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态心理(N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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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蒸在镜片上朦朦胧胧的一层,瞪人的效果明显不嘉。他将自己的舌头搭在下嘴唇上,小狗一样的喘息。左岩看到他这幅可怜兮兮的样子,心想,他要是一直这样坦率多好,他真是恨死了他的冷情。
左岩想笑又不敢笑,凑过头去对着简行的舌头吹气,离得太近,忍不住在苍白的舌面上舔了一下。
简行反射性地缩回舌头,大脑明显没能跟上反应,镜片后面茫然的眼睛眨了一眨,左岩又想亲他,这次还没靠近就被远远推开了。
简行的烫伤好容易缓和了下来,看着左岩还捂着他推的地方坐在那边不动,疑惑地问:“我没那么用力吧?”
左岩抬头委屈地看他,他说:“简行,你伤了我的心。”
他的眼神哀怨,看在简行的眼里,连简行自己也差点要开始怀疑是不是自己其实才是十恶不赦的那方,幸而简行既非圣人,也非良民,才没有被他骗了去。
“左先生,你这又是何必,你看我们在一起,你伤心,我伤身,没一个得了好处去,您不觉得距离产生美这句话其实是很有道理的吗?”他特意用了敬语,也算是进一步表达了自己撇清干系的意愿。
左岩似乎一早就想好了应对之策,说话不带顿“简行,我可以不要你的爱,这太难,我只是希望你留在我身边,我想照顾你,这是真的,不要总是这样拒绝我。”他做了最大的让步,爱情是卑微的,尤其对于爱上的那一方来说,他可以放下一切,身份,权利,站在简行面前的男人,就只是一个左岩。
然而对方却不领情“照顾我?左先生,在您眼里我是残了还是怎么了?在遇到您之前我一直生活的很好,今天和您告别之后相信我一样能过得很好。”
左岩嗖地站了起来,他在狭小的空间里左右踱着步子,似乎在寻找一个发泄的管道,最后俯下身将桌子上的纸杯一齐扫在了地上。恰好开门进来的空姐被惊了一跳,无辜地看着舱内的两人。
简行深吸一口气,用温和的语气对空姐道:“请问飞机上还有空位吗?经济舱的也行,我想换个地方。”
没等空姐开口,左岩便沉声道:“谁敢!”
空姐看了看简行,又看了看左岩,左右为难。简行也不想她这样为难,主动摇头放弃,空姐这才如蒙大赫,连忙拣起地上的纸杯,将地面和桌子清理干净推了出去,连来询问两人需不需要续杯的初衷都忘记了。
左岩坐回了和简行对角的位置,视线透过椭圆形的气窗投在了云层上,此时飞机刚好穿越一片乌云,机身颠簸,外面黑鸦鸦的一片沉沉地压在心头。
他不说话,简行显然也不会主动引他,那等同找死行为。简行是真的怕他,左岩这个人优雅起来可以很优雅,然而你永远不知道他会在什么时候突然爆发。
简行和他闹这许久也实在累了,一手撑着下巴就睡了起来。半睡半醒之间他感觉到腿上一重,睁开眼睛,又看到那颗黑色的头颅,真是哭笑不得。左岩将脑袋枕在他的腿上,横躺在椅子上,他的个子太高,两张椅子的宽度明显容不下他,他就蜷缩起来,像只好大的虾米,像个被人遗弃了的孩子。
简行抬起一只手,想要摸摸他的头发,手指伸到发梢前面,却还是停住了,回了身侧。
简行不在意被人骂做胆小,他只想保持这样就好。
作者有话要说:我思考了两天,为什么大家会比较喜欢小关而不喜欢小左,然后发现,我给了小左太少的笔墨,作为主角之一到了第二部他依旧是个不健全的人物实在可怜可悲,对于我和小左来说都很重要,我想了一个晚上,小左究竟是个怎样的人物,然后早上起来,。
到了下午要贴的时候却还是犹豫,最后终于决定还是把它晒了出来,也许我明天还是会修,也许就这样丢了下来......这些日子呆在外面,生活全无规律,也静不下心来写作,总觉得最近写了的这些部分的质量,有些对不起大家......
