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妃的荣华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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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什么呢?
下一步安排就是这位金御医。
等那三位御医,以及后面赶到的太医们轮流诊脉,快速确认情况属实无误后,金御医作为御医之首,当即就对高煦道:“殿下,陛下病情颇为严重,须立即施针,晚了就来不及了。”
其余御医太医深以为然,纷纷附议。
高煦颔首,“立即施针,不得延误。”
负责施针的人,医术最高明的金御医当仁不让,不过皇帝这次情况显然有些严重,他沟壑纵横的老脸十分严肃,“禀殿下,这内室人颇多,恐怕……”
话未说完,但大家都懂,施针现场当然必须保持安静,闲杂人等能少就少。
“金御医选人协助,乾清宫再留下两人伺候,其余诸位随孤一同退出去。”
高煦干脆利落,领着王瑞珩霍川等人出了内室,等在外面。
金御医选了自己的药童当助手,乾清宫这边留下来的人,则是孙进忠与他的徒弟,名为伺候实则监督。
为了不受影响,内室的隔扇门被掩上,双方不禁对视了一眼。
彼此虽不了解对方,但能最后留下来的,大家心里都有数的。
金御医有一套祖传金针刺穴法,十分妙,治病救人相当了得。但大家都不知道的是,这套针法还一小部分不是救人用的。
救人与害人,往往只在医者一念之间。
金御医当然不敢害皇帝,他的任务,就是大局定下之前,让皇帝的身体状况不再适合坐在龙椅之上。
墙倒众人推,虽这样形容昌平帝不大合适,但理是这个理,东宫已经大权在握,父子相争,他是必赢的。
老御医固然是忠心于皇帝的,但他还有四代同堂的儿孙在,既然大势已去,结果已定,他没有挣扎太久,就被攻陷了。
他手上动作不停,一根根金针扎在皇帝头上身上,心底安慰自己,好歹皇太子只需要伪装,显然并没有弑君的打算。
唉,不得不承认,今上比较昏庸,东宫英明,黎民百姓少被折腾一二十年,也是好事。
金御医孙进忠双方虽不交谈,但却配合得十分默契,大半个时辰后,内室的门被打开了。
高煦领着王瑞珩等人迎上去,沉声问道:“父皇如何了?可曾清醒?”
金御医额际沁出豆大的汗珠,抹了一把拱手道:“回禀殿下,陛下此次凶险,微臣无能,只能堪堪稳住陛下性命,至于病况,还得等陛下清醒后,才能清楚判断。”
他虽说话留有余地,但面色很凝重,显然情况不客观。
高煦点了点头,“金卿等人务必细细留神。”
一众御医太医应了,他又转头看向王瑞珩,“王阁老,陛下龙体暂无虞,你先领诸卿散罢。”
昌平帝性命无碍,但不知要昏迷多久,六部需要正常运转,满朝文武一直罢工不行的。况且这乾清宫位属前朝后廷交界点,又不是事有万一,一大群外人长久聚拢不是事。
轮流留下重臣,陪伴皇太子守着,就可以了。
王瑞珩点了点头,安排好轮流陪守的重臣,就出去传太子教令,让外面的人都赶紧散了。
他年纪大,连续几次大刺激后缓下来,人有些焉了,高煦命人给把过脉,让老首辅先下去稍歇一歇。
诸事安排妥当,人也散了,高煦驻足龙榻前片刻,替皇帝掖了掖锦被,面带关切,实际眼神十分平静,半响直起身躯,他吩咐孙进忠等人好生伺候,就踱步出乾清宫。
“陛下于早朝上的旨意,立即颁下。”
他点了两个人,分别负责内廷与临江侯府,又嘱咐道:“纪家九族先押,再按律处置,此外,需将靖国公一脉排除在外。”
昌平帝话没说完就倒下了,也没来得及被提醒,于是,高煦就将其补充完整。纪明铮是大功之臣,他父亲纪宗庆又是通敌事件的受害者,当然不在牵连之列。
随后,他又下令大理寺马上立即彻查通敌一事,力求一个不漏。
这点不难,因为这事儿东宫实际已查得差不多了,现在按名单抓捕,并把枝丫末梢补充完毕即可。
诸人领命下去,候在一旁已片刻的林阳才靠了过来。
“殿下,陈王与英国公果然趁乱离宫,现在大约已抵达各自府邸。”
高煦冷哼一声,“按原定计划行事。”
临江侯纪宗文作为通敌的罪魁之一,当朝被押下,陈王与英国公幸运点,昌平帝倒下太突然,大殿顷刻混乱一片,他们不进反退,趁乱出了文明殿。
二人对视一眼,一切尽在不言中。
先趁乱出宫,再抓紧时间出城奔赴京营吧,若不想坐以待毙,只能拼他一拼。
早朝的事还未被宣扬开,这两人一个亲王之尊,一个是国公,很顺利就出了皇宫。
他们分开行动,疾奔回各自府邸。
毕竟仅带一群亲卫出城,明显是不智之举,怎么也得把掌兵信物、通行令牌等重要且必须的物事带上才行。
掌兵信物、京营通行令牌这些都是英国公需要取的,而陈王,他要拿的是票号的存银凭证,还有一个地下密室的钥匙。
从前的陈王,在纪后一党十分憋屈,但很无奈他只能蛰伏,这般压抑着,他难往旁的地方思索以宣泄力。
他这些年也攒下不小一笔银钱,断断续续都存在全国最大的“宝庆钱庄”里头,双方约定不认人,只认凭证提取,不过这几笔数额颇大,要尽取需要提前预约。
他未雨绸缪,还在通州郊外寻了个偏僻庄子,匿名买下并挖了个巨大的地下密室,存的是粮草,数量也不少。
这密室防护严密,非钥匙不能开启。
从前,陈王为防日后有变做的准备,如今倒真能用上了。
他在陈王府勒停骏马,翻身而下,一边吩咐亲卫首领点齐所有亲卫,一盏茶后必须抵达大门前集合,一边已跨过门槛,匆匆往外书房去了。
穿过前厅,沿着大红回廊而上,他抵达外书房,屏退所有伺候的下仆,独自进门并回身掩上。
圣旨没来得及出宫,王府暂保持风平浪静,但陈王依旧谨慎,驻足倾听片刻,一切如常,他才直奔书案后的的隐蔽暗格。
俯身打开暗格,将银庄凭证以及钥匙取出,陈王仔细端详两眼,确认无误。
他深呼了一口气,心头却沉甸甸的,此行很凶险,九死一生也不为过。
只是他却不能不拼,不然作为废后兼通敌罪人之子的夺嫡失败者,等待他即便不是贬为庶人,也得监视幽禁终身。
如果真落得这个下场,他宁愿拼死。
陈王大掌猛地紧,黄铜钥匙尖扎进他的掌心,尖锐的疼痛。
他已经没空想其他事,立即出城,是当先要务。
千头百绪只是一瞬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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