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北顾天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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恰逢白泽君追你而去武陵大乱,我等来救人之余便亦想求你联手对敌。”
“联手?凭何联手?”
墨曜一挑眉:“莫忘了,九淼掌门是你不是我,江湖正道也是你不是我,中原武林为贼人迫害与我无名山何关?你说你查出了杀害洛弟的真凶是陶宫主却无甚证据,那当年云崖宫说白氏一家盗取信物,武陵说云濯弑父叛师勾连南诏不也只有些站不住脚的证据,我却该信谁呢?”
“师兄!”
苦心调查却遭如此怀疑,闻此言几乎不能置信,又想到联手不成后的殿外局势,司徒凛神色愈加复杂。
须臾,他又深吸口气,眼角隐约可见猩红血丝:“九淼于你如何也有十几年养育之恩,难道今次真是铁石心肠不愿出手相救?”
墨曜并不为所动,抬手示意身侧鬼将前来:“如今除过小妹和烨白我谁也不信,包括你。”
话音未落,几名鬼将已各至众人身后捏诀吟咒,须臾几方灵障自地面涌出,蜿蜒而上直逼要害,趁众人一心对峙片刻不察之机,将手脚牢牢缚住。
“师兄?”
纵知对方心性大变却不料会有此遭,眼见双手动弹不得,司徒凛错愕抬头:“你究竟什么意思?”
“师弟素来玲珑心思才智颇高,不过短短几月便摸到了洛弟一事的眉目,那想来查清个中因果也不在话下……”
墨曜徐徐道:“我这山下周遭已是死城一片,想来你们也无处可去,如今既是兄弟一场又远道而来,便赏个脸暂居我这殿中几日吧!”
此言别有深意,司徒凛察觉什么般猛一抬头:“暂居?师兄你……”
“我给你七日时间。”
墨曜于回身之际一声冷笑,神色虽冷淡却似尚有期许:“若你能将七年前归离潭鬼气外泄一事也查个水落石出,那我届时自会信你,便也自会出手相助了。”
第六十六章归离怨其三
说是受邀暂居,实则就是软禁。
在一众鬼将的推搡之下,司徒凛和云濯被“请”入了玄殿西侧的一处偏房。此室开窗见山,甚为宽敞,床褥桌椅吃食饮水一应俱全,除过鬼气缭绕太过阴森,倒比一般的客栈住起来还舒坦些。若非那些鬼将临走之时又在门窗之外加了灵障,云濯这位挑剔食宿许久的少爷倒自觉应该好好谢谢离彻这位故人的盛情款待。
可惜,被软禁就是被软禁,屋里再窗明几净宽敞舒适也没用。待手上束缚法术被应声而除后他前前后后将屋里打探一番,还真真发现是毫无半点可翻墙溜院之机,终只能一头栽在床上,哀叹连连:“唉,这儿也打不开,那儿也打不开!这鬼法术怎么又跟望泉镇里那次一模一样?!”
语罢,又伸手一拍自进屋就缄口不言的司徒凛:“哎,我说凛兄,咱这可怎么办?前来求援不成,自己反被关了去,而且我二哥和段道长他们是个什么情况也全然不知,难道还真得像离兄所说,用这短短几天去把七年前那案子查个水落石出?”
“七日查出七年悬案,根本不可能。”
沉吟片刻,似终于接受了一番惊变,司徒凛皱眉道:“查案哪有在屋子里硬着头皮就能想出真相的,何况七年前仅剩的证据线索只有宁雁的水红帕子,那东西也在洛道长死后不知所踪,而这偏僻之地小七小十也未必能找到,纵有新的消息也传不过来……”
“哟,瞧你这话说的,那咱们不岂完蛋了?”
对方言之有理,云濯也越听越觉没希望,干脆扯了被子将脑袋半蒙,垂头丧气:“线索查不出,外人进不来,消息还跟着断个干净,还讨伐陶青绀寻回机关残卷呢?现在怕是只能窝在这等死了。”
并未回答他,司徒凛只看着窗前半燃不燃的烛火摇摇头:“我还是不懂,师兄究竟为何要突然囚禁我们。”
“这有什么不懂的?”
云濯揉着额头一叹:“在那鬼气森森的潭底关上个五年,求救呼喊无人知晓,搁多正常的人都得疯!何况出来又听说好兄弟死得不明不白还没人去查,离兄现在谁也不信岂不是再应当不过?”
司徒凛依然神情晦暗:“可他信丹朱信云辰却不愿信我,即使我已告知了真相,即使他是我师兄……”
被曾经的至亲之人这般相待如何能好受,想来自己被大哥误会多年时亦是感同身受,云濯拍拍他的肩膀,继续安慰道:“我的凛兄啊,你想想,洛道长死了那么久,无定观没查出真相,白家遭冤那么久,云崖宫亦是缄口不言……细数现在这几个掌门家主,哪一个算是特别高风亮节又仁义胸怀的?若你没当这掌门倒罢,可现在既当了,便也是身负一派之责,不似以前那般能逍遥快活随心而行。既然人心算计恩怨权谋牵涉不少,多年未见他亦不知你如今心性是何,有此顾虑怕被反咬一口倒也该然。”
“……是这样么?”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云濯一袭话有理有据,司徒凛却似仍存着些许不置信,默默闭上双眼:“可我们分明曾经相依为命,几乎与至亲无异,当年姜未小人生事,旁人不信我们关系甚笃也就罢了,如今竟连他自己也不愿信我了么。”
顿了顿,语调染上又几丝难以察觉的委屈:“掌门素来是有能者居之,纵我是长老遗孤又能如何?若说嫉妒或是偶有,但害他之心我却从未有过……”
看看那人难得一见的颓然软弱姿态,又想起当初自己蒙冤而逃的种种经历,云濯亦觉心中微痛,深吸口气站起身来:“不必说了。”
司徒凛摇摇头,任他动作。
云濯将他自背后揽入怀中,低声道:“我都知道的。”
世人皆说云家三少与九淼次徒有段前尘孽缘,本不应相见却又阴差阳错相识,皆跳脱不羁,放浪形骸,算是对臭味相投又性格甚像的“祸害”,可唯有云濯自己知道,事实并非如此。
他生于君子世家,耳濡目染了许多大义气节之论,跳脱任性,只不过算作性格使然,而归根结底心中仍有许多条条框框难以放下,也仍有那么些逞英雄的迂腐心态,是以才会在云来一城遭难之时,为许多不相干之人而无知无畏地前往炎殿舍身换药,才会在白家遭冤之时,为那一家三口义无反顾地独上云崖只身声讨。
可司徒凛和他不一样,他的凛兄虽有玲珑心思弯弯绕绕,活得却是极为随性却也极为纯粹,苍生大义名利气节,于那人而言不过尘埃草芥。若当年在云来城中的是司徒凛而不是他,或许那一城百姓只会变作枯骨,而纵如此的后果是万人唾骂诸派指责,那位昔日次徒今日魔尊大约也只会无所谓地摇摇扇子,甩手走人,然后一笑了之。
是冷血无情吗,或许的确如此,但若在自己看来,他这冷血无情之下却又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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