我依然要在外面呆几日,我的构思其实只到第五章,等到了西西里,全文的发展会进入到另一个阶段,然而此文已经偏离了题目,很多方面,我需要反思,请给我时间~
在此十分感谢这些天来帮我更文的血血和橘子~~可怜的血血也没有网了,容我幸灾乐祸之~
第五章
作者有话要说:惊见此章的盗文,还标着第五章字样....那心情真是....
那么与其让大家幸苦的去找盗文....不如我开锁让大家看吧.....我还真是想得开....
原本是因为娱乐为主的随手之作....因为自觉文字没怎么斟酌就这么下来了只够格娱乐,但是既然已经传了出去....大家随意吧....还请不要太纠结此章内涵.....愚人节番外(算番外喵?)
一旦你有所期待,世界就会给你惊喜。
也许只有惊,没有喜(笑!)
简行在剧烈的颠簸中醒来,转头茫然地望着窗外从色线条中渐渐脱离出来的风景,好半天才反应过来,原来飞机着陆了,而他,刚才竟然睡得如此之沉。
飞机还在轨道上滑行,速度渐渐的慢了下来。
简行低下头,正对上一双眼睛,如夜般漆黑。左岩的眼神闪烁,透露着祈求的可怜,像极了知道了自己即将被抛弃的命运的狗狗。
左岩看着他,突然一手支着扶手抬起头来,想要吻他,然而简行下意识的偏头避开了,左岩停在简行的脸侧,温热的呼吸吐在他的脸颊上,脖颈上,痒痒的,暖暖的。
左岩就着这个姿势深深地看了简行一眼,终于什么也没有做,安静的退开了,站了起来,跺到窗边。
简行终于松了口气,他觉得再和左岩这样相处下去他迟早会要窒息而死,因为他必须时时保持高度的警惕,谨防左岩下一步的动作。
就在简行准备打开保险带站起来的时候,飞机的机身突然一阵异常的震动,同时从飞机的尾部以及侧翼传来巨大的爆炸声,是的,是爆炸!
左岩脸色青白,转过身来迅速将简行从座椅上拉起来。
“怎么回事?”简行被他一路拖着一面问道。
左岩却一言不发,拉开舱门,然而门一开,肆虐的火舌就舔了进来,原来外面已经被烈火包围了,左岩又迅速将门关上退了回来。
“到底怎么回事?”其实不用问也知道,飞机里面起火了,不管原因为何,现在的简行事实上也没有什么心思去追究,询问只是反射性的。
左岩没有答话,不是不愿意答,而是没有时间答。他在舱内的两壁上摸索了一番,然而全无所获。
最后他转向那面只比两掌大一些的气窗,开始疯了一样的捶着气窗,舱内没有什么可以供他使用的工具,桌子都是固定在地面上的,他只能以肉掌去突破那唯一的生路,鲜血不一会儿就从的手指骨节上流了下来,他的手臂开始颤抖,但他还是坚持的一下一下捶着气窗。
舱内的温度开始迅速升高,汗水从额头,背后流了下来,湿透了衣服。即使飞机不发生爆炸,他们也要被闷死在这里。
左岩的两只手已经血肉模糊,他又改用脚踹,然而气窗上连个缝隙也没有。
“够了!”简行实在看不下去的拽住左岩的一只手臂把他拉了回来。
左岩却拨开他的手,用力抱了他一下,道:“我不会让你死!”
然后他笑了,简行第一次看到左岩这样的笑容,很温柔,很温柔。在他愣神的那一瞬间,左岩已经转过身去继续他的破窗工作。
简行呆呆地看着他的背影,他以为他不畏惧死亡,因为他全无挂念,然而他终于发现,无论是谁,在离死亡如此之近的时候,都会有所犹豫。
他看着左岩,汗水和血水混杂在一起湿透了他的袖口,脚下一双高档的皮鞋鞋面也破败不堪了起来,他停下来用袖口擦了一把额头的汗水,又一脚踹上了气窗,他用力太猛,强大的反弹力将他弹回了门口。舱门已经被烧得很热,他闷哼一声再一次爬了起来。
就在他抬脚的前一刻,简行一把抓住他的衣领,许是刚才的那些动作消耗了左岩太多的体力,他很轻易的就被简行拉了回来。
“你在那别动,再等一下,一下就好。”
在这种时候,他还在担心简行失去了耐心,然而简行只是捧住他的脸,给了他一个深切的吻。
左岩呆住了,忘记了自己接下来要做的动作。简行只是笑,他回想起两人相识的种种,突然觉得也许自己命中注定是要和这个男人一起走到生命的尽头。
一个没来得及爱,一个没有得到爱,然而这世界上有太多的事情其实与爱无关,譬如生,譬如死。
重要的是,我们此时在一起,哪怕下一秒,化成灰。
在最后的爆炸声中,简行的脑海中只想起一句话
“这是命定的死亡,我们的飞翔之路!”
