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北顾天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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竭力一撬。
剑柄反弹之势震得他后退数步,洞门却纹丝不动。
“怎会这样?”
几日前还有说有笑,相约互诉心意之人,今竟以一门之隔再难相见,云濯十指借力稳住身形,于石缝中抠出血来。
他望着身后一圈惊色未消之人:“凛兄怎么进去的,你们又为何在此傻站着?!”
“云公子。”
人虽皆知天狼君罪孽累累,却亦知其与九淼魔尊孽缘颇深,身后一名长老见他这般失态,僵持片刻,终几步上前。
他开口道:“苍灼破印,魔尊先行前往应对。我等听闻消息,本欲来援,岂知方到之时,山门机关竟已遭人损毁,无法开启。”
“……机关,损毁?”
云濯抬眼看向那长老:“什么机关?”
长老道:“九锁连环。”
……九锁连环?
四字入耳,云濯一怔,双目轻阖,忽回想起曾在机关残卷之上看到的文字。
九锁连环,乃以九道机关锁合一而成,首尾相依,牵一发而动全局。九道锁之解法不尽相同,却需破解者以一人之力依次解至最后一道,如半途而废,或一时失手,则皆前功尽弃,困死其中。
思至此,四下打量一番洞外石壁,但见东侧青石之上苔藓颜色稍新,他伸手一把抹开,四周果有一带缝的暗格门。其内横七竖七的活动石块分崩零散正是被破坏的第一道机关锁,四十九宫。
当真是九锁连环。
可,为何九淼会造出此等机关去封印苍灼?这机关又为何偏在司徒凛入内后遭人损毁?
难道,又和触及真相却遭人暗害的清洛,与奉命调查却遇凶伏击的段昭英一般,司徒凛也因追查当年之事,遭了那幕后黑手之报复?
他皱了皱眉,紧攥十指之间湿意一片,不知是血还是冷汗。
“天狼君。”
须臾之间,终于止住身后众多弟子的指指点点,方才那白胡子长老上前冲他一拱手:“机关损毁,妖患未除,我派掌门危在旦夕,素闻天狼君擅机括之术,恳请勉力一试,唯此方能救我派掌门性命啊。”
勉力一试么?
字字入耳,云濯缓缓抬起头来,分明深知接下来一时不察便是万劫不复,可他却忽觉得有些庆幸。
那幕后黑手破坏机关之时,大约只知九淼无人善于此术,却并未想到自己已借尸还魂重返人间,成了破坏大计的变数……
所以如今阴差阳错,便到了唯自己一试,方能救他性命之刻。
赌一把吧……
若一朝得救,则奸计将破,亦能将心意问明;若真时运不济,同死洞中,寸步不离,倒也算不上太亏。
沉吟片刻,想起与洞中人的未竟之约,还有千千万万没能出口的话,他终于伸出右手探入那暗格之中,深吸一口气朝洞口走去:“知道了。”
第五十八章妖狼祸
第一道锁被破开,身后石门徐徐合上之时,除过对于昔日所学竟能在此地阴差阳错被用上的感慨,云濯心内一片寂然。
身后的嘈杂和议论终于被隔得干脆利落,须臾天地之间终又只剩下两人,一如七年前的弟子房内,亦或月余前的望泉镇里。
生则同生,死则共死,福共享而难同当,是一场性命之赌,但早已无所畏惧。
他坦然纵身一跃,迎向第二道机关的箭门。
四十九宫,惊弓引羽,八卦三才,阴阳五行,击西声东,掠影无痕,大巧为拙,洞如观火……
九锁连环,于熟练机关术之人而言其实并不难解,此番虽遭破坏,幸而未及核心,仅是换汤不换药,万变不离宗。
一个时辰之内,云濯稍心神,以浑身皮肉之伤为代价,将前八道锁扣尽数瓦解。
前方匣内传来机括声响,第九道锁乃是名为千锋卷刃之箱内机关,石箱四壁烫如火栗,空中亦有旋飞薄刃,一时不察即是断指之危。
而破解之法,则是快速取下正中的核心磁榫,任之自行瓦解。
生死攸关,最后一搏当前,云濯不敢怠慢,略低下头来咬住衣领,将心一横,右手探入箱中。
飞刃轨迹令人眼花缭乱,灼灼热气亦烤得臂上皮肤生疼,手掌几番闪躲,半寸不退,终于越过窄小甬道触上磁撵。
五指微,抽身欲拔,可也在此时,他忽神色一滞,瞪大了眼睛。
那磁撵,似被什么东西粘在了箱壁之上,乍然抽拔之间,竟是纹丝不动。
呲、呲呲
一下失察,动作稍滞,薄刃划破衣料,接二连三绞入血肉之中。
“唔”
五指连心,云濯眼前一黑,喉头溢出腥甜的血,又在涌至紧咬牙关之前被生生咽下,冷汗涔涔,身体几乎虚脱。
此道机关被毁之处,竟会在此……
这加害之人,竟误打误撞毁了第九道锁的核心?!
火焰灼灼升上,已皮开肉绽之伤处更是痛极,他心下大感骇然,可再望一眼那紧闭石门,亦知此刻绝非倒下之时。
不可以手。
若此时放弃,莫说自己,连里面的司徒凛也定是全无生路,当下情况毫无退路,只能放手一搏!
决心下定,横亘箱中的手臂纹丝未动,任更多飞刃刺入其中。黏嗒嗒的鲜血霎时顺着臂膀淌下,染红一片雪白衣袍,手臂之主却似已痛至失去知觉,牙关在领口布料之上咬出血印。
右手五指生生抠入磁榫与箱壁间的缝隙,他的指甲在寻得的粘合处似要掐至劈断,而待二者间终于有晃动之意时,拼力向外一拉。
咔嗒
血肉模糊的手臂,终于连带着磁榫一道被抽出,那物件坠地瞬间,机括失序,震荡不休,通往洞内的山门轰然大开,昏暗的光芒直射眼帘。
而待视野渐渐清明时,举目茫茫,皆是炎离之火。
洞内狼藉一片,利爪之印与暗器之痕满布石壁之上,显然刚经历了一场恶战。苍灼未见踪影,司徒凛则半撑着身子仰躺于地,牙关紧咬,唇无血色,面上白得像纸,胸前一道贯裂的抓伤在紫袍间洇开大片殷红,将布料原色染得深黑。
“凛兄!”
一眼看到那道骇人的口子,云濯根本无暇顾及筋肉被绞的右臂,越过重重火焰冲到那人面前。
“……云濯?”
红眸本已行将涣散,视野之间却忽投入一人身影,司徒凛艰难张了张嘴,终因胸前那伤口与唇角不断溢出的鲜血,只发出些低哑的气声。
云濯半跪于地,伸出还能动的左手揽住他的肩。
那人本不算健硕的身子因失血变得更轻,一呼一吸,幅度小得可怜,洇湿的玄色大氅之下,伸手一触便是片片殷红,扎得他双目生疼。
“你先失约了。”
须臾静寂,脑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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