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叙述了一遍,追杀的人所用兵器以及面部特征,令祭足顿时豁然开朗。
那人的脸上有三角形的痣。这个特征,正是四皇子所独有的。
当初没有怀疑四皇子,是因为四皇子人在随州任职,而柴文骏是在蓼州被刺杀,而四皇子回归京城的日期,明显是在他入京都之后许久。
不过当祭足将怀疑的视线转向四皇子的时候,他便将这些明显的时间线重新整理,这其中是否造假,就需要考证了。
而书童和越吹雪分别提供了一条重要线索,令祭足对四皇子有充足的怀疑力。
书童说,他想起当初太子初次和公子见面的时候,事后被茶寮老板告知,有个人头戴斗笠,靠在墙角,在太子和公子离开之后,曾说过几句话后扬长而去。而书童记得清楚的原因,是因为当时有个崔姓贵族给他一直捣乱,也是事后没及时告诉公子的缘由。
而越吹雪说,他前几天发现四皇子的二管家一家入住了南橹小巷,他探查之后发现这栋宅子本身应该是四皇子所有,不知为何赏给了二管家。
说恩赐,那栋宅子地段并不好,若是想隐瞒,却也没有转手卖掉。
祭足冷笑,那栋宅子十足的烫手,看来是有人发现四皇子出入过宅子,转手卖给陌生人,怕宅子暴露秘密,也太过心虚。倒不如赐给一个不受重视的二管家来得好。
“看来我们的四皇子果然是很有秘密。”祭足抿嘴说道。
“你去干嘛?”越吹雪见祭足已经起身,急忙问道。
“去四皇子府一趟。”祭足拿起雨具,已经走到了门口。
“你不打算告诉太子吗?”越吹雪急急问道。
祭足的脚一顿。打从心底来说,他并不想告诉太子。
因为他心疼子黎。
亲近的弟弟杀了另外一个亲近的弟弟,而这个亲近的弟弟更可能背叛了他。
这种真相,太过残酷,祭足不觉得子黎能承受这种痛苦,即使他表现了是很完美的太子形象,然而祭足知道,子黎虽然和他很像,都有着近乎偏执的倔强,对想要的东西,都会积极努力的争取,心有坚持,虽千万人吾往矣。以及是一个十足的理想主义与完美主义者。
但祭足知道,子黎和他不一样的地方。他从不在意当代任何人的看法,也不在意是否会青史留名,还是遗臭万年,亦或者是寂然一生,毫无作为。
但子黎不是,子黎的神支持,来源于他对他父皇的爱戴、兄弟的拥戴以及万民的支撑。
祭足比子黎更懂子黎,所以当子黎知道真相的时候,即便表面无事,心也成殇了。
祭足决定亲自和四皇子谈一谈,知道确切的来龙去脉,将对子黎的伤害降低到最低处。
祭足闪身进入密不透风的雨帘中。
越吹雪看着祭足远去的背影微微叹息,当年潇洒的公子,也有了要护佑的人了。只不过太子毫无所觉祭足对他的情愫,只是将他作为贤臣知己而已。显然,祭足也没有打算向太子剖白感情,只是一厢情愿继续下去。
以后两个人的路会怎么走?明显太子未来是要作一个明君的,不可能为了祭足而不立后选妃,更何况根本不了解祭足对他的感情。
越吹雪闷了一口酒,为祭足哀叹。
越吹雪又闷了一口酒,为他自个哀叹,枉他流连花楼,阅遍美姬,却没找一个可以爱慕的人。惜哉惜哉。
就在祭足登门四皇子府邸的期间,一个号称是陆府的幕僚的青衣书生来到了祭足家中,请求见柴文骏一面。
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当初利诱柴文骏去击鼓鸣冤之人。
也是所有人都以为已经归乡实则是被大皇子关在府邸假山洞里之人。
青衣书生并非简单和柴文骏道歉,而是另有所图,他将大皇子和四大贵族勾结的证据呈上,希望通过柴文骏呈上太子。
在做完这件事之后,青衣书生便消失在京都,任何势力都搜查不到此人了。
大皇子和四大贵族相互勾连的事情,种种都摆在子黎的书院里。
这一夜,子黎未睡,彻夜翻阅,一旁的茶水一口未喝。
第48章惊雷
阴雨连绵的日子终于过去了。盼了这么多日之后,天放晴了,酷热也似乎不是那么难耐。
京都的百姓们仍然乐呵呵的出来,闲话说着八卦,泡几杯茶,悠哉悠哉。
但朝廷命官们可没有这样的日子供他们清闲。
先是五皇子失踪了,据说连四皇子都被拘起来了。这时节一个青衣书生跳了出来,将大皇子与四大贵族相勾连的事情公布于众,连证据都来不及销毁,打了大家一个措手不及。
朝廷命官们人人自危,不知这接二连三的变故是如何迅猛发展的。
似乎是一愣神儿的时间,这一切就突然的发生了。
他们心里哀叹。神仙打架小人遭殃,皇帝陛下还没年老,诸位皇子已经按捺不住,开始动起手来了吗?
他们自个琢磨这事情,难道又是一出夺嫡大战。就如同前朝立国之时发生的,轮回上演的宫斗,上位,夺嫡……
而他们则非常有可能成为炮灰,这也是诸人人心惶惶的原因。
在这些人为自己做着打算的时候,太子子黎仍旧在查询着确凿的证据。
一夕之间,他周围的人似乎都变了,只听其言,只观其行,一切似乎都没有变化,然而实际上,他们骨子里的东西已经变了。子期非常醒悟地领会了这一点。
说什么都不可信,唯有去相信那些确凿的证据。
子黎彻夜未休,最终,他梳理好所有的东西,起身离开了东宫。
四皇子府,祭足并未离去,四皇子也并非外界传言那般被拘了起来,准确的说,应该是祭足拜访的时间超长待机了而已。
祭足不离开四皇子府,四皇子也没有理由抽身出去。实际上,他也没打算出府。在子峙看来,祭足登门,就意味着太子哥哥知道了他的所作所为,也默许了祭足的审问行为。子峙不愿抵抗太子哥哥的命令,只是沉默不语。
茶水孤独的氤氲着,两张俊美无比的脸,却冷冷相对。
许久之后的枯坐,祭足问道,“五皇子在哪里?”声音里没有任何焦虑或者急躁,仍然冷静如初。
子峙自嘲一笑,“老五失踪和我有什么关系?”
这一次有着更缜密的推理,祭足将他所想到的理由尽数说出。字字句句,十分灼人。
“原来你是这样认为我的。”子峙苦笑,似乎难以忍受祭足对于他和老五的关系的评价。
“你大可不必在我面前这样伪装,你本性如何,我并不在意,我又不是太子。”祭足不为所动地说道。他不说子黎,偏偏以太子称谓,话里显示着四皇子在子黎面前做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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