够惊吧~~~
愚人节快乐(奸笑,光速遁逃…….)
此番外仅悬挂一日,自虐请尽快…..要殴也请……
第五章
第五章
有一种东西叫科学,也有一种东西叫未知。
人总说不信不信,然而冥冥之中有许多东西,你越是靠近,它越是远离;你越是想要远离,它却越是靠近。
简行再睁开眼睛的时候,飞机已经落地,在轨道上滑行着偶尔有些不易察觉的颠簸,机轮和水泥地面摩擦发出的巨大声响刺激着耳膜,有些肿胀的难受。
简行做了一个梦,就在刚刚,有的人总爱做梦,不切实际,异想天开。所以“做梦”几乎成为了不可实现的美好愿望的代名词,当然噩梦除外。然而简行不同,他不是个常常做梦的人。有人说没有理想就没有未来,所以简行常常在想,自己也许就是那种没有未来的人吧,因为就连他做的梦都如此真实。
他梦见在自己还在襁褓中的时候,养母抱着自己依偎在养父的怀里,他们用尽办法的逗自己笑,而自己却赌气似地厥着嘴,仿佛看他们手忙脚乱才是自己最大的乐趣。
那真的是个梦,因为他不可能有那么小的时候的记忆,然而养父养母的脸孔又清晰可见,让简行觉得自己就如同得到了一次重生。
这个梦太过真实,真实到简行在醒来的时候也处于短暂的恍惚之中,分不清楚自己究竟是处于现实还是梦境,有那么一瞬间他甚至在想,刚刚自己是不是死过一次,以至于重新来过。
然而在清醒过来以后他又很快摆脱了这个荒谬的想法。
“你在想什么?”
直到听到左岩的说话声,简行才想起来,在这个狭小的空间里除了自己,还坐着一个左岩。
此时的左岩坐在他的身侧,正一手托着腮帮子皱着眉头看他。其实左岩已经这样看了他很久,从他醒来之前,一直到现在。简行睡着的时候很安静,睡前是什么姿势,醒来的时候还是什么姿势,一动不动,如果不是他的胸口还在起伏,左岩甚至以为他会不会就这样一睡不醒了。
然后他看到他醒来,眼神有一瞬间的迷茫,那个时候的简行很可爱,迷迷糊糊的歪着脑袋搁在墙板上,仿佛完全不知道自己身在哪里,然后像是在回想什么,笑了,自嘲的那种笑,让人看了觉得很悲伤,然后又摇头,他在否定什么。左岩完全不知道,他发现他不懂简行,即使他已经把简行调查了个彻底,他依然不懂简行,他明明应该寂寞,却又如此执着的顽强。
所以他干脆问了出来。左岩做事情不喜欢拐弯抹角,他生存的环境,或者说是他所处的位置使得他养成了这样的习性,简洁明了的问句,能够使他以最快的速度得到答案。不过他也不是那么直接的人,不想问的时候,不想回答的时候,他习惯保持沉默,也没有人能逼迫他什么。
“没什么。”简行淡淡地回答。他看到左岩的眉头皱得更深,但是他无所谓,因为本来就没什么,事实上是,即使他想回答左岩的问题,也完全不知道应该从何说起。他不觉得别人能够理解他的感受,他也不需要别人的理解,他自己懂就好,他有他自己的思考,一直以来他太过习惯一个人主宰自己的人生,即使那不一定就是好。
飞机终于停稳,门外传来吵杂的声音,人声,机顶箱门打开的声音,拖箱的声音,手机的开机声此起彼伏,简行也站了起来,他站的太猛,完全没有察觉到自己大腿的麻痹,直到他身体开始下沉他才想起,他的腿似乎被左岩当做枕头用了很久,而他还没有租用。
