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缚此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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度。这种悬在半空的加速是轻功身法中极其困难的,在第一口真气还没有结束的时候,硬生生加入第二股真气,并将两股真气合二为一,转换自如,没有一定的天赋和多年苦练根本是无法做到的。
若是之前还是试探,那此刻就完全是全力以赴的姿态。
“身法不错。”老妇人脚尖在地上轻点,在紫色身影即将触碰到自己的时候闪身而过,她原来站的地方仅仅留下了两个虚影。
紫色身影一击不中,随即扣住柜台边缘,指尖旋转,轻带一下,整个人倒翻过来,紫影在原地荡出了一朵华丽的重瓣花。
背后奇袭!
老妇人并未转身,但就像是背后长了眼睛一样,抬手握住了那只手的手腕,半圈旋转卸掉对方的力度,想将此人扣在柜台之上。
若是玄驹还未离开,一定会惊讶,因为这一招正是他刚才使出来的招数,只是老妇人将推手换成了扣腕,但那片刻间转身侧偏的身法,确实是脱胎于他的招数。
那人虽然被扣住了手腕,老妇人却未扣住其脉门,于是金蝉脱壳,雷霆反击。
二人在片刻间来来回回拆了二十几招,当紫影一脚将放在角落的酒坛踢向老妇人时,老妇人的衣袖像是猎风中的旌旗,带着横扫千军的气势扫过了酒坛,酒坛在她面前凝滞片刻,霎时又朝着紫衣人飞去。
酒坛毕竟是粗陶,还未到宁裳华面前就再半空中碎裂,白色的酒气带着劲道喷涌而出,像一把白毛羽扇。
紫衣人眼看要被喷一身酒,一道白色的身影拦在了紫衣人与酒坛之间,酒气一大半都洒在了这个人的身上。
“阿裳,别闹了,你不是他对手。”
酒气散尽,一片狼藉中,三人对立,终于看清楚了对方的相貌。
最后出现的白衣人正是老妇人口中提到的兰吾城颜秋白,而刚才与老妇人交手的人不用多说,一定是颜秋白的心头肉,脾气暴躁的宁裳华。
“这么多年,我明明...”宁裳华“啪”地一声拍碎了柜台,“我不服!”
丝毫不懂武功的伙计高升一下子被拍了出来,像只巨大耗子一样飞快贴着墙跑进了后厨。
这时,二楼三楼房间的门早已打开,看热闹不嫌事多的人都靠在栏杆上。
老妇人也没有再伪装的意思,佝偻着的背变得挺直,整个人的身形拔高了许多,宛若一根雨后竹,直立而挺拔。
看见老妇人即将撕下□□,宁裳华几乎是扑上去想阻止,但终究是晚了一步,她眼睁睁看见老妇人扯下了面具,扔掉了一头白发,脱掉了一身妇人装扮,变成了
管若虚!?
管若虚对着众人施了一礼,道:“各位午安,管若虚来迟一步,十分抱歉。”
一时间所有人的脸色都变得非常诡异。
管若虚自公子无颜死亡之后就一直处于失踪状态,甚至他的母亲天仙子越行云失踪都没有出现。只是传闻八方柬发下来之后有人见过管若虚,但也只是传闻。所以他们都猜测这一次来的会是花翎羽或者戴星,甚至花晚镜也是有可能的,谁都没有想到会是管若虚。
最先反应过来的是燕灵和曲孤明夫妇,夫妇二人常年在东域,与中原武林并不是特别熟,但二人均是认为多一个同盟就多一分希望。
燕灵微笑道:“管大哥,多年未见,风采依然。”
曲孤明也举手一礼:“卿竹君子有礼,在下曲孤明。”
“燕灵妹子有礼,曲少侠有礼。”
最为震惊的就数宁裳华了,她明明以为面具下的人会是那个人,怎么会是管若虚?就算是管若虚,几年不见为何功夫会变得如此厉害?当今武林不是已经没落了么?这些年轻人又是怎么回事?
颜秋白也有疑惑,但他一向沉着,只是对着管若虚举手还礼,上前安抚宁裳华。
暗恋管若虚多年而不得的凌落月眼中盈满了泪水,心中五味杂陈。
卿竹君子,卿为我忆,君之我系。
这么多年过去了,这个人依然是当年的样子,自己以为此生无法再见,没想到有生之年,还能再睹君之风采。
“若虚哥哥?”凌落月踌躇许久,轻轻唤了一声。
管若虚仅仅是点头,眼神却没有看向她,而是死死盯住了站在三楼最角落的那人。
管若虚看着那人的背影,悄声问颜秋白:“这位是什么来头,江湖新秀?”
颜秋白道:“乌云城现任城主。”
那人本就只是露个脸看热闹,此刻热闹看完了,自然是准备侧身回屋。好死不死,他的听力很好,只得转身道:“久闻卿竹君子之名,今日得见果然丰标不凡。在下乌云城,墨泽兰。”
“原来是墨城主,失敬。”管若虚笑得温润,墨泽兰倒是觉得脑袋一麻,“若虚的朋友在乌云城给你添麻烦了吧?多谢照拂。”
所谓朋友是花翎羽?
墨泽兰自问与花翎羽没什么交集,更别提照拂。
转念一想,管若虚跟公子无颜并称中原四杰,据说当年是四杰中唯一一个跟公子无颜关系好的人。
莫非所谓朋友还包含了薛藏雪?
想到薛藏雪,墨泽兰终于正眼打量起管若虚。
楼下这人秀骨清像,一身正气,脊背同墨竹般笔挺,确实是配得上卿竹君子这一名字。若是气质再沧桑一些,站姿再随心一点,晃眼过去还真有些像薛藏雪。但他没有薛藏雪高挑,身板太瘦,就像风一吹就倒的那种,作为男人也太不结实了。
这就是薛藏雪过去交朋友的标准?
嫌弃。
等等,莫非他已经去过乌云城,也见过了薛藏雪?
啧,某些人的隐藏爱慕者实在是有些多啊。
所谓情敌见面分外眼红,墨泽兰也是一笑,妖孽得让看热闹的宁裳华都抖了一下。
“鄙人痴长几岁,你若不嫌弃就叫我一声墨大哥吧。管贤弟不必道谢,虽然不知你那朋友姓甚名谁,但贤弟当得起玉树临风之态,贤弟的朋友想必也是人中龙凤,既然投奔在下,多多照拂也是应该的。”
墨泽兰的原则是,占不了过去就占未来,占不了理就占便宜。
不料这管若虚当真十分大度,脸上表情丝毫不变,笑着谢过墨泽兰,没再接他的招。脚尖往旁边一点,施施然飘上了二楼,站在凌落月面前,深情款款地牵起凌落月的双手道:“落月,许久不见,可还好?”
燕灵夫妇相视而笑,想必是觉得打扰有情人叙旧是一种罪过,两人携手转回了房间。
宁裳华觑见这一幕,眼睛霎时就亮了起来,也不知道想起了什么,使劲捏了捏颜秋白的手,悄悄在颜秋白耳旁说了几句。
颜秋白了然,对着楼上道:“若虚,你们聊完之后来烦请来一趟,颜某有要事相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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