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北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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侧呢?”
宫南枝有些讶异,她看着小桃摸在左侧的手,又慢慢挪到右侧,天赋异禀的人听说过不少,只是这心长在右侧的人,还是头一次见。
“李唐怎么知道你的心在右侧?”
“谁知道呢,如果我知道他一早便通晓我的心,我才不会跟他打赌。”
“那你们赌的什么?”
“一只烤鸡。”
小桃说完,不禁舔了舔嘴唇,似乎那只烤鸡的味道还留恋在心中,想必是一只特别美味的烤鸡吧,要不然,怎么会让她心甘情愿输了赌局。
“一只烤鸡?怎么可能?”宫南枝有些诧异,她生活的环境,从来不曾想过一只烤鸡便能让一个人丢盔弃甲,这听起来有些荒唐。
“对啊,我不知道饿了有多少天,只记得抬头看他的时候,脖子是耷拉着的,勉强靠住了墙根才扶的稳,记得那天他穿了件白袍子,甚是好看,如果他没有开口,我都以为是我已经升天了,看到的是神仙,可是,这人一开口便恶毒。他说,小乞丐,想不想吃烤鸡。”对于那个场景,小桃似乎耿耿于怀。
“我抿着嘴看他,以为他是大发善心,想送我一只烤鸡,谁知道他竟然提出这个赌局来赢取烤鸡,谁让我没骨气呢,人穷志短,就这样着道了。”
再后来,小桃跟着李唐去了深山老林,跟着缪松学医,整日里埋头捣药,三个人明明一台戏,却是场哑剧。
小桃不喜欢听李唐说话,因为他一旦开口,必然明讽暗讥。
“可是你有没有想过,起码你上山之后,不再饿肚子了,不再居无定所,更不会被人欺负,李唐是变相的保护了你。”宫南枝不信小桃自己不明白。
小桃翻了个白眼到天际,这倒不假,所以一度她是感激与他的,白白捡回了一条命来。
宫南枝坐在轿中心里不嘀咕,这李唐到底什么来历,气度谈吐不凡,行事风格又有些诡异,不按套路出牌,姓李的名门望族,北朝倒是熟悉,也没听说谁家里有个叫李唐的,若说南朝,倒也有可能,只是自己人生地不熟,无从查起。
她有种预感,李唐跟小桃之间,关系定然是千丝万缕。
“狐狸说过,我这样心长在右侧的人,大抵活不过三十。”小桃突然的一句话让宫南枝心里一跳,看着她天真灿烂的脸庞,一时不知如何开口慰藉,该怎么说,怎样才能让她心绪平复,似乎都是不可能的。
不管是谁,面对生死,尤其是可预见的生死,总会害怕,踌躇,不知所措,就算平时看起来多么的坦然,那一刻真正到来的时候,手总会颤抖,心也会跳空。
她张了张嘴,还是没有发出声音,小桃倒是看得开,咧嘴笑道,“姐姐,你别为我难过了,我知道你人好,可是又不知道如何安慰我,人的命,都是注定的,不论什么时候我跟着那牛头马面走了,我都是知足的,若不是李唐,没准我早就没了呢,更别说见到狐狸,呆子,还有姐姐你,好了,姐姐,你这个样子,可是害苦了肚子里的小呆子了。”
宫南枝猛地抬头,第一反应竟是要灭口,看到那双幽深黑亮的眼睛,突然打消了念头,这小丫头这般凌厉,倒是瞒过所有人了。
“小桃,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小桃笑嘻嘻,是真是假看不出来,她拿过宫南枝的手,“姐姐,我都偷偷给你号过几次脉象了,虽说跟着狐狸不学无术,哪能皮毛都不懂呢,再说,原本我担心姐姐呕吐什么的,谁想竟是害喜,亏得白掌门平时聪明,却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看不穿姐姐一心护住的,是自己的孩子。”
她说的不假,宫南枝担心的也如她所讲,只是,谁能想到,这么一个小丫头,竟然在众目睽睽之下,窥得了自己的秘密,无人知晓,就连当初的檀香,也只是怀疑自己有孕而派人来试探,更想毒害自己的孩子。
多亏小桃不是敌人,否则,后果不敢想象。
“谢谢你,小桃,可是,你这些话,仅仅止于你我,若是被第三人知晓了,别怪翻脸不认人。”宫南枝压低声音说道,对面那人显然早已意料到,并没有多少震惊。
“那呆子也不知道?”小桃漫不经心的问道,手中扯着轿帘,一拽一拽似乎想把那些璎珞揪下来。
宫南枝没有回话,正确来讲,是没有正面回答,“他已经娶了旁的女子,如今也是别人的夫君了,我不想他为难,又何苦让他知晓此事。”
“都说天下男子皆薄情,我原以为那呆子不是,原本就是我猜错了。你可真傻,姐姐。”小桃摇头晃脑,记得那呆子困在山上的时候,包裹的一身纱布,那样重创的情况下,还对这女子念念不忘,想当然是情深一片。
“你们都不了解他,我爱他,不想他为难,可是之于他,更多的选择重于我,有些时候,往往自己想要控制住的事情,都会超出自己的预料,向着你无法企及的方向混沌而去。”这种时候,最难受的不是她宫南枝,是那个恨被别人左右的风春莫,恨被别人玩于手掌却不得不听之任之的他,没有人知道他心里到底怎么想。
小桃跟宫南枝被安置在了宫里比较偏远的一个院子,想来也是为了避嫌,这一宫之主,还是她白音,整个后宫,最不能抹杀面子的人,夜月笙忌讳的,都是她。
☆、小桃这个妹妹
院中没有山茶花,真是煞风景,宫南枝还以为他有多深情,不过一个过客而已,匆匆忙忙得到消息,马不停蹄赶到派里,其实还不是得不到的想拥有,得到的又不珍惜。
她摸着肚子在房中溜达了一圈,眉头皱皱的刚要松开,岂料门外几个小太监匆匆疾步而来,一人端了一个托盘,上面盖着素锦,宫南枝没有坐下,亦没有任何表态,倒是那俩小太监低着头,就那么举着盘,沉声说道,“姑娘,这是陛下赏赐的宝贝,您还不过来接着。”
要论规矩,哪宫的娘娘见了恩赏不客客气气应承着,虽说这朝的皇上有些专宠皇后,可这都是暂时的,近日里来的这位主,没有名分,没有来历,倒先赏了东西,来路不明的人,也不可贸贸然得罪。
自从那掌事的太监叛变回了北朝,新皇对于整个宫里的太监都颇有言辞,并不信赖,他们哪里受的过这样的气,从前不都是求着他们办事,现在,唯恐沾上半点关系,擦不干净。
是以,现在的太监当值,都也是本本分分,不敢逾了规矩,更不敢造次。
宫南枝将手从肚子上抽离,随手掀起一方素锦,一管通透莹绿的笛子横卧当中,做工细致入微,笛身仔细看去还有宫南枝的芳名,真是煞苦心。
她只是瞥了那么几眼,便无兴趣的盖上了,“放下走吧。”
她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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