左岩眼疾手快地冲上去扶住他,所以当麦迪兴高采烈的打开他们这间头等舱的舱门的时候,看见的就是这么一幕。
左岩面对着舱门,两手绕过简行的身前,架在他的腋下,而简行则一手揽着左岩的脖子,一手紧紧地抓着他的手臂,完全看不见面部,因为他的脸整个贴在了左岩的胸口,因为两腿没有着力,所以他看起来就像是挂在左岩身上似的,一个暧昧无比的拥抱。
左岩也看到了麦迪,看到了也和没看到一样,视线从麦迪的身上扫过去,就像是站在门口的不过是空气中的浮尘,只是体积巨大了一点而已。
简行发现麦迪却是在很久以后,在这之前他非常狼狈的折腾了自己一番,整个脑袋都埋在人家的胸口,真是想不在意都难。他发现左岩从来不用香水,这是一件很奇怪的事,像左岩这样有身份有地位的男人,又有着这样的品味,却从来不用香水,他身上的气息也很干净,呃……洗衣粉的味道……然后就是,简行最受不了的,成熟男人的味道…..
然后场面就有点趋于诡异,简行一只手从侧面拨开左岩,是的,拨开,这样看来他是想离左岩远些,但是他的另一只手却又紧紧地抓着人家的袖子不放,他的膝盖还弯着,明显还在发麻,所以他站不稳,所以他把左岩的armani扭成了麻花。一边以左岩的麻花,不,是左岩的袖子为原点,如同圆规一般晃来晃去,一边捂着自己的胃,一脸恶心到不行的表情,真叫左岩哭笑不得。
等他终于站稳了,飞机上的人也下光了,他猛然拔腿冲下飞机,目的地,别人也许不知道,左岩却是心里透亮,机场的厕所呗……
麦迪早已经把舱里看了个干净,他当然也知道这个舱里从头到尾只坐了两个人,他冷笑,话中带刺:“左先生心了。”
他所指为何,天知地知他知左岩知,自然是左岩调了他们头等舱的位置,把简行单独放到了这边。
“朱利斯顿少爷。”左岩面上在笑,眼底冰寒。他既不承认也不否认,并不是刻意回避问题,而是从一开始就没有把麦迪放在眼里。
麦迪心里有气,却又担心跑掉的简行,他咬了咬牙,率先转了头,对本吩咐了一声“走”,扭头就走。
左岩看着他的背影只是冷笑,却也不去追简行,而是回去漫不经心地拿他的随身行李去了。
在这以后很久,有一次简行突发奇想的问左岩,问他你那个时候为什么能接住我。而左岩的回答却是,因为我的视线一直在你身上,不敢稍离。
简行走到接机口的时候正看到乱的像蚂蚁一样四处移动的麦迪,依旧一脸死人表情的本负手站在一边,警惕地看着四周,老狐狸保罗满脸笑容地坐在椅子上,笑得一脸欠抽,当然这仅仅是简行个人的想法,他还在记恨自己的“卖身契”。在他的身边还有一个简行非常不想见到的人。
“呦,jane!”
没错,会这么称呼简行的,当然是那个疑似患有更年期综合症的男人强尼。简行捂着额头,只觉得头更加痛了。
麦迪三步并作两步地冲过来,劈头就吼:“你别乱跑好不好!”
我只是去了趟卫生间而已……难道生理反应也是我能控制的?不过他指的不是上厕所,而是胃部活动。
简行也不想和麦迪计较这些,麦迪16岁,他总不能也表现得像是16岁,所以他干脆不去理他。
“你怎么在这?”简行问的是强尼。
“我刚好从罗马飞回来,一下飞机就看到了保罗先生。”强尼笑得无比欢快,露出最前面两颗尖尖的虎牙,喜感十足。
“那可真巧啊!”简行不冷不热地说。世界这么大,航班这么多,怎么就每次都给你遇上了!
