彪不甚在意地甩甩手。
“你们也是炸了墙出来的?”
“哪啊。”张彪苦笑,“我们正在看画呢,门外那两位老兄就把墙给撞破了,我看这里没有叶教授说的那么玄乎,就是个豆腐渣工程!”
当时张彪下意识把林容雪护在身后,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把随身携带的黑驴蹄子和糯米扔出去了,两位僵尸兄似乎是被砸得愣了一下,然后很快又恢复了,张牙舞爪地朝着张彪和林容雪冲过来。
“这样下去不行,我们得想找到主墓室的方法,实在不行,找到个盗洞也可以啊。”
“这个墓其实并不隐蔽,一路走来却没有发现被盗的痕迹,我们果然是从一个岔路进来
的,入口不知道在哪里,可能这也是个防盗的手段,把人活活困死。”
“带有雕刻画的奇怪的房间不止一个,那其他人可能也进入了,或者和我们一样正在某个通道里瞎走。”
江立冷笑一声:“确实像准备困死我们。”
“可是我们最初选择艮位的时候,感觉到了风,说明一定有一头是通的。”
“不能这么早放弃,”玄商说,“我们四处走走找找看吧。”
“行。”张彪再度背起林容雪。
玄商说:“你如果累了就换我背吧。”
“没事,他才几斤几两。”语气是讽刺的,脸上却带着淡淡的笑容。
林容雪微微红了红脸,小心翼翼抱住张彪的脖子。
走着走着,他们就走到了一个岔路口,左边和右边有两条道路,正在犹豫不决之际,玄商指了指石壁上的小箭头。
江立摸了摸,皱眉道:“痕迹是新的。”
也就是说在他们之前有人“恰好”也经过这里,会是冯至宽他们吗,或者……
“信不信?”张彪低声问。
这个记号有两种可能性,无非是正确的或者刻意误导的,到底是按照它走还是不按照呢?
江立摸了摸最小的那个裤子口袋,掏出一个硬币,笑嘻嘻道:“正面向左反面向右,有意见吗?”
其余三人反正也没主意,权当碰碰运气了。
江立轻巧地一弹手指,在另一只手的手背上一接,正面,向左,同时也是箭头指示的方向。
四人互相看了看,决定就走这条了。
三人都拿出火折子吹燃,江立走在最前面,玄商紧跟着,张彪背着林容雪走在最后。张彪感觉到背上的林容雪频频回头,不禁问了一句:“怎么了,那两个僵尸追上来了?”
林容雪抿了抿唇,声音有些颤抖:“我、我看到一个影子……”
“什么?”张彪没听清。
林容雪声音放得更低,唯恐惊扰了什么似的:“多出了一个影子!”
江立和玄商同时停下脚步,回头,江立把火折子往前探了探,众人就看见在光线覆盖范围的最后,石壁上有一个比正常人矮小一倍的影子,一动不动。江立又往后退了退,脱离了光线范围影子不见了,他再往前走几步,影子也跟着往前走。
“那是什么呀!”林容雪害怕地把脸埋在了张彪背上。
玄商皱着眉拿出腿上绑的枪,对着江立点了点头,江立跟着玄商慢慢往前走,光也缓缓向前移,就在越来越接近能看清那东西轮廓的时候,忽然向上飞了起来,一瞬间消失在了石壁顶上,与此同时林容雪叫了一声,张彪只感到背上一轻,反手就去扯,可惜晚了一步,林容雪的身影一下子消失在了无尽的黑暗中。
“那东西会飞?”张彪仍旧不敢相信自己所看到的。
“应该是某种动物,不知道从哪里溜进来的,快追!”毕竟这里是荒山老林,而且如果叶教授的推断没错,这个古墓已经存在了很久很久,里面究竟孕育着多少不可思议的东西谁也无从得知。
三人跟着翅膀扇动的声音跑,江立边跑边说:“其实有动物是好事,再怎么奇怪的动物总要生存,就算不需要空气,食物总是需要的吧,说明这墓里有活物。”
话音刚落,张彪就看见了前方倒在地上的林容雪,赶紧冲上去把他扶起来,林容雪挣扎着睁开眼,看见是张彪,很快又疲惫地闭上了。张彪深吸一口气探了探林容雪的鼻息,江立没好气道:“死不了,可能是被那东西咬了。”
江立拿出药和纱布处理了一下林容雪脖颈侧边的伤口,休息了一下之后张彪重新背起他,慢慢往前走。
在幽闭的空间里几人都丧失了时间观念,手表也很稀奇地不走了,不晓得拐过了多少个有箭头指示的岔路口,他们走得全身发酸,口干舌燥,嘴唇都起皮了,所以在看到地下暗河的一刹那,兴奋之情都溢于言表。
“等一下!”张彪急着想弄点水喂给昏迷不醒的林容雪,江立连忙叫住了他,“这水干不干净还不知道呢。”
玄商忽然一愣:“你们看,哪里有什么东西过来了?”
江立抽出自己包里最后一个冷烟火扔到了水面上方,众人就看见有一种红色的物质在水面上蔓延,像是疯狂繁殖的水藻,近了,更近了,他们发现那不像是水藻,反而像鲜血……
张彪扭头想要提醒江立和玄商,却恰好对上了肩膀上睁开猩红色眼睛的林容雪,他还来不及出声就觉得腹下一痛,最后看到的一幕是林容雪姝丽的脸上露出的扭曲的笑容。
玄商吃了一惊,下意识对着林容雪要开.枪,张彪捂着小腹半跪在地,死咬着牙道:“别杀他……”
“桀桀桀。”林容雪诡异地笑了三声,转身扑向张彪还想再补一刀,江立扯着张彪的衣服往旁边一闪,林容雪扑了个空,因为自身的惯性刹不住而掉进了河里,红色的水瞬间淹没了他的脸。
张彪甩开江立,忍着小腹的剧痛想要去拉林容雪上来,人没拉到,却看见了从河底漂浮上来的人形物体,很不巧,这个人他挺眼熟的,玄商更眼熟,就是卡车队伍中的一个农民工。他全身浮肿,表情如死鱼一样,显然是死得透透的了。
更恐怖的是,在他之后,还有许许多多尸体接连不断地浮上来,全都是他们的人。
他们……究竟是怎么死的?
江立粗略地数了数,起码有十几具,但是其中没有墨杜莎、冯至宽和叶教授。
“容雪!”张彪悲怆地趴在岸边,目眦欲裂。
仿佛是为了映衬他的心情,暗河的尽头传来了若有若无的女人哭泣声,激得玄商和江立汗毛直冒。
正在玄商和江立看着河面上的尸体发呆的时候,一声尖利的“救命!”强迫他们回神了。
江立皱眉:“像是墨杜莎的声音。”
“过去看看。”
江立让张彪在原地坐着别动,他和玄商一起往声音的来源跑去,渐渐听清墨杜莎的尖叫声中还混合着某种动物吱扎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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