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北顾天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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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要跟炎毒殿那会儿一样了吧?”
强忍肩上的剧痛,司徒凛抬手捏上他的腕子,在云濯“嘶嘶”抽痛的同时望向他,道:“你用苍灼的内丹强行冲开了经脉?”
不错,赤炎之毒只能封住寻常仙门弟子体内的灵力,而对于半妖来说,妖力却并不受限,以妖力破开经络,确是最快逼出此毒的方法。
可于云濯而言,如今体内虽有妖骨和内丹,这壳子却只是一介不通武艺的剑童之身。当年他于炎毒殿上妖力都尚可能失控,以致经络不通武功尽失,而今再如此兵行险招,岂不意味着在二度经历经脉尽毁的痛苦与风险之余,又要将重生后好不容易积攒起的灵力武学全数抛弃?
司徒凛的十指深深陷入云濯雪白的衣料里,同时眉心一皱,咳出一口黑血。
那伤分明未中要害却带来如此后果,云濯一惊,勉力撑起身子去扶他:“怎么回事?!”
司徒凛摇摇头:“残雪再能以毒克毒,终究不是万能之物,大概是这伤诱发了我体内的溶玉余毒。”
“哈哈,哈……疯了,你们简直,疯了。”
另一边,见二人狼狈之态的陶青绀一把抽出胸前的无奇,嘴角溢出更多的鲜血的同时面色狰狞道:“原身不要了,武功也不要了……你们,简直是,疯了……”
云濯将司徒凛揽得更紧,一字一顿道:“别说是武功和原身,只要能救凛兄,让我再死一次也未为不可。”
他这话内容虽甚感人,但却因虚弱而说得声音极低,在风中让人听得不甚清明。可话音落时,陶青绀却仍明显地愣了一下,须臾后也不知想到了什么,方才还不甘而痛苦的神色竟渐渐淡去,唇角微勾,取而代之的是一抹似有若无的自嘲弧度。
“原来是这样,是这样啊……”
视野渐渐模糊,他盯着司徒凛和云濯,终断断续续苦笑道:“可惜,可惜……那个不惜为救我而死的人……早在十几年前,就不在人世了啊。”
语罢,仰脸望天,缓缓阖上的眼中落下一滴泪,喉内一哽,至此再无声息。
见元凶已灭,段昭英也赶紧以剑支撑,勉力站起:“陶青绀已死,这归离潭鬼气森森不宜久留,我们快走。”
一旁的墨曜却头也未抬:“走不了了。”
段昭英一惊:“你说什么?”
已经意会的云辰示意他回望身后,但见方才还平静非常的归离潭水此刻已是翻涌不止,一股股浓黑的湿雾自其中汩汩溢出,仿佛毫无尽头。
“这是……鬼气外泄?!”
七年前这林中的惨状仍历历在目,段昭英脱口而出:“怎么会这样?天山那一家被抓时信物不是当场被缴,纵然是陶青绀嫁祸所为,那这潭中封印不也早就应被修复了么?!”
“不对。”
思量片刻已然明晓了前因后果,司徒凛沉声道:“别忘了,为了让吕印彬查出端倪,陶青绀当年用来嫁祸白氏的信物乃是赝品,如今潭中信物缺失,方才又被我们一番打斗所扰,只怕这鬼气要不住了。”
第七十六章归离
几人正言语时,那黑气已越积越多,须臾汹涌而至,顷刻便将潭边草木尽数化为乌有。滔天的雾墙拔地而起,离潭最近的陶青绀之尸几乎是瞬间便被吞了进去,而剩余五人竭力相抗,也只能勉强自保,甚为狼狈。
“怎会如此!”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积聚上百年的鬼气又岂是区区五人所能抗衡,段昭英一手以澜霜维持着身体平衡,一手牢牢护着浮生,艰难道:“既然如今潭中的信物乃是赝品,那陶青绀却又把真品藏到何处去了?!”
云濯攥拳捶地,脸色苍白:“这谁知道,毕竟他死前又没好心地给我们留什么遗物。”
被他抓在怀里的司徒凛闻言却神色一滞,旋即想起什么般艰难自怀中掏出一物竟是云华先前给他的木盒。
因经历一场大战,那木盒边角已被磕得破烂不堪,顶盖也被戳开一洞,随着司徒凛的动作摇晃坠下,而当中所置,乃是半册书卷与一枚剑柄。
云濯立刻认出这东西是何,惊道:“这是我那半本《机关论》与那枚药玉剑柄?你从哪儿得来的?”
司徒凛摇摇头:“你大哥给我的,应是陶青绀刻意所留。”
“刻意所留?”
云濯觉得不可置信:“通敌也通了,害人也害了,他还能存着这等好心?”
“陶青绀在想些什么,这谁人能知道。”
司徒凛看着那盒中闪着微光的药玉剑柄若有所思,竟觉这一切有些可笑。
原来云华与陶青绀,一人虽循规蹈矩并无杀人害命之举,却因一念之仁和嫉妒之心数次放过弥补之机,终于酿成大祸;另一人虽血债累累叛国通敌,却并未完全将《机关论》交予贼寇,更在最后关头提前将那位本可作为人质的友人送出,甚至还将自己的重要筹码交付于他,以求保全其性命。
所以归根结底,他二人究竟谁才算作恶更多,谁才算背信弃义,竟是不知该如何论断的。
“那你们还愣着干什么?”
见司徒凛看着那盒子半天不作反应,段昭英有些着急:“既然真信物找到了,赶紧想办法归还潭中,也好解决这鬼气啊。”
司徒凛却看了看那愈来愈多的黑雾,道:“可能还是来不及。”
段昭英皱眉道:“这又怎么说?”
一旁的墨曜冷不防道:“鬼气已经溃散出来了这么多,且先不说接近那水潭有多困难,就算我们能侥幸将信物搁置进去,也不过只能封住那潭中的鬼气,而对潭外之鬼气仍是无可奈何。”
云辰倒吸一口冷气:“怎么会这样,那鬼气当年连五名立派先祖都只能勉强应付,我们岂不是……”
“岂不是只能坐以待毙。”
司徒凛蹭了蹭嘴角的黑血,道:“大概的确如此,我们或可最后一搏将剑柄物归原主,但于已经外泄的鬼气无计可施,这林子和周围居住的几镇百姓,再加上我这条因中毒而苟延残喘的命,应都是要保不住了。”
语罢,他却又笑了笑,望向一直揽着自己的云濯,道:“这一切,自二十多年前的苍灼害死你我与陶青绀的亲人而始,因七年前归离潭一案而盛,最后又在此潭前,因你我联手动用苍灼内丹杀了他,又被鬼气吞噬而终……看来有的时候,天意这种东西还真是不信不行啊。”
云濯亦因妖力逆流而疼得脸色苍白,攥着他的手咬牙道:“你胡说,什么天命天意!若苍天当真有眼,也应是善恶有报才对!”
“善恶有报么?”
司徒凛摇了摇头,道:“可陶青绀也没说错,当年我为一举消灭炎毒殿,的确因残雪蛊一事知而不报多牵连了不少人。如今旧毒复发又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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