识一个家具商人,这些东西我看着差不多都新着,交给他处理也好。”
“那……那个谁知道吗?”
“当然不知道。”薛沥故作遗憾地叹了口气,“那就劳烦您打个电话知会他了。”
胖墩儿皱着脸,片刻,忽然嘿嘿一笑:“行。”
大概半个小时后,林宝现才用一种特别欠扁的语气打电话过去,这个时候客厅里的东西也搬得七七八八,屋里尘烟飞扬,薛沥眼瞅着没地方站,只好随便找了一个房间待着。
这房子其实有许多空房间,他走进来这个偏偏是杂货间。
外面灰尘滚滚,薛沥看了一眼,索性关了门开了窗,一个人在里面站着,过了一会儿,林宝现来敲门:“薛先生,出来吧,已经差不多了。”
薛沥应了一声,刚打算出去,窗外忽然吹起了风,一片叶子轻飘飘地飞了进来,又顺着风,悠悠地钻进了角落,最后停在一个盒子上。
薛沥停了一下,走了过去。
但盒子上扣着一个锁,他皱了一下眉,手上一使劲,啪嗒一声,这个锁直接坏了摔在地上,想来是放在这时间太久,早就脆弱不堪。
盒子里面放着一本很厚的记事本。
打开一看,竟还写得满满当当,并无署名,可薛沥仍猜到了这本笔记本究竟是谁的。
前面都记录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但重点马上就来了
“今天我和几个朋友去喝酒,回家的路上差点撞死人,幸好没死,我把他送回去了,不小心就成了别人的救命恩人,唉,我真是太勇敢了,行了,就这么完了吧,以后躲远点。”
“这个人真是冷淡,有朝一日,我一定要他给我低头认错。”
“完了,他好像发现是谁撞的人了。”
“他发现了,怎么办?他要告我,我跟我爸说了这件事,他要我承担自己做的错事,我做了什么错事啊?我不是救了他吗,该还的我都还完了!我爸永远看不起我!我根本就不是亲生的吧?”
“今天律师来找我了,我好害怕,不过幸好,朋友爸爸是心理学大师,我问了一下,这件事情有办法解决,不过,据说要在他神脆弱的时候才有可能成功,可他表现得根本就无懈可击,天呐,怎么会有这种人,我是不是要坐牢了?”
“太好了!他今天消失了一段时间,虽然不知道在他身上发生了什么事情,可是他看起来非常痛苦,我用朋友爸爸交给我的办法试了一下,竟然真的成功了,我让他给我道歉,他居然真的给我道歉!”
“爸爸的公司出了问题,他骂我不中用,哼,我现在就让薛沥转行去开公司,回头让他把钱给我,到时候他们所有人不还是要来求我?”
“我发现薛沥有时候会脱离控制,不行,我得找个办法,算了,让他和我在一起吧,这样方便监控,反正他长得也不错,想想真是太恶心了,死基佬。”
“恶心,真恶心,他竟然对他那个青梅竹马对我还好,叫什么来着,冯鞘是吧,那家伙像头野狼一样,妈的竟然还想打我?我让薛沥不跟他说话,气不气?不过我可不是基佬,绝对不让薛沥碰我半根手指头。”
“薛沥好久才回来一次,也好,省得看着心烦,今天他回来了,看起来很累,我勉为其难给他叫了份外卖,不过,我发现了一件很有趣的事情,薛沥竟然在吃药?我看了一下,抑郁症?”
“他今天竟然跟我吵架,我想了想,好像是从他吃药开始,总觉得……有点不受控制了?这实在太可怕了,我得把他的药藏起来。”
“……”
“……”
“……”
啪嗒一声,这本关于蔺舟的日记本彻底阖上。
风吹进来,又卷起几片叶子,薛沥捡起一片叶子在手里捻了几下,又将它送出了窗外。叶子飘得很远,卷入了夜色的无边黑暗之中。
蔺舟进门的时候眼睛红得都快滴血了。
他身后还跟着个男人,薛沥看着有点眼熟,可能又是他哪位摄影师。
他抿着唇笑,心想,关我屁事。
“你干什么?薛沥你疯了?你对我的房子做什么?”蔺舟嘶声叫喊,像头困兽似的在房间里转来转去,最后又瞪着眼看薛沥。
“什么你的房子?”薛沥坐在椅子上疑惑地撑着下颚,“什么时候是你的房子了?再说了,要提别的,我们还有别的什么关系?”
东西还没有搬完,但楼下也就仅仅只剩这一张椅子。
“你竟然敢这么对我?你吃错药了?”蔺舟满脸震惊。
薛沥挑挑眉,“我不需要对你怎么样,以及,我只是让林宝现知会你一声,完全没有想到你竟然会过来这里,如果没有什么事情的话,请你,滚出去。”
第44章
“你凭什么要我滚?”蔺舟气急败坏。
“好,我知道了。”薛沥站起身走到门前,做出一个请的姿势,“请您离开。”
眼看着蔺舟脸色一阵青一阵白,跟着他进来的那个男人以一种保护姿态站在他身前,冷冷说:“小舟这些年跟在你身边,就算不心也了力,我听他说他为你做了许多,反倒是没想到薛先生,竟然一点男人风度也没有。”
“说得好像他不是个男人似的。”薛沥瞥了他一眼,笑着嘲了一句,“要论心力,正好,我最怕你这种人张嘴放炮,所以我让宝现整理了一份东西。”
林宝现拿着一本簿子交到他手里。
薛沥眯眼看了一会儿,他也是头一回看这个东西。林宝现跟在身边许多年,身份说是个司机,其实大大小小的事情都是由他去帮忙,加之身边又有个聪明的妻子,很多东西只要稍微回头翻一翻,就能翻个清楚明白。
这其实是一本账单,记录了这些年大大小小的事情,薛沥本人不记得,但旁人却知道得清清楚楚。
“12月23日,薛先生身体不适,蔺舟让他到城东去给他买最新品的蛋糕,结果他自己晕倒在了路边,没办法,我只能搬着我厚重的身体和媳妇儿来来往往去照顾他,打电话让蔺舟过来,他说路途遥远,不愿意过来,呸,什么路途遥远啊,也就两条街的距离。”
“啧。”薛沥不耐烦地皱了皱眉头,直接把本子扔过去,“你自己看。”
那男人看了一会儿,脸上便有些挂不住了,看看蔺舟又看看他,灰溜溜地走了。
这时,那几名壮汉从房间里扛着一张大床走出来。
“站住!这个是我的!”蔺舟冲上去拦着,但这几名壮汉面容凶悍,压根没打算理他,他缩了缩脖子,又灰溜溜地转过身,眼神憎恨地看着薛沥,“我要告你!”
薛沥笑了一声,看着他的眼神简直在看一个还没学会走路的婴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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