曛岚姬笑出了声,“这种理由妾身是不信的,如果星熊不能来,那妾身就回去了。”
曛岚姬转身就打算离开,妖狐却直接拽住了她的手腕,“姬君等等,汝乃小生的命定之人,小生不可能放任你同星熊童子离开。”
“所以你果然在撒谎。”曛岚姬回头,想要甩开妖狐钳制着她的手,却看到夜色之中一双金色的立瞳,那眼神就像是狼盯住了猎物。
“你不是人。”曛岚姬的心跳快了几番,手腕被握得生疼。
妖狐施施然笑开,眼角一抹艳色,仿佛潋滟猩红的山茶在眼角炸开,“星熊亦然。”
“可是他不会用这种看着猎物的眼神盯着我。”曛岚姬平静的说道,“你放手,否则我不客气了。”
妖狐微笑,似乎不觉得娇弱的曛岚姬能把自己如何,可是紧接着曛岚姬抬手就是一枚符咒直接贴向了妖狐的眉心,他一时不察,直接贴中,只听“嘶啦”一声,额头就被灼烧出了一道繁复红痕。
曛岚姬趁着妖狐被定身,连忙甩掉木屐跑了起来,拎上裙摆和鞋子,曛岚姬跑的飞快,半点大家闺秀的样子也无。当然了,跑的再好看你逃不掉也没用,而事实上,曛岚姬知道自己跑不掉。
果不其然,没跑出一百米,曛岚姬就被妖狐直接抓住了。口鼻被捂得结结实实,肋骨险些被手臂勒断,模糊之间曛岚姬只听见一句话,“你会是小生最美的作品。”
这些事情其实是曛岚姬死后化成的女鬼亲口所说,当星熊童子终于想起了这件他忘记了的事,枫叶树下的红衣美人便出现了。
“妾身以为你这辈子都不会想起。”红衣黑发的曛岚姬站在枫叶树下,明明不是深秋,枫叶却染上一片血色。
星熊童子面上愧疚,“我把这个故事讲给了青行灯,随后就忘记了。”
一百个人或者妖怪,每个人都讲述一个故事,然而参与者只有九十九个,因为第一百个是举办者讲的。举办者名为青行灯,地狱的引路妖怪,当一百盏行灯亮起,参与者都会被她送入地狱。
然而杀不死星熊童子的青行灯,只能取了这个故事的记忆当做礼物。
“妾身怨恨。”曛岚姬抚摸枝头上的红叶,“妾身记得皮肤被一寸寸剥下的感觉,太疼了...可是后来就麻木了。妾身只想问你,为何当日没有来?”
“我被妖狐灌醉了,睡了七天八夜。”星熊童子说来惭愧,醒来的时候已是满身灰尘,惊讶的他愣了好一会。
曛岚姬面沉如水,“然后呢?”曛岚姬想要知道关于妖狐的事。
茨木童子突然说道:“被我打了一顿扔河里了。”虽然在场三个大妖都知道,星熊和曛岚姬相熟的时候,他跟酒吞童子和星熊童子还并不认识。
“呵,妾身并不相信呢,即便是真的,妾身也不想相信。”那个把自己生生剥皮的妖怪,只是被揍一顿吗?
曛岚姬捂着心口,眼神哀怨而缠蜷,“权当是妾身自私自私吧,妾身诅咒这在场的三位,恩怨不得,世世与妾身纠缠,即便是转生一次,两次还是三次...”
酒吞童子还是等着她的诅咒说完才动手,虽然可以打断,但算是星熊童子一个妖怪犯的错,他们三个一起担吧。
曛岚姬在最好的年华死去,化作女鬼。说她有多怨恨星熊童子也没有,毕竟她的诅咒并没有多么恶毒,每一世的纠缠更像是无法割舍的爱情。
“所以,星熊童子到底对妖狐做了什么吗?”伊路米问。
茨球想了想,十分认真的回答:“说句实话,星熊童子和妖狐认识一百多年了,相伴从幼崽长到大妖。这段感情同曛岚姬的爱情相比,真的没什么可比性。”
茨木童子的意思就是,星熊童子真的没对妖狐做什么。
伊路米若有所思,走在前面的六耳却突然回头,“这大概就是命运或者神的旨意。美丽的要让他们变得丑陋;强大的要让他们沦为玩偶;真心相爱的就要让他们互相憎恶;亲如手足的要让他们永世结仇;对他们不敬的,要灭族绝种,伊路米,最后一条你应该清楚的。”
伊路米微微侧头,表示不懂六耳在说什么。
“原本聚居在比山的大天狗一族,为什么匆匆忙忙的逃到比良山去了?甚至把刚刚出生的幼崽托付给了姑获鸟。”六耳说的事情,伊路米不怎么清楚,他对所谓的“家族”根本没有半点记忆。
夜叉倒是知道一些,“啊,这个事情当时震惊了整个妖界,毕竟那和尚去的突然几乎没给比山的大天狗丝毫反抗的机会。不过说起来,山背日立不就是那老和尚的弟子吗?”夜叉这话说得冷嗖嗖的,颇有点想坑人的意思。
于是他脑袋上挨了一巴掌,伊路米看了夜叉一眼,又看向六耳,“我不记得,也不知道。”
六耳耸耸肩,“不记得也没什么,这只是个例子。就像夜叉这么没反复无常,就是因为他被他人类时期的伙伴从船上推了下去,溺死在水中,无人尸,多年后灵魂化作妖怪。当他回到曾经居住的村庄,却看见害死他的人娶了他的心上人,父母却又生下二子一女,家中没有一点他的痕迹...”
“你住嘴!”夜叉变回人形,他不知道为何听懂了六耳说的话,愤怒的直接一叉子刺了过去,却直接被六耳抓住了叉尖。
“然后他从村长的日志中得知,他是那个被骗到船上替村长的儿子祭司河神的倒霉鬼。而他的父母也早知道这件事,但却因为当时肚子里已经有的孩子,和村长的补贴而放弃了他。于是,夜叉一怒之下放火烧了村子。”六耳躲开夜叉的攻击,终于说完了他所有的故事。夜叉双眼通红,不似愤怒更像悲哀,“雨宫半遮罗是我自己起的名字,原本不过是叫一个下原长郎罢了。”
“可怜人必有可恨之处,反派必定有难言之隐。毕竟这么写起来,才有趣,人物才丰.满不是吗?”六耳仿佛看破了什么又像是看透了什么,“我和他交换了名字和命运,他替我成佛去死,而我也要为了这个名字活着,很公平不是吗?”
伊路米若有所思的点点头,看着夜叉蹲在地上,不知道是在哭还是生气。突然被掀了老底的夜叉或许还是觉得有些羞耻的。
“那你为什么要帮我?”伊路米很奇怪。
六耳摆摆手,手指划过墙面,“帮你就是帮我自己。”
伊路米不懂,但如果这是命运的话他也不需要懂。
“想来你也听过那句话,‘老君当治,李弘当出。’吧?李弘就是上清老子的善尸在人间的投影,没了信仰,神明就不复存在了。所以这才着急着让投影到人间转世,还前所未闻的追封了个皇帝。”六耳似乎讽刺似得笑着,“不过是伪善的家伙,连自己的弟弟都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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