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有可能造成屏障塌陷,最稳妥的办法降低神活动的强度,让机体进入休眠,等待屏障的自我修复。我说你干嘛不把他送到军区总院去?我这里是个研究所,我的主业也不是治病救人。”
“对叶修有敌意的人太多了。这种时候,他在医院并不安全。”
“你就这么信得过师兄我?”方士谦斜视他,“我可是军委的嫡系,跟你们霸图不是一条船上的。”
“我并不是相信你,”张新杰严肃地说,“而是相信你在意图加害他之前,至少会正确地评估后果。”
“你什么意思?这是威胁?”方士谦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张新杰无视了他的不满,只是继续问道:“那这期间,他的激素危象问题怎么解决?”
“替代治疗嘛。”
“这种疗法是有争议的,人工激素的有效率”
“谁跟你说是人工激素了?”方士谦打断了他,带点恶意地笑了笑。
“那你给他用于替代的药物是什么?”
“向导的血浆提取物,别忘了我们基地的研究方向是什么。有没有觉得很有挫败感?”方士谦得意地说,“本来简简单单就能解决的问题,就因为你这个向导毫无用处,结果搞得一塌糊涂。”
张新杰没有回答,沉默中,他脸上露出了痛苦的神色。
方士谦看到他的表情,叹了一口气,到底有些良心发现。
“算了,总欺负你这个师弟,搞得我好像是个坏人……”方士谦想了想说,“其实你也不是毫无用处,至少你对叶修的状态有影响,这是毋庸置疑的。你在他身边的时候,他的生命体征相对会变得很平稳,好歹你还是起到了人型镇定剂的作用嘛。”
“这种影响,是不是说明我们之间的共鸣阻抗减弱了?”张新杰问道,然而他的表情依然凝重。
“当然是减弱了。”方士谦肯定地说,“你自己也有感觉吧?你们之间的神互动阻力减小了,大概已经达到了部分共鸣水准。但这也就是极限了……再往前改善基本不可能。也就是说,你们这辈子基本没指望真正结合了,神肉体都没戏。当年谁给你们批的结合申请?真是神来之笔。”
张新杰没有说话。
“喂,别露出那种表情嘛……”方士谦不以为然,“这才能凸显出你们的真爱啊!共鸣阻抗到不能结合都不拆伙,妥妥的真爱。而且再过个十天半个月,叶修又能活蹦乱跳,只要你们性生活和谐,激素危象是不会再发生的。”
“……”
“你不是想和他拆伙吧?”方士谦谨慎地观察着张新杰的表情,有点担忧地问道。
“对他来说,我是最坏的选择。”
“现在说这个有意思么?”方士谦摇头,“你也知道叶修是属膏药的,贴上了撕都撕不掉……”
他不敢往下说了,张新杰的表情让他觉得对方随时会掏出枪来,饮弹自尽。
“算了,我不说了。”方士谦有些懊恼,“安慰人不是我的强项……”
“的确不是。”张新杰实事求是地回答。
“再说一句吧。你又没逼着叶修和你有一腿,这不都是他自己乐意么?”
“……”
“有时候,老是想着要最好的结局,所以非得导演一下生离死别……”方士谦说道,“到最后才发现,都是瞎折腾。你一天还爱他,这结局就一天好不了,悲剧都不够,简直是个惨剧。”
张新杰看着他的眼睛,找到了其中一闪而过的惆怅。于是他想到了方士谦何以在这个暗无天日的基地躲藏了数年,也突然明白了他要躲避的人是谁。
“你是在说我,还是说你自己?”他问道。
“一样。前车之鉴,后事之师嘛。”方士谦笑了笑,“别学我啊。我是反面教材。”
方士谦离开以后,张新杰没有立刻回到叶修身边去,而是乘电梯上到了顶层。在这个深埋于地下的实验基地里,顶层有一个天窗直通地表,是整个基地唯一能见到阳光的地方。
他在那束稀薄的阳光下久坐,静静地思考着未来。
“张新杰前辈?!”
介于少年与孩子之间的嗓音,让他猛地从沉思中抬起头来。穿着制服的小军官兴高采烈地向他招着手,肩膀上崭新的校星闪闪发亮。
“你好。”张新杰对他点点头。对于这个活泼讨喜的后辈,他并没比对别人表现出更多的亲切来。
“前辈,你怎么在这?”卢翰文好奇地问。
“涉密。”张新杰简短地说。
“哦……”他冷淡的态度并没让卢翰文退却,反而是滔滔不绝地打开了话匣子,“这好像是个保密单位?队长让我来的时候,只说是来献血,好帮助伤员恢复。我还以为要去医院,结果给带到这来了。也没有抽很多血,还把红细胞和血小板重新输给我了……”
张新杰本来还在诧异,蓝雨为什么会让一个未成年的孩子来献血。听到后来,他才恍然大悟,原来基地需要的是特殊向导的血浆提取物。
稳定叶修状态的生物制剂,就是来自这个孩子的血液么?他带着复杂的情感注视着卢翰文,后者却浑然不觉,仍旧带着开朗的表情,兴奋地说着此次的见闻。
“对了,听说叶修前辈受伤了?还好吧?”说了半天,卢翰文突然话锋一转。
“……还好。”张新杰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有透露过多的信息。
“我还蛮想去看看他的,但是队长不让。”卢翰文不大开心地说,“要是前辈你见到他,替我向他问好。”
“我会的。”张新杰真心实意地说,“谢谢你。”
“不过我猜他也没事,因为……”卢翰文边说边把目光移到张新杰的左手边,说到这里却突然停顿了一下,仿佛看到了什么似的。
“怎么了?”
“这里……”卢翰文靠了过来,在他的左手边蹲下,“前辈把手抬一下。”
张新杰不解其意,但还是按照他的话,微微地抬起了左手。然后他便看到卢翰文在空中拿起了什么,小心翼翼地双手动了几下,似乎是在轻轻地解开一个看不见的线结。他的动作十分认真,表情更是郑重,然而空气中虚无一物,这种行为就叫人不由得毛骨悚然。
“好啦。刚才有个结,打死了就麻烦了。”半晌,他站起来拍拍手,很愉快地说。
“什么?”
“哦……”卢翰文抓抓头,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我忘了前辈你看不见。”
作为向导,卢翰文的能力十分特殊。所有无形的神波动,在他的眼中都具备实体,就像他无法听见张新杰世界里声音一样,张新杰也同样看不见他眼中的许多东西。
“我的手边有什么?”张新杰耐心地追问道。
“红线呀。”卢翰文说道,一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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