强尼只是笑,仿佛听不懂他语调中的讽刺,也许,是真的听不懂也说不定。
朱利斯顿家的主屋前面是一个很大的花园,花园布置得还挺现代,石砌的路面,花园里的花草都是呈对称式的分布,路的尽头是一间三层楼高的大木屋,屋子倒是看起来有些年代了。保罗介绍说花园是前两年刚刚翻修过的,而主屋因为是上面传下来的,阿卡切西雷吩咐了不去动它,所以依旧是老式的木屋。
强尼大约是因为和朱利斯顿家有些交情,也跟了来,当然简行不会去过问,只要他不来烦自己就行。好在一路上强尼也算是敛,居然没说什么话。
麦迪也是沉默的,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会客厅在二楼的南面,走在主屋的木制地面上,无论是平地还是台阶,都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令人烦躁的吵耳。简行不禁想,这里的主人,必定是位耐性十足的老人,而事实证明,他的猜想是对的。
朱利斯顿家的家长,阿卡切西雷阁下端正地坐在面向门口的沙发上,在沙发的一侧放着一张折叠好的轮椅,看来他的腿脚不是太好。这是一位身体略有些富态的老人,无论是神态还是肢体都显得一丝不苟,头发染得油黑,白色的衬衫被熨得毫无褶皱,笔挺的灰黑色西装裤,两手交握在手杖上,黑色的手杖顶部纹着老鹰的头部,这个图案简行在威尼斯的屋子里也有见过,大约是家族的纹章了。
在阿卡切西雷的对面,背对着他们坐着另一个人,从简行的角度只能看到他(她)一头长长的黑发,非常高贵的黑发,饱满,色泽深沉,在头发的尾部以白色的绳结随意地扎起,不辨男女。
“麦迪,我的孩子,快过来让我好好看看你!”阿卡切西雷见到麦迪似乎非常高兴,展露出一个柔和的微笑。这是一个可怜的老人,无论他在事业上取得了怎样的成就,到了这样的年纪,却失去了唯一的儿子,儿媳又疯了,唯一值得欣慰的大概就是这两个孙子了。
麦迪走过去,单膝跪在阿卡切西雷的面前,亲吻他的手背。“爷爷!”
“好孩子,好孩子……”阿卡切西雷端着他的脸仔仔细细地看了半天,才终于想起什么似地说“去向柳先生问声好吧。”
麦迪于是站起来,走到那个黑发男人的面前,恭敬地给了那人和他爷爷同样的礼仪,然后道:“柳先生!”
男人只是点头,没有说话,现在可以确定是个男人了。
然后麦迪站起来,看向这边“爷爷,我来介绍,那位是我的老师简行。”
简行发誓,他从未见过麦迪如此的有礼,如此尊重的介绍,着实叫人受宠若惊。事实上,他不想和朱利斯顿家有太多的牵扯,但是既然麦迪都这么说了,他还是走上前去,他说:“抱歉,我不会说意大利语。”
他表现得既不熟稔,也不疏离,不冷,也不热。
阿卡切西雷却也不介意他的态度,而是诚恳地说:“简先生,我听说过您,您救过我的孙子和儿媳,朱利斯顿家会记得您的恩情!”
“我想您误会了,我……”简行的话还没说完,却听到有人叫他的名字。
“简行。”淡淡的,冷冷的,仿佛仅仅是将这个名字当做两个单字来发音。却是出自那个简行只看到背影的男人,简行转身,然后呆住。
他不得不承认,他从未见过如此美丽的男人,这样的容貌对心脏绝对是一种挑战。男人以既放松又不失优雅的姿势依靠在木质的椅子上,两臂分别搁置在扶手上,双手交握着放在膝盖上。亚洲人,中国人?也许。他的肌肤是亚洲人的那种白皙,不是欧洲人的那种白,而是偏向珍珠色,近乎透明的白,从他的手背上可以清晰地看到皮下的静脉。他的眼睛细长,微微垂着,睫毛如同蝴蝶翅膀一般扑下来,嘴唇薄薄的,上唇有些自然的微翘。对了,就有些像日本人做的sd娃娃,还是奢华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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