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顿了顿,理直气壮的扬起下巴,“你偷听本来就是不对的事,再说,我向朋友装个逼都不行啊,小气吧啦的男人。”
“没事,你尽管说。”他垂下眼睑,伸手解开她系在衣领的纽扣,“外人怎么看怎么想对我而言都是无所谓的事情,只要在这里,你听我的就好。”
宴眨一下眼睛,搞不清危险的状况:“这里是哪里?”
伸手拉紧窗帘,程未利索地褪去上衣,用嘴唇亲吻她耳垂上的痣,蒙上阴影的侧脸,以及被头发拂过的、微微蒙蒙的眼睛。
“等等。”她躲闪着他近乎迷恋的指腹,咬着唇说,“我我我...还没有背单词呢。”
噗嗤,程未埋在宴的颈窝深深笑了起来,他用浓密的眉,轻轻蹭着她光滑的皮肤:“相信我,劳逸结合,效率更高。”
劳逸结合了一个月,虽然双方达成两天一次的协议,但程未时常违约的行为,导致宴神不佳,渐渐养成了午睡的习惯。难以说出口的心虚,让程未一扫怕麻烦的脾性,每天早晨都买来小笼包和豆浆,把水果切在便当盒,再叫宴起床背书。
白色晨光把地砖照的透亮,她迷迷糊糊的走出卧室,映入眼帘的就是他手忙脚乱煎鸡蛋的背影,以及圆形餐桌上一碟碟香气四溢的早餐。
这样的日子很容易让人想起永远,宴伸出手臂,从身后拥抱他。
把鸡蛋煎成爱心的形状,程未挥着锅铲:“小心,围裙上都是平底锅蹦出来的油。”
她摇了摇头没缘由地吐出一句,我好喜欢你。
三天后,杨桃带着一箱猕猴桃到出租房视察,宴拽着郝笛在门前列队欢迎。
“难得屋子里没味道。”杨桃蹬着细高跟,束腰风衣勾勒玲珑的线条,“冰箱里也塞满了水果和鸡蛋,不错,会调理自己了。”
宴长舒一口气:“那不必须的么。”
她又怂又心虚,特地把床单清洗两遍,又把各个角落都喷上了空气清洁剂。至于程未的衣服鞋子生活用品,全被她打包塞进了床底。
杨桃把两只跟屁虫扔到阳台外:“你们到卧房学习去吧,趁着阳光好,我帮宴洗洗衣服。”
虽然宴有一百个不放心,但为了不打草惊蛇,她也只能跟着郝笛趴在卧室的墙壁听动静。
郝笛把耳朵贴在墙壁上,一回头便看见宴抖着小腿肚,满脸生无可恋:“你能不能有点出息,既然你把所有的东西都藏的天衣无缝,那阿姨是铁定不会发现的。”
宴双手合十,念念有词地说:“希望如此,希望如此。”
在距离卧室不足百米的阳台,杨桃打开洗衣机,发现一条男士平角内裤。
第47章47.
房屋主人在客厅装了小型榻榻米,宴跪坐在米粒上,眼前是一条正在滴水的四角内裤。
杨桃睨她一眼,斜斜倚在棕红色的电视柜:“你们是不是应该交代一下,合租房里为什么会出现一条男士内裤。”
她的声音理性又冰冷,足以让人想象她穿着法官制服,敲锤审判的样子。郝笛缩了缩脖子,颤巍巍地握紧宴的手:“阿姨,这内裤是我的。”
郝笛顿了顿,鼓足勇气说:“最近学习任务太重,我成天忙里忙外,也没有什么洗衣的时间。眼见内裤攒了满满一盆,我为了懒省事,就到超市买了几条新的。说来也巧超市女式内裤缺货,我就只好买了男款。”
这谎言说的太过劣质,杨桃用两指拈起内裤边角,扯了扯松紧度:“如果内裤的使用度没有一半年及一年以上,是不会出现腰线松松垮垮,边缘起球的现象。”她眼神冷冷,翻出来缝在内侧的商标,“品牌内衣只在商场出售,如果没有记错,你说这条内裤是你不久之前,在超市买的。”
手腕被宴捏成一圈红色,郝笛抽搐着嘴角,只想把自己一拳锤死:“可能是时间太久,我有些记不清了。”
“没事,你慢慢想。”杨桃双臂抄胸,慢悠悠地踱到宴身边,她弯下腰,幽静的眼睛像游泳池的水:“至于你,现在跟我到屋里来。”
送走欲言又止的郝笛,宴脸色发白,心脏随着旋开的门把手疯狂跳动。
手腕的力量比想象中沉重,门被打开,不大的卧室被阳光塞得满满当当。杨桃站在窗边,迎光的侧脸像一颗还未长熟的杏子,她垂下眼睛,浓密的睫毛遮住了宴想要窥探的讯息。
柔软的大床如坐针毡,宴摸着鼻子,怯生生地喊了声妈妈。
杨桃对女儿的呼唤置若罔闻,她望着窗外的飞鸟,紧身毛衣勾勒出消瘦的肩骨。保养得宜的女人不会早早老去,加倍眼霜、医美仪器,都能规避让女人如临大敌的皱纹。可惜面容上的芳华终归一场空,谁也改变不了自然循环的身体机能,不复年轻的肠胃脾脏。
知道自己人过中年,由胜转衰,杨桃对宴更加瞻前顾后,甚至关爱的有些沉重。几十年来她见过太多形形色色的事,桩桩交杂,有好有坏,仔细想想却数都数不清楚。
谁都想用社会经验,避孩子重蹈人生中的错路。
她舒开微蹙的眉,坐在宴身边轻声轻语的问:“告诉妈妈,你是不是谈恋爱了。”
宴晃了晃眼睛中的水光,抬起头反问:“为什么不是郝笛?”
杨桃淡淡的笑:“因为我看着你长大,了解你胜过了解我自己。”
拖鞋踩着地板上的影子,宴把长到膝盖的海军裙揉来揉去,不知道说些什么。最终宴丢下皱皱巴巴的裙摆,抬起头,认认真真地告诉她:“对,我有了男朋友。”
意料之中,杨桃没有生出诧异的神色:“什么时候的事。”
“三年前。”察觉出母亲骤然变冷的脸,宴捂住脑瓜,瘪着嘴巴嚎叫,“妈,我都二十一岁了,不要面子也要脸啊。你千万不要打我,要不然我会很叛逆的,不光母女对打,离家出走都有可能。”
住将要挥出去的手,杨桃冷喝一声:“你怕是没有意识到自己已经很叛逆了。”
劫后余生的喜悦并没有冲淡堆在胸膛的忐忑,宴吞了吞唾液,小心翼翼地说:“干嘛这样凶啊,我又不是早恋的中学生,至于么。”
“对,你是没有早恋,但你和男生同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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