果。
秦砚微眯起眼,场景与欢乐谷开业时秦知浅走丢的那次相似。司浅回头,发现身后的人眉梢眼角都溢着笑。
“司浅,我发现你对用糖买小孩子这种事情有独钟。”
她不否认,把他的话当成夸赞,“不止情有独钟,而且还得心应手。”
再往前走,入目的是贝壳形状的建筑几乎与海天融为一体,远远望去仿若海上古老屹立的塑像。司浅顿住脚步。
秦砚察觉到她情绪的变化,“怎么了?”
“这个建筑……”
“是a市的音乐厅旧址。”
她不再向前,身侧的手握成拳,微微抬着下巴,目光悠长。
六年前,它还辉煌的立在a市的海滩上,宛若深夜暗潮中的明珠。或许是它的形状太过特别,让她默默记了许久,不敢忘怀。
又或许是,脑海中渐渐浮现出那双漆黑的眸子。
秦砚深深看着她,声音轻柔的交代:“你在这等一下。”
“哦,好。”
言罢,他几乎是用跑的方式消失于她视野内。触景生情,故地重游,总会轻易牵扯出往事的韵脚。
司浅坐在海滩旁的露天咖啡厅里,单手支着下巴等他回来。
恍然,耳畔响起熟悉的旋律,温软的日语小调流淌在整间咖啡厅中。
《温柔之诗》。
“如果能一哭而过,心不会那么累,低着头对那样的你,在心里隐藏着谎言和借口,一直逃避心灵的伤口……”
“想为你,朗诵一首温柔的诗呀,不论擅长与否。”
时光仿佛重回六年前的圣诞夜,身着舞台服的小姑娘脸颊通红的窝在咖啡厅的卡座里,点的卡布奇诺温度渐消,而她,埋在自己的臂弯里哭得不能自已。
“别哭了。”
那穿着绅士服装刚从音乐厅出来的男生,手里拿着格外不衬他的糖盒。他就这样站在她面前,缓缓启唇,神情稍显局促。
应该是第一次安慰人。
“我看了你的舞蹈。”他静静道,表情极认真,“摔倒没有关系,被嘲笑也没有关系。”
“你跳的,比其他人都要好。”
他的笑容得体温和,瞳孔清亮,把糖盒放至她身旁的几案上,眸底深处是女孩格外委屈的脸。
她眸中一片水光,被安慰反而哭得更厉害。
男生不知所措。
拿出随身带的mp3,把耳机递给她,“听首歌吧,听首歌心情就会好。”
耳机中流淌出的曲子,她虽听不懂一字一句,但汇成的旋律却是治愈无比。
十二岁的姑娘,脸皮薄的要命,又有个要强的母亲,从舞台上跌倒这种小事就被人无限放大成记忆中的污点。
不停地自我否定,又自我肯定。
终归平静于他的那句
“你跳的,比其他人都要好。”
*
身后传来仓促的脚步声,司浅不可置信的转过头。秦砚微微俯身,额角渗出些许的汗,但嘴角的笑意不减,他手里拿着柠黄色的玻璃盒子。
口气万分庆幸。
“幸好,老板没有关店门。”
不同于她背包里,陈旧,无光,表面已磨损不平的盒子。
她与他遥遥对视,看到他眉宇间的千山万水,山峰顶处的风雪乍停,融成道道细流缓缓流淌过他的眸底。
他的笑容温和得体,眸光清亮。
这一幕很熟悉。仿佛是穿越光年再次重演。
他的清冷,那个市一中乃至南城大院里都说的不近人情冷漠的少年,把细水长流的温柔都给了她。
司浅鼻尖酸涩,险些落下泪来。
“那晚我和外公看完比赛,回去的路上我看到本应该漂亮、高傲的接受众人赞美的姑娘缩在椅子里。外公说,你的母亲是著名的舞蹈艺术家,这次比赛的大半人是被你的名头吸引而来,但你却发挥失常。”他耷了耷眼帘,凝眸间光华尽显。
所以,司浅。
一见钟情的是我,不是你。
一直允许你蓄意靠近的是我,不是你。
他深知自己的性子,不喜欢的人,怎么会让她一再招惹。同样,他也恨透了自己的性子,万事深藏心底不表露于形。
是什么时候,让他想面对自己的心呢?
他定定望着对面的姑娘,大概啊,是乔西倩无意被重伤,陆余无意提及,如果是司浅伤了……
如果是她伤了,他要怎么办,他会怎么办。
重逢的那天,她狼狈的撞到他怀里,眉间全是苍白和无法隐藏的痛意。
再见,她笑吟吟的站在面前,翘着唇问,“左腿,还是右腿?”
那一刻,他恍然意识到,他放在心尖无法忘怀的姑娘啊,真真是变了性子,自卑,懦弱,等词再无法同她挂钩。
直至她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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